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时的约定》第73章

马母着急，跟儿子商量要不要请家教，儿子宁死不屈。马母心中有火，但向菩萨保证过不再跟儿子大动干戈，只好把火通通喷在丈夫的身上。
可怜的丈夫承受着比小宝高考还要大的压力，只好每天用大量的加班时间来躲避与妻子的争吵。但没想到碰巧遇到总公司领导的微服暗访，因此10年未升一职的马父有幸被上层领导注意，发现这老伙子比实习生还对公司献殷勤之后领导决定重用马父。半个月之后，马父奇迹般的被调到总公司，并且还当上了某个部门的主任，薪水翻了2倍，但从此就得过上背井离乡的生活，因为总公司在北京。
马父临走时跟儿子谈了一次话。
“儿子，你看老爸都混到北京去了，你可要加油了，熟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可别不如你老子我。”
“压力好大啊！得变成海啸才能推得动你老人家了。”
一听儿子说压力大，马父立刻变得紧张起来，说：“儿子，要不然老爸辞职在家陪你？”
“那这么行，老爸你好不容易升职，怎么能为了我放弃这么好的前程，我还等着做富二代呢，呵呵。”
“那怎么办？”
“听说大城市的女人比较*人，别在外边乱搞就行，儿子也就没什么压力了。”跟老爸说话，小宝从来都没有什么忌讳的词，当然国骂之类词汇除外。
“这世道从什么时候轮到儿子教育老子了？”
“爸，您可别当一回事，还记得我那同学金益吗？他爸现在就在乱搞女人，我听说他玩了个小姑娘还没他儿子金益大，消息都登上市报了。”
“你怎么能把你老爸跟那个老流氓相提并论？他要不是祖上积德给他传下了基业，那个家伙现在就土鳖一个，你爸我好歹也上过3年的大专，最起码的道德还是有的。”
在马小宝的记忆力里，老爸还真的没有什么恶行。
马父继续说道：“要知道那个年代的大专相当于现在的3线本科甚至2线本科，你以后跟他儿子也少来往。”
“那不行，金益是我朋友，他爸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那混蛋现在在国外，估计还不知道他爸的丑闻。”
“儿子，老爸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慎重交友，这对干大事的男人来说很关键，知道吗？”
小宝点点头，也不知道他真懂了还是假懂了。
马父去北京的那天正好离儿子高考的日子还有整整一个月。
☆、119。高考
一个月之后……
高考的场地上演着一幕又一幕犹如生离死别的戏——还没进考场，有些学生就被家长弄的哭爹喊娘，甚至有人情绪过激加上太阳又毒，没进考场就晕倒的了，而且还不计其数。
真不知道这是考场还是火葬场，家长是送考还是送葬。
马小宝在昨天就通知老妈今天不要来送考，那样反而影响自己的情绪。但没来得及通知老爸——马父特地请假坐飞机赶回来为儿子送考。
当马小宝毫无顾忌的走向考场时，突然听到老爸的声音：“小宝，小宝……”看着铁栅栏外父亲的眼神中透露出着疲惫也透露着对自己的期望，小宝的心头也感觉酸酸地，好在马父并没有像其他家长一样千嘱咐万嘱咐儿子小心做题或者不要紧张之类的话，小宝的心里涌上一阵感激。
儿子站在原地朝着父亲竖了竖大拇指。
父亲也朝儿子竖了竖大拇指。
此时无声胜有声，俩个动作已经足够表明一切意思。
第一场是语文。
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考试都把语文放在第一场，这是对母语的尊敬还是觉得这样的安排更合理、更科学？监考老师有两位，一男一女，不知道这样的组合是不是冲着那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来的，但这样的搭配根本毫无意义，因为他们除了用眼睛监视考生以及发试卷、收试卷之外，根本就不需要做别的事。
马小宝总觉得这一男一女老师的关系不一般，因为他们四眼相对的次数比监视考生的次数还多，但他们绝对不是夫妻关系，夫妻不可能同时监考同一个考场也不可能天天见面还依然眉目传情。
也许是发现小宝盯着他们看了很久，那个男老师走到小宝面前敲了敲他的桌子。
小宝把这定义为——他心虚了。
思维稍微分散了一小伙后小宝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试卷上，他很想看看作文题，但老师说过这是不正确的做法，会影响做前面的试题，但学生就是爱跟老师的观点对着干，老师越那么提醒，往往学生越偏不那么做。
小宝看了看作文题——以《我们的绿色家园》为题自由发挥，思想积极向上、体裁不限，诗歌除外……
这已经是烂的发臭的作文题了，没想到今年高考的作文题还是那么的俗气。
犹记得去年的作文题是描写亲情的，这对于跟父母有代沟的学生来说无疑又要发挥他强大的想象力去撒一个弥天大谎来打动阅卷老师的心，从而得到高分。马小宝与老妈有代沟，跟父亲还好，但是光写老爸又觉得对不住老妈，于是小宝写他6岁的外甥。大概是因为高考前夕发了一场高烧，让马小宝坐在考场时还带着余烧，因此糊里糊涂的居然把《我的外甥》写成了《我的处甥》，发现错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改了，因此去年的第一场考试就让马小宝一鼓泄气，再而衰，三而竭，最后就像食物链一样，死了一种动物，其余种类的动物也相继濒临灭绝，因此去年落了榜。
对于今年的考题《我们的绿色家园》其实就是写环境，这种作文题，马小宝永远都是一个版本，第一次写还有点激情，接下来任何一次都让马小宝写到想吐，就像国内某些电视剧一次又一次的被翻拍，换汤不换药的拍，一次比一次拍的狗屎，看的观众一次比一次恶心，并且那些专业影评还大言不惭地夸拍的好。此类作文题目也是很让人怀疑出题老师是不是弱智——既然体裁不限干嘛又要诗歌除外？既然是自由发挥为什么又要思想积极向上？如果你觉得这是在强词夺理那么接下来的话是有根有据的——现在，哪里还有绿色家园，出了家门放眼望去——不是香烟盒似的建筑就是火柴盒似的汽车，千遍一律的黑、白、灰夹杂着五颜六色的广告牌，抬头望不见蓝天，低头看不见影子，而马路两侧稀稀落落的树木不仅与周边建筑格格不入，似乎还有发育不良的症状。教室里，学生的书桌被种种课本、作业本、试卷霸占了大半个领域，就连拳头大的仙人球都放不下。马小宝很是反感这种背离现实让学生瞎扯淡的作文题，就好比被逼无赖的对着既三八又丑陋的女人说出一大堆煽情的话，胃酸都能分泌到骨头缝子里。
但小宝不能如实的写，否则连幸苦分都拿不到，得写我们的环境越来越好，天是怎么的蓝，蓝到可以看见玉帝跟王母躺在床上打情骂俏才好；云一定要写成是朵朵白云，一定要少，少的连神仙下凡都找不到交通工具才好；空气一定也要写的很干净，干净到站在南京就能看到北京才叫完美。写到绿树成荫时千万不要忘记加上几只小鸟正在追逐打闹的嬉戏，因为可以美其名曰：动静结合。
最后，马小宝写的是那片麦田，免不了把跟程梦在麦田的初恋感受也写了进去。
写完通读一遍之后才发现偏题了，文中写了大量的与程梦在麦田游玩的经历，偏离了描写环境的轨迹，只好大段大段的删掉再重新描写，所以最后交上去的试卷就像作家的笔稿一样，出现了大量的修改符号。
离开考场便垂头丧气起来。碰巧遇到闻朋来，马小宝故意撇开，但就像鸵鸟把头扎进沙土里反而更加引起他的注意。
“哥们，你说这作文题是哪个*专家想出来的，亏我考前还在抓头捏下巴的猜题。”
“嗯，是够*。”落魄的只会跟着应和。
“还好这样的题目从小学就开始写了，所以我还是写出来了。”
马小宝暗暗道苦：完了完了，连闻朋来都觉得简单看来这次又要完蛋了。
下一场将在明天。
马小宝回到家就开始犯困，躺在床上一直睡到傍晚才醒。
但真正到了晚上又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作文到底能不能过不过关，折腾了一夜最后导致睡眠不足。早上醒来，耳边如一台微型发动机在工作——他耳鸣了。
“这可这么考英语听力？”马小宝拍着耳朵自言自语。
本来英语就薄弱，现在又耳鸣了，可想而知他这场英语听力考的是史无前例的痛苦，急得男生恨不得站起来报告监考老师说：我耳聋了。这样最起码可以作为特殊考生处理。
3天一晃而过，交完最后一场历史考卷后，马小宝顿感身体如金蝉脱壳一般，就差没长一双翅膀轻盈地离开这个充满汗臭味的考场了。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