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傻蛇王刁宝宝》第276章


雪白的身影陡然消失在祭坛之上,甚至,一切还未来得及看清,她便随着那蛇妖一起消失了!
人群诡异的静寂无声,时间好像静止了,所有人的动作在那一刹那间被定格,骇然的盯着被绯玉晗箍着花容堕入幽冥火焰中的场景!惊恐的看着她被拖下另一个黑暗的世界!
滕罗冲出人群,站在祭台之上的火焰之中,呆呆的看着空无一物的烈火,瞳孔瞬间涣散,伸出的手忘记了收回。
她没了……她怎么会离开……怎么会死呢?为什么,宁愿陪着蛇妖?她要挣脱是如此容易,为什么要陪着一个蛇妖?
安静的祭台上,热风拂过西蜀的天空,不知是否可以带他们回去那座古老繁华的玉楼城。
她记得,玉楼城盛夏的雨季,那个傻子欧阳玉,她当初是那般的厌恶他,大雨天将他扔到大街上不管他,他就那般傻的在原处等着她,等啊等,等的雨都停了也不知道挪位置,她找到他时,他对自己说害怕她找不到。
她记得,成亲最初的几月,冰天雪地的时候,她不许他进房门,他就一个人缩在门外的角落,冻得人都僵硬了还不肯离去……
她记得,她曾经一直都扔下他不管,从未想过真要永远陪着他。上一世,背叛与不信任夺走了她全部的热情,即使欧阳玉是怎样的将炽热的心捧到自己面前,她都不屑一顾,从来没有真正的相信。
即使她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即使她明知他曾经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的陪着她死,她也依旧无法全然交出自己的心,她明知子玉爱她,惯着她,什么都依她,却不敢去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做到全然爱她胜过爱自己。
不知道什么开始的,她把自己的心递给了子玉却浑然不知,一直到子玉再一次因为自己的逃离而散逸灵魂元神尽灭,从她身边消失,她才明白,这种痛苦是怎样的刻骨铭心。所有的记忆冲上来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也要死了。
她好不容易找到他了,可是为什么还要在自己面前再一次为了保全她而死?她如何能忍受这一切?!她再也不要丢下他一个人去承受!
前世,她甘心火焚,亲手逼着自己最信任的人将自己送上诛妖台,他却冲上来陪着她一起,送出自己的内灵保全她的灵魂,这一世,她亦要陪着他一起。
墨渊低笑,不可遏制,浑身都在颤抖!
“哈哈……哈哈!终于你还是选择了他!选择了他!”墨渊银发飘舞,额心炽焰朱砂蓦然出现,长袖飘举,风云变色!“璃儿!你休想!你休想就此摆脱我!师父永远都不会让你忘记我!只要生命存在一刻,你的心里将永远有我!”
墨渊狭眸妖异,狂笑不止,周围的民众脸色煞白,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碗口粗的闪电劈裂天空!轰隆巨响,如万鼓齐鸣,震撼森然!
砰然巨响,爆炸声突然从人群的背后传来,众人吓得尖声叫喊四下逃散,丛林之中,高台之下,一棵数百年的大树被黑紫的雷电劈中树干,燃起了熊熊大火!
九条长尾妖娆魅惑,如冬日的厚雪,蓬松而华美,刹那间铺天盖地,覆盖了整座诛妖台,天空乌黑的浓云密布翻滚,酝酿一场即将到来的雷雨。
白色的蓬松长尾妖娆缠绕,铺天盖地积聚盘旋,炽热的幽冥骨火泛出诡异森林的青色,久久不息,墨渊瞳眸冷锐如寒冰,灼热的火焰被生生箍缠住,不许它没入地狱幽冥,火中隐约的身影若隐若现,火焰跳跃叫嚣,逐渐现出大致的轮廓。
滕罗心脏狂跳,尚未来得及逃散的人群瞥到那熟悉的身影,惊呼一声!
“快看啊!”
淡色的影子被雪白的狐尾层层缠绕,箍缠的长尾紧紧扣住她的腰肢,黯淡的灵魂挣扎下坠,墨渊拉住她不许她挣脱。
“璃儿,我不许你死!”墨渊碧瞳清绝冷冽,冰凉的嗓音沁骨。
两人被强行拉回,青山见状,一掌击出,花容被猛的拉出绯玉晗的范围。
绯玉晗赤红的发丝妖异,竖瞳魅绝,看着冷戾的墨渊,唇边勾出一抹奇异古怪的笑容,散失的灵魂逐渐消散,透白的手伸出,似乎想要抓住花容,却只触到她的衣袖,便缓缓垂落……
他逐渐萎靡,墨蓝的凤眸透出绝望与癫狂,执着的凝着花容,似乎要将她的模样刻入灵魂,磁哑的嗓音悲怆而自嘲:
“夭夭……你终究是爱他的,可……可笑我……才是那可……可悲的配角……”
天空突然响起一阵闷雷,乌黑的闪电劈裂天空,暴雨倾盆灌下,浇熄了花容心底那一簇细微的火焰。
花容浑身僵硬,呆呆的看着熄灭的骨火,看着眼前空空的祭祀神坛,怔怔的说不出话,甚至,脸上没有半丝表情。胸口好似被猛敲了一锤,她无法动弹,唇边血丝腥艳,溢出嘴角。
突然间心口空落落的,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自己会站在这里?雨水冲刷干涩的眼角,不知道她为什么在大雨天要跑出来,这样子玉又该要担心她冻着,冷着,肯定又要念叨她了……
花容猛然呕出一口血色,眼前一黑,直直的栽倒下去。
“容姑娘!”
“墨仙上!请一定要救救容姑娘!”
“容姑娘,你不要担心,蛇妖灵魂已灭,南冥也没事……”
花容什么也听不到,周身只感觉到一股冷气,从来没有过的冷,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胸口却闷闷的难受,心口好似有一团火,烧的她浑身如同落入火山岩浆。
她一味的向前走,怎么也找不到方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好像丛林中迷路的孩子,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迷茫的到处走。
她想回去,她想回去玉楼城,她想去玉王府,不知道子玉是不是还在宫里没回来?不知道家里两双孩子是不是又哭闹了?
兜兜转转的,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花容沿着声音走去,眼前一阵刺眼的白芒,刺的花容忍不住伸手去掩盖。
尚未睁开眼,就感觉有人在扶她,花容勉强睁开眼看清楚眼前之人,有半晌迷茫。
墨渊端来一碗茶水喂给花容,花容已经睡了近一个月,如今才醒过来,嘴唇已经干裂的很严重。
花容有些木然的看着前方,无意识的吞咽,茶水到气管,猛的呛咳几声!
“慢点,别呛着”墨渊轻拍花容的背,小心的将水端走。
花容雕塑一般反应全无,眼神没有焦距。
墨渊伸手覆上花容的额头,没有发烧的迹象才安心,拉了拉被子,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捋开她颊边的青丝,温润的眸子溢出点点星光。
“哪里不舒服?”墨渊棱唇轻轻擦过她的眉眼,清凉的气息轻拂,好似一个月前轰动西蜀的那场祭祀诛妖从来没有发生过。
花容看着眼前的地方,机械的扭过头,琉璃般的眸子朦朦胧胧的笼罩了一层迷离的雾气,微哑的嗓音带着初醒的涩然:
“九雪夫君?”
“嗯”墨渊低低的应了一声,修长的指尖轻揉她的太阳穴,低声道:“我们刚刚搬到这里,璃儿尚不适应,睡了几日”
花容怔怔的看着左右的摆设,露出一抹笑意。
目之所及是一间精致的竹楼,几展素净的山水屏风遮挡了一旁的侧门,室内只有一方木桌和几把竹椅,几案上摆放着刚刚从外面摘下的新鲜的不知名的野花,阳光从窗户射进来,映着花叶上的露珠闪耀着珍珠般的光泽。
门外传来了鸡犬的鸣吠,夹杂着幼鹅的叫声,云璃透过窗户望下去,眸光透出欣喜与惊讶。
弯弯曲曲的青色小堤岸分开一汪碧绿清澈的小池塘,池塘案上有一丛碧绿阔叶的芭蕉,六七只嫩黄嫩黑的小鹅左摇右摆的跟在一只黄褐色的母鸡身后觅食,嫩嫩的叫声很是有趣,母鸡掏啄一个地方,几只小鹅立刻凑上前。
如今正值盛夏,池塘对面的橘园中青中带着淡淡的黄,空气中有清冽的橘香,她突然想起九雪曾经为她剥橘子时的情形。
云璃已经走下榻,站在门口看着外面满苑的枝叶茂盛的桃树说不出话来。
“喜欢么?”墨渊瞧见她眉宇间的晶亮,轻笑。从身后揽住她,穿过她纤细的腰肢,双手轻轻交叠在她的腹部,语气不自觉间带了丝呵宠。
“谢谢你,九雪夫君”云璃看着眼前的情形,有片刻的不敢相信,他们好像是在玉楼城中,九雪告诉她,他们要去永兴城,找个依水而建的小院子,养几只鹅,种一园的橘树和桃树,她们从玉楼城出发,她好像很晕车,就睡了过去,醒来就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墨渊一头银发不知何时已化作墨染般的瀑布,他轻轻一低首,如瀑的青丝沿着云璃的颈流泻到她的胸前,墨渊轻轻搂着她肥肥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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