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居住的街道办事处》第62章


他意。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栾舟一笔一划的写着,像是要把这句话刻进心里,末了,指尖稍顿,把“洲”改为了“舟”。
这句诗的本意是只有南风知道我的心意,惟愿它能将我的梦,我的相思带到郎君的身旁。细细品来,倒是有几分应景。
尝尽相思之苦的青年出神地念着,突然痴痴的笑了,微曲手指,改写为敲,一遍遍叩着心上人的掌心。
木舟袖扣在台灯的映照下泛起点点星光,像暗夜里独行的萤火虫一样。
或许这一生很长,等待的时光不可估量,
但他会攥着那把以爱为名的钥匙,
一次次的,叩响紧闭的心房。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完了,写现实向的文真的很容易真情实感,让我惆怅两天哈哈,还有两三篇番外,最近更~
是HE HE HE !
☆、番外一 吴冕之王,无冕之王
番外一 吴冕之王,无冕之王
年少之时,你有没有不计后果的喜欢过一个人?或许那时,懵懂炙热的心还未曾懂得什么是喜欢,情根便趁你不备之时悄然深重,至此经年,如入骨之刺,抓心挠肝,再难剔除。
吴冕便是王储心上那根刺,深入心脉,撩拨入骨。
男厕所最靠里一间狭□□仄的杂物间里,羸弱的少年双手撑地,企图用脱臼的手臂支撑起伤痕累累的身躯。
然而,下一秒,一个乌云罩顶,他所有努力都成了徒劳。一只崭新的钉鞋狠狠踩在头顶上,将他的侧脸摁在地上左右摩擦,劣质消毒水和便池的味道争先恐后的钻进鼻腔,惹得少年止不住的干呕,生理性眼泪从上方眼角滑落,又掠过另一只眼尾,眼前总是雾蒙蒙一片,像噩梦的画面,看不真切,身体每一处感觉又无比真实,真实到近乎残酷。
“我们都是同班同学…你们…”男孩无措的哽咽着,喉头涌上来一股血腥味,未来得及夺眶而出的眼泪回流进嗓子里,比黄连还苦涩。
他口中的“同班同学”们正在笑他、踹他、羞辱他,沙包大的拳头如雨点般系数落在背脊上,排风扇的轰鸣声中夹杂着拳拳到肉的闷响。
这些人真狡猾啊,男孩想,都是整人游戏的个中高手,从不对受害者的脸下手。
被按在地上挨打的少年外表看起来还是干净整洁的好学生模样。如果现在喷两下空气清新剂,就能立马上升旗仪式上演讲。
时间像年迈的乌龟,几欲静止。
吴冕像滩烂泥一样铺在地上,接受着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在施暴者们眼里,这个平时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班长,就是他们这些后进生的眼中钉,肉中刺。跟粪池里那些潮湿阴暗的污垢没有分别,都是不该存在于世上的东西。
多此一举,死不足惜。
他们早就想这么干了,从期中测验的成绩发下来开始。可班长平时放学都有人接送,落单的机会难得。蹲了两个星期才逮到的人,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一个形容猥琐的男生奸笑着拉开裤链,狰狞的作案工具好奇的探出了头,枪/口对准地上瑟瑟发抖的男孩。
突然——
“住手——” 就在释放的一瞬间,一声厉喝卡着节奏响起,画面仿佛被按下静止键,几个施暴的少年不约而同的停下动作,面露惊恐地循声望去。
只见教导主任锃光瓦亮的地中海在落日余晖中反射出亮瞎眼的光,发出镭射攻击,几个大男孩瞬间被击毙当场,愣成了一二三四五根笔杆条直的人棍。
方才搭弓上弦的那位一个没留神,边关失守,就要尿出来了。吴冕情急之下想起身,无奈双手一打滑,重重摔回地面,他认命的闭上眼睛,这时,一双强有力的手把他拽了起来。
“啊!”惊呼之后勉强站稳,吴冕睁圆了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人。
“你是…那个…王…王…?”
“啧,你叫狗呢?我叫王储!帝王的王,储君的储。”
好嚣张的口气,脸倒是有几分熟悉。
“王储……”吴冕默念道,惊魂未定的大脑皮层有点搁浅,一时半会想不起这位出手相助的救命恩人是何方神圣。
“好你们几个臭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合起伙来欺负班长!都给我滚到办公室门口,靠墙站好!我现在就挨个给你们家里打电话,家长来之前一个都别想跑!”
正胶着着,教导主任的破锣嗓平地而起,几个男孩顿时吓得灰飞烟灭,最后一个跑出去的连裤链都忘了拉,在人来人往的放学走廊上公然遛鸟。
不意外的又造到教导主任一记利落的飞踢,软了。
众人走后,吴冕挣开王储,一瘸一拐的蹦到暖气片旁,想靠自己的力量身残志坚的站好,不料,手掌刚一接触到那寒气森森的铁管就是一阵钻心的疼。
——刚才在地上踢打时磨破了。
“嘶——诶?你…”
王储不顾他的反对,再一次捞过他,揽在自己臂弯里,手臂紧紧箍住他的肩膀,令他动弹不得。吴冕莫名有点不好意思,这个姿势,如果换做哪个娇滴滴的小学妹,可以说是相当暧昧了。可他吴冕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还是一班之长,虽然没有王储长得高,但十几岁正抽条的男孩也不容小觑。
被另一个同班男生像拎鸡崽子一样拎出男厕所,这以后还怎么混?
于是乎,“你放开,我自己可以走。”吴冕推了推王储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试图抢回肩膀。奈何力道如隔靴搔痒,卵用没有。
“我以为,你会说声谢谢,班、长、大、人。”
王储浑然不动,调整了一个顺手的姿势,继续揽着他。看穿了吴冕的窘迫,没有往人多的地方去,而是勾着他朝教室后的小路走。
这一声班长暗含满满的讽刺,吴冕眼窝不争气的红了红,身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疼的他步履飘浮,一脚踩到了王储的篮球鞋上。
“……”
“对…对不起,哦,还…还有谢谢。”
王储的脚步戛然而止,吴冕顿时有一丝紧张,面前这个痞里痞气的男生方才跟教导主任一起出现,那么十有八九就是他打的小报告,这么说来自己确实该表示感谢。可看他二五八万的拽样,怎么都不像是屑于告老师的人。
吴冕低下头看着王储鞋上那个黑压压的脚印,一时心绪复杂。
“诶,班长,干嘛呢?”
一个爆栗炸开在头上,把刚才的内疚和不知所措一扫而空,吴冕气鼓鼓的抬起头,像只发怒的幼狮,浑身炸着软乎乎的毛,圆咕隆咚的眼睛瞪着王储。
“你怎么动手动脚的!还有,不要那么阴阳怪气的叫我!”
见班长大人终于被逗得有点活气,王储不自觉勾了勾唇角,弯下腰,从吴冕被冷汗打湿又经风吹干的刘海里饶有兴致的看他。
“那我应该怎么叫你?小冕,阿冕,还是…冕冕?”
吴冕的拳头猛的挥过来,王储火速直起腰,迎面握住这雪白的小拳头,大手包着小手摇了摇。
“怎么生气啦?挑一个嘛,照我看,要不就叫冕冕吧,多可爱。冕冕,冕冕?”
“你——”吴冕一张脸涨得通红,只要稍抬胳膊,手臂上的肌肉就酸疼难忍,他一时又急又气,羞愤欲死,觉得这人比打人的那几个还可恶。
“还是叫我班长吧!”
狠狠甩下一句话,一瘸一拐的愤然走了。
“诶,你身上有伤,别跑那么快——”王储仗着腿长,三两步追上他,又把人捞回来,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去校医室你肯定怕人看见,一会出了校门,找个药店给你买点云南白药,这伤不处理明天站都站不起来,更别提来学校了。”
“你!你别吓唬我!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吴冕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变成蚊子哼哼。
王储温热的掌心贴着他的手背,身上好像更疼了,明明挨打的次数那么多,已经习惯了,怎么这回有点扛不过去的意思?
人呐,一旦接受到关心就不愿自己舔伤口了。
吴冕叹了口气,不再置气硬扛着,乖顺的跟在王储旁边,到校门口只有几步远,俩人依然慢悠悠的踱,丝毫不为即将面临的熬夜写作业而恐慌,
夕阳沿天地交界线描了个边,火红的落日像奋力一搏的马拉松选手,咻一下,冲破了终点线。
“谢谢你。”吴冕忽然转过头,冲王储笑了笑。霞光给他的眼眸打了个浓墨重彩的底,眼底藏不住的流光溢彩顷刻而出,洒在对面那颗悸动不安的少年心上。
王储有点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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