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王妃》第142章


“王爷,”德武处理完几个家丁,把司马炀从沟里揪出来:“这厮如何处理?”
楚临风极小心从地上抱起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如玉,看着她唇角那抹凄艳的红色,俊颜铁青,冷冰冰地道:“拖出去喂狗”
“水,给我水……”如玉轻声呻吟着。
“水?好的”楚临风转头张望一下,抱起她迅速走到桌边,腾出一只手倒了一杯茶,小心地凑到她唇边:“水来了。”
如玉侧过头,就着他的手将茶一饮而尽,冰冷的茶水入喉,只觉浑身舒泰,不由自主地发出“呀~”长长的喟叹。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红唇如此柔软,她的眼波如此妩媚,她的声音那么诱人……
楚临风蓦然心悸,抱着她竟似抱着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一个哆嗦,条件反射地将她推开。
“哎呀~”如玉应声落地,他吓了一跳,眼疾手快,迅速将她捞了回来。
他的外裳擦过如玉的颊,冰冷的触感让如玉如获至宝,小手揪住他的衣襟,侧过脸无意识地在他胸前蹭了蹭,发出小猫般舒服的哼哼声。
以她的性子,绝不可能对他做出如此亲密的行为,楚临风立刻察觉不对,视线落在她嫣红的颊上,伸手一摸,触手滚烫。
“该死”楚临风心中一紧,目光落到桌上的茶壶,蓦然醒悟,逸出一连串地低咒:“王八蛋”
“热,好热~”如玉开始挣扎。
“你忍忍,很快就好了~”楚临风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心痛地低语。说着话,他把如玉平放在地毡上,打开门:“贤武,来一下”
贤武应声而入:“王爷。”
“搜一下,看那畜牲身上有没有解药?”楚临风咬着唇,难抑愤怒之情。
贤武过去,把散落地上的衣服捧起来,细细搜了一遍摇头:“没有。”
“去,立刻找太医来。”楚临风吩咐。
“王爷~”贤武挺立不动。
“愣着干嘛?”楚临风焦躁地吼。
贤武神色尴尬:“乔大人和王爷的关系,外面本就传得沸沸扬扬。若再唤太医,传扬出去,怕会有损王爷的威名……”
“胡说”楚临风厉声喝道:“人命关天,这个时候还说什么威名?
“这种下三滥的药,根本没有解药~”贤武被训得脸一红,缩着脖子道:“就算太医来了,也没用呀。”
时间仿佛胶着了一般,如玉的呻吟渐渐变大,额上豆大的汗珠滚下来,显见得已无法忍受了。
“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却放任不管?”楚临风听在耳中,心如刀割,如困兽般在房中踱步。
“呃,”贤武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低声道:“春/药之解,只有一途。王爷不如……”
楚临风和如兰的那场争执,乍听之下觉得稀里糊涂,然而仔细一推敲,就不难得出结论——很显然,如兰代替如玉嫁入王府,上演了一出姐妹易嫁的戏码。
既然乔彦才是正牌的王妃,那么楚临风与她圆房,就不算是逾矩。这是情势所逼,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你说什么?”楚临风蓦地抬头,目光炯炯然,利如刀剑。
贤武吓得脖子一缩,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不敢吱声。
德武搞不清状况,他在外面等着不耐烦,懵懵懂懂地撞了进来,走过去瞧一眼痛苦地蜷在地上成虾状的如玉一眼,笑了:“是胭脂笑,司马炀那厮下手还真他**狠贤武说得没错。这药看起来凶险,破解之法倒也简单,不必劳动到太医。直接到勾栏院中找一风尘女子来……”
“滚”一声断喝,两人抱头鼠蹿。
第199章 肝胆俱寒
第199章肝胆俱寒
他又何尝不知道,贤武说的不无道理?可若真的这么做了,那他与司马炀有什么区别?既然无法相守,就该远远地避开,减少不必要的困扰,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一室寂然,竹碳哔剥地燃烧着,吐出蓝紫色的火苗,烘得一室暖洋洋。这样的环境下,如玉的呻吟声显得益发清晰。
这是第一次,他与她深宵独处,却是处在如此奇诡的情形下。他的痛苦无所遁形,被逼得只能正视内心深处,一直被压抑,被忽视的最真实的感情。
悸动。是的,他在如玉的身上,体会到了许多以前从未想象到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新奇的感觉。也唯有如玉,才能挑起他最激烈的情绪。
这一刻,他终于不愿再自欺欺人——如玉,就是他寻寻觅觅,可以相濡以沫,想要共度一生的伴侣。他,爱她,渴望与她双宿双栖。
他呆站了片刻,举步向蜷在地上的如玉走了过去,在默默地凝视她片刻之后,终于忍不住试探地碰了碰她的颊:“如玉……”
她满头大汗,红唇微微开启着,呼出的气息拂到手背上,滚烫得吓人,看起来相当的痛苦。
楚临风深吸一口气,左手环住她纤腰,右手轻轻的地将她散落在颊边的被汗水濡湿的碎发温柔地拨到耳后。
如玉早已烧得神智不清,被他一碰,身子软软地往他怀里倒了过来,逸出呢喃:“热,好热……”与此同时,一双软白的小手无意识地解着自己的衣襟,人象只小猫似地在他胸前亲昵地蹭着,贪婪地汲取着那丝清凉。
楚临风浑身一僵,俊颜倏地变得通红,一颗心咚咚咚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狂跳起来,条件反射地按住她的手,低声警告:“别乱动~”
“王……爷?”声音似乎极熟,但是影像实在太过模糊,如玉茫然地张大了眼睛。
“你清醒了?”楚临风狂喜,紧张地盯着她的眸子——可是,他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她的目光散乱,眼中没有焦点。
显然,她只是在无意识地低喃,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那么,有没有可能,潜意识里,她其实也是喜欢他,想要依靠他的?所以,即使在失去意识的情形下,她唤的依旧是他?只是,她的理智,她的善良,她的教养,她的处境……等等,那些外在的因素阻止了她,让她却步不前?
似乎为了证实他的猜测,如玉的脸上竟浮起了一丝浅淡的微笑,她偎着他,发出近乎满足地低喟。
她的神情,让他从心里疼了起来,思思缕缕地蔓延了一身。
是的,她的心思他懂。
本质上,他们其实是一类人:顾忌太多,越不过雷池。
有太多的东西横亘在他们之间,令他们无法走到一起。
可是此刻,望着她安然而满足的偎在他的臂弯,楚临风心潮澎湃,竟不可自抑地生出了疯狂的想法。
虽然对不起如兰,虽然委屈了如玉,他还是想用事急从权的借口把她留在身边,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补偿之前对她的亏欠?
“如玉~”楚临风怀着壮士断腕的决心,将她稍稍推离了自己的怀抱,大掌托着她的后脑勺,以便看清她的表情,郑重地询问:“你愿意把自己交给我吗?”
她神智不清,可他却是清醒的,他不想给她一个乘人之危的映象——虽然明知道此刻她的状况,不见得能给出回应,即使给了,也不见得就是清醒时她的答案。但他仍然希望,她的回答是肯定的。
突然失去依靠,令如玉极度不安,双手在空中无意识地乱抓,茫然地转动着眼珠,咬着唇,极之委屈,十分困惑,万分不满地咕哝:“花满城……”
短短三个字,极轻的字句,却如晴天霹雳,更似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把沉浸在喜悦和幻想中的楚临风炸得魂飞魄散,淋得肝胆俱寒。
花满城这怎么可能?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竟然是花满城?那头夺走了她的清白,毁掉了她的终身,间接也抢走了他的幸福的恶狼?
他一阵颤栗,象是被烙铁烫到般极快地松手,如玉应声落地。
“……城哥?”与其说是疼痛,不如说是慌乱,顿失所恃的如玉软倒在地,焦灼地寻找着他的所在。那茫然无措的神情,教他的心痛得似要拧出水来。她头发散乱,衣襟半开,白色的中衣隐隐外露,越发衬得香艳旖旎。
“该死”脑子里忽然掠过那日在摩云崖无意间撞到的美丽风景,楚临风脸一热,狠狠地咒骂着,长叹一声,闭上眼替她拉拢衣襟。
他深吸了一口气,调匀了呼吸,伸出手掌与她相抵,两人十指相扣,强行将她推得与他盘腿相对而坐,粗声道:“不要乱动。”
他不懂医理,更没沾过春/药,但他是习武之人,目前情况下,他唯一能够想到和可以依恃并且利用的,就是他的内功。
可是,如玉并不配合,在药力的作用下,她身体软得象开水烫过的面条,刚一扶起便滑了下去。而且,她体温太高,他真担心这么烧下去,会烧坏脑子。
“贤武”在屡试屡败之后,他终于失去耐性,低喝一声。
“到”贤武应声而至,却小心翼翼地等在门外,并不敢入内。
“去,弄只浴桶过来,顺便装满冷水,要快。”楚临风扶着如玉,简洁地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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