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擀面皮--妾即是妻》-妾即是妻-第70章


齐修频频把视线望向门外,盼着他家少爷早点回来,心里暗自感慨:这年头的小厮,是越来越难做了。
……
“少爷,你可回来了!”望眼欲穿,终是把少爷给盼了回来,齐修就差没飙出几滴泪以表他的激动之情。
叶子洛轻轻“嗯”了一声,视线只捕捉到了某个听见他回来二话不说起身进屋的女人。
“少爷,姨娘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少爷还是小心些为好。”
“把它洗干净擦干后,送过来。”
齐修脸上“到时候别怨我没提醒你”的表情刚酝酿出来,就因为少爷的吩咐夭折了。他看着脚边的食盒,傻了眼:洗干净擦干……好吧,他还可以理解为少爷有洁癖,食盒用过一次之后就要清洗一遍,虽然有点过分,但也还可以接受。只是送过去,这就令人颇为费解了……
不过,看着已经走掉的少爷,齐修只能认命,他从来就不指望少爷能够作出足够多的解释满足他的疑惑心。罢了,管少爷要一个食盒做什么,他只管做好少爷吩咐的事即可。然而,当他打开食盒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少爷的意思:原来,这个“它”指的并不是食盒,而是食盒里的东西,确切地说是只猫,而这只长得很独特的猫,很凑巧地有些眼熟。
只是,他不禁想问他家少爷一句:少爷,你把这只猫放在食盒里,就不怕它会憋死?
不知是这只猫福大命大命不该绝还是少爷笃定它不会一命呜呼,反正这只看样子没多少气可出的小猫终究还是神奇地没有死翘翘。怪不得人常说,猫有九条命,就是不知道被少爷这么一折腾还剩下几条?
******
“既是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夫君不是一向很聪明吗?”坐在床边的郝运头也不抬,仍旧继续着那幅染了血色的刺绣。
“生气了?”
“我为何要生气?有个人人羡慕的夫君,还要生气,岂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是啊,本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要生气,到底是她太小气了。
“考官之事,瞒你,是我不对。”
……他果然是有意为之。郝运看着指腹上缓缓渗出的一滴血,却没有痛呼出声。十指连心,她已分不清是指痛还是心痛。嘴角不禁上扬,“夫君不必道歉,我承受不起。论起来,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抱歉,因为我的事情让夫君为难了。”
她的阴阳怪气,让叶子洛也略感不悦。“你若是心里有气,不若一吐为快。”
“夫君说笑了,感激我尚且来不及,又怎么会有气?能够料到我若是知道夫君是考官的话定会让夫君违背自己的原则去徇私去帮助郝琪……面对如此明智的夫君,我能有什么气?”
屋内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空气都仿若凝滞了一般。
就在郝运以为她要第四次见到那种耀眼却冰凉的笑容的时候,周身的那种压抑感却如潮水般渐渐退去。
“我以为,你是气我瞒你。却原来,你是这般想我的。”
要不然呢?她要怎么想,他已经承认他是有意瞒她,若不是因为这个理由他有必要瞒她吗?
“从来如此,你只相信你自己的感觉。第一次见面,我让你向熙瑶道歉,你相信你自己的第一感觉,认为我戏弄你;你为郝琪的事情来找我,你相信你自己的第一感觉,认为我不会帮你;我让齐修送你回家,你相信你自己的第一感觉,认为是我出尔反尔;你我成亲之晚,那杯酒,你相信你自己的第一感觉,认为是我嫌弃你;闹市纵马一事,你相信你自己的第一感觉,认为我的生气只是因为担心澈儿……”
第一次听见他一连串地说出这么多话,原本平静无波的语气由于语速的加快竟让她听出了一些别的情绪。
“现在,你依然相信你的第一感觉,认为我瞒你是担心你坏了我的清高。”叶子洛至清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么,你可否以你的第一感觉告诉我,自你我相识之后,我叶子洛待你种种,是何缘故?” 
63、僵持
63、僵持 。。。 
……自你我相识之后,我叶子洛待你种种,是何缘故……
原本打算一切顺其自然,相信终有一天会水到渠成,却原来,还是低估了她的耐性,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脑袋空空如也,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该说是她自找的吗?这些日子来,他待她的好,众人看得分明,她不是瞎子,也不是木头。一点一滴,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却从不会也不敢去深究。
鹿世杰烙在心上的伤,余痛尚在,她不想再重复一遍从云层上突然跌下来的伤痛。说她无情也罢,自私也好,她没有别人以为的那么坚强,说什么事不过三,她根本没有自信撑过第二次。
他现在是待她好,等到他娶正妻呢?她又该如何自处,是要守着之前的回忆度过余生,还是要费尽心机去和正房争宠……她不想,不想变成那种可悲又可怕的女人。
“沉默……又是沉默。”叶子洛的视线落在她身边那幅未完成的刺绣,上面的几点血色让他的心不受控制地抽痛了一下。
“瞒你,是郝琪的意思。无论你信与不信。”罢了,若她当真如此介意此事,解释一句又如何……他原本以为郝琪只是想给她这个姐姐一个惊喜,却原来,是这个意思。早知如此,他定不会瞒她,害她胡思乱想受了伤。
……
“叶子洛,请你以后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垂着脸的郝运咬了咬唇,“你这样,我不习惯。”
无功而受禄,一向不是她的习惯,她习惯的是交换,然而,叶子洛的这份心思,她拿不出可以与之交换的。世间女子那么多,比她好的比比皆是。她没有自信可以承受得起他如此对待,更没有自信这样胆怯的自己能够让他一辈子如此对待。
叶子洛一怔,随即眼里添了一丝苦意,“你的意思是,我造成了你的困扰?”原来不是完全没有感觉,而是感觉到了却不想要。
郝运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是。”
干净利落的一个字,这个答案,如此直白,却又伤人。
叶子洛看着不肯直视他的女人,沉默了片刻,给出了她想要的答案。“若是你希望,我会成全。”
该说是报应吗?一向对女人有抗拒的他,终于迎来了被女人抗拒的时候。
“谢谢。”
不是没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劲……他早该料到的,他受到的青睐越大,对她而言,压力也越大。只是,虽然理解,心里却仍旧控制不住地对她有怨恨。她口口声声说她会试着习惯,却给出了他这样的答案。
这样的一场婚事,果真荒唐。就如仅容一人通过的独木桥,相向而行直至相遇,无法同行,却又各自无路可退,惟有僵持。
早知动心是如此折磨人的存在,他宁愿过着日复一日没有遇见她的日子,虽然麻木但最起码不会那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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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落在一处,清楚地记得,就在这个地方,叶子洛站在那里,端着酒杯……
“你若真心,我便以真心回。”声音犹在耳,不过十数日,她那时的感动和欣喜已然变了质……不识好歹,说的就是现在的她吧。
嘴角牵扯出一丝笑容,什么液体滑入嘴里,舌尖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依稀记得,他为她两度拭去眼角的泪水……如他所说,她似乎,越来越喜哭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一定要改。嗯,一定要改。
“少爷,洗好了……咦?少爷人呢?”
郝运一边慌乱地用手背收拾着自己的狼狈,一边嗡声道:“出去了。”
……这两个人,这次又在搞什么?老爷、大少爷、二少爷那么多两口子不都过得好好的吗?怎么一到少爷这儿,就状况百出?什么情啊姻缘啊,都是没事找事的存在……齐修如是想着,看着怀里冻得打哆嗦的小猫,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将那只小猫递了过去,“给。”
郝运看着眼底下的那只猫,抬头看着齐修。
齐修看着她有些红肿的眼睛,心里再次感慨:净瞎折腾……折腾完别人再折腾自己……“少爷让我洗干净送来的,少爷不在就交给姨娘吧……我想,少爷原本也是打算送给姨娘的。”
郝运不知是用怎样的心情接过那只小猫的,心里似乎有一种情绪汹涌着叫嚣着想要冲出去,然而她深知那是一种冲动,又强行给禁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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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郝运只是抱着那只长得很独特的猫坐着,什么事都没做。直到那只猫睡饱了暖够了有些不安分起来,入定一般的郝运仿若才回过神来……
她看着已经暗下来的房间,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看来,发呆才是打发时间最成功的方式……
她这一动,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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