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隐形婚姻》第60章


一直跪在灵前沉默不语的许惊鸿,烧完手里最后一张纸钱,站起身,走到父母们面前,“爸、妈,岳父、岳母,我和小珊,虽然缘分浅,只做了一年的夫妻,可我们一直也没红过脸吵过架,现在小珊先去了,给我留下了安安,我自然也不会辜负她的托付。岳父岳母,我向你们保证,我今后不会再娶,除了安安,也不会再有其他孩子。”
许惊鸿的承诺平平静静的,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连陆总也讪讪地无法再多言,许夫人用脸贴了贴怀里婴儿的额头,呜咽着捂住嘴巴。
陆珊的葬礼,来吊唁的人不少,大多是两家的亲友,以及许氏的艺人员工和与许氏有生意往来的公司或者个人,许惊鸿都一一亲自答谢了,所有见到他的人,都为这对恩爱伉俪的阴阳两隔唏嘘不已。
赵驭寒和清河也来了,虽然两人和陆珊不算熟悉,但与许惊鸿也都有过长期合作,故而礼节上也应当前来凭吊。在陆珊的墓前告过别,赵驭寒与许惊鸿寒暄了一会儿,清河听腻了那些礼节客套,便没有跟赵驭寒一起,独自悄悄绕到了离人群较远的李铭身边。李铭看到他过来,跟他微微笑了笑,“你也来了?”清河朝着赵驭寒的方向努了努嘴,“陪他来,走个过场。”李铭点点头,不再多问,清河扫了一圈来参加葬礼的人,除了来祭奠的,还有不少带着相机DV的生熟面孔,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最近媒体都在炒许惊鸿为了陆珊立誓今生不会再娶,听说是陆老头子放出的风,这个老狐狸,为了稳固自己外孙的地位,倒是对女婿狠得下手。”李铭显然也是早就注意到了那些记者,才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站得远远的,“是鸿哥自己提的,当时陆家也确实逼得凶,但这个决定是鸿哥自己的主意,”说到这里,李铭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大概是怕续娶将来小安安受委屈吧。”“这倒也是。”清河对许家的家事兴趣不大,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你和阿涛不是要去做试管婴儿吗?什么时候?”“过两天。”李铭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清河也察觉到,细看李铭的脸上,并没有因为提到这件事而有什么高兴的样子,不像是很期待,取笑地问,“怎么这副表情,不想要这个孩子?”李铭摇摇头,脸上的神情,让人猜不透这个动作背后的含义,到底是“不是”还是“不要”。
“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真的一直就跟赵驭寒这样过了吗?”清河微微皱眉,这个问题自己都好像已经懒得去想,虽然被赵驭寒死乞白赖地追到手,做了他的情人,可那个奸商倒并没有很管束他的人身自由,他也从来没在意讨好过这个奸诈多端的金主。在一起时亲热亲热,就当作相互解决一下生理需要,不在一起时,也没工夫主动联系,送上人道主义关怀。安逸消磨了斗志,他也很少再跟赵驭寒炸毛,虽谈不上有真感情,日子倒确实比以前过得自在。“别逗了,”清河刚想哈哈大笑,想起这还是在葬礼上,转而短促地嗤笑,“你见过哪个金主包养谁一辈子的?我也就是看他还有点用处,白便宜了别人还不如自己把他放在身边留几年。”清河的话音刚落,仿佛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看向李铭的神色顿时严肃起来,“阿涛和赵驭寒不一样,真的动了感情就不会只是玩玩,你不要错看了他。”李铭微微别过头,细若蚊蚋地“嗯”了一声,如此模棱两可的态度,显然并不能将清河敷衍过去,甚至还有些激怒他的趋势,“‘嗯’是什么意思,你已经厌倦他了,还是你其实一直都没有原谅他,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清河的问题,带着直白的激动情绪,全然不是他一贯优雅的慢条斯理,连目光都是从未对李铭展现过的凌厉。
“哥,你还爱着他,是吗?”李铭鬼使神差地问,刚问出口,就后悔了,然而已经无济于事,清河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仿佛那些隐晦的不能示人的情爱的残壳,骤然被拉了出来曝尸荒野,李铭的心揪了一下,“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也不知道怎么就问出来了。”
“宝贝儿,让你久等了。”赵驭寒的降临有如上帝,不早不晚,总在清河需要的时候,“脸色不好哟,是我只顾着和许总说话,冷落你太久,生我的气了么?”清河面色不善,不分青红皂白地怒斥他道,“知道你还废话!”赵驭寒也不委屈,光明正大地换上另一副不为人知的嘴脸,靠近亲了亲清河的耳垂,用腻死人的低沉华丽嗓音赖皮地讨好,“那我们这就回去吧,让我向宝贝儿证明一下,我的时间,我的人,我的灵魂,都是属于你的。”
59、
黑色的丝质床单光亮如墨;在卧室的大床上绵延开去;映衬着上面纤瘦的身躯;苍白到耀眼。清河舒展着四肢,闭目安睡,只有眉间细微地跳动;透露出他清醒的事实。忽然唇间泻出一声轻吟;眉头拧得越发紧了,情不自禁地将手向下伸去,摸到一蓬柔软地头发;搔动着小腹,与滔天的欲海一般频率。清河毫不留情地将那蓬头发一把抓住,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好像得到了召唤,身上的人更加卖力起来,电光火石的瞬间,清河咬着牙扬起脖子,僵硬地蜷曲,呼吸都霎时停顿了一秒。
少时,重又无力地瘫软回去,呼吸依然沉重,苍白的身体上泛出了红潮,清河慵懒地睁开眼睛,正好看到赵驭寒的喉结,咕噜一声上下滚动了一下,嫌弃地皱起眉头,扔出一句,“别来亲我。”赵驭寒呵呵呵地笑个不停,故意用手指蘸了一点嘴角残留的浑浊液体,送到清河嘴边,“是你的。”清河忽然瞪圆了细长的眼睛,反握住赵驭寒的手腕,长腿一勾,便将身上没有防备的人成功地压制到了下方,“不许动!”并且粗暴地出言警告。赵驭寒从善如流,乖觉地高举双手,绅士地投降示弱。清河并不因他的驯服而有所奖赏,一歪嘴角,笑得暧昧而充满危险,“玩点别的吧。”赵驭寒猥琐地抛了个媚眼,“宝贝儿说了算。”
清河起身,从果盘里拿起水果刀又走回来,刀刃的寒光反射在他的脸上,手起刀落,撕拉一声,丝质的床单便被清河扯下一条。“还好你的目标是床单。”赵驭寒好整以暇地躺在原处,果然听话地动也不动一下。“呵,不是床单,还是你么?”清河随手扔了刀,爬上床中央骑到他身上,爱怜地抚摸,“这么有钱有势的金主,我爱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对你动刀呢?”一边说着,一边已麻利地将他五花大绑,“感觉好么?”清河笑着问。“非常好,”赵驭寒厚颜无耻却又悠然自得地回答,“所以现在我是你的奴隶了吗,宝贝儿?尽情地蹂丨躏我吧。”清河的眼神因赵驭寒不知廉耻的请求突然间变得凌厉,俯□野兽般撕咬着他嘴里的猎物,过程前所未有的激烈,清河竟然着魔了一般主动热情,一次次无度地索要着那个被他压制的人被动的疼爱,直到精疲力竭。“宝贝儿,”最后赵驭寒喘着粗气想起来一件事,“没戴套耶。”“闭嘴,不用你提醒。”清河伏在他身上,像一只过冬的猫,连眼睛都懒得睁,只用手摸索着扯开绑缚在他两手之间的蝴蝶结。
“舒服点了么?”双臂恢复了自由,赵驭寒把清河搂到怀里,细碎地亲吻。激情过后,清河又恢复了惯常的慵懒冷淡,任由赵驭寒展示着对待床伴细致的事后温存,败兴地说,“你把东湖水岸的商铺给我一套,我就更舒服了。”赵驭寒不以为意,用鼻尖蹭着他的锁骨,“你都要了六七个商铺了,又不租,又不用,放在那也是浪费,不如要点别的。”“呵,要什么?我想不到你还有什么是比房子更保值的东西。”“你还是不够贪啊。” 赵驭寒主动地自荐,“其实你可以文艺一点,要我的心嘛。”“心?你有那玩意儿?”“你摸摸看,说不定有啊。”两人对话着,竟忽然都莫名其妙地大笑了起来。
“丢掉的东西就不要再缅怀了,小泽,人活着还是要向前看的。”赵驭寒状似无意地劝解,让清河的笑瞬间凝固在脸上,半晌,冷冷地说,“赵总情人太多,连名字都记不清了吧。”赵驭寒难得没有因清河的责难而厚颜表忠,仅仅是拉开一些距离,进而可以凝视着他清冷的眼睛,“清云泽,有很久没听人这么喊过你了吧。”
这个遥远的本名,根本早就已经从清河的生活中绝迹,猛然被人提起,仿佛一下子颠倒了时空,不知身在何处,让他愣了好久。“真的很久了,爸妈死后就再也没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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