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变成被废的皇后静思》第71章


皇帝最先出声,“你说什么!”声音都变了调了。
“奴婢看得清清楚楚,有人把贵太妃打昏了推进水池子里。太妃不是失足自溺,而是被人所害。”
一旁皇后的声音有点中气不足,似乎也是受惊过度,“你……你看清楚那害人的是谁?”
是,这是重点。
喜福说抓到了乌云珠的短处,难道就是……
我的目光往对面看,乌云珠的脸被帕子挡住了一半,似乎是很虚弱地靠在身边的宫女身上。
喜福说的是……她吗?乌云珠会杀死贵太妃?
我觉得好像有人在我肚子上打了一拳似的,吸气也有点艰难。
会是这样可怕的事实吗?虽然贵太妃绝不是好人,可是,可是这样杀人……
“奴婢离得远,我只看到那人的穿着打扮,脸没有瞧清楚。”喜福不管周围的人一个两个地失态,自顾自地说,“那是贞贵人的衣裳斗篷。”
贞贵人?
乌云珠的堂妹?
皇后的表情却像是被噎了一下,顾不得等皇帝发问,自己就急着问出来:“你可看清楚了?的确是贞贵人害死贵太妃的?”
贞贵人?怎么会扯出贞贵人?不是乌云珠?刚才听喜福说了那前半段话,又意指她知道乌云珠的隐私之事,我以为她看到的必是乌云珠无疑。怎么会话锋一转,又说是贞贵人?别说皇后意外,我也意外啊!
“你,你胡说!”乌云珠颤声说,“你,你这贱婢好不歹毒!贞儿她,她为何要害贵太妃?你,你就算是为了贵太妃之死不甘,也不能这样信口雌黄信口开河!你有什么凭据说是贞儿害了贵太妃娘娘?”
“凭据?我就不信那天晚上贞贵人出入景福宫没一个人看到过!传来问一问,到底贞贵人那晚都干了些什么?云妃娘娘,贞贵人那晚上难道一直和你在一起吗?你一直盯着她的吗?”
乌云珠犹豫了一下,“那倒不曾一直在一起……”
皇帝已经一迭声地厉声吩咐去立刻将贞贵人带到这处来,务必要快,而且一定别让她得了消息或是寻了短见!
皇后关心的重点却还在喜福刚才那句话上,“你说云妃娘娘有把柄被你握住,可这事却是贞贵人所为,怎么会与云妃混为一谈?”
喜福嘴角露出冷笑,“云妃娘娘知道我以前是贵太妃能用得着的人,又不知道从哪里寻到我曾给静妃娘娘下的药方子来,逼阗我承认是静妃娘娘要害四阿哥。可是我对不起娘娘那一次,已经日夜焦虑寝食不安,怎么能再昧心害她?反而是云妃娘娘看着三阿哥得太后皇上眷顾宠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三阿哥未出宫避痘之时,就再三暗里着我把永寿宫的动静透露给她知道,背着人不知道有多少盘算……”
乌云珠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你,你满口胡言!我几时威逼你了!我又有什么盘算?皇上,皇后娘娘,她净是信口雌黄,毫无凭据,不过是因为不满贵太妃之事对臣妾姐妹怀恨抱怨,十有八九有人在背后编造了这些谎话指使她来诬告!绝不可相信她!”
第四部分 第138节:第二十九章 再回首已百年身(3)
我脑子里已经全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喜月的手紧紧攥住,似乎这样就能令自己多些勇气多些理智。
这……这一切都让我觉得混乱又惶恐。眼前的人影一时清晰一时模糊,梁柱似乎都倾斜了,变成了窄的角歪的框,乱纷纷的似乎要倒下来一样。
我一手按着额角,耳边听到自己越来越明显的吸气和呼气声,还有……胸口怦怦地跳动着,动静也越来越大。
喜月先发现我不对劲,急忙跪在一边替我拍背顺气,又急忙令人端水,拿药,传太医过来。
“娘娘,回内殿躺着吧……”
我摇摇头。以前遇到这种事,我总让自己不要想太深,不要看太多。能避开就避开,能让自己听不到就会把耳朵掩起来不去介入。
可是,这些事不是我捂住耳朵闭上眼睛装成鸵鸟,它们就不发生不存在,就不会逼到面前眼前来。
今天无论是皇后策划也好,乌云珠指使也好,喜福暗地里盘算也好,都绝对不能善了!我也不想再把头缩回去,忍忍忍,我已经一忍再忍,也不见这些是非算计就能放过我。
“阿蕾,你别硬撑着。身子不好就……”皇帝俯下身来,握住我一只手。
我反握住他的手,“不,我想听清楚、弄明白,到底是谁想给我扣上谋害四阿哥的罪名,谁又对玄烨一直图谋不轨……”
李成蹊进殿来,他肯定也感觉到了殿里沉窒得让人觉得喘不过气的氛围。请过安之后过来替我把脉,又问了一下我的感觉,点点头退开一步,顺治忙着问:“要紧吗?”
李成蹊略一思忖:“回皇上,娘娘血气虚弱,心绪过于激愤,并无大碍。只是娘娘大病初愈,又过于虚弱,实在不宜再动怒劳神……”
顺治正要说话,我抬起手按住他的手背,“我不进去。我……等贞贵人来,我要听清楚她们到底说什么。”
我从来没有这么坚持过一件事,顺治皱了下眉头,只好吩咐李成蹊快煎了药来,又低声说:“你别动怒,气恼伤身了可划不来。”
我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对面皇后和乌云珠。她们的目光中都带着浓浓的怨气和嫉妒,像牙医手中那让人望而生畏的牙钻一样。如果可以,我绝不怀疑她们会扑上来把我撕了咬了踩了砍了。
我的目光淡然地扫过她们,一边紧紧握住顺治的手。
内务府的人去得快,来得也快,已经回来复命了。贞贵人有些畏缩地走进来,神色惶恐而茫然。
就当自己是纯看戏的,这样一来,我想要坚强也不是件难事。
清宫戏看得多了,没一百也有八十。这些钩心斗角阴谋诡计又算得了什么呀?
这场戏里,谁是主角呢?
谁又会笑到最后呢?
贞贵人向在座的人一一请了安,坐在这里的都比她地位高,所以她请过安就站在那儿。我本能地感觉到她不可能杀人。
虽然她柔顺的感觉和乌云珠有一点相像,但是两个人绝对不同。她那种没主见的柔顺绝对不是表面功夫,我没法儿想象她能把贵太妃敲晕了再推下池塘淹死。我记得刚进永寿宫的时候,她想自己绞几朵花儿插在屋里,又怕花枝钩着衣裳,又怕沾着土和泥,拿着花剪离花三尺远,手臂长长一伸出去的样子至今还很清晰。就像她现在看着殿里高高低低的坐着站着跪着人一样,我从来没有改变过她在我心中的印象。
皇帝没开口,皇后似乎对担任主审十分有兴趣,沉着脸问贞贵人,去年大年夜她在干什么?
贞贵人本来已经被这个三堂会审的架势吓得不轻,皇后问了话之后她的嘴就开始打哆嗦,想了半天,等皇后都忍不住要再催她的时候,她才说,去年大年夜陪云妃吃了晚点,自己在屋里绣了一会儿花就睡了。
皇后盯着问了一句,“都有谁跟着伺候?”
没想到皇后还挺有刑侦常识,知道人证的问题。
贞贵人说,因为是年夜,所以两个宫女她都让早早地去睡了,那天晚上也没让人在外屋里上夜。
然后孙公公他们跟着随后进来了,手里托着包袱。原来这边儿把贞贵人叫出来,他们后脚就进去抄柜子,包袱里面几件都是带风帽的斗篷。一件件拿出来,贞贵人的脸色更白了,腮上透着青。看到一件孔雀绿的,喜福点头说:“就是这一件,绝对没错。”
第四部分 第139节:第二十九章 再回首已百年身(4)
乌云珠跳了起来,我都不知道她那样温文尔雅一直大家淑女的风范,居然可以有那样行动力和爆发力,她离喜福有三四个大步远,中间还跪着两个小太监,她就这么迅雷不及掩耳地一脚踹在喜福的身上。我没有穿花盆底踹过人,也没被踹过,但我想一定很疼。喜福身子歪了一下又自己跪直,用手扶着地,一声没出。
乌云珠厉声说:“你这是诬陷!衣裳有什么?谁没有几件差不多的衣裳?我还有一件呢!你就这么认得准?”
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我要是她我就不会这么说,虽然说是诬陷,却把重点落在衣服上,而不是喜福到底看没看到什么人上面。
皇后出声让云妃冷静,宫女过去扶她重新坐回去。
被传来问话的其他人也到了,是贵太妃入殓的时候负责收拾的人,有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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