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宝袭音》第166章


想徐氏那动不动就爱默默泣泪的模样,贺兰头更疼了:“这事勿需小儿思量,且下去吧。”
贺兰婉还想说甚,可瞧阿爷模样……还是应诺。只是一步三次回头,却始终不见阿爷抬头再看。便是这样了!今生大概便是这样了。阿爷对府中哪姬哪妾哪子哪女皆是这样冷淡,孰也不喜,谁也不爱。尤其阿娘还是祖母塞来,自有女儿便再也不曾理过。哪怕用心现好,也依然换不来半眼回视。心中落寞,转身出屋,却觉腿上突然一痛,不耐扑了过去。侍婢见状,赶紧去救,可因离得远些,已是不及。眼见大娘便在摔在地上,一阵碧影闪过,再看娘子已让将军拉住。
“阿爷!”脚上痛得厉害,真正泪眼朦胧。拉着阿爷衣袖,渐成啜泣。
贺兰实在无奈,便扶了婉娘,与婢怒斥:“不长眼的东西,还不抬软搭来。”
“阿爷!”婉娘娇嚷,幼时也曾摔过一次,是阿爷抱了回房的。贺兰拧眉:“婉娘大了,总不好……”
忽尔哽住,再看婉娘,拉着阿爷衣摆并无半分羞涩不适,反是依恋。
再想适才那温二娘……
十七岁!还长得那般丽色?忽尔起意,定晴去看婉娘,又是推开,去看屋中镜像……
看不出多大相似,眉眼仔细想来,七成象湘娘模样。可那性子,却象阿娘……但若真是,温大没有理由对她那样好。
可如何解之,落处陌生男子怀中,竟连半分羞涩还没有?并还怨恨?
抬头怔怔转至内室,墙上一绸,掀下,正是湘娘。那一年,湘娘,也是十七……
第144章 悄打基
“贺兰将军共有四个妾。最早服侍的是徐氏,生的庶长女叫婉娘,去年刚刚及笄。是桓老夫人给的,因为不得恩宠,在怀孕后又塞了一个刘氏,生的庶长子,因早产,比婉娘还要大两个月。不过也是有了儿子就没动静了。后来便是侯氏进门,一直不曾得孕,第三年头上,老夫人做主抬了她娘家庶女为滕,可也是两年没动静。倒是侯氏的陪嫁生了庶二子,不过如今已经死了。二子落地第三年头上,桓氏才生了第三子。今年才七岁。”公主熟睡,驸马醉了,温娘子倒在外面榻上休息。睡不着,便扯了阿辉在跟前闲聊,而人选直指贺兰氏。眸光扫来的一瞬,似乎在温娘子唇边看到了一抹嘲笑。阿辉心底抽了一下,装作没事的讲八卦,却不知更露痕迹。
不过宝袭已经懒得理总在身边出现的这些个太宗秘探了,防也防不过来,连阿兄最信任的闻墨都被拉过去,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由他们好了,做自己最‘合理’又‘正直’的事,看这些人如何应对。
外头更鼓已经响过三更,有些困意却不想睡。便让煎了浓浓的茶汤来。大唐的茶味道不怎样,用来提神倒是好的。又苦又涩的饮在口中,真是难得滋味。
“庶长子早产?”温娘子的话总是极有趣的。阿辉贼眉鼠眼的做有趣状:“可不是,生下来刚七个月,直到这会子都病歪歪的。药罐子不知摔了多少,可就是不见好。”宝袭轻笑,歪在榻上:“刘氏可觉够本?”
阿辉继续‘有趣可爱’:“奴怎知道?不过这会子刘氏可是最难过的。”
“噢?”一个字果然引得阿辉立马来了精神,过来坐在榻脚上,说得眉飞色舞:“房陵公主自嫁进贺兰家后,就一直关怀体贴长房。尤以右金吾婚事最为上心,日前听说房陵公主瞧上了那刘姐的嫡妹,今年只有十五岁。要桓老夫人聘来为妻,说是年轻好生养!”
噗!
一口茶汤喷出,呛得半天没缓过气来。阿辉赶紧这个拍,又瞧了里屋动静,似乎公主还在安睡。宝袭让这道天雷蒙得,差点提前六年走人。好不易缓下心气后,想想那妖孽身边配一比他儿子女儿还小的小萝莉……不由抚枕大笑。这种情况出于阿辉意料:“温娘子笑什么?”笑贺兰家即将大乱么?可以这几年对温娘子的熟悉,似乎感觉并非如是。果然:“那嫡妹,不是继室所出吧?”
阿辉这才明白过来,继续好笑:“自然。不然哪有那么年纪?其生母曾是房陵公主家奴。”
“家奴?放良了?”
“是!因为见宠于公主,所以被放良了。后刘氏丧偶,便纳了继室。”宝袭歪头细想,什么样的奴婢能见宠于那个房陵公主?想必很独特。且:“刘氏家世如何?”“一屠户尔。”
咳!
这次不用茶汤,就呛得要死了。抱着软枕闷笑,几乎背过气去。
经过上次,这回阿辉摸到了温娘子脉络,便及时补充:“刘家一度家世不好,欠了重债,刘妾上次有两个兄长,便把她给卖了。”
“那算是贱妾喽?”
“是。徐氏、刘氏、侯氏的陪嫁,三个都是贱妾。独桓老夫人娘家庶女是贵妾,还是挂了品级的滕。侯氏为此曾大闹,可她生不出来,其它妾室都是贱籍,没道理挡,也挡不得。”
“大概闹得很厉害吧?”想起来战况都激烈,还是这等理想建立在宝袭这个只看过宅斗文的现代魂思维上。想必本土作战,技艺更加高深。阿辉点头:“甚乱,只奴仆不知抬出去多少。后来连桓老夫人都掺和进去了。不过说来,也是贺兰将军之故。”
这个理论颇新奇,宝袭兴致灼灼的看过来,阿辉小声爆料:“听说贺兰将军但凡妾室有孕后,就再不宠幸。常年独居,侯氏都拉不动,别说她人。妻妾们闹得天翻地覆,打出人命他也不管。只坐在一边看热闹!一次侯氏把桓老夫人脑袋砸了,都只是轻飘飘说了候氏几句尔。”
又一个所谓痴情种?
这次穿越在宝袭看来,甚有诡异。睁眼看过去时,没有哭得天崩地裂的亲娘、姨娘、女婢,只有一个包子馅的乳母;家里没有老太太、老夫人、夫人、姨娘、嫡姐庶妹,清净得一天家里人互相说话不到十句,也算正常。再然后,宅斗在别人家,极品在别人家,恩怨情仇温家倒是有些,不过都是不可续缘的类型。再再然后,便是这等所谓痴情男了。
“三郎,汝给吾讲讲,何谓痴情?”
第二日沐休,程处弼跑过来看媳妇,然后顺道打打关怀公主和二哥的大旗。因昨夜是宝袭在守着,今晨便轮上二哥在屋里看着。程处弼请安时,二嫂正在用粥。没什么力气,象是生了大病,可待二哥照样冷得冰一样。程处弼深抖,二娘虽然不欢喜,可好歹是有话说话了。只是今天问这话,着实有些奇(提供下载…)怪。英英虎目眨眨半日的样子着实有些萌,宝袭失笑:“怎么?不知道?”
是不知道!不过是:“不知道汝在说什么?”口里这样讲,可瞧屋里没人,还是挤了挤,挤上床来。掀开被子,搂住二娘:“怎么?二嫂又发火了?”
这次果然猜错。而宝袭也没藏着,就把昨日贺兰来访,然后从阿辉处听来的一堆闲话就讲给程处弼听了。
“看这样子,似乎这贺兰还是喜(…提供下载)欢吾家姑母。也不好色,亲近妾室,完全可以想成给她们一个孩儿伴身,算是给了个交待。不管家里事务,又似乎看透那些妇人技俩,连带阿娘也不约束劝谏。象是看戏,又是纵容,是捧杀?还是故意养歪?”这等人到底应该放在渣男的行列?还是痴男的行列?宝袭迷惑了。
程处弼立场倒是从来坚定:“自然算是痴情。”
“噢?”
“难道不是么?要真没良心,反正不喜候氏,多少玩喜纳不得?便是姬妾,管她们是不是身不由已,还是有所图求。吾不喜之,管她们死活将来。”程处弼自小就认得贺兰氏,虽对其家中情形很看不惯,不过本人确是个好的。
好象理由很充分了!
宝袭一时也没回嘴,而是想了半天后,有了个疑惑:“那子女嗯?贺兰不管姬妾闹腾,还算他有理。可子女何辜?有那样家境,还有那般阿娘,子女能落到什么好地去?”这话把程处弼问得卡住了,贺兰氏三子,长子是个病秧子,次子装乖卖痴却文武不行,三子还小生母又姓桓,常伴在祖母跟前,极是受宠。至于女儿,只有一个叫婉娘的,也没见过。想想那般家境,怕是真的很难养出什么好孩儿来。“若是果真为家族舍情取义,倒也不算什么。女子总是外人,怎样也比不过家中亲眷的。况宗族利大,便是成就小情,他日时久遇事,怕也怨怼。与其好端端的有情人变成怨侣,及时分手,也无甚不好。”
程处弼听完,一阵感叹,心里又是不适,便搂了二娘不说话。宝袭倒是侃侃:“贺兰氏如何对待姬妾是他私房之事,却不管放纵妾室教养子女。若果真为族,便是广开嗣源也算不得什么。女人爱怜惜哪个,瞧哪个顺眼都算他自己喜好。孩儿该当好好管教起来。不管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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