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后倾城》第145章


“一地都不痛,很快的,所以,不必紧张。”
如萱进来的时候,正巧看见一个宫婢跪在地上,上身无力的倒在羽鸢身上,脖子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而一旁的羽鸢则妖异的笑着,“只有死人财看不见、说不出。”再看见不远处状台边碎掉的瓶子和粉末,她立刻就明白了。
“娘娘!”
“愣着干什么?快去收拾。”一边说一边亲自将宫婢的尸体拖到chuang上,将帷幔合拢,抹去这场罪恶。
“您要杀……”
“是啊。”羽鸢直言不讳。刚才一连串的动作使得藏在指甲里的毒已经抖落了,她又往里加了一些。她特意没有请夏侯家的人,就是不想看到失败时自己血溅当场的情形,那日回家省亲,已经做好了最后一面的打算,只是想不到会是那样的凄凉。“行了别废话了,小心误了时辰。”
做好这一切,她端坐在妆镜前,右手拿了描眉黛的炭笔,却抖得厉害,怎么也下不了手。闭上眼睛深呼吸,可是睁开来依旧是心神不宁。
“我来吧,让如萱再服侍您一次。”
“恩。”
……
踏着薄暮,皇后的銮驾到了含瑞殿前,随着渐渐消散的阳光,暑气也跟着消减了。
还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很紧张,目不斜视的走到上首,不敢去看夹道的宾客,渐渐的,就习以为常了。而今天,似乎又找到了初来时的忐忑,当然,不让人察觉自己心中的波澜,也是她的拿手好戏。
“这首饰喜欢么?”凌千辰问。看着光彩照人的羽鸢,他迷离了,从高台上走下,握着她的手走到最顶端。今天宾客满堂,羽鸢自然敛了脾性,没有甩掉他的手。
“劳您费心了。”
“你这么温驯,我倒有些不习惯了,呵呵。”
“是么?”可拔了牙的老虎,还是老虎么?
两人举杯,内监高喝一声“开席”,刚才还寂寂如林的大殿里立即换上了莺歌燕舞,好一派盛世繁华,歌舞升平。
羽鸢的目光一直投在美艳舞姬身上,特意不去看宾客,无论是朝臣还是太妃们,她都当做是空气。像男人一样用锋利的眼光扫过每个人的纤腰长腿,然后转过头对凌千辰耳语:“陛下登基那么久,是不是该选妃了?”后宫里出了中宫凤至殿之外,其余的东西十二殿全部空空如也,以至于夜宴的时候坐在上首的只有他们两人。
“有你一个就够了。”
“男人都这样,口是心非。懿旨我都拟好了,明天就可以诏告天下。”当然,不知道你有没有命活到明天!
“我说,不、必、了!”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拉着羽鸢的手不放,力气大得要将她扯进怀里一般。
“下面很多人看着,请陛下稍稍注意些。”羽鸢笑靥如花,语气却冷得要命。
“事到如今我何时在意过别人的眼光?”
“凌千辰你不要胡闹!”羽鸢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又不敢动作太大,在下面的人看起来,却不是这个意思,都聚精会神的看着,更是不乏议论纷纷。
“我说,先帝在的时候,皇后娘娘可是端庄无比啊。”
“切,先帝是什么出生,陛下又是什么出生?无非是贱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咯,水性杨花。”
“哈哈哈哈!”
几个女人在席间眉飞色舞,却招来胡灵湘的瞪眼,赶忙压低了声音。
这时候,大殿正中的舞台上忽然传来女子低沉的声音,穿透了满殿的嘈杂,打断了僵持的两人,羽鸢借机抽回了自己的手。
“未亡人迪云雅,借皇后千秋节之际聊表心意,雕虫小技,献丑了。”原来歌姬已经退下,迪云雅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台上。
两人面面相觑:“怎么,陛下要给臣妾一个惊喜?”
“不是。去问舞乐司,这是怎么回事。”
“是。”
见没人阻止,节目便开始了,羽鸢饶有兴味的看着。这是第一次见迪云雅跳舞,赶得上宫中顶尖的舞姬了吧,只可惜这表情太不善,扫兴呢。一边想着,一边拿了一粒葡萄塞在嘴里,又要小心的提防着不要抖落了毒粉,伤了自己。
“启禀陛下、娘娘,第二支节目本来就是胡舞,结果到了今天领舞的胡姬忽然病了,然后晟王妃就自告奋勇了。事情来得太急,一时也找不到可以替换的,于是舞乐司就准了。”
“这么巧?行啊,看看她能唱一出怎样的大戏。”
这支舞就是中规中矩的胡舞,妖娆的身躯随着激烈的乐曲律动着,看着最面的迪云雅,总觉得别扭,毕竟是王妃,大庭广众之下,有失礼数。
乐曲越来越快,节奏也越发的激烈,旋转的伎人已经看不清面容了,只有各色的纱衣和流苏飞快的晃动。快要达到顶点的时候,台上忽然飞出一柄袖珍的匕首,直直的冲着羽鸢飞来。选在这个节点,迪云雅显然是精心算计的,此时正是观众被吸引、全神贯注的时候,很难避过。
不过若是避不过,那今天羽鸢也没有资格坐在这里了。酒杯掷出,撞上匕首,“当”的一声,金石交击,擦出火星来。
“有刺客!”
“保护陛下、皇后!”
从天而降的羽林卫围住了上首的帝后,也围住了舞台上的胡姬,刀光剑影晃人眼。有女人的尖叫,乱作一团。
迪云雅没有任何抵抗,束手就擒的她不甘心的看着羽鸢,高声谩骂。
“夏侯羽鸢,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你的邶语学得不错嘛,挺会用成语的,和你哥哥一模一样呢!”羽鸢站起来,挥退了面前的金吾卫。
“住口,不准你提他!”
““他”是哪个他?是司尤,还是元君煊?呵呵呵呵。”
“天下的男人都瞎了眼吗?为何一个个都喜欢你这样蛇蝎心肠、贪恋荣华的浅薄女人?!”
“大概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吧,你看,我不是玩得风生水起么?”羽鸢挑眉。
“祸国殃民的妖孽!”
凌千辰也听不下去了,不知道还要闹出多大的乱子,于是对羽林卫统领使了个眼色。“对皇后不敬,是死罪!”蒙面的羽林卫喝道。
“晟王妃身体不适,请她回去休息吧。”羽鸢扬手。
这让他难办了,一边是陛下,一边又是皇后,只得用征询的眼神看着凌千辰。他站起来,走到羽鸢身后,揽着她的肩,另一只手则对着统领扬了扬,那人立刻心领神会,道:“皇后仁德。”
这样的场景,这些时时刻刻都削尖了脑袋的宫里人都明白,赶忙放下手里的杯盘碗筷,一齐附和道:“皇后仁德!”
迪云雅被拖出大殿的时候,还在高声咒骂着,直到这恶毒的语言也渐渐远去,才又恢复到刚才一团和气的样子。看来,他们又有一个新的话题了。
尴尬的气氛很快就越过去了,换上了新的节目,是八个带着面具的精装男子来到台上,跳得是祈求平安的祭舞,十八,正巧是羽鸢的年岁。每一个面具都不一样,或是绚烂或是狰狞,光与影在交错,羽鸢紧紧闭上眼,揉搓着,刚才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是幻觉么?
“怎么了?不舒服?”
“还好。”
“迪云雅的事,别放在心上,记住,即使天下都唾弃你,在我心里你也永远是完美的。”
“我记得初见的时候,陛下很厌弃我啊。”她深邃的瞳仁像是有吸力一样,凌千辰盯着,怔怔的出神了。趁机,羽鸢按上他握着杯子的手,小指抬起又落下,细碎的粉末无声的抖落。
“那是因为我还不知,我们其实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是么?”她垂睫,挪开了自己的手,在袖子里抖了抖,最后残存的毒掉落了。
“斟酒。”看了一眼手里只剩一口酒的杯子,向着旁边吩咐。
听见壶里的酒倒进杯里的声音,羽鸢的心狂跳,她等的就是这一刻!岂料斟满之后,凌千辰站起来。随着他的动作,鼓乐声停了,舞台上表演的人也停了,殿下所有人都看着他。
“人生如梦,但求一醉,这一杯,敬我此生最爱的人。”说完将自己的金盏递到了羽鸢面前。
“仅为皇后贺。”众人一齐举杯站起,就等羽鸢接杯一饮而尽。
这一刻,她觉得心漏了几排,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如何是好?'霸:。。'
“这是陛下的金盏,臣妾怎能坏了规矩?”拿起自己的杯子,才发现已经空了。她尴尬的轻咳,“斟酒。”
“朕的一切都是你的,一只杯子算得了什么?”
“其实臣妾身体有些不适,大概是刚才喝的有些急了……”这下她真的慌了,众目睽睽之下。
“一杯而已。”凌千辰不肯就此作罢。
“是。”羽鸢伸出手,尽量不让自己颤抖,心里盘算着待会儿如何做才能看起来像是一不小心没握住,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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