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宝袭音》第181章


“温娘子可是早年前受过头伤?”
一听说是那个,清河几乎忍不住哭出声来。拿帕子捂嘴频频点头。罗太医又问详情,却是不知道了。又去请了虞公。
温思贤正在圣人面前回话,听得消息,眼前便是一黑。诸臣讶异,虞公怎么慌成了这样?圣人脸色也是不佳,见虞公那样,满是不忍,连连摆手:“快去吧!”虞公称诺时已有哭音,出殿时竟还让门槛拌倒,摔了。
待赶到曲江坊时,太医院院正也已经来了。与罗太医商议,又听虞公说完情由后便定案了:“温娘子幼时伤了颅脑,又受了风寒。虽然当时看上去好了却没根治,成了隐疾。这种毛病向来是不发作则好,一发作便没有办法了的。臣等也是无力了。”
清河已经猜到,她见过这种毛病的,知道没有治,再忍不得便是大哭了出来。她这一哭,蓉蓉和阿月也全忍不得了。温思贤更是坐在床边没了话语。尉迟倒是没哭,却是怔忡。吞月儿!难道是自己与她犯冲,才一下子就犯了旧症不成?还是佛祖责罚?却怪到了她的头上?不是还有两年么?
屋里全是乱哭,没了做主意的人。
这两个太医又没法子劝,好在是驸马赶来了。见没有带程三郎来,罗太医几乎吐了一口气,要是那个楞子来了,可就真要命了。只这一屋子哭得没形的,可该如何是好?
程处亮看温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模样也是难受,问了情况后,知道是不治了。想三弟若是知道,不免大伤。又问:“照常例,能拖多少日子?”
罗太医摇头:〃说不准,尤其这样睡过去的,有的几天便没了,有的几个月,有的要几年。什么时候耗干了,什么时候才走得了。〃
程处亮也是头痛,送走两个后,便拖了虞公出来。见其已经伤心得没样,更是伤感。可事是不能不做的:“怎么办?刚才太医说的,亲家兄长也听到了。或是几天,或是……若是几天总要有个章程出来。人是不能放在这儿的。二娘是吾程家妇人,自当回居德坊去。若大郎没样异议,这便让人来搬,如何?”
温思贤点头,程处亮自然赶紧把带来的人放进来。杂物不要紧,软车却是必须的。温氏被温大郎抱上车里,一直回到居德坊。
程家人刚刚知道!皆楞住了。若说这个时候自然该住在正房的。可是:“可三郎还没醒过来。”程处默无心一句话,气得卢国公破口大骂:“既知道三郎伤重,还故意气他,你安的什么心?”程处默这个冤枉,只是宜娘好些,一时高兴。归家又逢三弟醒了,更是欢喜。想温氏两年不归家,二弟气的模样。以为无情了,才说的。谁想到三弟对那无情妇人仍是痴心,气得裂了伤口。难道自己不心疼?是哪个一直守着三弟?可这么多人在,又不得辩驳,只有忍着。不免看向软搭上的温氏,却被虞公和清河双双盯住。
清河本来还是伤心,可这会子顾不上了。冷冷看着程处默,断语:“把二娘抬到公主府去。”
程处默后脊便是大凉,赶紧看二弟,他没那个意思。可清河哪里理他,甩手便走。卢国公赶紧请过,清河这才停下,满脸的不悦。后又卢国公吩咐,把三夫人安置在三郎原先正屋,现在成了书房的屋子。
这些事自然要有内里妇人安置才是妥当。
郑氏病得尚起不来,家事还是齐氏打理,见居然是这么个主出来。清河总算是有了发火的:“国公也该记得唐律,怎么能让这么个东西出来?”卢国公叹气:“长媳有病。”清河冷哼,在这兄弟二人脸上扫了一圈后,发话了:“本宫先住着,没听说过让妾室管家的。”成何体统?
齐氏惶恐,赶紧给公主跪下,清河火头更大。阿月便让人直接拖了出去,齐氏看国公,可卢国公就当不知。
事,便这样订了下来。
清河和驸马一起住在这头,管理家务,看顾这两个病的。齐氏拉下去便让赏了一百个耳聒,李氏听风更不敢知声。四个庶出的孩子里只有一个开蒙的,其余三个让各自阿娘关在屋里,不敢出门。程处默倒是欢喜,伯云伯献两个也是满意。
而温思贤则直接去了钦天监。虽已过值时,可太史令却仍在。
立在浑天仪前,虽是官袍,却有衣带仙履之风。淡然宁泊神情,更似在相等。温思贤只有急语,而李公却更似早有算到:“劫期自是在两年后的八月,而现在不过才是病发。”
第158章 前世因
黑漆漆的一片,寂静得没样半点声息。
原本宝袭以为自己晕过去了,有些累便一头睡了过去。可是一觉醒来,觉得已无半点困倦,却眼前仍是一片漆黑。念头闪过,赶紧伸出五指在跟前,而后象是适应了黑暗一般,眼前的景致逐渐清晰了起来。首先看见的自然是自己的五个手指,可是……接下来的场景却几乎震傻了宝袭。无垠的黑暗象是宇宙一般,完全看不到边际,广远得没有尽头。而自己身下竟然看不到一块土地!就那么飘着,飘在在完全陌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的地界。
异次元空间?
星球大战?
人类探索宇宙的新奥秘?
可是为什么一点声响也没有?一个人影也不见?自己这算是死了么?在掐了自己无数回都没样一点点痛感后,宝袭想,大概是真的死了。
可是为什么死了会是在这么个地方?
无数个疯狂的联想没有理论事实的支持;闷到极点的吼叫只是空响;哪怕最后发疯无聊得踢打,也只有空气相伴。
困了累了疲了无助了,突然觉得异常的委屈不甘。她并没样做过怎样的错事。哪怕是面对她一生两世最恨的人,也顶多是漠视和不理。可那是因为她有足够的理由恨他们。
宝袭曾经想过,如果杀人不犯法,她一定会杀了韩士林!杀了那个不要脸的男人。至于韩祺,他是无辜,可是他的父母不无辜。她们一起害了妈妈一辈子!自己为什么不可以讨厌他?就摔烂他的铅笔盒了,就弄湿他的床了,就烧了他的作业,怎么样?
一股突来的怨气扑过,霎时似乎觉得有了力气,而后睁眼却惊恐的发现眼前居然亮了些。仔细一看,竟然是在韩祺的屋子里?床上被子刚刚掀开,床铺上一片水渍。宝袭知道,那是自己六岁时干的好事!为此十分得意,高兴得一连几天满是欢愉,连杨婶把自己心爱的玻璃鱼缸打破都觉得没什么。
唇边渐渐有了笑意,却隐隐听到了一阵阵压抑的哭声。仔细搜看,就见衣柜与床的夹角里,七岁的韩祺把头埋在臂弯里小声小声的哭。象是不敢大声,可却又象是压抑不住。一声一声的哽咽听得宝袭烦躁不安。她想骂他哭什么?不过是个不要脸的臭女人生的私生子,吃我家的喝我家的穿我家的,你有什么脸哭?
才是骂完,却觉得眼前光怪陆离。然后再看时,竟是在昭国坊!
同样一间不算很惨的屋子里,九岁的温宝袭蜷缩在被子里……
仿佛一瞬间经历过的痛苦委屈全都爬上心头。几乎想大哭一场!可转眼看到的却又是一个人窝在角落里哭的韩祺。
怔怔的看着,看着他哭得累了,就那么睡在了角落里。然后不知不觉,天亮了,杨婶进来(。。)整 理床褥,发现湿了。一番冷嘲热讽:“这都多大了还尿床?没见过这么懒的,到底是野种,没羞臊。”
身上顿时一阵凉意!宝袭从不曾知道杨婶居然还有这样刻薄的一面。然后那韩祺一句不坑,缓缓的起来了,就当没样听到!更就当是他自己尿的一般,对杨婶鞠了一个躬,道了一声对不起!麻烦了!
然后杨婶卡住了,脸上脸色变来变去。尤其是在看到韩祺一身衣服竟似没有脱时,好不惭愧。赶紧拿起褥子一闻,皱紧了眉头,而后叹气:“别怪宝袭,她、她就是生气。不喜(…提供下载)欢你。”
韩祺默默嗯了一声,出去了。
然后眼前镜像如飞光流转。
眼见着韩祺一天天长大,看他越来越沉默,看他帮杨婶的儿子补习,看他帮杨婶干活,更看见韩祺冒着大雨背着杨婶的儿子往医院跑。看着杨婶越来越喜(…提供下载)欢他,偷偷给他做好吃的,给他洗衣服不再敷衍了事,每一件都熨得平平展展。给一个人高考的韩祺送绿豆汤……
直到有一天,韩祺穿着囚衣,站在了被告席上……
杨婶激动的举证:“我证明,韩祺一整天都呆在屋子里,没有出门。大小姐不是他害的。”
宝袭有些糊涂,可那方的律师却反驳:“证人的证辞只有一份,不能成为决定性证据。而有可靠证据表明杨女士与被告韩祺关系亲密,其儿子罗汉更是自称韩祺的干弟弟。所以证人的证辞值得怀疑。”
杨婶急得又列举了一堆韩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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