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从容》第74章


越行越远。你还不知道程儿的脾气,属毛驴子的,要顺毛摩挲。须得下番功夫慢慢磨。如今既然娶了五可做媳妇,我们就应该在媳妇面前给他留些颜面,莫要伤了孩子的颜面。”
“你待他倒好。”云千里冷哼一声。接过五可敬上来的茶,一饮而尽。待看罗氏喝过茶后,就道貌黯然地叮瞩一番,让她婆媳二人好生聊着,他要换了衣冠去早朝云云。那肖弥儿便挺着肚子慢慢腾腾地跟了上去,撒娇卖痴的甚是造作。五可索性一心一意同罗氏说话。
罗氏见五可举止大方,神色如常。回想起昨夜闻听到凌霄阁里传来云程的咒骂之声,后来胆颤心惊间闻家人来报,说是二少爷已经搬离新房。她忙忙的夜半起来要去劝解一番,却闻听如钩如媚传出话来,二少奶奶把二少爷的日常用品扔出门外后,就已大门紧闭,然后熄灯睡下了。她不觉又是意外,觉可惜。
眼看着五可那越来越惊艳得令人移不开目光的如花面庞,又想起云程方才离去时那一脸的落寞神情,罗氏不由垂泪道:“我的儿,人的心总有偏私,当日为娘我就是因了一番私心,总想将最好的留给我的峥儿,原想着几年后开开心心喝到你的媳妇茶,却不想是这样的结果……”
97 睚眦必报
五可见罗氏垂泪,再加之昨夜所经历的惊险,心想如若嫁的是云峥,当然不是这般结果。想至此不由得也阵阵心酸,紧紧地抓住罗氏手臂,哽咽着叫了一声:“娘。”
“娘知道,你虽年纪小,却是个极聪明乖巧的孩子,当日一见,我就很是喜(。。…提供下载)欢。无论你嫁给峥儿,程儿中的那个,我都觉欣慰。今天早上,本应是你们四人一起来相见,举家一起来吃顿饭的,偏生峥儿那个不争气的……我特地让你们把来相见的时间错开,不想到还是让你遇到了麻烦……那阿玖也是个极其聪明懂事的孩子,我倒看着性格什么的,与你相近。偏生峥儿一时转不过来弯来。心间总是惦着你。你虽年幼,终归是嫂子,要懂得避嫌才是。”
五可极是恭敬地行礼:“母亲说得是,可儿嫁入云家,终比不得原来在家作女儿时,为人媳妇,该有做媳妇的本份,绝不会因为年纪小违了礼数,可儿谨尊母亲教诲。”
罗氏见五可态度恭顺,不由心头欢喜。继续道: “我闻听程儿昨夜抛下你去书房歇了。他那脾气,你莫要同他一般见识。日子久了,你们小夫妻间相到磨合磨合也就好了。”罗氏细细审视五可面容,虽则自己略微提到昨夜之事,她仍一脸风清云淡,知她并不太再意昨夜之事。不免心间又多了份欢喜,心道幸好五可年纪幼小,不谙世事,若不然自己该如何向柳氏交代。
五可嫣然一笑,如宁静的水面上轻风拂过,微微泛起一丝涟渏,转瞬便平静无波。她深深庆幸自己没有嫁到陈长歌那社会关系极其复杂的深深庭院,一脑门子的太夫人,夫人……理不清的关系网,以及那许多枝枝蔓蔓,旁枝斜出的氏族家境。若不是陈长歌八面玲珑,长袖善舞,恐怕她如今在家里的地位日子便是举步维艰的吧!人,坚忍不拔的人,总会在逆境来时,变换思路,寻找最适合自己走的那条路。
眼前的形势已让她深刻地明白,虽然自己现在的日子比陈长歌好过得多得多,但是以前那个可以任性,撒娇,调皮,淘气的陈五可的的确确应该长大了……
* * *
黄昏,落日的余辉笼罩着凌霄阁内一方小小的水榭,今日下午无事。陈五可将凌霄阁这小小的范围转了几圈。自己上次解救四绣时匆匆而来,并没有细看。凌霄阁主屋的对面,回廊所面对的,正是四绣掉下去的那方荷塘,坐在回廊与水榭之间的小亭中,边敲击着亭中石桌上的围棋盘,边移目观看满池荷花,如出浴的美人般竞相绽放。如若到了晚上,就着月光,赏看满池荷花,大约就是朱自清笔那荷塘月色般的境界吧。
陈五可微眯双眸,侧耳倾听这种脱离尘世喧嚣,恍入人间仙境的感觉真的是舒适惬意。恬淡悠然间,却有一种不和谐的音符,打破了这份远离尘埃的安宁。
荷塘对面传来男女调笑的声音,五可抬眸一望,却原来是云程高举了酒杯,正仰着脖子往自己的口中灌着黄汤。一左一右两个美人,他的高级通房丫环,万春儿和依人,正一人拿了一壶酒,不时地听着云程的吩咐给他倒酒。原来,这俩美人的功效,不止是服侍通房那么简单。没想到这外表奢侈,生活靡烂的云程,倒是个会省钱的主儿。
想到这儿,五可不由撇了撇嘴。起身正想走人,对面传过来万洁儿那极其妖娆妩媚的声音“二爷,您瞧,荷塘那面亭子里站的不是您新娶的二少奶奶么?”
云程乜着醉眼瞧过来,摇摇晃晃地点指五可囔囔着:“二少奶奶,你是谁人家的二少奶奶?”
“二爷,您是不是今儿在奴婢那儿喝多了酒,不大记得了,那位是您三媒六聘娶回来的二少奶奶,昨儿个晚上是您新婚。您没在少奶奶那儿过夜,却直接搬到了我和依人的西暖阁……”
云程以手抚额,用力地晃了晃疼痛不止的头颅。把那疲惫的身子分解了一半靠在万洁儿的身上,皱着眉道:“扶我到榭那边的亭子里坐上一坐。”万洁儿与依人闻言,便扶着自家公子,一步步地走过荷塘上的小桥,缓缓让云程在五可坐过的亭中落了座。五可此时并没有走出多远,名义上的夫君在侧,又有日常服侍他的通房丫环在旁。她此时离开,似乎对他是过于无礼和轻慢。
五可踌躇了一会儿,便走到云程旁边,躬身施了一礼,袅袅清音若黄莺出谷:“可儿见过夫君。”云程乜着的眼漫不经心地扫过她。语含讽刺地道:“想不到你竟还有这份雅兴欣赏这池中荷花。这荷花尚知出淤泥而不染。谁想你不仅深身沾满铜臭,竟还长了一颗算计人的心肝。那便一无是处了。”
五可见他不可理喻,便不与他犯话。又行了一礼,慢声道:“夫君若无别事,五可告退。”说罢转身欲走。云程无可无不可地端起杯来,又让那依人斟酒。
五可都已经转过身来了,却听那万洁儿娇声道:“哎哟,我说二少奶奶。我们爷的话还没说完呢。您就这样走了,这不是明摆着给我们爷难堪么。二奶奶虽然年纪小说,好歹也是嫁了人的。难道嫁过年前亲家奶奶没有教导您为妇之道。”
五可已经走出几步,闻听此言,不由得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万洁儿,目中闪过凛然而冷冽的光。万洁儿高扬起尖尖的下巴,以居高临下的姿式斜睨着五可:“二少奶奶,您干吗用这么不怀好意的目光看我。难道我有说错么?”云程在一旁眯着眼见自己的宠婢和那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开战,难得开心地笑了,眼中闪过狡黠的,恶意的孩子气的笑。
五可对着万洁儿灿然一笑,缓缓地用手指弹着手上柳叶,复又抬头问道:“你是何人?”
万洁儿大怒:“二少奶奶,想不到您如此轻慢洁儿。您来云府不下数次,而且您来凌霄阁那次我们也已面对面过。我是爷的贴身丫环万洁儿。”
陈五可眼望云程点头直笑:“哦,原来只是屈屈一个小丫环。就敢来骑在云家二少奶奶头上跟我讲究为妇之道,怪不得人家说云府世代簪缨世家。一领教之下,果然不同凡俗。原来二爷身边的一个通房丫环都可以教导她的二奶奶为妇之道。”
98 论理与黄昏遐想
云程正在那里听得津津有味,都忘了喝酒。纵然他醉得不很清醒,陈五可的最后一句话却也让他青筋暴起,惊跳起来:“陈五可,你若是嫉妒我宠爱洁儿与依人就不妨直说。不要在话里含沙射影,夹枪带棒的,这么一顶高高帽子戴下来。你让洁儿如何受得了。”那万洁儿见云程向着她,便也扬着下巴,一副向五可挑衅的神气。
真是狗仗人势,五可在心中道。没有像云程所预料的那样恼羞成怒。而是在云程的对面坐了下来,笑语嫣然地对着云程道:“夫君,五可虽然出身商股,如夫君所言,满身铜臭。可是打小儿母亲就教导可儿,要胸怀宽大,有容人雅量。特别是要给丈夫广置妾室,以便给夫家开枝散叶。所以,五可只知要唯夫君马首是瞻,不知何谓嫉妒。至于夫君宠爱哪个丫环妾室,那纯属夫君个人喜好,娘子我无权,也没有必要去管这些。不过,夫君既然说到五可含沙射影,夹枪带棒的,五可却要和夫君好好论上一论。”
听着五可的开场白,云程头皮发麻。他就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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