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何为良人》第82章


我看到他,在咯咯地笑着。
……这么满足。
“张良,近来刘邦那老头可好?”
张良正在陪不疑玩闹,听见我这么问,感到有些意外,仍淡笑着回道:“沛公一切安好。”
“他就没有什么生大病要死的征兆?”
“……”
“那他有没有多收一些美妾之类的?”
“……有。”
“哈哈,这个老淫蹄子,迟早要死在女人的床上,早死早好!”
“……阿真。”
听我这么骂刘邦,张良虽然有些不快,但仍然没有摆脸给我看,我也只好耸耸肩,道:“好了好了不说他了,提到他就来气。我们说点别的吧。”
“嗯。”
“那我们说点什么好呢?”
“……”
“……我突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坐在了床榻上,侧着头看着不疑满足地抱着张良的手指玩闹,再看到他手腕上染血的绷带,突然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阿真,我们已经有一年没见了。”
“……这话昨天已经说过了。”
“你过得好吗?”
“……很好。”我顿了顿,补充道,“龙且待我很好,待不疑也很好。”
“我知道。”张良点了点头,“否则他不会为了隐瞒范曾,而屈身和同我在一张床榻上。”
“他很爱不疑。”我用手指戳了戳不疑柔软的脸颊,轻声道,“这几天他一直在四处奔波,为不疑寻访名医……幸而有他。”
我和张良在微亮的内室里,并肩坐着,轻声细语地谈着话,他告诉我这一年来他过得很好,我也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这一年生活的是多么多么的好。
我们都很好。
很好很好。
这样的气氛太平白也太深厚,突然就默然无言。
“阿真,药来了。”直到龙且出现,打破了这份无言的安静。
他站在门口,逆着光的容颜有些看不真切,但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是十分清晰。龙且不穿盔甲的时候,走起路来十分的潇洒,带着属于少年的朝气。他将药碗端到了我的面前,道:“阿真,你看,我熬好药了。”
光线有点暗沉,但依然可以看出这是一碗清清亮亮的药汤,我突然有些明白之前龙且喝下那一碗浑浊的药汤,是什么样的心情了。先不说味道,光论色泽,他已经甩了我十几条街了。
“张先生,请喝吧。”龙且将药碗递给了张良,然后单手抱起了不疑。
“多谢龙将军。”
“看你这样,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我会下毒。”
“龙将军不是那样的人。”
“你很了解我?”
“至少龙将军不会做对不疑有危险的举动。”
“……”
龙且的眼神慢慢沉寂了下来,许久,张良又道:“龙将军,多谢。”
“你不必谢我,我所做的,都是为了阿真和不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良,这药味道如何?”眼看着两人气氛不对,我赶紧转移话题。
张良放下药碗,点头道:“龙将军的手艺很好。”
“真的?小且且你很擅长熬药?”
我颇为讶异地看着龙且,龙且点了点头道:“以前腾龙军团还没到桑海时,一路辗转,士兵受伤了常常需要喝药,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了熬药。”
“小且且的药是甜的。”张良补充了一句。
“喂,张良你什么意思?小且且也是你叫的?”龙且瞥了张良一眼,冷声道,“你少跟我套近乎,我不吃这一套。”
“小且且,下次我生病了,你熬药给我喝好不好?”看着两人气氛又发生了变化,我赶紧打圆场,虽然我也不知道张良为什么会叫龙且为小且且。
“不好。”龙且一反常态,摇了摇头,想也没想地拒绝了。我刚想说死龙且真小气,他又道:“我不会让阿真生病的,所以阿真永远都不需要喝药。”
“好吧……不过小且且你熬的药为什么是甜的?”
不知为何,龙且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很落寞,他的眼眸低垂着,声音也染上了落寞的味道:“哥哥以前熬的药,也是甜的。”
“小且且有哥哥?”
“嗯。”龙且点了点头,“小时候哥哥常带着我和少——项王一起玩,我的身体不是很健康,经常需要喝药,我很讨厌喝药,但是哥哥熬的药一点也不难喝,是甜的。”
“你哥哥,你哥哥——该不会是——”我突然想起来我曾经落难在楚国时,去龙且家偷包子吃时遇到的那个嚣张小屁孩和那个青年,那个青年应该是龙且的哥哥,那难道那个嚣张小屁孩就是现在的——西楚大霸王项羽?
不得了的逆袭呐。
“阿真见过哥哥的。”龙且笑道,“哥哥他说阿真你很可爱。”
“可爱?”活见鬼了,觉得我可爱!那他干嘛追杀我,害我不得不钻进了龙且的浴桶里,这真是一个悲伤的黑历史。
“哥哥是个很好的人。”
“……”没看出来。
“他和我,还有项王,我们有着共同的梦想。”龙且顿了顿,直视着张良,眼神冷冽,“那就是兴复楚国,永远保卫我们的家园,不让那些乱臣贼子有任何机会。”
张良默然不语,直到龙且走后,他才轻声道:“阿真,龙将军他……很像阿元。”
“张元?”
龙且比他帅多了吧。张良你不要再美化自家兄弟了。
“阿元他若是还活着,也是和他一般大小的年纪。”
“……”
“阿真,阿元一直想亲口和你说声对不起。”
“……不必了。”他人都已经死了= =
“阿元始终心里有愧,他当初……阿真,你能原谅他吗?”
“……我很抱歉。”我转过身去,缓缓道,“他需要道歉的人,也许是晚歌,因为我活得好好的,而他已经死了。”
张良不再吭声,我想了想,又道:“他们两个现在都在地下了,或许,或许早就冰释前嫌了,你这个做大哥的,怎么这么容易操心?”
“……阿真说的也是。”
“喂,张良。”
“嗯?”
“不疑好了之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如果你很想念不疑,我会让吟雪带他去见你。”
“为什么?”
“……我看到你,就忘了自己是龙且的妻子了。”我仰起脸,看着漆黑的屋顶,喃喃道,“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我不能再对不起龙且了。”
“阿真,我们还是可以见面的。”
“……”
“……也别忘了你是儒家的学生,而我是你的三师公。”
……三师公。
对哦。
他是我的三师公。
他只是我的三师公。
如此,甚好。
番外六 风霜渐染(二)
某年某月某日,万里晴空。
桑海。
“爹爹,那是什么啊?”年幼的青衫孩童牵着儒裳男子的手,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指着不远处的红色花轿。
男子微微一笑,轻声道:“那是花轿。”
“花轿?那里面是什么?”
“是新娘。”
“新娘又是什么?那个骑白色大马的人看起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骑白马的是新郎,他和花轿里的新娘,今天就要结为夫妻了。”
“夫妻?”
“就像爹爹和娘亲一样,因为我们结为了夫妻,所以才有了你。”对于孩童一连串的问题,男子依然耐着性子认真地回答道。
“爹爹是和娘亲成亲之后才有了我吗?”
“嗯。”
“那不疑哥哥呢?他是爹爹的孩子吗?”
“不疑哥哥当然是爹爹的孩子。”
“那为什么爹爹是和娘亲成亲后才有辟疆的呢?不疑哥哥是哪来的?”
闻言,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然而孩童却并没有注意到他父亲的情绪变化,仍然兴高采烈地说道:“白凤干爹说你和别人成过亲,这是真的吗?”
他不再回答孩童的问题,蹲下身子,轻声道:“辟疆,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什么?”
“也许你现在听不懂,但你以后一定会懂。”
有关成亲。
张良愿意娶淑子,但没有娶成,关于那天的事情,他并不愿意多去回忆。他坚持退了亲事,独自在屋内看了一夜的书,等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他好像真的都忘了。
日子变得平平淡淡,倒也安然,他只是在抬头看到窗外的流云时,偶尔会莫名地怔住。
在心中出现惆怅的情绪之前,他会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卷。
后来,秦国的军马踏遍了整个新郑,城墙上飘起了秦国的军旗。
他的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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