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隐形婚姻》第55章


以现在拥有的,他得慢慢习惯放弃。
还有一年,他们的婚姻便要告终,到那时他和李铭都将各自拥有自己全新的人生,或许未来繁花似锦,各自都再遇到可以相爱相伴的人,只是他们俩之间,除去了这段隐形婚姻的约束,说不定便从此再无交集,知道的人都会将这个秘密永远地封存,这段婚姻直到终结,也不会留下一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擦去了,就干干净净。
“二少!”李铭正进行拍摄的时候,潘梓偷偷摸摸地用口型朝许惊涛吆喝一声,“过来过来。”许惊涛看一眼认真念着台词的李铭,跟着潘梓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干什么?”“那个……”潘梓难得的红着脸,“你帮我个小忙呗。”“什么忙?”“唔……”潘梓抓抓头发,从宽大卫衣的衣袋里掏出一只粉色的信封,“帮我把这个送给李铭。”许惊涛拿起信封,那显然是小女生才喜欢玩的花样,粉红色的信封带着淡淡的香味,还画着爱心和可爱的卡通头像,“情书啊?”许惊涛直白地问,全然不顾潘梓涨红了脸颊。“你小声点啦笨蛋!”潘梓紧张地压低了声音呵斥,伸出身子看看左右没人路过,才又苦恼地请求,“帮帮忙嘛~”“你怎么不自己给他?”许惊涛面无表情地问,拎起信封的一角抖了抖,“你多大了?还写这种东西。”“我第一次主动追男生哎,要是被当面拒绝了很没面子的好吗!”潘梓脱口而出,一贯直爽的性格却突然变得忸怩起来。“那你干嘛一定要叫我替你送?”“你跟他关系最好了呀,他什么事都跟你说,而且也只有你私下跟他接触最多啊,趁没人的时候帮我悄悄给他就行,顺便偷偷观察一下他的反应,拜托拜托嘛~”潘梓忽闪着无辜的大眼睛,两只手蜷成小拳头缩在下巴下,做成一只可怜小狗的模样。许惊涛皱皱眉,“跟谁学的?”“李铭!”潘梓嗤嗤地傻笑,开心地把萌卖地更夸张一些。
许惊涛沉默不语,潘梓还在期待地望着他,半晌,许惊涛说,“他是许氏的艺人,我是他的助理,艺人恋爱需要报公司报备,你喜欢他就自己去跟他说,我可以当作不知道,要是通过我,那就要公事公办。”听他说完,潘梓顿时泄了气,撅起嘴蹲在树荫下,捡一根树枝在地上划着圈。许惊涛走到她面前,把那封情书塞到她怀里,然后离开。“许惊涛!”潘梓在他身后气鼓鼓地大喊,“你,你不是好兄弟!”
好兄弟?一瞬间许惊涛有些愣住,好兄弟,是啊,在别人眼里,他和李铭就是最好的好兄弟,相互扶持、相互关照的好兄弟。所有人都这样以为,他们伪装得有多好。——不,并不是他们,只是自己一个人而已,对于李铭来说,这样的关系才是正常的关系吧,而那个习惯了时刻扮演一个既定角色的人,不知何时起却变成了自己。好兄弟会怎样对待这样的事件,有小美女主动示好,只是要他帮忙传递一封情书这样的小事,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地成全?
许惊涛转回身,在潘梓睁圆了大眼睛瞪着他的目光里,淡定地抽走了潘梓的情书,潘梓疑惑地看他,许惊涛目不斜视,把信封收进衣袋里,“帮你送,不负责结果。”
收工时李铭发现潘梓和许惊涛之间,又似乎有什么预谋似的传递着眼神,潘梓双手合十,许惊涛点头挥挥手。
汽车发动起来开出拍摄场地,李铭似乎是心照不宣地笑着问,“你们又商量好要捉弄谁了?”许惊涛淡淡地说,“你。”“我就知道,你们也把剧组的人都捉弄完一遍了,又要重头开始了。”过了路口的车辆监控点,李铭直接从副驾爬到后座,驾轻就熟地脱下拍戏时的长衣长裤,换回自己的衣服,初夏闷热的气温将他的肤色蒸得微微泛出肉红,后颈和额角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李铭将半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小尾巴,只套了件单薄的大领宽松针织衫和休闲中裤,露出锁骨边大片的皮肤。等他换装完毕,再爬回副驾驶的位置时,许惊涛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封情书,用两只手指随意地夹着,递到他面前。
李铭定睛细看,“什么呀这是?”“胖子给你的情书。”“情书?”李铭哈哈地笑了出来,接过信封,看完正面又仔细看了反面,并没有急着打开,却将它仔仔细细地夹在随身带着的剧本里收好,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这丫头。”语气中满是宠溺。
许惊涛一言不发地开车,路灯的明亮倒映在他的黑色瞳孔里,安静地反射出惨白的光斑。
54、
中午剧组午饭休息的时候,就没见到许惊涛;直到晚上收工时都没露一下脸;打他的手机也没有人接;李铭这才醒悟过来,感情这助理;是光明正大地翘班了。无奈大晚上的打电话给小丘;请他到剧组来接一下自己。小丘把李铭送到他家楼下时,还有些不放心地问;“明早需不需要来接?”李铭想了想说;“不用,有二少呢。”
许惊涛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半夜了,屋子里黑灯瞎火的,估摸着李铭也早就睡熟了。许惊涛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六个未接,从前一天中午到凌晨。许惊涛瘫在门后,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吃力地直起身,放下手机走进浴室。
淋浴的水花将他倔强的短发打湿,软趴趴地倒下,许惊涛用双手将额前的头发撸到脑后,水流顺着手指缝流淌下去,一点点冲洗掉一身的汗味、土味、还有血腥味。本来只是替以前的大哥去应付一场一对一的较量,两个帮派争一个场子,算是故交,都不想撕破脸,才想了这么个不伤和气的辙。说好了文打,分出胜负点到为止,谁知道被对方打中一拳之后,点着了不知哪来的无名怒火,下手也狠了些,对方也是个暴脾气,斗起狠来手底下也没轻重,于是就越来越杀红了眼,最后他们是被双方的人硬拉开的,那时候许惊涛脸上已经挂了彩,对方更惨,没来得及往回走几步就瘫软下去,直接被抬进了医院。
许惊涛洗完了澡,打开浴室门,出乎意料的,外面竟然灯火通明。李铭从沙发上站起身,穿着兔八哥的睡衣,却没有半丝睡意。许惊涛低着头,有种想缩回浴室躲起来的冲动,脚底下却像钉住了,挪也没处挪,动也不能动,只能听到李铭的脚步声,一声声由远及近,最后只剩一双粉色的拖鞋停在他的视野中。
“你的脸怎么了?”李铭的手掌落在许惊涛的耳侧,将他的脸向上抬起,看清他嘴角撕裂的血口和颧骨的淤青,微微皱起眉头,“你跟人打架了?”许惊涛别过头,挡开李铭的手,故作满不在乎地英雄样子,“以前跟着混的大哥,叫我去帮个忙而已,事先定了规矩,不会结仇的。”许惊涛说的是实话,却一阵阵莫名的心虚,连说话也不敢看李铭的眼睛,也不回房间,抬脚径自走到客厅,往沙发上一趴就闭上眼睛。不一会儿,拖鞋的声音又来到了身边,屁股上啪地被拍了一巴掌,许惊涛睁眼转回头,只见李铭拿着家用药箱在他身边坐下,取出酒精和云南白药,一边用棉签沾了医用酒精,一边平静地说,“起来上药。”许惊涛没动,慢吞吞地扭回头又闭上眼睛,“不上。”啪地一声,屁股上又是挨了一巴掌,许惊涛腾得翻身坐起来,还没来得及发作,先被李铭板着脸呵斥了一句,“上个药你磨叽个屁啊!”
许惊涛被这句话训得老老实实地愣住了,而李铭自己也下意识地愣了一下,才想起这话是跟谁学的,然后终于板不住脸笑了出来,用力掰着许惊涛倔强的下巴,一边用酒精棉给他的伤口附近消毒,一边似乎是得意着地说,“可算是报了仇了。”
处理了脸上的伤,又查看了身上的,李铭手下很轻,总要顾及着病人的感受,疼了痒了的,不敢下狠手。许惊涛的衣服被撩到了胸口,李铭低着头,专心地给他腹部的红紫瘀伤喷上云南白药,因为离得近了,似乎都能感受到他温柔的呼吸,均匀地洒在皮肤上,粘腻住一片润湿的水汽。深夜的屋里静谧无比,许惊涛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地越来越响,打鼓似的,而李铭却好像压根没有在意一般,只专心于自己手上的事。许惊涛有点不自在,囫囵地催促着,“快点。”
“现在想快点,打的时候干嘛还那么拼命?”李铭的话仍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可是许惊涛听得出,他是有些生气了。“那个大哥,是我被老头子赶出门以后,第一个器重我提携我的人,”许惊涛心虚地夸大其词,试图将理由编得合情合理,“我们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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