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江山》第157章


“阿茂,救她!不能让她落到郝必图手里。”她抓住他手臂。
“我知道,她是我妹妹,我一定会救她的。”他沉声,眼中没有一丝犹豫,“已有人去拦截她了。”
“茂哥,她前段时间找我要了御卫队的通行令牌,拦截一切持此牌的人。”魏嘉国急急说。
侯重茂苦笑,何止要了御卫队令牌,她还借口在前线行事方便,在自己这又不知要了多少种通行许可证明。自己忙于朝政,当时并未细想,竟随她自行挑选去,这丫头只怕把能用上的都带走了。
“阿茂,她是准备已久的,她还找我学习乔装易容之术,我还以为她是秋游后好玩而已。”袁梨晨后悔莫及,长乐当时像自己讨教简直是孜孜不倦,自己竟把从韩朱颜那学来的一切全部传授。战争之处,逃亡的,前援的,每日里多少人来人往,寻找原本相当困难,她一易容更是难上加难。
“阿茂,要快!一定要早日寻到她!”
“我已吩咐下去了,唉,真是个傻丫头。”侯重茂哀叹,单纯的长乐是太关心自己,也太希望晋国和平,才做出这样的事来吧。
这一天在众人焦急的布置中过去,翌日,袁宁早起,她边送侯重茂上朝便去探看太妃,倏然间发现魏嘉国竟不在侯重茂身边,她愕然询问。
侍卫道:“魏队长喝了一夜的酒,兄弟们拉也拉不住。如今不能起来。”
侯重茂闻言改变了方向,和袁宁一起先去魏嘉国房内,酒气熏天,烂醉如泥的魏嘉国反复喃喃:“长乐,茂哥,救她。”
侯重茂看着这如兄弟般的好友,长叹一口气转身临朝。袁宁去太妃宫中,太妃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泪干肠断地拉着她道:“皇后,代我求皇帝,找回长乐。”
多一日长乐便多一份危险,侯重茂没有再等待最好的时机,他一边命人设法拦截,时刻关注敌军动态,一旦有长乐的消息,立即上报,一边急速准备着御驾亲征。太上皇侯承域提议过自己挂帅,却被侯重茂阻止:“父皇身体稍好不宜奔波,儿臣年轻力壮理应为父代劳。儿臣走后,京中一切还需父皇照料。”
于是太上皇侯承域和首辅魏遥在京理政,袁宁跟着侯重茂离京,她放心不下他,也急于见到长乐,长乐是因自己夫妻二人而走,自己一定要和他一起迎回她。
御驾亲征确实带来了强大的动力,前方战事再转好,侯重茂还未到达前线,一切都如他之前所料,已将敌军主力诱往东线,拖在平关消耗。只是却没有长乐的消息,侯重茂对着由平转好的局势,叹息着:“傻丫头偏偏又古灵精怪,竟这般不好找。”
袁宁在叹息中望天祈祷,希望上苍能眷顾可爱的长乐。
同一片天空笼罩下的一处溪边,一个少年跳下了马,他栓好马让它喝水吃草,他望着前方的山,那边就是陈狄联军将帅扎营处。他蹲□,掬水洗脸,一时露出像江南水月一般极美的容色,出尘如仙正是长乐。
她痴痴望着被清水映出的容颜,溪水清澈,时节似乎也像去年,她在水里依稀看到了侯重茂与袁梨晨相偎的笑脸,还看到宫内几位长辈慈爱的容颜,一条鱼游过,她望着又想起魏嘉国去年在溪内打鱼的情形。她嘴角漾起笑,仿佛晓露水仙。
她在笑中又秀眉深蹙,忧伤的模样楚楚动人。她想起自己的国家被战火创伤之处的悲伤和哀鸣,自己沿途抚慰将士,见到的伤员血肉模糊伤痕累累,这一路上因敌军侵略而导致的种种惨不忍睹的景象,使她泪眼模糊,她捧着脸悲泣。
许久她扬起了脸,对天举手祷告:“三哥,愿你和三嫂恩爱到老。上苍,保佑我这一去能让敌军退兵,还我晋国安宁。”
她垂下头,再掬清水洗净了脸,打开了包袱,脱去身上的旧衣,取出光彩夺目的雀衣穿上。清水照神,水中的倒影仿佛精灵出没人间,不带一丝人间烟火,一旁的马儿静悄悄地瞧着她。
她回望京都方向出了一会神,解开马匹,翻身而上踏蹄而去。
在平关附近的郝必图也在烦恼,他在帐中不安的走着,从陈到巴,仗一直很好打,可这晋国,他越来越觉得难啃,自己实不该小觑这样的大国啊,这里压根和陈国那个大国两样。郝必图觉得自己上了崔长风的当了,老狐狸用一个个香饵引诱自己上无数个当,郝必图又为目前在平关的战事头痛不已,这样拖下去自己消耗不起。老东西还分兵去攻陈南王朝,自己难道要做他为玄外孙建功立业的筹码?他咬牙切齿的咒骂着。
“王爷!”手下一个宠将掀开帐帘进来。
郝必图望着他激烈起伏的胸膛烦恼道:“什么事惊惊乍乍的!”
“外面……外面来了个仙女。”宠将结结巴巴指着外面说。
“仙什么女!”郝必图没好气得喝他,往日里这些家伙爱寻乐子逗自己开心,可自己这会实在没心情。
“王爷,这回真的是个仙女,在大营门外,兄弟们都看呆了。”宠将喘息着说,“她说她是晋国来和亲的,她身上那个衣服,我见过,就是王爷瓶子上那件!”
“什么!”郝必图色变。
那个女人来了!真的是那个女人来了?许久压抑的渴望让他忘记了一切,他倏地冲向帐门,流星般奔向马匹,像营门外冲去。
情真弄巧偏落魔窟
美美美!实在是太美了!郝必图和营门外的那些士兵一样僵住,痴呆呆地盯着长乐。
“你是郝必图?”长乐望着对面那个口水都要掉下来的男人。
那风动碎玉般悦耳的声音让郝必图这才回过神来,他连连点头:“是是是,是我。”
他跳下马来,下意识地整了整衣裳,捋了捋头发,有些手足无措。眼前这个在辉煌雀衣笼罩下的体态婀娜的女子,眼澄似水,凝脂般的肌肤晶莹剔透,全身弥漫着一股令人不敢逼视的清灵之气,那澄澈的目光望的好色如命的郝必图心中未生一丝秽意。
他甚至紧张地往前走,在长乐马前几步止步不敢前,他搓着手道:“你是袁宁?”
长乐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我来议和和亲。”
娇嫩的声音又带脱俗之气,郝必图心中感慨万千,这女人算起来年过二十五了,怎么还如此清纯娇嫩,胜过巴国送来的那些十五六岁的少女何止百倍。郝必图站在那里竟然感慨老天造人之神妙。
“我若跟你走,你真的退兵?”
“退退退,别说退兵了,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给你摘下来。”郝必图神魂颠倒地说,这仗如今打得让自己心疼万分,此刻若能停战保存实力,带上这样的美人回狄共享荣华富贵,是多美好的一件事啊。郝必图觉得自己完全能理解当初侯重茂费尽心机弄了她去,也难怪陈瑾舍弃她时如丧考妣,念念不忘死也要死在她住过的宫里。
“你跟我走,我……封你做正妃,哦,不,你要做皇后,我就为你做个皇帝,我绝不委屈你。”郝必图急切又激动地说着,心中当真怕委屈着她,又自觉不如侯重茂风流潇洒,生怕她嫌弃自己年老貌丑,他还想到晋国无妃只有一后,又积极表白:“你放心,我一定为你遣散其他女人,对,那些女人你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保证我以后全心全意就对你一个。”
他绕到长乐身侧,在一步开外停下,伸出手来请她道:“你别怕,你下来,外面风沙大,跟我进里面。”
“你别动。”长乐却忽然翻手亮出一柄匕首来,抵在自己心口道,“你别过来,我要你答应我,你先退兵,我跟你回狄之前,你不许碰我。你要是敢欺骗我,我就死给你看。”
“别别别。”郝必图吓得连退几步,逼死过一个崔鸣珠,万不能重演,只要这个鲜嫩的妙人儿愿意跟着自己,万事好商量。
“我绝不先碰你,我按照你们的习俗,封你做皇后先举办婚礼。”
“口说无凭,你回去写下退兵文书,派使送到晋都去。”
“好好好,我去写,我先送一份给镇南王,再送一份往京城去。好不好?”郝必图讨好着。
长乐望着他半日后,策马跟他前去,郝必图也不敢亲近她,反到前面给她牵着马引路。
进到帐内,郝必图正要让长乐座,长乐却对他喝:“你赶紧写。”
“写写写。”郝必图点头不迭,铺纸提笔,“你诚心和亲,我诚心议和。”他说着忽然想到,“咦,你怎么一个人 ?'炫书…'晋皇帝怕丢脸竟偷偷让你一个人来?”
“闭嘴,你赶紧写。问那么多作什么?”
郝必图原是要借机诋毁侯重茂,好坏了他在她心中印象,可看她一听说及他,神情甚是厌烦不耐,只当说到她伤心处,遂闭了口。
正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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