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男人的白日梦》第68章


佟野听见身边的人叹了口气,又听见荣夏生说:“我不知道你想不想看见这样的我,还是一事无成,唯一拿得出手的,就只有我的男朋友了。”
荣夏生扭头看着佟野笑,然后说:“他叫佟野,是我大学老师的儿子,上次来看你的时候跟你提到过,不过那时候我们还只是……室友的关系。”
佟野笑了,有点儿得意地小声问:“你上次来就跟岳母提过我?”
荣夏生微微低头,扯了扯自己的大衣领子,他的耳朵红了,不知道是被冷风吹的,还是因为害羞了。
“佟野年纪有点儿小,二十出头,”荣夏生没搭理佟野,继续跟他妈说话,“你以前跟我说过,爱情是狗屁,是最不值得的东西,让我别信,别想,别渴望。我自认为从小就挺听你的话,你说什么我都去实践,努力做到让你满意,但是这次,我觉得你说得可能不对。爱情这东西,因人而异,或许有很多人失败了,受伤了,灰心失意了,遇人不淑了,但是我没有,我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人。”
荣夏生重新拉住佟野的手,跟他十指紧扣。
“我身边的这个人,改变了我的人生,他把我从冷冻的地窖里拉了出来,让我晒到了太阳。他很可爱,我很爱他。”荣夏生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十分笃定地说,“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评论笑晕我,佟野不挂科还真是说不过去哈哈哈哈哈哈哈感谢在2020…01…06 06:57:01~2020…01…07 06:58: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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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从小到大佟老师一家对佟野的评价都是:心大如椰子。
什么烦心事儿都能很快就消化; 什么负面情绪都能很快就抛之脑后。
他的世界里永远都是向阳的,似乎没有任何一个角落阳光洒不进去。
可是,当他被荣夏生牵着手站在墓碑前时; 忍不住的想哭。
很小的时候佟野就知道; 男子汉不能随便掉眼泪; 得坚强勇敢,得让身边的人觉得可靠、可以依靠。
长这么大,佟野没哭过几次,印象最深的就是上小学的时候因为调皮捣蛋撩骚楼下的狗; 被狗追着跑,当时嚎啕大哭求救来着。
再后来; 很少哭; 上一回也是因为心疼荣夏生,偷偷抹眼泪。
佟野突然发现,爱情真是会让人变得好矫情; 自己怎么都行,爱人吃一点儿苦受一点儿罪都不行。
难受。
平时话挺多的佟野这会儿什么都说不出来,站在冷风里看着那个漂亮女人的照片,眼睛酸疼酸疼的,心里也胀得难受。
一股强风扫过; 把他们买的百合花吹得在寒风里瑟瑟发抖,佟野看着那花; 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跟他小叔叔很像。
他握着荣夏生的手收得更紧; 像是生怕这人被风吹走。
两人没停留太久; 天色变暗,还飘起雪来; 从这边回家开车要好久,太晚了堵车又不安全。
回程比来时车里的气氛更低沉,荣夏生并不觉得怎样,是佟野心里难受。
“怎么了?”荣夏生担忧地问他,“是不是风吹着,感冒了?”
荣夏生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看着对方耷拉着脑袋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有些愧疚。
佟野看看他,双手攥着安全带,往他那边靠了靠。
“夏生,我看你妈妈在你17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啊……”佟野情绪低落地揉了揉鼻子,“17,还没成年呢。”
听他说这样的话,听他说话时的语气,荣夏生笑了,明白了身边这人落寞的原因。
他的佟野就是这样的,疼他,哪怕是他过去吃过的苦,也要在今天心疼回来。
“差三天就成年了。”荣夏生轻飘飘地说,“其实那会儿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就不觉得多难接受了。”
他知道佟野想问,却担心揭他的伤疤,所以小心翼翼的。
荣夏生看看他,笑着说:“小野,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我,我们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
佟野想问的太多了,却不知道应该从何问起。
他恨不得高价求一个能时空穿梭的仪器,让他回到荣夏生出生的时候,陪着这个人把这三十年从头走一遍。
到他出生的医院,听他来到人间的第一声哭泣。
到他上学的地方,听他完美地回答老师的问题。
趴在他家窗边,看着他开着台灯读书写诗。
坐在他的身边,陪他度过一个又一个没有人陪伴的夜晚。
佟野又想起那首歌,《城里的月光》,第一次给荣夏生弹唱这首歌的时候,他并不知道,那些歌词其实好多都是荣夏生的真实写照。
大概因为在歌里看到了自己,找到了共鸣,所以才格外喜欢。
前面亮起了红灯,雪越下越大。
“我从小就不知道我爸爸是谁,”荣夏生伸出手,手心盖在佟野的手背上,然后被对方握住,他浅笑着说,“好像我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角色将会永远缺席于我的生命,从小到大,并没有因为家庭的残缺遭到别人的区别对待,所以,我遇到的人其实都很善良温柔。”
佟野看看他,拉着他的手亲了一口。
“因为你本身就善良温柔。”
荣夏生笑了,轻声说:“从小我跟着我妈妈,她对我很好,虽然我们家的相处方式在外人看来好像过于严苛冷漠,我们像是被迫捆绑在一起,被迫生活在一起,我被迫跟着她,她被迫抚养我,但其实,她并不是这样,她对我有她自己的一套教育方法,可能不被大多数人认同,但我们相处融洽。”
佟野没有多问究竟是什么样的教育方法,他没有立场去评判,却必须承认,至少这样成长起来的荣夏生内心柔软可爱。
“大概她早就知道自己会很早就离开,所以很少会插手我的事。”荣夏生说,“我15岁的时候她就被查出癌症,那时候我的世界如遭雷劈,她却很淡然地说死亡是人生必定要前往的终点,没什么可难过的。”
人从一出生就注定要死,区别就在于早或晚,以及,在这段或长或短的日子里,留下了什么样的痕迹。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荣夏生觉得,自己时间紧迫,其实人生并没有很长。
大概是因为妈妈生病,以及后来的去世,让荣夏生开始变得很敏感紧张,他开始不断给自己施压,不断逼迫自己变得更好。
然而,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对自己的人生无可奈何。
越是着急,越是毫无成效。
他日复一日的看着平庸的自己,愤怒又无力。
压抑,痛苦,疯狂的对自己进行暗无天日的自我否定。
这些年他就是这样过来的。
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寡言柔和的,对自己却苛刻又残忍。
他的空间密闭到几乎无法继续呼吸,如果不是佟野的出现,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是重压之下终于写出让自己满意的作品?
还是终于不堪重负,彻底变成一个与世隔绝的疯子?
荣夏生不敢想,也不愿意想。
那些虚无缥缈的幻想就只是幻想而已,他如今的轻松幸福才是真实的。
荣夏生说:“小野,我曾经以为人是不需要陪伴的,可是你让我知道,原来被陪伴是这么幸福的事情。”
从陵园回来的晚上,佟野一直抱着荣夏生亲个不停。
他怀里的人,体温好像永远低他几度,他们赤裸相拥,他紧紧地把他的宝贝抱在怀里,想把人捂得暖呼呼。
佟野亲他的眉心,亲他的鼻尖,又去吻他的嘴。
捏他的耳垂,抚他的脖颈,又去蹭他的心口。
荣夏生说:“不睡了吗?”
“不想睡。”佟野粘着他,“都考完试了,谁要睡觉啊?”
两人在屋里胡闹,声音吵醒了趴在房门口睡觉的辛巴。
小猫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在门口喵喵叫了两声,见没人理它,又继续趴下睡觉了。
荣夏生小声抱怨:“你轻点。”
“我不,”佟野说,“让它听听也好,正视一下自己在家里的地位。”
荣夏生笑他幼稚,跟猫吃醋。
“我跟所有能引起你注意的生物吃醋。佟野在他颈窝来回地蹭,“这个家,只能有一个荣夏生的宝贝,就是我!”
荣夏生无奈地笑,笑着笑着就将人搂紧了。
“小叔叔。”佟野抬起头看他,“过几天我们一起回家吧。”
荣夏生跟在佟野身边走下飞机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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