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是库洛洛》第115章

这样的反应简直侧面告诉对方，你说对了一样。
就算刻意伪装；人第一时间的反应总是最真实的。被揭穿的尴尬内心的慌乱还有其他些不是滋味的感情聚集在心间，淹没了脑海里的所有思绪。
在第一时间的反应是被戳穿秘密的尴尬和惊慌；接着有个疑惑却有点不知所云的冒出来。
原来他对库洛洛的感情跟喜欢是挂的上钩的吗？
思考这个的同时西蒙也在想着目前的状况；这个局面似乎不是耍个无赖卖个萌就能够顺利的渡过的。
不过他第三个想知道的是，对于库洛洛自己提出来的这件事；他是怎么看的。
说起来被一个比他小了这么多的小孩、又是同性、还是处于儿子的身份喜欢上，照常理来说，被揭穿的那一刻尴尬的不应该只是他一个人吧。
但对方的样子很坦荡，似乎很有把握，也似乎很早就知道。
当然，库洛洛基本每次都是这个模样。
西蒙觉得他的理智慢慢回笼了，再也不像最初时刻那样慌乱无措了。
过了一会，西蒙才发出了一声好像叹息的声音。
库洛洛看了他一眼说道：“觉得奇怪吗。”
“是啊。”西蒙接话，他扫了库洛洛一眼，撇开头：“觉得你的想法很奇怪，打断你自恋的幻想了，我的理想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温柔贤惠型美女，你的形象距离我的理想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库洛洛挑挑眉：“像是沙耶一样？”
“总之和你不一样。”西蒙迅速回答道。
“哦。”库洛洛没其他反应，他伸出手把面前泡面的盘子打开：“你可以走了。”
西蒙：“……”
“怎么了？”库洛洛的语调很平静：“既然不是这样，那么你留下来是希望得到什么呢。”
“……”西蒙还是回答不出，因为无法回答。
泡面特有的香味在空气里回荡，尴尬的气氛又重新回来了一样。
西蒙看着面前的面条也觉得有点饿了，他快步走到厨房也随手泡了包面端着碗又重新回到了沙发上。
两个人之间沉默的气氛没有打破，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那句‘你喜欢我’看似像说穿，也像是点醒。
之前还被压在脑海深处的思绪现在被对方轻飘飘的一句话给翻起来后再静静思索，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脑子里得出一个认知，哦，原来这种感情叫做喜欢。
因为我喜欢他。
所以不想离开。
喜欢人是个很正常的感情。
但对象如果是个同性，又是父亲，这就是畸形的情感了。在普通人眼里着是变态而不正常的，需要被杜绝掉。
西蒙在普通的人类社会里生活了十一年，直到在这半年里他的生活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即使现在他和库洛洛和平的住在这个小城市，每天过着正常人的日子，但他心里无比的清楚，他往日的生活是回不去了。
那么他这种感情是从何而来呢，是从失明时对方的陪伴开始，还是从沙耶要杀他时出手相救开始呢。
从什么时候起，库洛洛的身影就占据了他的思维的绝大部分，甚至连顶下的目标都跟眼前这个人有关系？库洛洛已经完全融入了他的日常一部分，无孔不入，没有空隙的。
完全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这些事情就已经慢慢的发生了。
还处于模糊阶段的情感一旦被点破，各方面的想象就会齐聚而上，西蒙甚至在思考时都无意识的代入了库洛洛所说的喜欢一词，联系起来又觉得没有任何违和感。
然后西蒙越想越觉得对。
可能我真的是喜欢他的。
这个想法不自觉的在脑袋里徘徊。
五天来的沉默刚被打破，新一轮的沉默仿佛又再次来临。西蒙在询问着自己的同时也不自觉的瞄向库洛洛的方向，那么对方呢，会是什么表态。
他留下来就是为了看库洛洛最后的表态，因此那天晚上对方的说辞才他的情绪稍显失控，之后刻意的在保持着距离。
对面的男人穿着一件很普通的衬衫，袖口往上卷起，领口松开。细碎的刘海有些长，有些凌乱的散落在额前。看过去没有任何一点攻击性，给人第一感觉很舒适，会自然而然的放轻松与他交流。
但实际却是相反的，这个男人远远没有他外貌看过去的那么无害。
这是西蒙最深有体会的一点。
感情是控制不住的，至少现在的他还不能够在库洛洛的这个问题上，让理智占于情感的上方。
原来这样的感情，就叫做喜欢。
西蒙他喜欢库洛洛。
好像的确是这样的感觉没有错，但是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就跟忍不住靠近他一样，会带来的后果会是什么呢。
西蒙并不是害怕，如果他怕的话在最初就不会选择留下来。
他在意的是对方的看法，这个在意似乎已经凌驾于其他之上了。
“你有考虑过如果承认后，这种感情反倒被我利用的话应该怎么办吧。”库洛洛的突然开口使西蒙迅速回神，他的目光焦距重新定到西蒙的脸上：“但之前的刻意保持距离也没达到你想要的效果，不是吗。”
又是这种好像全部都知道的口吻。
但这些都是存在过的。
“这些都无关紧要。”客厅里只有库洛洛的声音再继续：“因为在你有着这种想法时，你就不自觉的会往是否利于我这个方向考虑了。”
就好像是西索让他走，他也依旧选择留下来一样。
用命下的赌注，只是想看看库洛洛最后的决定，是否会让他后悔。
一旦后悔，就是用生命来弥补着这个漏洞。
“你不觉得奇怪吗？”西蒙反问道，他看着库洛洛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如果真的被自己儿子喜欢上，你不会觉得奇怪吗？
这是人之常情，就算不厌恶，也应该感到反感，但是库洛洛这两种情绪都没有。
这个话题无疾而终，库洛洛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两个人都吃完夜宵后都纷纷去楼上睡觉了。场面带上了刻意的沉默，直到躺上床为止西蒙都是用着一样的表情。
至始至终库洛洛都是维持着原来的样子，也不是用着排斥的姿态。
是觉得这种事情不值得一提？还是觉得他不值得一提？
西蒙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不经意间就绕到库洛洛说的坎里面去了，而且没有绕出来。
在感情还没有定型时有人告诉他，你这种举动就是表示着你喜欢我，人很容易就会随着这种思路慢慢往下思考。更何况告诉他这件事情的，还就是他真的有着货真价实好感的人。
就算刚开始还在摇摆，被对方说穿后就反射性的肯定了这个说法，而且再仔细想想觉得还真的挺靠谱的。
西蒙和小杰思维模式不大一样，小杰想不明白的问题可能会抛之脑后等有空了再去计较，可西蒙天生就属于想太多的那一类，库洛洛的一句话他可以左捉摸右捉摸，直到想通为止。
就比如现在，他在床上躺了很久，但是翻滚了半天都没有睡着。
脑海里还浮现着他最后问的问题。
难道库洛洛不会觉得奇怪吗？
这和问题在他脑袋里盘旋了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消退，在清晨时他才有点睡意，恍恍惚惚的睡了一会。
隔天他还赖了半天床才懒散的下楼，一晚上的睡眠不足让他觉得有些疲倦。楼下库洛洛穿好了出行的衣服，坐在餐桌前吃着三明治。他的面前摆着一份报纸，客厅里电视里播放着早间新闻，这架势挺有一个关心国家政治的大好青年的作风。
他看了西蒙一眼，指了指他对面桌的牛奶和三明治：“来吃吧。”
三明治是库洛洛做的，这点很好辨认，因为对方喜欢往里面加番茄酱，而且只在西蒙的三明治里面加。
一如五天之前的早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西蒙愣了一下，他看了库洛洛一眼，就走到对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对方低着头看着报纸，真的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库洛洛过分的淡定让西蒙觉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他在乱想，其实他们两个没坐下来面对面的聊天。
库洛洛也没对他说出‘你喜欢我’这样的话。
看样子他根本不在意，昨晚的话也应该是顺口一说罢了。
等到这样的认知，西蒙心底里有些放松也有些沮丧。
说不清的情绪。
时间又这样过了三天。
两个人又回到从前模式，没有什么改变。
但是心里的那股疑问和沮丧却因为时间的拉长而逐步扩大，有好几次西蒙都想拽着库洛洛的领子问他事情，但这些都不过是他脑子里产生的幻想。
他到底在等什么样的答案？
西蒙自己都不知道。
他已经完全一团乱了，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却还可以平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