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先生的脑洞集》第23章

零售，都要翻倍的涨价了。
凌贺笑而不语。
从农贸市场出来，大车型的车子除了驾驶位都装满了。路过百货商场的时候，想了又想，还是路边停车去买了常去的香氛店，买了惯常用的东西后，又去买了一些女士用的东西，购物狂是种病，凌贺差点买的想不起正事来。
到最后驾驶位也堆的满满的，还有多余的放在腿上才勉强装的下。凌贺开车并不是往童嘉业的公司去，而是到了自己的公寓，先不急着把车里的东西搬下来，而是先上去，整理了自己的一些东西，打包成两个大箱子下来。车库角落里还停了一个庞然大物，打开车库的灯，才能看出真貌，那是一辆全新的野营车。
凌贺开始把奥迪车上的东西运到野营车上去，他买这个车是准备带着他妈去全国旅行的，车才刚到，正好又有这么个意外消息，也许是天意，那就正好开始旅程。
童嘉业手下有很大的产业，又是如此动荡的时候，忙到晚上才发现，说好要来的人还没有回来。童嘉业打电话的时候有些生气，电话接通后硬邦邦的说，“你现在在买什么？”
“没有买什么。”凌贺说，“我想去接我妈。”金主生气的时候还是说实话的比较好。
果然童嘉业一腔怒气消散在胸腔，“你可以回来，我让人去接。那么远的路。”
“我妈那种状况，不是我亲自去接成吗？”凌贺说。
“我明天会去珊瑚岛度假村，你去过的，还记得路吗？”童嘉业问，“算了，我把地址导出来发给你，你去找个打印店打出来。”
“好。”凌贺说。
“现在在开车？”童嘉业问。
“嗯，快下高速了。”凌贺说。
“找个好酒店休息，别乱吃东西，这两天千万不能感冒知不知道，如果遇见发热的人也躲远点。”童嘉业说，“就算发热了也别慌，不要去医院，我在度假村等你。”
“嗯。”凌贺说。一个人开车在高速路上，听到这样的话格外触动心弦。
“挂了。”童嘉业说。“会老实来度假村吧。”
“嗯。”凌贺说。
到慕城已经是晚上八点，凌贺找了酒店休息，第二天一早开车去慕城郊外的疗养院，已经先打了电话约好，里头的医师看到凌贺来说就说，“你妈现在的情况，按规矩是不能出院的。”
“沐医师，我就是新买了车，这车是为我妈买的，所以我接我妈出去兜一圈，几天后就回来。”凌贺说。
“行了，我也知道是为什么，后天要是没世界大乱，你就麻利的把你妈送回来。药我给你开好了，开车的时候，安全带可能还不够，你再给上个约束带，开车的时候闹起来可不是好玩的。”医师说。
“谢谢沐医师。”凌贺说。跟着去病房，深吸一口气才扬起笑脸进去，“妈，我来看你了。”
“哎呦，这小伙子长的真好，是谁家的啊。”一个身体消瘦的妇人，头发整齐的夹在脑后，穿着旧式的连衣裙，搭着小披肩，笑着和沐医师说话，任谁来看都会说是一个优雅老去的妇人。
凌贺掩去眼底的难过，在妇人不远处坐下，“我上个月过来看你的，你不记得了吗？”
“这是你儿子，又忘记了？人没来的时候天天念叨着毛毛呢，毛毛呢，现在毛毛在你面前又认不得了。”沐医师笑着说。
贺真珠有些疑惑的看着凌贺，“我的毛毛没这么大呀。他还在上小学呢，因为早上没给他做炸鸡生气了，中午的饭盒都没带去，我得去给他送饭了。”说着急急忙忙的起身就要走。
“妈。你送过了，我已经吃了，中午的煎鸡蛋还是双黄的呢，同学们都羡慕我。”凌贺拉着她的手半蹲着说。
“是啊，是双黄蛋呢。”贺真珠有些犹疑起来，“你真是毛毛。”
“我是毛毛，妈，我想吃你做的炸鸡了。”凌贺笑着说，声音却像哭。五年了，他妈没有一次能当面认出他来，他多希望再被她拉着手喜滋滋的叫一声，儿子呃～
“妈就去给你做。”贺真珠和蔼的摸摸凌贺的头，“我家毛毛长的真壮实，都这么高了。”
“你家毛毛买了新车，特意来接你出去玩几天。”沐医师说，“你要带什么东西，让护工给你收拾一下。”
“我来吧。“凌贺说。贺真珠需要带的东西不多，凌贺给她买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带，除了几身衣服外，她就带了一个老旧的相册，还有一支旧钢笔。
好在贺真珠对野营车还挺感兴趣，没有什么过激反应就上了车，凌贺和沐医师告别，她妈剩下的东西让她看着给护工们分分。凌贺踩动油门带着贺真珠离开疗养院。
贺真珠一路上都天真的问东问西，凌贺都耐心的回答，心情很好，其实他一点都不在意他妈是精神病，他愿意和他妈住一起，可是医生说不行，贺真珠除了不认人，偶尔也会有攻击性行为，而且凌贺也不能时时刻刻和他妈待在一块，普通的保姆是照顾不来精神病人的，还是放在疗养院的好。
“妈，我们去东山看枫叶，晚上在山顶吃烤肉，明天早上看了日出再下来好不好。”凌贺兴致勃勃的说。
“东山是什么？”贺真珠问。
“是这附近挺有名的一座山。小时候你带我来过的，只是我都记不得了。”凌贺说。
“相片，相片。”贺真珠突然闹着要看相册，凌贺没法哄，只能停车又去后面行李找出相册过来，贺真珠翻着相片，找到一张年轻女人抱着小孩的照片，“东山，东山。”
“嗯，我们去东山。”凌贺说。
不管相信还是不相信，还是有很多事受到光团的影响，东山上的人就少了很多，凌贺直接把车开到山顶，天还没黑，漫山遍野的红枫树，一层层的红波浪随风，凌贺赞叹道，“真漂亮啊。”下意识的拿出手机来拍照，然后发送给童嘉业，山顶信号不好，小菊花一直转，凌贺把手机扔到一边，开心的把东西摆出来准备烧烤。
凌贺想让他妈尝试体验一切新鲜的好玩的东西，手忙脚乱笨拙的弄了一次野外BBQ后，拿出两把躺椅并排放着，盖着毯子看月亮。凌贺觉得心里非常满足，贺真珠中间犯了一次糊涂，之后都还很正常，虽然她能和凌贺说的不过是今天的月亮真圆啊。
晚上□□点的时候，夜风已经有点凉了，凌贺去拉贺真珠的手，“妈，风冷了，咱们进去吧。”
贺真珠没有说话，凌贺一看，她已经闭着眼歪在一旁睡着了，凌贺笑着准备进去把床铺好，再把他妈抱进去，松手的那一刻，突然不安的察觉到，妈妈这手的温度是不是有点高。
童嘉业到了度假村依旧忙的脚不着地，珊瑚岛度假村占地1500亩，有巨大的天然湖，有温泉山，建筑有传统的中式四合院，也有西式的小洋楼别墅，还有一家三十层楼高的五星级酒店。因为在筹备的最后阶段，一应物事都准备齐全了，除了最后的施工队伍外，度假村里还有一千多名的员工。
童嘉业让人都登记入册，想回家的都回家，不回家的都按照小队组编好，为了迎接第三天的高热，每人发了饼干和水，各自在屋子里反锁，正常的人在第四天可以开门出来，变成魔物时应该不会那么聪明的就知道开门。
童嘉业现在已经不做如果没发热怎么办的预算了，因为他已经开始发热了，没有缘由的，吃药也不能控制的发热。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处事。童嘉业把心腹聚在一起开最后的小会，“各位和家人的安全是第一重要的，仓库是第二重要的。其余的，如果我挺过来，再来安排，如果我没挺过来，就是你们的事了。”
安排好事业和小弟，和父母告别后，童嘉业到了自己的屋子锁好门。拿起手机时才看到迟来的凌贺的短信，夕阳西下，红缎般的枫林。童嘉业露出一个苦笑，拨了凌贺的电话，而此时凌贺像是刚出生的小宝宝一样依偎在贺真珠身边，贺真珠现在的体表温度已经热的发烫，手机在一边的桌子上响个不停，凌贺都置之不理，他现在心里充满着痛苦，甚至已经做了决定，如果他妈醒不过来，他也跟着一起死好了。
手机响了许久，最后还是放弃归于寂静。山上夜风阵阵，天地苍茫，只有身后的一顶吊灯照射着车前依偎着的两个躺椅。从晚上到清晨日光，再到太阳高挂，太阳西下，夜幕降临，再到凌晨日出。
凌贺一直都没睡，眼睛都熬出红血丝了，可是他不敢睡，他一直恐慌着，直到贺真珠终于睁开眼睛，眼神从迷茫到清醒，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