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又如何》第45章


俗话说,人倒霉了喝口水都能噎死。在大街上我没有水喝,老天爷觉得不噎死我难受,于是曲线救国,认为需得为我雪上加霜一把,以便我再背上加背,于是毫不客气地扔了几个蒙面黑衣人到我面前,还不待我扑腾挣扎一番,就被人从身后砍中了后脑勺,晕了过去。
醒来时,我觉得脖子酸不溜秋的,随意晃动了两下,就觉得一阵疼痛从后面传来。脑袋清醒了一些,脖颈的酸疼更是清楚地直窜脑门。想抬手揉揉脖子,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床上,心里不由将砍晕我的人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对比之余,不由对上次被迷晕时的婉约手法表示好感。
咳咳,好吧。都是绑架,我这么无厘头地还对绑匪表示感激着实有些白痴,可若是处在我这等境地,晃着沉重的脖子,如此对照下来,也或许会有类似想法。唔,不过,这回的绑匪将我扔在一张床上,房间摆设尚且清雅,与上次相较待遇还算不错。
绑匪像是计算好我的苏醒时辰,就在我脑子完全开始正常运转,打算好好琢磨着逃跑的可能性时,屋门吱嘎一声,开了。
打眼瞧去,来人背光,看不清模样,只瞟见他身姿卓然,步伐沉稳。待他走近一些,我方看清他的长相——灼灼其华,端方君子。
我老老实实地将他望着,没有动弹,也没多话,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他打量了我半响,泛着病态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偏白色的唇轻轻开启:“没想到楚铮这么一只狐狸却栽在这么个憨傻的小丫头手里。”
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憨傻?我虽说不甚精明,却也不傻吧?何况这人不过是凭借相貌判断得出的这个结论。我着实不服气。
我撇撇嘴,“这位大哥,您瞧着我哪里傻呀?”
他又认真地将我的脸琢磨一遍,“哪儿都傻。”
我嘴角抽了抽,额头落下数条黑线,“那您将我这么个傻人绑来是要干嘛?我没得罪您吧?”
他歪头斟酌片刻,“喜欢你的那个人将我利用了个彻底。”
“谁?”
“楚铮。”他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我。
我真想骂人,“那关我何事?”
他继续用看白痴的目光将我瞅着,“你是饵,他是大鱼。”
好吧,言下之意是放长线,挂胖饵,钓大鱼。
我略有忧伤,深觉自己与这个时空八字不合,总是莫名其妙被卷进乱起八糟的事中。上次糊里糊涂被绑,这会儿又因着他人被当做肉票。上次逃走时连绑匪的面都没见到,这会儿见到的这位,却连名字都不晓得。
我抑郁了。
为了让自己被绑得明白一些,我不耻上问道:“我无缘无故当了饵料,您总得告诉我您的大名,以及楚铮是如何利用您的吧?”如此这般,才能满足无聊的我突然窜起的八卦念头。
他又是认真地想了想,说:“我是曾贞渊。”
我“啊”了一声,心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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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南楚国师曾贞渊告诉我,他本是在锦湘过着清心寡欲的小日子,将金钱权势地位什么的,都视作粪土。可一日,一个中年男子找上他,说他有个儿子被陈韶掌握在手中。他需得配合着做些事情,方能保他儿子安全。
曾贞渊本是不信。因他根本没有成过亲,也不晓得自己何时有过一段露水姻缘。于是,那个中年人便告诉了他一件狗血之极的往事。
在曾贞渊还没做国师时,也就是他在山上随着师傅修炼时,无意中被另一个门派的小姑娘给看上了。那小姑娘对他死缠烂打,百般纠缠,希望他能动动凡心。可不料,这曾贞渊果真无情无欲,任她一哭二闹三上吊、露肩露背露全身,也没有丝毫波动。那小姑娘后来也发觉他的无动于衷不是对她的不在意,而是来自他的无心。她本想收手,可无奈发觉对他情根深种。于是乎,狗血的事情便来了。这小姑娘对曾贞渊施了春/药,与他来了个一夜情。虽说一次命中的概率较小,可狗血血的情节再次发生在这么一对冤家身上。那小姑娘一次性中奖,怀了宝宝。
曾贞渊知晓在这个世上他还有个儿子,倍觉新鲜。但他却还是不知该如何作为,才算正确。
刚巧那时以曾贞渊义弟自称的楚大太子殿下闲极无聊晃悠到国师府,善良单纯的大白兔曾贞渊便将那中年人找他一事,以及他有儿子之事原原本本老老实实地告诉了楚大尾巴狼。
尾巴狼听后,眼睛贼亮贼亮的,让他应下那个中年人,答应帮陈韶做事。那个时候,是六年前,大尾巴狼才十五岁,而陈韶也不是什么摄政王。
于是乎,在中间联络者中年人士的授意下,就有了之后的蒲河镇敬河神一事,也有了前些日子的造反一说。自然,曾大白兔的所有行动都会告知楚铮。本是受害者的楚大尾巴狼成了幕后真正的掌舵者,而本是幕后黑手的陈韶却成了那只被黄雀钉牢的螳螂。
说到这里,没多少神情的曾大白兔略略皱眉,“楚铮说待我撺掇一些不识好歹的官员造反之后,他就将儿子送到我面前,让我们归隐山林。可他前些日子却又说要我易容成别的模样,改头换面回南楚任礼部尚书一职,这实在是欺人太甚。”
瞧着明明言语气愤,描述的口气却依旧平平的曾大白兔,我喝了口茶,以茶水送了送方才吃的核桃酥,很是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曾兄,楚大尾巴狼的话要是能信,这兔子都能吞下大母猪了。”
他深有同感,平静无波的眼中出现一分英雄所见略同的小激动,慢吞吞地点点头,“他不是好人。”
想到在蒲河镇被楚大尾巴狼作弄,以及那一路上多次的逃跑都被他扼杀在摇篮中的怨愤,我握住曾大白兔的手说:“曾兄,我就是你谈判的筹码,不要大意地利用我吧。”
***
我被曾贞渊绑票一事,很快就通过楚铮可以查到的小道消息传播出去。本以为楚铮此刻身在南楚,难以分/身,会派人前来救我,而这也需要几天的时间。可不料,在我与曾贞渊达成统一战线还不到两个时辰,我们落脚的这个宅院里就出现了一个前来救美的英雄。
咳咳,好吧,将自己比作美人有些不甚厚道,但鉴于此处拆分使用成语的需要,只能暂且让我占些便宜。
话说,这位潜入我休憩的房间的不是别人,正是我拼命躲避的沈楚沈大贼。
当是时,我刚睡下一小会儿,迷迷瞪瞪间,感觉我的脸痒痒的,似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爬过。我下意识地挥挥手,拍了它一巴掌。不多时,我又感觉到一阵憋闷的窒息,迫使我张开嘴大口喘气,眼睛也霍然睁开,没有焦点地瞅着前方。
一阵压抑的闷笑声嗡嗡地溜进耳朵,眼前渐渐清晰,一张放大的俊脸眨巴着无辜的桃花眼水汪汪地将我望着。
抬手捏了捏这张妖孽的笑脸,沈楚立刻低声唉吆唉吆地喊疼。
我抽了抽嘴角,加大手上的力度,“装,我让你再装。”让你捂住我的鼻子,饶人清梦。缓过神来,我就意识到方才半梦半醒间突然出现的虫子和蓦然的不能呼吸是何缘故了。
沈楚讨饶:“唉吆,唉吆,这次可真疼了,小球球你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贵手吧。”
满意地看着他略红的脸颊和扭曲的脸,我松开手,坐起身,问:“你怎地来了?可是楚铮派你来救我?”
他摸摸鼻子,“算是吧。你走了之后,他就派我一路跟着你。”
我疑惑了,“你是他的属下?”上下审视他一遍,怎么看怎么觉得沈楚这厮的言谈举止不像是甘于居于人下的主。
沈楚抬头挺胸,鼻孔朝天,“怎么可能。我们不过是泛泛之交,何况保护你也是我自己想做的事。”
生怕他说出什么深层次的话来,我急忙打住他,“既然你是来救我的,那你先走吧。”
“啊?”
“我是自愿被绑的。”虽然开始不是自愿,但后来却的确是很乐意当肉票。
沈楚思想片刻,将眉头微微拧起,“小球球,跟我私奔吧。”
我被一口气呛了一下。
他继续撺掇我偏离良家妇女的道路,“国师的事你别参合了。再说了,楚铮狡猾得紧,还对你心怀不轨,听说他登基为帝,后位悬空的说法竟是为了那个什么真正的命定之人,”他眼睛闪了闪,不管怎么闪却总是盯着我的脸,“你瞧他吃着碗里的,还盯着锅里的,摆明了就是三心二意。不若跟着我闯荡江湖,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他眼睛一亮,我接着说道:“可你也晓得我不是此世中人,等我师兄办完事就随他一起回去。”
他的脸立马垮了下来,“到底怎样你才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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