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从容》第70章


五可浑然不觉,悄然抬眸向自己前方与自己一直牵着红绸的人。不觉很是惊讶,竟然是顾青春,一改往日似笑非笑的样子,今日竟然直勾勾地望着自己,好像看不够似的,那目光灼热而疼痛,甜蜜而怜惜。
她觉得自己与他这样对视下云极是不妥,连忙将眼光下意识地移到另一个人身上。那个人一袭红衣,秀美俊雅,如同美玉。他——云峥,墨玉似的瞳仁中含着雾气,正痴痴地凝望着自己。仿佛这世上除了她,再无旁人。而他的一只手,正地缓缓地,缓缓地,伸向她……
五可心里暗叫不妙。恰好喜娘去追盖头没有追回来,只好站高了身子,挥着帕子高声对着人群喊:“来人哪,来人哪,风把新娘子的盖头刮跑了,好心人快帮忙给捡回来呀。”这一声叫得正是时候,顾青春和云峥仿佛才从梦中惊醒,正四下张望着去寻头巾,却听见人群外传来一个模糊不清,语调不稳的声音:“快闪开,闪开,我回来和我的小娘子拜花堂。”
“这位就是云二公子,赶快给他让路。别耽误了人家吉时拜堂。”人群中有认得云程的人吼了一嗓子,纷乱的人丛自动分开两边,只见那一脸红晕,趔趄着步子的云程一步三晃笑嘻嘻地走过来。他的手上,拿着一块鲜艳的红绸,不正是五可被风吹跑的盖头。
顾青春鄙夷地看了云程一眼,心间暗自发出一声低叹。拉过云程,将手中红绸带交到他的手上,狠狠抓住他的肩膀接连晃了几晃,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在他耳边切齿地道:“云二,快去给你的新娘子把盖头盖上,知道吗?若是你再晚回来一会儿。我可能会带着新娘子逃婚。”
云程醉眼迷矇地望着他,似懂非懂的样子,好像跟本没跟明白他的话。顾青春哭笑不得,只能狠狠地掐下他的肩胛处的穴道,加重了语气:“云程,去者莫念。来者可追。莫要做让自己将来后悔的事。二姐姐临上花轿前让我转告你两句话……”
云程蓦地眼前一亮。原来是在装醉啊!顾青春唇边不由逸出一丝冷笑:二姐姐让我告诉你,‘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记得你一定要对小可儿好,要不然,我第一个不饶你!”
云程怔了一怔,忽地唇边绽放一个奇'。。org:'怪的笑容:“想不到她这么想得开。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怜取眼前人,就去给我家五可小娘子蒙上盖头。”
说着云程脚下打着晃,来到五可面前。醉眼蒙眬地对着五可歪着头傻笑。五可的直觉是他刚刚从太子的婚礼上回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成为别人的妻子,那该是怎样的伤痛。心在流泪,心在滴血,清醒时无法承受那无与伦比的痛,所以,他只能选择用酒精麻痹自己。
想到此,她不由得心间泛起一种酸楚感。在云程费力地将红巾盖到自己头上时,她合作地低头。并任由着他万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将自己引领入芙蓉堂。
云千里夫妇虽然责怪云程耽误了拜堂的时间,但做为准新郎,到底是回来了。所以在嗔怪之余,不免颇觉欣慰。
进入芙蓉堂后,接下来的结婚程序和电视里的几乎是一模样。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最后进洞房。
顾妈妈一早起来,只见五可吃了两块糕,再就是那些沉甸甸的衣饰压迫着她的五小姐,她心疼极了。只盼着云二郎能早早地挑开盖头。那云程瞪着一双怪眼,望望那眼中满是期盼之色的顾妈妈,春纤画眉等人,很随意地接过喜娘手中递过来的用红绸缠绕的秤杆,漫不经心地挑开了那已被他在手上来回绕了几绕的大红盖头。
终于重见光明了,陈五可欢快地自行摘下头上的饰物。对云程展颜一笑后,象在家时一样对顾妈妈撒娇:“妈妈,我饿了。”
云程见她自动忽略了交杯酒,紧蹙的眉峰微微舒散开来,声音沙哑地道:“外面还有人,我去陪客。”
陈五可愉快地摘下凤冠,去了霞帔。边吃着糕点,边和云家的两个丫环聊天。
92 妯娌
92 妯娌
五可自两个小丫环口中得知,她们两个是被罗氏分派来服侍自己的,年长一些,身材丰满些的叫如钩,性情温和,很有见的。另一个瞧着聪明外露的叫如媚,生了张瓜子脸儿,瞧着有些不大妥贴。
五可捏着手中的糕点吃得正香甜,却见外面走进来一个翠衣美人。后面跟了了两个样貌出众的丫环。来人正是云展之妻顾浅霜,后面的丫环分别上来与春纤画眉寒暄。从话中五可听出那个杏脸桃腮的叫红袖,那个圆脸大眼,生了一对俏皮小酒窝的叫翠袖。看情形这顾浅霜可能很想为她的夫君找两个红袖添香夜读书的美人,只可惜那云大爷平生不二色,只爱她顾浅霜一人,真可惜这云大少夫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春纤画眉两个乍见旧主人,连忙上前施礼。即使最初离开京城时纵有千言万语要诉说,都在这主仆一见彼此的眼神间明了。旧主子待自己仁慈,新主子却更让自己明白了,要想在这世上好好地生存下去,光有一颗善良之心是不够的。想要活得好,就要抗争,去努力。即使我们身为奴仆,却也可以活得自尊,自爱。
从两个旧仆同自己不卑不亢的态度中,顾浅霜已发现了春纤和画眉的变化,不觉由衷赞:“早听说五可妹妹与众不同。今日果然百闻不如一见了,就春纤和画眉这两个丫环,从前在家服侍我的那几年,一直是畏首畏尾,同我一样没个主见。如今却被你调教得行事沉稳有度。若不是有你这样的主子,怎能历练出这样的丫环。你二人好好跟着这个主子,且莫打错了主意。将来自有你们的福享。”
春纤,画眉二人见旧主子仍是这般谦和可亲,这般为自己着想,新主子虽小,却也这般通达明理,不由暗自庆幸自己有福。日后定要忠心不贰地忠于云家这两位少夫人。
顾浅霜陪着五可说了半日闲话,不知不觉已日落黄昏,后又月上柳梢头。却仍不见云程回到洞房来。五可由于昨晚上没怎么睡好,整个人便开始萎靡不振,昏昏欲睡。顾深雪见她先前还巧笑嫣然,与自己有说有笑,看了看天色就垂首不语,好像很不开心。她私下以为五可是在生云程的气。
本来就是,同云展对自己的深情厚谊比起来,云程对待五可的态度简直是恶劣极了。连她这做嫂子的,都觉得云程太过。但感念云程也是为对顾深雪的一番深情所累。又有陈长歌的叮嘱,她不由亲热地挽了五可的手,温情软语说道:“可儿,怕是你不知道。我和你大伯云展成婚那年,云程和我三弟青春意气相投,成了莫逆之交。于是时常到顾家走动。一来二去,不知怎么,就与深雪相识。见面的机会多了,心里也就互有了彼此。前两年婆婆也曾打算去我娘家求亲,可是我母亲常常在婆婆面前说,曾有位得道高僧给深雪算过命,说她命格奇高。将来身份贵不可言。婆婆便不再做此种打算,却一直没有和二弟说,二弟本与母亲不睦,总以为母亲待他与你大伯、三弟不同。”
“哦!原来如此。”陈五可迷迷糊糊中也听明白了一些,云程这大嫂是怕自己伤心难过,在一点点的宽慰自己,她忙强打精神同顾浅霜说话。
“二弟,表面上看着是个睥睨世人,玩世不恭的人,其实他心地纯良,性格急燥。家里人都怕他那火爆性子,没一个人能克制得了他。其实,在你同三弟刚订婚那时,看见你们在芙蓉堂的宴会上吵架。我就想,也只有你这古怪精灵的性子才治得了他……二弟妹,可儿,嫂子我也不太会说话,我总觉得二弟并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你不要因为他现在不理你你就伤心绝望,你要慢慢地等……”
顾浅霜说得断断续续,陈五可听得迷迷糊糊,但也明白了。这位好心的大嫂子是劝自己想开些,云程慢慢会收心。其实,她眼下最想办的事情就是睡觉。至于别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
她正为困倦而一时却找不出什么理由推托让顾浅霜离开的时候,云展在屋里等着顾浅霜久久未归,惦念之余,派了房里的小丫头来催,这回五可却有了送客的借口。喜得眉开眼笑道:“浅霜姐姐,你看看大伯待你多好,只不过在我这儿多盘桓了一会儿,就派人出来寻你。可儿可不敢再多留你,若不然,大伯定会怪罪于我。你快回吧!”
顾浅霜不觉脸上一红,薄怒轻嗔着数落那提了灯笼来寻的丫环:“我不过和可儿多说会话,你们爷怎么就等不得了。你且回去说我今儿晚上不回去了。就在这里陪着小可儿。”
那丫环也是个极老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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