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王妃》第150章


他受到鼓舞,立刻转移目标,没有半分犹豫地衔住她红润的嘴唇,碾转反复热吻,一手环着她的腰,身体亲昵地磨蹭着她。
如玉的呼吸乱了,恍惚着忘了理智。紧崩的身体在他反复而耐心地诱导下柔软下来,有一把无名之火,从内心深处燃烧起来,皮肤渐渐滚烫,被他禁锢着,随着他的节奏起舞,在他身下颤抖……
良久,当一切静止,如玉倦极而睡,呼吸细而轻软。月光透窗而入,墙上树影摇曳,窗帘浮动,世界平静得仿佛连时间都静止。
花满城睡意全无,将她圈在怀中,指尖轻抚着她白晰光滑的肌肤,眼里,凝着一抹深思。
如玉异乎寻常的乖顺让他很冲动,冲动到几近失控,却不至于失去理智。他非常确定,她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了解的事情。
他没有忽略,她的身上,隐隐有一股绝决的姿态——那种破釜沉舟的绝然之心,他不止一次在受了他的命令,慷慨赴死的死士身上看到过。
想着那张从她房里找到的那份钱铮友提到过的陈年旧医案,花满城心里升起一丝不安——她应该不至于傻到想要为三十年前的旧事负责吧?这件事,就算不是颜怀珉,也会是其他人来做,跟她没半点关系。
他轻轻地把如玉从怀中挪出来,悄无声息地下了床,走到窗边:“小五。”
“爷~”五狼应声而至,垂手站在窗下。
“查一下,如玉这几日接触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越详细越好。”
“包括宫中吗?”
“尤其是宫中”花满城想了想,再补了一句:“以后对她的行踪要密切关注,尤其是在她见颜家人时,更要加倍小心。但,不许为她所觉,如有异常,随时禀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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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缓地流逝,转眼到了三月初。
桃花汛期至,蓟州连降大雨,樟河与九龙江水位暴涨,冲垮堤坝,淹没无数良田,加上山洪来袭,灾情惨重。蓟州府连上数道奏折,请求朝廷派员治理。
花满城临危受命,奉旨赈灾。临行前一晚,正是花朝节。
蓟州远在浙北,离京近千里之遥,京城百姓自然不会关心,花朝节照样过得热闹繁华。
花满城约了如玉,两人俱都穿着朴素,用过简单的晚餐乘了马车出发。到得河边,早见岸边衣香鬓影,人头蹿动,笑语喧哗。御河之内,无数彩灯随波逐流,熠熠生辉,说不尽的旖旎风光。
早有精明的商家,沿着河岸,摆设了许多摊位,贩售着各种河灯。也有人乘着热闹摆些脂胭水粉,瓜果点心,珠钗簪环来赚些难得出门的仕女贵妇,丫头小姐们的月钱。
虽然并无值钱之物,但花样繁多,看着琳琅满目,却也引来无数人光顾。
这习俗肃州却没有,如玉瞧着新奇,一路东张西望,兴致高昂。
花满城见如玉眼中波光流转,尽是跃跃欲试,怂恿:“喜欢吗?咱们也买一个来放。”
如玉咬着唇,想了片刻,摇头:“算了,看看就好。”
“既然来了,少不得要应应景。”花满城拉了她就走。
他身材高大,虽然穿着普通,胜在霸气凛然,往前一站,人群自动分开。他便当仁不让地站在了摊子前:“挑吧。”
如玉看看这个,瞧瞧那只,只觉个个精巧伶俐,只只秀致可爱,一时委决不下。
那小贩是个极精明的,见两人站在那里,男的俊女的俏,珠连璧和的一对佳人。忙忙地拿了一只并蒂荷花灯过来,一脸谄媚地道:“这灯名叫花开并蒂结连理,小姐买了它,必然嫁得如意郎君。”
如玉满面通红,连连摇手。花满城却甚是满意,不由分说掏了一锭银子往摊子上一扔,竟有足足五十两,拿了就要走:“不必找了”
“多谢公子赏赐~”小贩大喜,收了钱又递给他一支笔:“本地乡俗,花朝节在河灯上写下心愿,即可心想事成。”
花满城略一沉吟一下,提笔一挥而就:执子之手,与之携老。
如玉心跳如擂,臊得满面通红,啐了一声,掉头走了。
花满城写好字,转过头一瞧,如玉已在前面地摊上流连,提了灯凑过去:“看什么呢?”
“没什么,随便瞧瞧。”如玉急忙放下手中物品,花满城眼尖,已看清是只桃木雕的梳子。
“走,放河灯去。”也不说破,牵了她就走。
两人选了一处人迹稀少之处,花满城道:“在这等我一会,不要乱跑。”
“干嘛去?”如玉问。
“怎么,这么一刻也离不开我了?”他回头,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转身没入人群。
“你”如玉满面晕红,没法,只好把玩着手中河灯,冷不丁见了那八个字,红了脸低语:“还以为他只会舞刀弄剑,没想到倒还写得一手好字。”
“颜如玉”一声利叫,劈开人群撞入耳中。
如玉回头,还未瞧清来者何人,脸上已**辣地挨了一巴掌,身子往前一栽,手中河灯落入水中,被浪头一冲,颤颤幽幽地随波飘走,渐行渐远。
“呀,我的灯~”她下意识地冲过去捡。
“贱人”如兰见她对自己视而不见,越发怒气冲天,一把揪着她的秀发,狠狠一扯,如玉便扑倒在地,抬头这才看清她,愕然低叫:“兰子,出什么事了?”
想不到两个月不见,如兰竟削瘦如厮原本圆润的下巴削尖下去,大大的眼睛深陷着,惨白的脸,双颊呈怪异的酡红,看上去十分吓人。
“你,喝酒了?”靠近了,如玉闻到浓烈的酒气,不觉蹙起了眉尖。
“出什么事?你还有脸问我出了什么事?”如兰满腔悲愤,扑上去没头没脸地扭打:“你这不要脸的贱/人,天下男人死光了,竟然勾引自己的妹夫?一个花满城还满足不了你,还要霸着临风?”
“我没有,你误会了……”如玉毫无准备,哪敌得过她的蛮力,没多久脸上已被抓破几道血痕,又羞又臊又痛,眼中流下泪来。
若不是如兰陷害,她也不必遇此肮脏之事当日噩梦,她连想都不愿意想,哪里还能口齿伶俐地替自己分辩?
如兰泪若雨下,嘶声怒骂:“为什么?你明明是个烂货,失了贞节,即与姓花的贼子纠缠不清,又被司马炀糟蹋,临风偏偏对你念念不忘你到底下了什么蛊?我明明是他正牌的妻,皇上御笔亲封的王妃,一品诰命夫人,他连正眼也不瞧,就只记着你这个**?”
他每天喝得烂醉,午夜梦回,口口声声叫着的,全是如玉的名字丫头只当夫妻拌嘴,想要讨好她,便说给她听,她却心知肚明,楚临风的失态和痛苦与她半点关系也没有。
初时仗着年轻气盛,还找过去跟他吵,跟他闹。他只冷冷扫她一眼,一句话也不说,瞧了她的影子都转身就走,避她有如瘟疫柳青娘一病未起,神智时好时坏,也不能给她出主意,颜怀珉却与如玉是一国。她有苦难言,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如玉怔怔地看着她,被她的污言秽语气得浑身发颤:“你,你,你血口喷人~”
“罢了~”如兰心灰意冷,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东倒西歪在朝河边走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干净~”
如玉大骇,顾不得疼痛,爬起来抱住她的双腿:“兰子,你干什么,别做傻事”
“傻?”如兰咯咯笑了起来,笑得满眼是泪,其声凄厉,令人遍体生寒:“我傻了大半年,唯有今天才清醒你不是怪我冒了你的名,嫁了临风吗?不是嫌我挡了你们的路,碍了你们的好事吗?那正好,这名字我不要了,还给你我死了,刚好称了你的心,如了他的意”
说着话,她一脚踩在如玉的手上,如玉吃痛缩了手,她冷声一笑,纵身跃了下去。
“不要”如玉大骇,想也未想,一头跳入河中。
花满城本以为一柄木梳,买了便走,要不了多少时间,哪知道那些摊位个个都差不多。他走走停停,转悠了半天才找到那家,所幸如玉看中的那柄梳子还未买走。
他当即掏钱买下,转身欲走之时,瞥到隔壁摊上,一枝梅花造型的珠钗清新淡雅,却是十分中意,于是又买了,这才心满意足地往回走。
如此耽搁了一阵等走到河堤,已看到人潮涌动,人人都争先恐后往河边奔跑,夹着尖嚷:“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呀~”
他三步并做两步跑,奔近了一看,堤上堤下人山人海,哪里还有如玉的影子?
“救上来一个~”未几,如兰被人从河中捞起。
“玉儿呢?”花满城分开人群,踉跄着冲过去。
“哈哈哈哈……”如兰尖声狂笑,状若颠狂:“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跟我争抢,这世上只有我一个颜如玉了”
“玉儿”他心中一凉,手中珠簪啪地折做两截,珍珠坠落,滚入草丛,转眼没了影踪……
————————————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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