《丞相又如何》第31章


他哼了一声,愤愤然大踏步往前走去,手里还是紧紧地攥着那个糖人,在有旁人经过身边时,将糖人往身前挪了挪。
我摸摸脑袋,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小小地感叹,沈楚真是奇怪的生物。
一路走走停停,买了些吃食,遇到一个小摊,见有些还算精致的首饰挂件,就拽着沈楚上前挑拣。
选了两副古雅的耳环准备回去时送给小涵和诺然。挑了个玉坠子,打算回去再打磨打磨送给千夜。又捡了个带墨兰穗子的莹白玉佩,转头对着沈楚的腰间比划了一番,听到头顶上沈楚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又灿灿地收了回来。本想送给他的,既然他不屑于这等小东西,那就算了。虽说沈楚也是个贼,可瞧着他身上材质上乘的衣衫,也知是做大买卖的贼,自然瞧不上这等粗糙的东西。我们师兄妹几人虽然经常与古董打交道,对个人使用的这些小东西的材质却不是很讲究,只要外表好看,即便收到的礼物是普通的桃木簪子,也会很开心。最后我选了个碧玉簪送给师兄,就掏出钱袋付了几个银珠,将这些礼物放进袖兜。
走了没几步,总是感觉从左边传来一道热辣辣的视线,我不解地转头看着沈楚,以眼神询问他要做什么。他瞄了瞄我的袖子,阴阳怪气地哼了哼,转回头去,又大踏步向前冲去。
搔搔头,这沈楚可是越发奇怪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瞅着男人心也是让人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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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紧赶慢赶,我小跑着与疾步前冲的沈楚勉强并排而行。瞧着他一脸阴郁,我依旧摸不着头脑。琢磨半响,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仔细端详他的臭脸,大概能够确定自己的推测,就用胳膊肘碰碰他的手臂,“沈兄,可是内急?”
沈楚脚步一个不稳,踉跄了一下,“你……你才内急。”说着,耳根至耳垂泛起一层薄薄的粉色烟霞。
我摸摸鼻子,“那你走这么急作甚?”投胎?这两个字我只敢在心里偷着加上。
他缓下步子,斜睨着我的袖子,不甚在意地问道:“你,你方才买那些东西,是要做什么?”
我摸了摸袖兜,“送人哪。”
“哦。”他的眼睛瞟啊瞟的,落脚点一会儿在我的脸上,一会儿在我的袖子上,一会儿又关注他的前面,“送给重要的人?”
“嗯。”我点点头。小涵、千夜、诺然、师兄他们可不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大家一起长大,一块出任务,死里逃生,互相救助,比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还要亲。
“男的?”他继续瞟啊瞟。
“有男有女。”
他动了动嘴,没再出声,只是表情有些烦躁。
我又摸摸鼻子,识相地闭上嘴巴。既然他没说是我惹到他了,我也猜不透具体是怎么得罪了他,就权且装作不知道好了。俗话说,不知者不罪。用在此等地方,应该也是受用的。
***
“你这明明是桃木梳,怎会是檀木梳。一个铜珠买三把都嫌贵。”粗犷的男声透过人群传进了耳朵。
我向来不怎么爱多管闲事,可看热闹却是不排斥的。
趁着围观人群还不多,我凑过去站在一个边角却视线较佳的位置,作为路人甲旁观。
瞧了片刻,大概弄明白了前因后果。无非就是这个长相凶悍的大汉看人家孤儿寡母的好欺负,将她们卖给他的檀木梳子愣是说成了桃木梳子。我摇摇头,不管是哪个朝代,都有这么些喜欢占人家便宜的主儿在。占便宜的心理,我认为纯属正常,可占穷苦人的便宜,我就有些看不过去了。不过,我也不会行侠仗义地上去狠揍这位大汉一顿,虽说我在脑海里已经将其拳揍、脚踩、踹飞、又捞回来继续揍了八百遍不止,可表面上却依旧如看光景的路人甲一般缄默着。出门在外,在不知对方身份来历的基础上贸然动手纯属不智。何况,我离开这里之后,没有办法去他处谋生的孤儿寡母可能会遭到对方的报复。
那大汉扔下一个铜珠,不管周遭人的指责,抓起三把梳子就走。卖梳子的小女孩儿想上去把梳子抢回来,她的娘亲却拖抱着她,让她莫要惹事。
我瞥着远去的大汉,拉紧旁边早就想上去路见不平的沈楚,拍拍他的胳膊说:“这等事你明目张胆地抱不平了,反而坏事。”
沈楚蹙眉疑惑地将我望着,可不过须臾他的眉目便舒展开来,眼睛晶晶亮一脸期待地瞅着我。
不得不说,沈楚这娃委实聪明,我就小小地暗示了一把,他就能听出弦外之音来。唔,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当个小贼略有些屈才,不若将来我在师兄面前推荐一番,让沈楚也加入我们的组织,在各时空伸展拳脚。
跟上那个大汉,到得他的旁边,我一个踉跄身子不稳地蹭了他一下。还不待他发怒,我就笑着赔礼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看到地上有个水洼。”我指着地上拇指大小的坑,脸不红气不喘。
那大汉伸出拳头要揍我,我的侧身就冒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握紧了那只拳头:“我这位兄弟已经赔不是了。”
大汉脸上突地留下滴滴汗水,面部表情有些扭曲。
我“哎呀”叫了一声,指着地上的钱袋子说:“这是谁掉的钱袋子嘞,今天可发财了。”
大汉一愣,挣脱开沈楚的手,忙从地上捡起来,塞进怀里,“这是我的。”又在我和沈楚身上打量一番,大概瞧出沈楚穿戴不似一般好惹的人,就轻哼了一声,转身迅速离去。
沈楚笑眯眯地瞧着我:“可是将梳子的钱取了来?”
我伸开握紧的右手,露出两颗银珠。
回到卖梳子的小摊前,我掏出六颗银珠买了六把檀木梳子,里面有两颗银珠是方才那位大汉的。那母女俩一个劲地说钱给多了。我就笑呵呵地解释说,我们家那边这梳子可贵了,这般算下来,我还赚便宜了呢。然后好说歹说,她们才将银珠收下。
末了,走之前,沈楚竟也挑了把做工精细的梳子,扔给她们一个金珠就要走。那位母亲死活不收,沈楚咧着大嘴,白牙闪闪发亮,“我这是要送给我心仪的姑娘的梳子,这一个金珠不算贵。”然后,挥挥衣袖,在母女俩的感激下拉着我走了。
走出十多米,我将大拇指摆在他面前夸赞道:“这借口找的妙。”可不是,像沈楚这种愣头青,给心爱的姑娘花再多的银子,他也不觉得多。要是那摊主找给他钱,反而让他觉得对那姑娘的心意打了折扣。摊主人也不傻,自然晓得这其中的道理。
沈楚的桃花眼眄过来:“我这是实话。方才看热闹时,我就相中了这把梳子。”语气格外地认真。我这才想起来他所谓的心仪的姑娘正是不才在下。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觉得脸上似乎有些火辣辣的热。抬手摸了摸脸,心中暗叹还好贴了人皮面具,外人看不到我的脸红了,沈楚也不知道面前的邱韶水就是沙球,要不可真不知该如何面对时而暗中表白的他。
“你买那么多梳子做何用处?”他又转为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嘿嘿一笑:“一把自己用,其他的回家送人。这梳子做工真不错,还是檀木的,他们一定很喜欢。”瞧着沈楚的面色沉了下去,我从布袋子里掏出一把,“囔,这是给你的。”
沈楚不屑地哼了一声,让我以为他不想要,正待放回去,梳子却被他一把夺了过去,立刻塞进怀里,“这个送我了,可不许反悔。”
我点点头。本来这六把梳子中有一把是给他的。
又走了些许距离,沈楚突然扯住我的袖子,看天看地瞅瞅我,又看天看地再瞅瞅我,然后支支吾吾地说:“你,你,你……”
我静静地等着他“你”后的其他话,他却搔搔头,口气转为凶悍地说:“你将梳子送了我,以后就不能送其他男子梳子。”
“啊?”我歪着脑袋纳闷地瞅着他,有些反应无能。
他的眼睛又骨碌碌地四处乱瞟了一通,然后凶巴巴地威胁我:“不让你送,你就不能送,听到了没?要不我揍你。”
我张大嘴巴,看着幼稚的沈楚,嘴角略有抽搐。不小心瞄到周围有路人因方才沈楚的大声吼叫正在以奇怪、惋惜又莫名暧昧的眼神将我们俩给望着,怕再不答应,沈楚还会再继续闹腾,赶忙点头应允,快速地将他拖走了。
兽兽在我袖兜里睡了许久,醒了过来,晃晃悠悠地顺着袖子爬到我的胸口处,扒着衣襟往外瞧着光景。这小家伙吃了东西就爱打个盹,要不是我知道它是公的,而且年纪尚小,肯定是要怀疑它怀了身孕。
用手指尖点了点它的脑袋,羡慕它吃饱了睡不用为生活奔波劳碌的福气。兽兽使劲抬着小脑袋神采奕奕地瞅着我,伸出小舌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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