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曲》第45章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弹钢琴了。有些不顺手的话见谅……你记得吗?上次还是在埠安那会儿。”
“因为我不想给其他任何人甚至我自己再弹了。那样的话,观众都不是你。”
我只想弹给你听。
久违的《secret》。
略微迟钝的起手,不甚熟悉的停顿,他确信他的男孩确确实实没有什么机会练习,却在努力着想把最好的全部给他。
他坐在课椅下,抬眼望着台上的人,像夜里执着望着星星的少年。童年还幼小无知的时候他曾希望能当个月亮上的掌舵者,这样就能时不时捡起那海里的星星,坏了心思扔下地球,造福每一个妄想逃脱日常,迎来新生的人。
后来他长大,明白童话只是童话,他摘不了星星也当不了掌舵者,只能日复一日深陷于无尽的黯淡,直到他的出现。
念念本身就是一颗星星。他听到第二段旋律响起来的时候想,有光,闪亮,是星屑,是幻术,是给他航船往前的帆。
一曲终。
两个人都没说话。
直到钟麓沉默着走向前,像无数次那般,将他拉进自己的怀抱,揉碎在骨子里。
许稔任由他抱着,也任由他亲吻。他知道这间琴房还是比较旧的一间,没有摄像,平时也没有什么人来。
“我本来还有,还有个礼物准备给你,”许稔在亲吻的间歇喘着气儿说道,“可是没来得及……只好等你高考完了来。”
细碎的亲吻沿着锁骨一路往下,许稔在钢琴座上被亲得几乎要缴械投降,却还不忘没拉好的窗帘,踉踉跄跄站起身,被搂着推到窗帘旁一把拉起,陷入黑暗,陷入无穷无尽的亲吻。
钟麓此时脑里也只来得及冒出一句:你的口唇极美,可惜你自己不能吻它。
于是便该由自己尽数霸占。
少年骨头硬得很,却禁不起温柔却不肯退却的揉捏,许稔身子都要软得化成水,却还是紧凭最后一点儿理智及时挡住钟麓解开的最后一颗衣扣:“……学校。”
他的声音还是喘着的,还带了点儿若有若无的颤音。其实他平日里的声音清冷好听,但凡惹上点儿欲,那份清冷有如月光化成了雪,再降落到他的温软口鼻,不消一时半会儿,便叫人想吞噬他的所有,拆骨入腹。
许稔不是没想过会进展到这一步,身上已经起了的变化叫他不免觉得实在难堪。一旦身临其境,果然还是有些冲击性太强。
说白了他是真的很害羞啊。
在恋人面前袒露全部,再献上自己的所有。
“我知道,”钟麓声音喑哑,流露出的只有浓浓的欲望与怜惜,他手下一紧,触碰到了那个让他的男孩浑身再颤的点。
“没事,我只是帮你……弄出来就好。”
……
“嗯……生日快乐。”
他趴在钟麓肩头,双手只顾得及紧紧抱住他的脖颈,身下最后的动作叫他整个人都要灵魂出窍,止不住的低声喘息在耳边环绕,像带他融化于他内心的一团接一团热雪,却带他向往从未经历过的高潮巅峰。
“我忘了说的是,”他最终终于释放,喉咙里不小心溜出一声藏着的呜咽,耗尽气力在男孩肩头落下一个吻痕。
“祝你……生日快乐呀。”
感谢你出生在这个世上。
由你带给我新生。
☆、第 38 章
“少不更事夏日逃亡
我错过一场流星
绝处逢生欢喜悲狂
你燃烧一双眼睛”
……
“感谢大家。真的辛苦了——最后再排一遍就结束吧!”
许稔放下话筒又拿起,不知疲倦地又喊了一次。
张西蕊擦了擦额头的汗,把沙发上的贝斯重新拿起。一旁站着的黑短发的清冷女孩儿根本就没放下手里的鼓棒,转头盯着自己架上的谱,随着节奏再次打起来。
“辛邺这段钢琴会不会有点太快?”
“蔓漪中间部分得再打重点儿。”
徐婳皱着眉闭眼再听了一遍,边琢磨边开口:“西蕊下回注意一下节奏。还有许稔,嗓音是不是有点儿疲惫了?”
“先到这儿吧,大家都练的很不错了。把各个小细节再细化一下,到时候我们绝对艳压群雄火到爆炸!”
许稔跟着大家的哄闹声一起笑起来,低头随手解锁了手机屏幕。
六月四号。
距离高考倒计时三天。
他扭开身旁矿泉水的瓶盖,刚抵到嘴边又想起钟麓还颇威胁的警告他唱完歌嗓子嘶哑不要老喝冷水,讪讪地拿起又讪讪地放下。
钟麓在生日后不可避免开启了紧张的考前冲刺阶段。饶他脑子再好用,也不得不全身心投入复习学习。而许稔的乐队这会儿也顺利集结,开始练习备战六月九定在Met酒吧的小型乐队。
匆匆又忙碌,他们每天见上几面,接着开始为即将迎来的最后一场仗作准备。
“真的好听,”林樨走过来递他杯调好的热饮,表情夸张道,“我是不是攀上一颗会作曲会写词还特好看的明日之星了?”
“再夸我会膨胀的。”许稔摆摆手。偏了头帮她顺手递给身旁的鼓手一杯樱桃酒。
“?”许稔有点意外,“你等会儿不是去接。。。。。。喝酒可以吗?”
白蔓漪难得脸上有了些表情,晃了晃手中的易拉罐,耸耸肩无奈道,“这酒就是带给她的。”
许稔才了然。
白蔓漪是他们好容易才相中的一名小众鼓手。平日里偶尔在Met出场帮许稔伴奏。女孩儿长得好看,偏偏那股孤冷出众的气质实在特别,冷淡的眉眼细碎至腮边的短发,都让人不觉着她似平日里所喜欢的樱桃酒,而是莫名使人想起黑色罂粟。
一开始钟麓刚认识乐队各位的时候还有点儿抱怨女孩儿太多。“嫉妒什么?”许稔当时说,“蔓漪可是你榕中的学妹。”
“她?”
“高二在读。重点班的呢。”
他指着不远处和另一名长发校服女孩亲密靠在一起的白蔓漪,话语间多了些不一般的意味:“而且某种本质上说。。。。。。她和我们是一样的。”
钟麓看着酒吧暗灯下女孩儿们有些越过好友界限的亲密身影,有些了然。
“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
许稔扯开话题,仰起头,去看少年逆光的修长眼睫。
“我们乐队的名字——”
“The Reborn。”
重生者。
许稔端着杯清水撑着伞随钟纾一同站在校外仅剩不多的阴凉处的时候刚好想起这个片段。
他想起钟麓诧异些许后便放松完全笑开的模样,像极了当年他们刚认识时候的每一次对视。
下午16点50分。
墨菲定律说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于是他们相遇,分开。却仍能再次重逢。像失而复得,小心翼翼愈发珍惜。
16点55分。
这是不是说明你我对于彼此都是独一无二,苍山洱海的唯一私心?是夏日的炼乳果糖,萨尔茨堡的树枝,放声高歌的荆棘鸟,B612星球的那只玫瑰。
16点58分。
是我永生别在胸襟前的蔷薇。
17点整。
考试结束的声音响起,许稔只是迷茫地看着一大群学生在片刻的嘈杂后蜂拥出了校门,每个人都像逃脱了监牢的鱼。正迫不及待往广阔深海游去。那他的男孩呢?
他试图走前两步,好尽早见到那个想念了许久的身影,却不小心踩到支掉落的树枝,踉跄着往身后倒去。
然后心有灵犀般,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又来这招?”身后声音爽朗响起,“你是不是每次都知道我在你身后呢?”
“是每次都不知道。”他回头,正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眸和看着他们身后温和笑着的钟纾。
好像世间温柔大抵都是如此,因缘际会,如汤沃雪,得失离散,失而复得。
“终于结束了,”许稔笑着问,“感觉怎么样?”
“上澄大的美术系没问题,”钟麓满是轻松,全然不听钟纾的打趣,自顾自冲许稔笑,像个渴求他夸奖的小孩儿,“真的,信我。”
“我当然信你,”许稔回答。阳光太好,他趁着钟纾去开车,大着胆子偷偷向钟麓伸出了手。
像两年前钟麓向他张开的那个拥抱。
“那么未来四年,或者说,未来很多年。”
钟麓签上许稔的手,低头用唇在手背上盖了个印儿。
“未来很多很多年,”他接过话头,温柔开口,“请继续指教了。”
“我的许先生。”
气氛紧张得都要烧起来。
其实其他大部分人都没有这种感觉——除了钟麓不自在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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