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殇》第488章


,身为一国之君,你又要如何保护我尧氏族人 ?'…'”
苏夜洵眉角顿然一动,却不能开口,这问题问的是逸轩,那他就必然看出逸轩是继位之人,尧氏族人出不出山,就只能看逸轩答得好或不好。
逸轩眉头稍稍一皱,想了想,继而挑眉一笑道:“尧氏并非只能是‘尧氏’。”
谷主和苏夜洵都疑惑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只见他身手指了指谷主手边的笔,道:“借谷主前辈纸笔一用。”
纸上写出的字是——珧(yao,第二声,同“尧”)。
与王相伴,亦可为珧。
苏夜洵眼底划过一丝欣喜笑意,只见谷主虽未出生,却淡淡点头,无声一笑。
走出石屋,压在心底多时的石块终于放下,二人这才去注意周围的一切,但见入眼皆是清和明丽。
行人来来往往,四下里奔走,个个笑容满面,像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再看他们手中,捧着大大小小不一的礼盒,上面贴着“囍”字,谷内四处也都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苏夜洵看了看身边的谷主,问道:“莫不是谷中今天有大喜事?”
谷主呵呵一笑,点头道:“是有喜事,不过不是今天,是明天。明天咱们歌离谷里要办一件喜事儿,有人娶亲成婚。”
苏夜洵忍不住轻声笑了笑,道:“那到真是大喜事儿。”
逸轩本无心听他们谈话,一直未出声,突然一道白色的影子从眼前一闪而过,甚是眼熟,逸轩擦擦眼睛再仔细看了两眼,顿然就大吃一惊,道:“灵影!是灵影!”
闻言,苏夜洵也吃了一惊,顺着逸轩指的方向看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然逸轩脸上的惊愕又让他心下疑惑,道:“逸轩,不可一惊一乍。”
“可是四叔,我真的看见灵影了。”
苏夜洵道:“许是这谷中的其他灵物。”
“四叔,我……”
“呵呵……”谷主笑道:“那小狐貂确实名为灵影,正是那对新人带来的。这狐貂甚是聪明灵敏,谷中之人无不喜欢。”
听他之言,似乎意有所指,苏夜洵看了他一眼,顿然就怔在原地。
他想起衣凰那日身受重伤之后说过的话,她说:“玄凛,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可还记得?”
她说:“玄凛,你可还记得你说过的歌离谷?你答应过我若有朝一日你放下手中权势,便与我一起隐匿谷中,你说,谷中很安宁很平静……你还说,会补我一个平凡的婚礼……”
歌离谷,婚礼,灵影!
豁然间,他想要的答案就出现在眼前,触手可及。
第二日一早,谷中四处皆是欢闹一片,鼓乐之声不断,处处芬芳。
苏夜洵与逸轩一道站在通往出口的路口,静静看着花轿从面前不远处的路上经过,朝着里面去了,可他却强压住想要追上前的脚步,没有迈出一步。
直到花轿和送行的人们离开了视线,苏夜洵这才缓缓闭上眼睛,嘴角有一抹满足而又寂冷的笑容化开。
“轩儿,我们走。”
“嗯。”
靖韪三年十一月,冬至。
嘉煜帝因病退位,镇国公慕古吟在群臣面前选读传位诏书,皇位传于洛王之子建平王逸轩,任洵王殿下为辅政王,命群臣百官从旁协助,共治天朝盛世。
逸轩继位,称宓曜帝,改元禄平。
禄平元年冬至,宓曜帝领群臣跪拜,行祭天大典。
禄平同年十二月,宓曜帝平谋士世家许家之冤,正其命,从此许家为天朝所用。
其后,宓曜帝识人善用,对内,广纳贤才,不以出生评其才,不以财富定其能;对外,与周边他国异族交好,互通往来有无。无论哪一点,都表现出与其年龄极不相符的沉稳与老练,引得天下贤士齐聚于一堂。
自此,禄平盛世开启。
{番外惊为天人
【洛王之】君子斐然,如圭如璧
春来街正闹,四下嘈杂。
少年俊郎,踏马而来,笑如春风,面如璞玉,始终温润亲和。街上女子见之纷纷侧目,面露羞色,掩面而笑,却又不敢直视。
“公子,锦玉阁到了。”同行的小将提醒。
“嗯。”嗓音清润温纯,他跃身下马,动作奇快却落地无声,幽雅难寻。
手中缰绳交由同行的小将,他一撩身上墨玉色的袍子,大步走进店内。
见得来人,掌柜大吃一惊,盯着看了半晌。这一身轻质铠甲他可以不识得,这一袭绣工精致的袍子他可以不识得,这一张如玉面容他可以不识得,然那番天生的斐然贵气与傲气,他却不能不识,亦不能忽视。
不过不过十七八岁之龄,却生得有这一番天人气势,作为见惯世间人的生意人,掌柜心下比谁看得都透亮。
“这位将军……”掌柜连忙笑脸迎上,“敢问这位将军想要看点什么?楼上请。”他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
少年也不推辞,明白他的意思,随他一道上了楼,进了一间雅致的厢房,里面所陈设之物果然与楼下大有不同。
“掌柜,店里可有适合女子佩戴的饰物?”他淡淡瞥了一眼,回身看向掌柜,见掌柜眼底划过一丝了然笑意,他自己也随之一笑,笑容清淡,微微点头道:“送予母亲。”
掌柜不由哑然,继而笑开,道:“有的,自然是有的。”说着他走到精致的柜架前,取来两只檀香木的盒子,放到他面前打开,“这两件,将军许会有兴趣一探。”
一件是碧色发簪,一见是紫晶玉镯。
少年眼底闪过一丝微光,倒不是对那发簪。碧色翡翠簪他见得多了,并不足为奇,倒是那只镯子……
见他目光在镯子上,掌柜立刻会意一笑,轻声道:“这紫晶玉镯,是用上好的紫水晶精雕而成,本来是一对,分别刻着‘紫气东来’和‘福佑安然’的字样。这对玉镯由西方传来,本为佛门之物,世间只此一对,再无二双。只是‘福佑安然’那一只遗落西方,据传乃是为佛神夜摩天所得,只留这一只留在人间,在下也是请朋友多番打探、帮忙,才寻得这只镯子。”
听他说得神乎其神,少年不由伸手执起那只镯子,见它光滑通透,触手微凉,略有些油滑,捏在手里转了一圈,但见四明四暗。少年唇角顿然就划过一丝赞意,果然是天然上佳紫晶。再看了看内侧,果真刻有“紫气东来”的字样。
见状,掌柜心知自己遇着了明白人,暗叹自己识时务,拿出了店里的镇店之宝。便又道:“水晶避邪,紫晶更是高贵而不奢华,想来令堂也是高雅之人,这只紫晶手镯送予令堂想是最适合不过。”
少年倒也不含糊,沉吟片刻便点点头道:“那好,就它了。”
“好嘞。”见他连价格都不问,掌柜已知自己所料不假,果真是个有钱的主儿,当即拿着盒子亲自走开去包好。
少年也不急躁,走到窗前凭窗而眺。
一年不回京中,京中的变化着实很大。想他离开之时,这对面的酒楼尚且不在,而今却已经是客似云来,座无虚席。
微微一笑,清新俊逸,颀长身形立于窗前,眉目舒朗,风采翩翩,竟引得一众人抬头张望,他却只一笑置之。
一道嘶鸣之声打断他的思绪,循声望去,见人群一阵慌乱。蓦地,他眸色一敛,目光紧盯着一道月白身影,看得出神。
那不过是个八岁稚童,然他却在她眼中看到了超乎年龄的沉稳与坦然,那般沉敛气息,那般灵敏迅速,全然不似她一个八岁小姑娘该有——
马惊了,冲入人群,撞到了一众摊位,眼看着就要撞到一位八旬老人身上,只见人群中一道月白色身影突然闪出,低身滑至马匹身下,双指轻点中马的脖子,只听得那匹马再度嘶鸣一声,却怔在原地踢着蹄子,不再上前一步。
而后她将缰绳交到前来认马的人手中,却不及别人道一声谢,便豪爽地向别人挥了挥手,转身大步离去,潇洒而帅气。
别人之道这个小子伸手速度好得惊人,却并未意识到这个小子女扮男装。
除了楼上的少年将军。
见此,他嘴角的笑意越发深浓,兀自轻声道:“回次回京,总是有些意想不到的惊喜。看来今晚的麟德宴并非此行唯一乐趣。”
“将军?”听得自言自语不知说些什么,掌柜也不敢打扰,只在身后小声道:“将军,您这镯子……”
“公子。”话音未落,少年的同行小将便匆匆上了楼来,面色略有赧然,“属下……属下方才不一小心,惊了啸隼……”
“无碍,没有伤着人就好。”少年摆摆手,并无训责之意。
小将有拧拧眉,“原来公子看到了。多亏了方才那个小子……”
“小子……”闻言,少年不由低声一笑,微微摇头道:“只怕,连你都不是这个小子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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