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从容》第83章


云千里早已气红了眼,哪里还去注意这些小动作。他手指着罗氏大骂道:“你这狠毒的妇人,十年前,当年害了红乔不算,现在又来害我的骨肉。你是不是不想在罗我家呆了,我休了你。”
他那一声狠毒妇人气得罗氏心惊肉颤,但想到与这迂腐的老书生一般见识是没事给自己找苦吃。便不慌不忙地吩咐秋芳直接收了帐子,开窗敞户打扫。然后从容轻缓移步向正厅走去。同时回头气定神闲地对着云老爷道:“二十五载夫妻,我与你孕育三子一女,老爷竟然要休我。如今妾身只当老爷是在说笑话。或是妾身原该这样想,莫不是老爷三更半夜的被梦魇住了。心里早已恨妾身妾得切齿,所以特地梦游来芙蓉堂来骂妾身一番出气?”
云老爷没想到罗氏做了错事竟然还这般理直气撞,不由拍案大怒道:“毒妇,你还有脸跟我说这个,你做的好事。弥儿现下腹痛异常,流血不止。定是你在日日喂给她的燕窝中下了堕胎的药,若不然离产期尚有一月,怎会如此?”
“老爷,你怎知我在给她的燕窝中下药。为什么她明知我下了药每日都吃。我已给她吃了五六个月燕窝粥。若是流产,早已流了,哪里会到现在才生事。老爷即知她下腹痛疼异常,焉知她不是到了该生产的时候?即来给她叫屈,可见你是疼她。但在这重要之时,你不去救她和孩子的性命,却来找我汇气,这也叫你爱了肖弥儿一场?珍惜她腹中骨肉?枉她挖空心思做你的妾,妾身替她不值。”
“你——”云千里顿时哑口无言,但他一介呆书生,虽因多读了几年孔梦之书钻研经济文章,才得以步入仕途。但对女人生产之事还真是不懂……若在这时开口求夫人,不只是气短的问题,却又怕这恶毒的妇人害了他的亲生骨肉。左右为难间,不由急出了一头汗。
罗氏就着烛光看得分明,不由冷笑一声道:“老爷若是求我一声,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儿上,也许我定会派人去救助肖姨娘也说不定。若是不求,就由她母子命悬一线,自生身灭去罢。反正在老爷心目中,我已是那阴狠毒辣的恶妇,要她两条人命,如同踩死两只蚂蚁般。”
云千里忍住要吐血的冲动,咬牙切齿地恨声道:“毒妇,若要如此,我将你这恶行告到官府。”
罗氏看着云千里,悲伤地摇头,可叹二十五年夫妻,他竟然不信她。只一个怀了孕的小妾,就这样离间了两人之间那同甘共苦过来的情义,这情形真真让人心寒。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再太给他留面子,是以她直呼其名道:“云千里,你个老东西。莫说你闹到官府衙门,就是闹到金銮殿,见了皇上,或是咱俩一起饮鸩死了。去阎罗殿对峙我也不怕。我罗红喜一颗赤诚之心,对天可诉,对地可表。我从未做过任何伤害你姬妾的事,你有事没事,没事速速回你的肖姨娘身边去,我这里不欢迎你这个口口声声骂我是恶妇,要把我赶出云家的老不休,秋红,前面提灯带路,送你们老爷回肖姨娘那里,他正在气头上,别出去撞门框上,岂不丧气,秋芳,待秋红回来,马上关门落锁,莫要让那那些黑了心肝的白眼狼回身再来反咬我一口。”
云千里与罗氏成亲二十五载,今日第一次千恶妇万毒妇地骂个不休。也是第一次说出休妻的打算。方才闻听罗氏诅咒发誓地说自己未曾伤害过自己妻妾一分一毫。猛想起罗氏往日为人行事,这些年来为自己不辞辛苦谋划。自己却为了个妾与她反目,又见她第一次横眉冷对地明确提出,要把自己赶出芙蓉堂去,怕是打这以后要与自己恩断义绝了。不由深悔自己造次。却待回身去给罗氏赔礼。那秋红秋芳早已上来不由分说,推推搡搡地将自己挤到门口。
秋红提了灯笼走在云千里前面,二人一起向前弥儿所住方向行动,秋红扫了云千里一眼道:“老爷,您这次可是伤了夫人的心。夫人原是一番好意给肖姨娘炖燕窝吃。是为了能让她身强体健。为老爷产下健康的少爷。却不想老爷听信好肖弥儿馋言,三番五次为难夫人。竟然还当着我们下人的面,骂得那样难听。你让日后夫人如何面对我们?还有,你说夫人害死肖姨娘母子。若真如此,老爷进门前,夫人为何还要派了秋妈妈去找稳婆帮肖姨娘接生。”
“什,什么?”云千里被秋红的话惊呆了。“你夫人又是怎么知道肖姨娘要生产?”
“这个小婢并不清楚,老爷要问过夫人才能得知。”秋红目无表情地道。颇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浮雕。云千里此时又愧又悔,却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自家那善良傲气的夫人。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云赔礼才能使得夫人回心转意。
云千里正踌躇间,却见面前急急地奔过来两个人,是秋妈妈与肖姨娘的丫环兰宇匆匆而来。云千里下意识地问了句,“弥儿如何了?”秋妈妈看了他一眼却没有理他,径自云芙蓉堂报信。
兰宇累极似地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向自家老爷报告:“生了,生了!恭喜老爷,贺喜老爷,稳婆说肖姨娘生了个足月的小少爷。只是肖姨娘产后流血过多,须得好好调养。”
云千里一呆,他没有笑。半天他才琢磨出来自己没有惊喜的原因,原来在于兰宇回的“足月”这两个字上……
110 真相大白(1)
难道自己被肖姨娘算计了?想想肖弥儿那含情脉脉的眸光,想着她在自己身下那娇喘吁吁的俏模样,想着她那一声声,若是老爷去了,弥儿绝不独活的深情告白,云老爷马上否定了自己脑中闪过的不纯洁想法。
那是不可能的!定是芙蓉堂的那个毒妇嫉妒弥儿成狂,所以才私下授意秋妈妈买通那稳婆蓄意陷害。若是这样,这个人老珠黄,待自己毫无半点情义的恶妇真该下堂了,到时将年轻娇美的弥儿扶了正。美妻娇儿绕膝享天伦,那是何等地风光。
想到此先前还伤心失意的云老爷忽然趾高气扬起来:“来呀,兰宇,带路,我这就去瞧你家肖姨娘和小少爷。光叫小少爷,应该给我儿取个无比响亮的名字。”
“可是老爷,夫人吩咐过,除了稳婆和秋妈妈,任何男人都不得进产房的,说是对男子前程不利。”
云老爷拂袖瞪着兰宇道:“哪个夫人与你说的。我当日把你从外面买来,是让你忠于肖姨娘还是忠于罗红喜那个恶妇?你可不要摆错了立场。明天说不上谁是夫人呢。快,少说废话,前头带路。”
兰宇用惶惑的目光偷瞄了一眼云老爷,老爷今天不知是怎么了,竟然喜怒无常。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呀。好吧,带路就带路,谁让自己生来就个丫环命呢。
云老爷笑逐颜开地进得门来,看着那满地血染的白布,再瞧着那脸色腊黄,气息微弱的肖弥儿,不觉又是心疼又是怜爱。不免伸出手去,帮她拨弄腮边一缕乱发。不想他这个动作蓦地将肖弥儿惊醒。她一见云老爷的手指,满眼惊悚地说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弥儿不是故意欺骗老爷。只求老爷饶了弥儿与我儿性命。”
云老爷的手僵在半空,不可置信地道:“弥儿,你在说什么?”
“老爷,”肖弥儿挣扎着要起身给云千里跪下,那稳婆忙阻止她低语道:“姨娘不可以乱动。你产时流血过多,身体虚弱,若不好好调养,胡乱活动。极易发生血崩死去。那时小少爷该怎么办。”
“妈妈,这里哪有什么小少爷。老爷,您一定已经猜到了吧。明明生产之期还有一月,为什么弥儿今日就生产。那是因为这孩子不是您的骨肉。都怪弥儿被鬼迷了心窍。只因一年前与夫人小姐去一起去落霞山看日落,弥儿原是跟着夫人小姐乘坐一辆马车的。却不想弥儿在下车小解时,被双贼手捂住了嘴,因此,就比夫人和小姐晚到了两个时辰。那贼人是个年轻后生,可能见弥儿穿着不俗,又样貌出众。狞笑着问弥儿可是云家小姐。弥儿原来真的想假扮紫月小姐来着,但见那后生面目露凶光,只得以实情相告。却不想那后生狂笑道,你虽不是那云千里那老狗才的女儿,长得这般标致,料定将来也必定是那老色鬼的姬妾,且待我先享受一番,以消那杀兄之恨……”
说到这里,肖弥儿再也说不下去了,忍不住掩面嘤嘤哭泣起来。
那稳婆极为不忍,看着云老爷,小心翼翼言道:“老爷,肖姨娘方才生产完。情绪不宜太过激动,您看是不是让她缓缓再说。”
云老爷面色颇为难看,“不,你先退下,由着她说下去,云某为官多年,行事光明磊落,怎会结下这般仇人,分明是那厮看中你年轻貌美,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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