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镜》第47章

“不是你，是我。”他的声音低低的传来：“我是不是该遭天谴了，以前是肖晓小，现在……我居然跟自己的儿子……”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说不下去，很久才继续说：“我还道貌岸然的告诉他，这是对他好……。”
“伟…。。”夜色里，淡黄色的夜灯中，我找不到任何语言安慰他，爱这个东西，在我的字典里，何时有过该或不该的？我只是抱着他，一遍又一遍摸着他那已经花白的发丝。
第二天下楼的时候，已经只剩下海涛坐在餐桌旁。一手端着杯牛奶，一手拿着一本书。听到我下楼的声音，也没回头，冲着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句：“赵叔，晓小起来了。早餐可以端上来了。”
我坐在了餐桌的另外一角。
赵叔，端了一盘热气腾腾的糯米糕上来。一阵阵的香味，特像我早餐常常去吃的那家。于是，迫不及待的，就塞了一块在嘴里，甜腻腻，糯糯的还有一股特别的桂花香味。
“赵叔什么时候还会做糯米糕了？还跟A市我以前常去的那家一样。早知道你……有这个手艺……我就让你天天……做了。”我又塞了一块在嘴里，鼓着腮帮子说。
“赵叔可不是全才，这是海涛带过过来。昨晚放冰箱，今早特地让我热了，等你下来吃。你们忙，我收拾下，出门买点菜。”说完，赵叔钻进了厨房。
我一定一愣，满嘴的糯米糕，忘记的吞咽。抬头看着他，餐厅的另外一头，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拿着一杯牛奶，仔细的看着一本书。
“谢谢……”半天，才想起了说这么一句。
他放下了书，看着我，回了一句：“不错，倒是终于做了一件，算是让你开心的事了。”
“……”
上午，五月的明媚阳光，屋子里因为有了海涛的到来，突然间觉得做什么事情都不自在，他倒是好，拿了那本书，坐在客厅的躺椅上，安静的看着书。
倒是我，想身上长了跳蚤，蹦来蹦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九点多的时候，门铃响了。开门，来的居然是小六。正愁着怎么打发时间的我，赶紧招呼着她进来。
“姐！”估计她是在国外待几年学的，一进门习惯性的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指了指远处坐着的海涛：“叫我晓小好了，这样旁人听见，不把我当成了妖。”
“他是？”小六问。
“家伟的儿子，王海涛。”我回答。
“他儿子这么大了。”她一脸的惊讶。
“是吧。”我干笑了几声：“走吧花园里面去聊，我正好有点事情问问你。”于是我把她拉到了花园。
“小六，我有个事情，想问问你。”我坐在花园的摇椅上，拉着小六也坐下。
“什么事情，这么神秘的，拉我到花园里讲，五月的北京风也不小啊，陪你出来喝西北风。”
“海涛在里面，我想问你的是古镜的事情。”我说。
“什么事？”
“你说，古镜有没有可能会碎掉？”我问。
“碎掉，你疯了？而且为什么要让它碎掉。”她一脸的惊讶：“我先帮你扫盲下算了。我们能够来到这个世界，并不是容易的事情，不是每个人，每个时代都能够去。我们必须有这个人足够的记忆备份。”
“记忆备份？”我问。
“就是在2015年发明的记忆备份，可以将死者的所有记忆备份了，作为资料存储。有了这些我们才能作为依据，在不破坏历史的情况下，生存下去。所以，几乎所有的人都来到的是这段历史时期，很少有去其他年代的，因为那时候还没有记忆备份的技术，我们根本无法掌控历史。”她回答。
“哦……”我点了点头：“跟古镜有什么联系？”
“古镜说白了，按照现在这个历史阶段，我们可以称作它是一台电脑，它存储了我们灵魂寄宿体的所有的备份资料。这些早在我们离开我们世界时，就由那台仪器完成了所有程序资料的设定。古镜是能量的组合体，所以它可以随着灵魂和我们一起来到这个世界。当它一脱离原来的仪器，它就成了一台独立的电脑，开始了运作。直到它完成使命，它是不会停下来的。”
“既然它是程序，就应该有停下来的可能。”我说。
“当然有啊，知道的人已经去世了。”
“李荣？”我问。
“你也知道啊。”她笑了笑说：“她可是个天才，没人能破译她设置的密码。所以，你就别费心这个了，纯粹的浪费时间。”
“一点希望都没有？”我有些泄气的看着她。
她摇了摇头，笑着说：“姐啊，还是老样子每次都喜欢思考些大家都不想的东西。”
真的，没有办法了？心情一下子，变的很糟糕。
小六突然拽了下我的肩膀，我抬头，发现海涛走了过来。
“晓小？这位是？”海涛走到我们身边问。
“小六。”我不假思索的回答，刚说完，发觉小六在使劲的拽我的胳膊，才发现说的不对：
“哦…。。。苏爽姐。她在家排名老六，所以家伟喜欢叫她小六，我也跟着叫习惯了。”突然间，我发觉自己很有说谎的天分。
“小六？”海涛似乎没有注意我后面的一串话，把小六几个字重复好几次，突然反应过来，觉得有些失礼，忙礼貌了点了点头，说了一声：“你们聊吧。我就不打搅了。”
“家伟有个这么帅的儿子真的是他的福气哦。”小六笑了笑：“一起聊吧，我们也没聊什么。有个这么帅的帅哥陪我们聊天，我们可是当福利哦。”
小六心直口快惯了，我还没来得及拉她，话已经被她说出了口。我本以为以海涛的性格，会顺势坐下来陪我们。却没有想到，他面无表情的看了小六一眼说：“我对跟虚伪的人一起聊天的事，没有一点的兴趣。”说完，他很不客气的丢下了我和小六，离开了。
“他……”小六已经气的，脸通红，插着个腰，气势到像足要抱个地雷上去跟他同归于尽一般。
“他就这个脾气……”我赶忙的解释：“家伟宠他宠坏了。”虽然我不知道海涛为什么突然会这样说，但理论上我把他归咎在他生我和家伟的气上。
我没有想到，海涛一句话，居然能让小六生气到这个份上，一个小时内她一直不停的唠叨着。曾经有人告诉过我，只有被人说到了痛处，人才会生气的厉害。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假。
终于到了午饭的时间，两个人餐桌一见面。海涛专心的吃着饭，小六跟我聊着天，谁都不会瞄谁一眼。都说世界上有两种人天生就是冤家，现在我信了。
家伟的电话来了，我拿起了手机，看了下两人后，指了指手中的电话：“我接下手机。”于是起身去了客厅。
几分钟回来，发现海涛已经站在了小六的面前，似乎说了什么话。小六挽着手坐在凳子上，一脸的怒色。
“怎么了？”我忙走了过去。
“他是……”小六说。
话刚出口，海涛就接话了：“说吧，你知道的和我知道的，我敢告诉你，就赌你不敢说！”
“王海涛！你！……。”小六砰的一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抓起了包，转身就走。
我赶忙拽住了她的手，转头问海涛：“怎么了？”
“她自己知道！”海涛回了一句：“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说完，抓起了书，一个人走去了客厅。
“我先走了。”这边小六甩开了我的手，拿上了包，头也不会的离开了别墅。
44
44、碎十二　。。。　
碎十二
一个下午，海涛都安静的坐在躺椅上，看着书。我承认我犯/贱，一只常常粘着我的土鳖，突然转了性，我反而不适应。于是，磨蹭了一个小时，终于磨到了海涛旁边坐下。
“在看什么书？”我问。
他关上了书，看了看，递给了我。居然是一本讲政治宣扬主旋律的书。
“你看这个？”我疑惑的问：“还看这么带劲？”
“那要看我以什么样子的心境来看的了。”海涛回家。
我摇了摇头：“不明白。”
“你的小脑袋，明白这些来也没什么意思。”他笑了笑：“你过来，是想问我刚才跟那个苏爽说了什么对吧。没说什么，只是说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你认识她？”
“嗯。”他点了点头。
我一激动，一句话又蹦了出来：“是哪个她？”说完了，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赶紧想纠正，慌乱中又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来搪塞。
正思考着，听到了海涛声音：“傻瓜……”
我抬头，发觉他正低头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你是不是知道古镜？”
“古镜？”他笑着看着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为什么它叫古镜？”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