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恕》第61章


善渊立即起身过来扶我,略带责怪道:“去哪儿了?回得这么晚?要是你再不回,我可要叫巡捕翻遍上海市了。”
我浅笑:“你未免太紧张了。”他迅速扫了小贤一眼,似在打探。我有意无意地挡在他们中间,不让他们有任何接触或是交流,顺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好饿,他也饿了,我们吃晚饭好吗?”
善渊道:“晚饭早已准备好,就等你了,还有你叫阿东去买的烤鸭。我只不过随口说了一句,你就记着了啊。”我赶紧邀功:“感动吧!那你还给脸色我看。”善渊笑道:“我哪敢,也不舍得啊。”
善渊的脸由雨转晴,下人们彻底放心了,一旁的安伯笑着叫人上菜。我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早已风起云涌,一门心思想着稍后的行动。
吃完饭,善渊要去书房,我缠着他,要他陪我。他无奈,只好任由我拉他到房里。聊了一会,我又跑到厨房去给他泡茶,顺便将阿祖给我的半包迷药一起搅了进去,然后很满意地端到房间。
哪知房间是空的,善渊趁我不备还是溜进了书房。我气恼地推开书房门,他和安伯俯在桌前,对着桌上的纸张低声商议着什么。
见我慢慢走近,他泰然自若地合上那些文件,丢进了手边的保险箱,掩上箱门。然后对着我一脸赔罪的笑:“小毓,就给我一会时间,我和安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一处理完我就陪你。”
我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哼出一句:“不行!你每天都这么说,每天还是有不停的事要忙,你有多久没陪我一起睡了。”
安伯面色尴尬,轻咳了几声想转移话题:“夫人,你的铁观音泡得挺香的,改天有幸也让老朽品尝一下。”我看他眼里掩不住的笑意,急忙解释:“安伯,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他总是等到深更半夜我睡了才回房,很影响我的睡眠的。”
善渊也是眼含笑,唇上扬,从我手里拿过茶杯,递给安伯:“这杯茶就给您了,我现在陪夫人睡去,免得她又怨我。”安伯笑着接过。
我眼睁睁地看着安伯喝下那杯有迷药的茶水,阻止不得。善渊顾不上我的焦急,凌空将我横抱起,对上我的眼,柔情似水,“走吧,宝贝!”
他抱着我大步流星地回到房间,轻柔地将我放到床上,帮我盖好被子,自己也脱去外衣,钻了进来,牢牢把我捆在他怀中。
他的呼吸粗犷,丝丝热气直逼我面庞,嘴唇似有若无地磨蹭着我的乌丝和额头。我没心情跟他温存,只想着怎么能趁他不备拿到资料。迷药我没有第二包了,只能等着善渊熟睡后行动。
他本想逗弄我一番,见我兴趣索然,明白我真的只是想睡觉,于是不再玩笑,安静地守着我。
房间很静,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我假寐了很久,不知他睡着了没,正欲睁眼去探究,他倒先动了。可能以为我真的睡着,他翻身下床,替我盖好被子,就要出去。我一把拉住他的手,慌乱中抓的居然是假肢,坚硬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和感情。我心中一颤,他也一怔,坐到床沿边,将左手替了右手,任我握着,“怎么还没睡?”
我感受他左手的厚重与温暖,还是用另一只手重新握住了假肢,又将他拉回被窝,“你说陪我的,又想去哪里?”
他无奈笑道:“真的还有重要的事情。”我凝神看着他,忽而想到一种方法了,要一个男人耗尽力气的最好方法,温柔乡是也,每次他与我欢爱后总能很快地熟睡,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我的眼神突然多了几分迷乱和狂野,将唇抵到他耳边,低低诉道:“善渊,我想要!”他一惊,霍然又浮现一种洞察后的狡黠,得意地笑道:“难怪你今天这么反常,原来……”他越想越开心,后来竟抑制不住地笑出声,笑过之后却又是无奈地叹气:“其实,我也想,一直都很想,但你忘了医生说的啦,怀孕前三个月不宜行房,为了孩子还是忍忍吧。我之前每天睡得那么晚还不是害怕忍不住么,没想到你比我还性急,真是深藏不漏。”
我顾不得他的打趣,只想尽快把他搞定,于是开始对他上下其手,他再有定力,也受不住我的摸、亲、啃、何况还是手唇并用,他很快就被我撩拨得浑身发烫,激昂难耐,哪里还能再抗拒半分,尽情忘我地享受着我主动的爱抚,我的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腹部,慢慢下探,握住他膨胀硬直的欲望。
“啊。”他低低喘息呻吟,“宝贝,你太让我惊喜了,我一定好好爱你,不过,咋们得轻轻的,免得吓着了孩子。”说着,他变被动为主动,我们侧身而对,他的手也不老实的乱摸。
金风玉露,云雨甚欢,这最原始的欲望迷失了我和他,此时我忘了一切,我的心,我的身体,只想接纳他的爱,永远永远。
极致的快乐褪去,他抽身而出,心满意足地揽着我进入酣梦,我的目的达到,为何我会觉得悲伤和空荡,片刻的欢愉过后,我仍然要面对残酷的现实,我和他,会是怎样的结局?揉了揉湿润的双眼,现在不是我感伤的时候,我动作轻柔地钻出他的怀抱,他翻了个身,嘴里说着呓语,依稀是在叫着我的名字。
我套上睡袍,披着他的外套,伸手朝夹层的口袋一摸,钥匙果然在这里,于是赶紧借着黑暗,向书房摸去,为了避免声响,我连鞋都不敢穿。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下人们都睡了,黑乎乎的房子只有我的身影窜动。到了书房,门锁着,我试了几次,很快打开了门,不敢开灯,还是摸黑行动,幸好月色不错,给了我天然的光亮。
又试钥匙开箱,手止不住地抖着,半天对不准钥匙孔,干脆两只手紧捏着那小小的钥匙,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听到“咔嚓”一声,锁开了。
里面一堆牛皮文件袋,我一股脑全掏了出来,抑制不住好奇随手开了一个,借着月光看去,里面的几张纸上全是日文,除了中间掺杂着的几个繁体中文,我一个都不认识了,后面的纸上还画了模拟图形。我不敢细看,又塞回袋中,扯了挽窗帘的布条,将那些文件捆成一堆。
走到窗前,探着半个身子搜寻阿祖的人,我之前告之了他书房的位置,他说好在窗下等我的,现在却找不到他,我很恼火,又不敢出声叫他,只能睁大眼睛找。
等了一两分钟,他轻轻地从窗台下走出,向上张望,正好对上我焦急的眼神。他大概等了许久,每隔几分钟就望窗户一次吧,可真为难他了。我把文件轻轻丢到他脚边的草地上,用低得连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对他说着:“小心!”
他似乎听懂了,冲我沉沉点点头,然后拾起那堆文件,蹑手蹑脚地踩着草坪,淹没在黑暗中。颇有踏月而来,乘风归去的仙人之姿。
他能走得如此顺利是因为这房子几乎无人值守,估计善渊是怕我生疑才没有让太多的人过来,这里偏僻得很,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要防也是防家贼,显然善渊对这栋房子里的人都很信任,就是这份大意让我和阿祖钻了空子,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少康和御文还活着,更想不到我的背叛吧。
我也不急着回房,一屁股坐在桌边的皮椅上,赏着冬日不算圆满的月儿,内心一如那白月光,清冷宁静,明天会发生什么谁又知道呢,躲不过避不过,那就笑着迎接明日照常升起的太阳吧。
风雷动
直至寒意侵袭,冻得我整个人打哆嗦,我才幡然醒转。悄声潜回房间,脱下善渊的外套朝衣架上挂去,侧面即刻响起善渊的声音:“小毓,你在做什么?”
我大惊,扭头看他,还好,他似乎才醒来,正处于朦胧状态,我道:“刚才口渴,就去厨房喝了杯水。”
他掀开被子,示意我快进去,我飞奔向他,任他将我裹得严严实实,贴着他的身子,暖意绵绵,他道:“想喝水叫我就是,干嘛自己动手,还有,连鞋都不穿,肯定冻着了。”他又摸我额头,又摸我的手心,紧张的模样让我揪心,“你啊,整个身子都是冰的,让我给你暖暖。”他更加紧贴着我,手握住我的手放在他心口最温暖的地方,身体的热度也隔着我薄软的丝绸睡袍毫无保留地传递过来。
我累了,睡得很沉,他也是。
第二天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将我们吵醒,善渊皱眉扯过睡袍穿上,起身开了门,是安伯,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慌张,附耳跟善渊说了几句,善渊的神色也大变,取过衣架上的衣服,立即跟着安伯出了房。
我翻身起来,做贼心虚地跟着他们来到书房,我不敢踏入,只是倚在门口看着他二人慌乱地打开保险箱,惊讶于箱内的空无一物。
两人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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