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女西游记》第73章


,现在,已经快到西凉男国了。
趁着不用再跟那些个八卦的人“坦白从宽”的空挡,我想说说乌鸡国发生的事儿。
这个靠制作妇科良药声名远播的药业大国,三年间被转型成了情色表演业的圣地。
之前,在高氏集团的时候,就和乌鸡国王打过交道,这种与他们太太太太太爷爷传下来的古板思想背道而驰的做法,我相信借那个老国王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还未等我潜下心来嗅嗅风声,乌鸡国王的鬼魂就找到了唐唐。
我中断了正在讲述着的故事,和猴子解决这个问题。倒不是因为我们有多热心或者跟乌鸡国国王有着深厚的交情,至于解救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嘛——现在声色犬马的生活定比他们之前被药草味浸润的一辈子有意思得多。
但是唐唐依旧决定要帮这个没什么交情的乌鸡国王夺回他的国家,夺回他的企业,这原因不用说,大家也明白。自然是因为乌鸡国王即使不再年少,已经有室有家有妻有儿,他依旧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唐唐即使已经和镇元子两情相悦卿卿我我缠缠绵绵,唐唐依旧是个花痴的霉女加色女。
两者碰到一块,就成就了我和猴子的杯具人生。
简单地说一下我们的思路和过程:我走商路,挑拨乌鸡国的主要股东窝里反,让现有的假国王感到压力很大;同时买通媒体,雇佣几个叫兽,抨击乌鸡国现在赖以为支柱的带颜色的“旅游业”,让假国王感到压力非常大;接着操纵股市,让乌鸡娱乐和乌鸡药业两支股同时大跌,让假国王感到压力相当大。
当压力大到不能再大的时候,假国王就应该对我恨之入骨了,就应该挖地三尺也要把我找出来,抽筋扒皮饮血啖肉挫骨扬灰,无所不用其极。
他一生气我们就高兴,这样就可以让他露出更多的破绽。原本躲在高高的城堡后面的假国王,三年以来深得民心,风调雨顺,繁荣昌盛,治国有方的妖精就会露出更多的小辫子,像维吾尔族的姑娘,一抓一大把,我们就可以趁机将他扯下来,以正义知名将其罪名昭告天下,将原来的乌鸡国国王再推上去,众人如梦方醒,说之前是受了妖孽的蒙蔽,跟随着真国王伟大的指引,携手并进,众志成城,将乌鸡国带回正轨。
三六回 乌鸡国 (2)
多么感人而美好的想象啊!当然,想象毕竟是想象而已。当以上手段皆以实施,却没有得到良好的收效的时候,猴子这条线就应该发挥她的作用了。
“我想逼狗急跳墙,但是逼到这份上了,他连狗头也没露出来。”我的耐心有些不够用了。这时候,猴子出现了,像是小说中的主角一样,一帮小角色累死累活一筹莫展的时候,她跳出来,云淡风轻,却指点迷津,将所有谜题揭开的同时,更加衬得我像个傻瓜。
也许,这就是主角和配角的差别吧。这个场景下,我们就该洗耳恭听。
“他不是狗,他是狮子,他也不会跳墙。”猴子说,接着,斜了一眼唐唐,“他算是半个佛庭的人。”
在猴子调查清楚假国王的来路之后,一切事情出乎意料地解决了,无论是在解决的速度还是在解决的方式上。
假国王,狮子精,是某位菩萨的坐骑。不用我和猴子出马,唐唐边保养指甲边把她的“观音哥哥”唤了出来,主人现身,踏着五彩祥云,高高在上地佯怒:“孽畜,还不显出原形!”
于是,假国王现出狮子的原型,甩甩尾巴随菩萨登了云,菩萨解释了一堆因果报应云云,潜台词就可以写成优秀相声演员的最新段子:
即使我的狗惹了祸,那也是你不该欠了我们组织一根香肠,我的狗是奉命来吃你的香肠的,至于它吃了多少根我管不着,要投诉的话请参照高利贷的利息吧!顺便提醒你一下,算时间的方式得按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来说的,你欠了我三年的粮食,但我是天上的人,我的三年得按你的一千多年来算,这个利加利利滚利,一五得五,三下五除二,四退二进一……
题目就叫:逗你玩,目的和宗旨就是绕晕你,让你白吃三年苦头,还要对她感恩戴德,说,都是我的错,我罪有应得,惩罚我吧,皮鞭和什么什么的。
接下来乌鸡国蔓延十多里的庆功宴,猴子让沙静陪着唐唐去了,连白马都骑上了。
难得闲了下来,我喝了口茶,猴子在一磨着她随身带着的匕首。
“你不是有金箍棒了么?要这匕首干什么?多么和平的年代,被你整的硝烟弥漫。”
“棒子我用得趁手,但是如果把性命完全交付在这样一个外来物身上,早在千百年前孙小空就已经不存在了。”猴子说,磨得晶亮的匕首表面,映出她一脸的冷漠和木然。浇上水,也只是使影像暂时消失,被水弥合的微小缝隙,只能将她的脸映照得更加清楚。
“我很羡慕你,敢于直视自己的脸,无论已经经过怎样的变化,留下了怎样的印记。”我不由自主的说,这似乎是我第一次称赞猴子。
三六回 乌鸡国 (3)
“无需羡慕我。敢于直面自己的回忆,就已经是很大的勇气。”猴子继续磨着匕首,沙沙作响,无聊中有一种催眠的感觉在蔓延。
长长的铺陈,她想说的,应该是这句话。之前的故事,并不完全是真相。及时面对唐唐和沙静,有些事情我也难以启齿。
但猴子是知道的。而她没有拆穿我,或者是懒开尊口,我不得而知。但我是感激她的:“有几分真,有几分假,你自然是知道,但是对于她们两个,也应该觉得我足够真诚了。”
我说着,想想,茫茫人海之中,能找到一个你能够完全说实话的人,即使你不怎么喜欢她,也算是不错的。
这样的人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嘴足够牢,第二个就是有足够的不把你放在眼里。这样,她就可以乖乖地做一个发泄的容器,对于传你八卦的事情,她不屑,也懒得去做。
前提,自然是不要把她惹毛。
于是,对着这样的猴子,我舞文弄墨的酸脾气上来了。
“回忆的过程让我很痛苦,自以为已经愈合的伤疤,重新揭开,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后,发现伤口不仅没有愈合,反倒生了蛆虫。你说的面对回忆,是无所谓勇气的,我不过得让伤口晒晒太阳,以一种半真半假,极其隐晦的方式。”
猴子皱了皱眉。务实派的她对我这种浪费时间精力在遣词造句上的行为相当不屑。相信,若不是她有话对我说,早就把耳朵塞上了。
“看来,你也不是全然对伙伴信任。”
“齐天大圣说笑话么?”我笑说,“你呢,你信任吗?”
她沉默,我得寸进尺:“或者说,我们这种人,连自己手中的武器都无法完全信任,还能信任谁?”
猴子只好自嘲地笑笑。
猴子不敢说的,我会替她说出来:“我们是佛庭的人,现在是这样,但我们身上已经烙下了天庭的印记,怎么洗也洗不清。即使我们可以忘掉,佛庭的人也会看着。”
猴子想了一下,小声说着:“我倒不担心佛庭那个……”
声音很小,不仔细听,就像融化在风中。很长时间以后,我想起猴子今天的话,登时想封她“犀利姐”的头衔,她不仅是眼睛在火中练过了,心也是。
“接下来怎么样?”我问,“唐唐和镇元子,纸包不住火,那么我们西行的意义呢?站在幕后的老板再不跳出来,我们永远就这样当人家摆布的棋子。”
“棋子不是很好吗?你和我都是将才不是帅才,只适合冲锋陷阵,运筹帷幄这种事我们做不来。”猴子说,口气里听不出像是发牢骚,只是有些疲惫。
我嘲笑她:“这不该是前猴王该讲的话,你不当主帅,你的那些猴子猴孙们可就群猴无首了。”
三六回 乌鸡国 (4)
“不像你,还记得当天蓬元帅的日子。”猴子说:“我几乎已经忘了,我当猴王的日子了。”
一时听得我心中郁结,取出了酒壶子,打开盖子,一口闷下,热辣的液体冲刷喉管,几乎要把眼泪给呛出来。
“又没中噬魂咒,你的脑袋瓜子能忘掉多少?”我嘲讽她,惊觉这玩笑似乎开的太大,于是将酒壶子递给她,借以掩饰我的尴尬。
“要喝点吗?”我问,以为猴子刁钻的无以复加的舌头会代替她的大脑说拒绝,但猴子硬是接过我手中那瓶劣质水酒,灌下。
面对我询问的眼神,猴子说:“能忘掉就好。”
遗忘是一种好东西,可以让人放下包袱往前走,也不用畏惧新一天的到来。这段日子的叙述和回忆,让我想起了很多原本以为已经忘记的事情,也将岁月的风沙磨砺后圆滑的外壳裂开,让人惊异地发现,那些棱角和锋芒,只是藏起来了,从来没有消失。
这种感觉突然让我有了一种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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