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都是狼》第123章

青衣沙弥在我面前站定，对我颔首，平静的道，“施主有礼，小僧法号韦陀。”
韦……陀……？
幽人空叹夜阑珊，纤指拨筝曲轻弹；
昙花一现终何意，朝朝魂梦空挂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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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你就是韦陀？”我无意识的问着。
“小僧正是韦陀。”
韦陀？谁是韦陀？韦陀又是谁？
昙花一现，只为韦陀？
我的脑子忽然变得好乱好乱，头有些痛。
“你是韦陀，那我又是谁？”
头好痛，针扎一样的疼痛，心也在抽痛着，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双手抱起了头，使劲的击打。可是疼痛就像是电流一样，不但没有减轻，反而快速流遍我的血液，最后重回大脑，突然一片清明。
睁开眼睛的时候，韦陀再次向我颔首，“仙子的一切罪孽皆因小僧而起。我佛慈悲，还望仙子回头是岸。南无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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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重天宫之上，众神公认的天界两大美人，一个是在广寒宫中与玉兔为伴的嫦娥仙子，另一个却是那昆仑山上万花园里的牡丹仙子。相较嫦娥仙子的清冷沉默，牡丹仙子活泼热情，更是努力将牡丹开满九州大地，使天上人间更加繁华似锦。
故而，比起嫦娥，众神更爱牡丹。并赋予了牡丹一冠世之称－“花中之王”。
在众神独尊牡丹的今天，大家心中也许早已忘记，早在万万年之前，天宫中早已有一位天帝亲封为“花中之王”的花仙子。
她，名为优昙。
世人总是习惯遗忘，神也不例外。
优昙仙子美丽无边，超凡脱俗。较之牡丹，更多了几分圣洁清雅；较之嫦娥，多了几分明媚直爽。只是如今仙踪难觅了。
唯留下几声茶余聊天时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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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在万万年之前，一次偶然，天帝去西王母那里做客。西王母便请天帝去万花园中品尝新酿的琼浆玉液。
也就是在这样的际遇里，天帝遇见了优昙。虽是第一次相见，天帝却已被仙子那使万花失色的容颜，妩媚轻灵的气质所深深吸引了。回到天宫之后，天帝久久不能忘却心中的那抹倩影。于是，没过几天，他便开口向西王母讨要，借口天宫中太过冷清，需要优昙如此美丽的花朵做点缀。
西王母先是不应，后天帝求的次数多了，她也没法，只好忍痛割爱的应了。就这样，优昙花便从西王母昆仑山的万花园，被移栽到了九重天上天帝的凌霄宝殿。
优昙仍是每天都开花，四季都灿烂。年轻的仙子只知冷清的天宫中需要她这一种花卉来点缀，并不知道其实天帝心中还对她存着别样的心思。
优昙花从此住在天宫中的御花园里，在这里没有万花园中的繁荣，姐妹众多。很少有神仙经过与她说话，她很孤寂。唯有天帝每日在百忙之中都会来看看她，陪陪她，跟她说说话。她也很自然的向天帝诉说着她的孤寂……
一天，天帝兴高采烈的对她说起了日月二神的创世奇谈（详情参见《江山美男志》），并告诉她日月二神已经完成使命，返回天宫，受封为司日星君和司夜星君。永远照耀大地。
听闻天帝此言，优昙眉头轻拧，“日神和月神不是相互爱恋么？天帝这么做，岂不是让他们永无相见之日了？他们太可怜了。”
天帝笑了，宠溺的摸了摸优昙的脑袋，“朕当然不会那么无情，他们会相见的。每日二神换班的那一刻，天空中都会出现日月同失的一瞬间，便是他们的相见之时。”
“这样岂不是太过短暂？”优昙还是觉得不妥，天帝也不再说什么，就那样去了。
那日之后，御花园中便多出了一个园丁。是因为天帝怜仙子太过寂寞，便找个人来陪她说说话。殊不知此举乃是引狼入室，天帝日后知晓，已是追悔莫及。
那个园丁，其名为琨。
琨是一个心地善良，长相俊美的男子。他时常为优昙除草浇水，与之说话。琨有时笨笨的不会言语，但他总有本事将仙子逗得抿唇发笑。
日子一天天过去，仙子不再黯然神伤，她不再寂寞了，因为有琨在时时刻刻守护着她。曾几何时，她已不再总盼着每日天帝的到来，她每天只想看到琨。她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她每天看着他，每天思念他。与他说话聊天她已不满足了，她想要得更多。她觉得她离不开他了，她不敢想像，若是某天她看不见他，她会不会发疯！
她记得，玫瑰姐姐曾对她说过，这种感觉，叫□情。
真的么？这是爱么？自己爱上琨了？
望着琨那高大的身躯，给自己浇水除草时额上渗出的汗滴。仙子只觉得她想要伸出手去触摸他，替他拂汗，帮他忙碌。
是啊，这样一个日日照顾自己的男人，自己又怎能不爱？心灵深处一个声音叫嚣着，是的，你爱他，告诉他！
此时的男子他其实自第一面见到优昙起，便喜欢她了。只是他不自信，他觉得像自己这样一介布衣根本配不起高贵的她。也许也只有像天帝那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吧。他不敢有非分之想，他只盼能每天这样悉心照料她，自己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然而他错了，优昙喜欢上了他，并大胆的向他诉说了心中爱意。
那一刻，琨喜极而泣，仙子为他幻化了人形，她是那么美，美得让人不敢靠近，同时亦不愿离去。
天宫的御花园中，锄头与洒壶旁边，琨与仙子紧紧依偎。他们彼此心中这一刻的想法便是，纵使天崩地裂，天雷劈顶，也无法将他们二人分开！
琨说，“昙儿，你知道么？天帝对你的心意。他不会允许我们在一起的。”
“嗯。”仙子点头，在天宫这许多年，她已不再是当年不谙世事的少女，天帝对她的心思，她当然明白。只是，她对天帝有敬意，无爱意。在她的心中，只有这个守护了她多年的男人。“琨，我不在乎。我爱的人是你。若是被天帝得知，我甘愿受罚。”
“昙儿……”男子在仙子额头落下一吻。他为优昙的坚决所动容，倒是自己太过软弱，平白错过这许多年的光阴。“若是他日天帝降罪，我与你共赴黄泉。”
仙子笑了，她到现在才知，为何那般相爱的日月二神会答应那般短暂的相会。只因为……只要心中有爱，瞬间便是永恒！
“共赴黄泉？朕又怎会让你们这对鸳鸯共赴黄泉呢？”
相拥的二人皆是心中一颤。他们只知他们的事绝对会被天帝知晓，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果真应了那句－“瞬间便是永恒。”。
在天宫之中，又有什么事能够逃得过天帝的眼睛？天帝无声无息，无处不在！
优昙暗自定了定心神，向着天帝跪了下去，出口的话是那样决绝，“天帝，此事全是由我而起，琨他只不过是照看我的园丁，是我耐不住寂寞，引诱于他。请求天帝降罪于我一人，不要伤及无辜。”
“不！天帝，不是这样的。昙儿她根本没有引诱我，所有的事都由我而起。请天帝降罪于我，不要罚她！请天帝饶过她，让我做什么我都甘愿。”琨也膝盖落地，跪在天帝面前，他出口的话同样决绝。
“哼！”天帝冷哼一声，“方才才说要共赴黄泉，这会子怎么倒是挣着领死了？”天帝望着跪在他脚下的优昙仙子，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他恨她的背叛，悔自己为何不当初就娶了她，还亲自为她送来了这个男人……
天帝伤痛的闭上眼睛，深深调息，“朕，不会让你们死的。”
听闻此语，地上二人心里一喜，互看一眼，心中重新燃起了希冀。不过很快就被天帝的下一句话所扑灭……
“朕不让你们死，但要你们永不相见！”
活着却无望再见，真的是比死更好的惩罚！跪着的二人瘫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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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优昙花再也不是日日皆开，四季灿烂。
自此，优昙花每年只能绽放那一瞬间的艳丽。
这是天帝对她的惩罚。
琨被送去了灵鹫山出家，赐名韦陀。天帝施法让他忘却所有前尘往事，当然也忘记了那个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优昙仙子。
多少年过去了，韦陀忘记所有眷恋，四大皆空，他潜心修佛，渐有所成。韦陀放下了，可是在优昙仙子心里，她却始终放不下那个曾经照顾她，与她相恋的男人。
仙子知道，每年韦陀总会在暮春时分下山来为佛祖采集朝露煎茶。所以仙子就选择在黎明时分朝露初凝的那一刻才绽放。她把集聚了整整一年的精气绽放在那一瞬间。她只希望韦陀在路过她身边时能够回头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