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恋上大国医》第79章


“嗯,这梅雨天,阴冷潮湿,熏熏艾也很不错的。”
王母在旁边插嘴:“这对孕妇可有影响?”
王孟英淡淡一笑,“没事儿,注意点别被烟气闷着就成。”
到了晚上,无双一边铺床,一边纳闷王孟英今晚怎么如此沉默,好像有什么心事。
正想着,王孟英在床沿坐下来,搂住她尚细的腰身,低低道:“好//。久以前我跟你说过,金元四大家之一李东垣十分精于艾灸之道。不过他的艾灸手法已经失传了。”
无双奇//。345wx。怪他怎么突然提起这茬儿来,想了想,顺了他话头,“然后呢?”
“文献只留下他给一代文宗艾灸的故事。”
“一代文宗,谁呀?金圣叹?”
王孟英敲了敲她的脑袋,“傻了吧?金圣叹是明末清初,而李东垣是金元时期的。”
她吐舌头,“嘿,我一直以为他姓金,是金元时代的。”
他又敲她,“金元的一代文宗是元好问!”
相传当年,年轻的元好问和一群同窗相约进京赶考。他们在路上看到一个猎人蹲在那儿发愣。元好问十分好奇,上前发问。
那猎人就说:“今天发生了一件怪事。我张网捕到了一双大雁。我把其中一只杀了,另外一只却逃跑了。然后逃跑那只大雁却不飞远,而是在上空来回盘旋,最后一头扎下来,死在我面前了。”
元好问听完就愣住了——原来,大雁也有至真的感情,让人钦佩啊。他身为文人,心思细腻,多愁善感。于是他就花钱买来这对大雁,将它们葬在在汾水河边,还造了一座小坟。
他把这小坟称为“雁丘”,并且填了一首《雁丘词》。
这《雁丘词》的第一句话我们中国人全都会——“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很多人把这词搞错了,念成“直教人生死相许”。其实不对,没有“人”字。这首词,就是咏叹对爱情忠贞不渝的大雁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一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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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离别 。。。 
接下来,无非是李东垣如何如何妙手回春、用艾灸治好了元好问疮疽的故事。
夫妻俩说笑几句,也就睡下了。
第二日,无双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慢慢想了想,醒悟过来:王孟英说医典就说医典好了,为什么还非得扯上元好问写《雁丘词》的来龙去脉呢?
他是不是在暗指些什么?难道他怀疑自己跟石诵羲吗?
想到这里,她心里忽地有些不安,有些着恼。
然而接下来几日,王孟英又没什么异样,以致她想说什么也无从开口。
倒是王母看她闷闷不乐,以为是孕期情绪波动,还让王孟英多照顾她点儿。
无双只好把揣测之心收起来,告诉自己别多心,好好过日子。
然而她终究是年龄大了,进入第七个月,身子就异常沉重,越发辛苦。天又热,稍微一动就满身汗。幸而王孟英十分体贴,无微不至,让她心里欣慰。
熬到了中秋,她万般辛苦地产下了王孟英最后一个儿子。
孩子刚出满月之时,道光皇帝驾崩,全国人民戴了三天的孝。正月过后,大清改年号为咸丰。
咸丰二年(1851),忽然大街小巷消息纷纷,人人都一脸隐晦,说广西那边出事儿了,具体却说不出个所以然。衙门贴了皇榜,让民众不要轻信谣言,云云。
无双知道,那是金田起义爆发了,朝廷却竭力隐瞒事态。不久之后,中国将大乱。不过她没有心思去惧怕这些了,因为王母一病不起,缠绵病榻,眼看已经不行了。
王孟英夫妻的心都系在老母亲身上,衣不解带,端茶倒水,拼尽了全力。奈何天命所归,王母还是去了。
临终前她拉着儿子儿媳的手,叮嘱他们把自己葬在皋亭山。那是回海昌老家的必经之路,方便以后小辈去祭拜她。
无双心里明白,四年之后,王孟英将离开杭州,并且终其一生再也不会回来,何谈顺道去祭拜她?但面对将死之人的嘱咐,她不得不含泪点点头,忍住悲恸答应了。
母亲的去世对王孟英打击很大。跪在母亲的墓前,他突然感觉自己开始思念家乡了,那里,是安葬着他祖辈的地方。这种思念在三年内越滚越大。因为,太平天国的队伍已经要打过来,杭州城内的物价飞涨,像王孟英这样的贫困人家已经开始无力支撑。
苦苦支撑了几年,咸丰四年的时候,形势很是严峻了——太平天国大获全胜,定都天京。内忧外患夹逼之下,朝廷风雨飘摇。
到咸丰六年的时候,王孟英在终于下定决心,举家迁回海昌。
走之前,无双回紫竹山庄拜别。
吴家夫妇也打算回乡避难,和女儿的分别在所难免了。此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母女俩痛哭一场,却无可奈何。无双既嫁做他人妇,自然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跟王孟英回王家的乡下。
严肃叮嘱爹娘也早点离开钱塘后,她问起石家情况。
吴家母叹口气,道:“我们身无恒产,想走就走。东家可不同咱们。家大业大,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走,谈何容易?听老太太的口风,老爷大约对朝廷还有些希望,还在观望呢!周老爷那些大户也这么着,盼朝廷早点歼灭叛党呢。”
无双紧锁眉头:“还对朝廷有希望?如今的朝廷,还能有何作为?!”
吴家母魂飞魄散,连忙掩了她的口,急道:“我的儿,虽然这是在家里,也不好乱说话的!万一被听了去,那是杀头大罪!”
无双推开她的手:“我知道了。”
她也明白,百年家业,万贯家财,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不像她和王孟英,把租的房子一退,几包旧衣服一裹,牵上孩子就可以走人了。
上船那天,石诵羲竟然来码头送他们。
天色阴沉沉的,下着淅沥沥的小雨。石诵羲撑着伞,带着一位仆从,穿过如织人流,踩碎一地的水走过来。
无双有些惊讶地望着他,直至走到近前,才回过神。她抱着儿子,不方便行礼,只稍微屈了屈膝。
王孟英朝他拱手:“石公子。”
石诵羲笑着点点头:“我昨儿刚回杭州,忽然听到你们要走。之前未及送行,只好匆匆赶来码头一别。”说着,他回头让仆从帮忙搬行李进船舱,还把一个大篮子放在他们行李上头,“里头是些糕点和水果,备着路上吃吧。”
“多谢。”
石诵羲很是伤感,叹道:“战事吃紧,今年来好多人都迁走。如今,先生也要走了。”
王孟英豁达劝道:“我们没本事的,回乡下去躲一躲,看看形势,也许不久就回来了呢?石公子不必介怀。”
话虽这么说,然而离别在即,离愁别绪在所难免。
无双走过来,看了王孟英一眼。他会意,伸手接过孩子,同石诵羲招呼一声便转身离开,留他们两个说话。
“羲少爷……你有什么打算?”她直视他眼睛,轻声问道。
雨点叮咚落在地上,过了好//。久才听到石诵羲的回答,“老太太年纪大了,安土重迁,不愿意离家去上海。”
“这些年,你家在杭州的生意都慢慢收了,转到上海去。这儿也不过空剩个祖屋……”
“我也是这么劝她的,让她跟我去享福。然而正是这祖屋,凝聚了几代人的心血,哪能说走就走?”
无双谆谆叮嘱:“羲少爷,你是明白人。多少钱财都买不了命。到时候,你千万不要眷恋家产,逃命要紧。”
不久之后,钱塘将会被太平军攻陷。想到这里,她反复叮嘱:“留着命,我们上海再见。”
石诵羲有些惊讶,“你会到上海?”
无双肯定地点点头。她知道,王孟英晚年将定居上海,直到终老。到时候,一定可以再见石诵羲和老太太的。
“一定能够再相见的,相信我。”
她的话太有感染力,石诵羲也不由得生出希望来,似乎再见真的不难。于是,他弯起嘴角,把泪花使劲憋回去。无双见状,忽然微微一笑:“羲少爷,临别在即,我们拥抱一下吧!”
说完,不待他回答,上前一大步抱住他。石诵羲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如梦初醒,也展开手臂反抱。他们用力记住对方的体温,祈祷来年相见。
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亦有不少人在拥抱哭泣,道不尽离愁别绪。战乱四起,颠沛流离,使分离的人此生难见!这种悲伤,只有能够懂得的人才能懂得。便是无双这般看惯古今的人,也不禁流下热泪,沾湿了石诵羲的衣襟。
王孟英静静等着,直到此时才走过来,“船要开了。”
无双松开手,“那我们出发了,你和老太太千万保重。”
“你和先生也保重。”
王孟英携起妻子的手,微一颔首,转身要走。
“且慢!”石诵羲忽然又喊道,赶上来,从袖笼里拿出一只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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