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呸!》第68章


“没事,我方才回来吹了冷风。”我缓缓坐回椅子里,窗纸外天色渐黑。我摆摆手,“我困了,你先回去吧,就不留你吃晚饭了,我想自己坐一会儿。”
她有些狐疑地看看我,瘪了瘪嘴,也是一言未发,便离开了书房。
我当真是坐了会儿,但也没多久,便又匆匆回房,翻了半天的柜子,终于找到一身赵偱的旧军衣,可即便是以前的,套在身上依旧是长,幸好收口处都很窄,虽是长了些,却也不至于十分臃肿。我用他放在盒子里的一根簪将头发束了起来,便起身急匆匆往外走。
我骑马一路飞奔至西京大营,立即有人将我拦了下来。我从未离西京大营如此之近,因为即便靠近了也会被赶走,左右是进不去的。
那小兵瞧了一眼我身上的军衣,不由蹙了蹙眉:“你什么人?”
我握紧了手中缰绳,深吸了口气道:“我找赵将军。”
旁边一小兵肃着脸道:“将军岂是你想见就见得的?你什么来路,套一身旧军衣是什么意思?赶紧走!”他转念一想,又立刻抢过我手里的缰绳,同身边的小兵道:“这人来路不明意图不明,押过去让扬副统审一审!”
话音刚落便有人押着我往里走,我回头看一眼我的马,它仰头长嘶了一声,声音在这夜里显得格外清亮。
不远处响起匆匆的脚步声,我瞥见一个熟悉的面孔,便连忙喊出了声:“林都尉!”
那人看过来,微微一顿,便又快步走过来,他方要开口,我便立即摇了摇头。林都尉不急不忙道:“你们回去值守罢,此人我认得。”
那两名小兵颇有些狐疑地折了回去,林都尉迅速瞥了一眼四周,微低了头压着声音道:“夫人怎能独自来这儿呢?委实太危险了!”
我亦是低声回他:“赵偱在不在军营里?”
他蹙了眉道:“将军正在议事,夫人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我咬了咬下唇,抬头道:“我要见他一面,我可以等。”
他犹豫了会儿,似是很为难道:“夫人若执意要留下,便去将军的帐中等罢。”
我很是感激地点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我的马。他似乎了然,便道:“夫人可是不放心那匹马?”
“我取个东西。”
他轻蹙眉,亦看了一眼,快步走过去,从守卫手里头将马牵了过来。我道了声谢,便解下挂在马鞍上的酒袋。
我跟着他往赵偱的营帐中走,走了好'TXT小说下载:。。'久才到。见我进了帐,他这才离开了。我快速扫了一眼这营帐中的陈设,一切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几支蜡烛慢吞吞地烧着,光线昏昧。
再过几日,这偌大的营地便会空空荡荡,全军西征。
念至此,我转瞬又颓了下去。我坐在书案前慢慢等着,过了许久,这烛火晃得我竟有些昏昏欲睡。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瞬时让我惊醒,我倏地站起来,便看到赵偱掀帐门而入。显然林都尉没有与他提我来的事,他看到我微微一怔,立在原地似乎还未反应过来,我已快步走过去伸手抱住了他。
我非(霸…提供下载…)常、非(霸…提供下载…)常用力地抱紧了他。我非(霸…提供下载…)常、非(霸…提供下载…)常地想念他。
我忍下心中的激动,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眼眶疼得厉害。平复了心绪后我放开他,说话却还是语无伦次:“对不起……我太着急想要见到你,我怕、我担心……我听说大军就要出发了,我不该这样来,但是我……”我捶了捶心口,微微低着头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我……”
他倏地伸手搭上我的下颌,低头吻了下来。
这个吻仍旧细致,一如先前。我抬手揪住了他的衣襟,想要将他拉进一些,身子却有些发软。心中百转千回,眼泪偏偏不争气地往下掉。我这是怎么了……是害怕吗?我又为何一定要来见他这一面?他渐渐离了我的唇,贴上我的眼,轻轻叹息:“连永,太想你。”
【五九】两相欢 。。。 
我紧闭着眼,眼眶却酸胀得发疼。嗓子发干,喉咙口堵得越发厉害:“手太冷了,让我取取暖好不好?”
他握住我的手,大拇指轻轻划过虎口处,反复摩挲:“骑马过来的?看样子似乎练得很是勤快。”
虎口处的勒痕还未消退,我想若是继续骑马,不用过多久,便要长茧子了。
他拉我在床沿坐下,从一个装满瓶瓶罐罐的木盒子里取了瓶药膏出来,又起身端过木架子上的铜盆,绞湿了手巾替我擦手。我低头不说话,只看他不慌不忙地做着这一切,舍不得走神。
涂好药膏,他看看我,脸上浮起一丝淡笑来:“怎么将这身衣服翻了出来?还扮了男装……以为这样能混进来不成?”他微微俯身,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微怔忪,他却已抽去了我束发的簪子,头发倏地散了下来。
“恩……”他的声音里带了些淡淡的鼻音,“还是我的簪子。”
这一支玉簪他不常用,太过文雅。我抓了抓头发,忽地瞥见案桌上的酒袋,对哦,我还带了酒。我倏地起身,抓过旁边案桌上的酒袋:“有杯子吗?我陪你喝酒!”
他浅抿了抿唇,淡淡道:“军中不得饮酒。”
我愣了片刻,旋即又笑笑:“没事,那我喝。”
我迅速拔掉塞子,猛灌了一口酒。这一口喝得太多,我弯下腰拼命咳嗽,随手就丢了皮袋,里头的酒便流出来,屋子里瞬时多了几分酒香。
我踢掉靴子爬上床,扯过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旁边却只有一个枕头。我抱着被子看看他,他淡笑笑:“床板有些硬,若是嫌不舒服我再去给你拿一床被子来垫着。”
他方要放下床帐,我立时凑了上去,伸手揽过他的颈,在他耳侧小声道:“不用了。”
赵偱身子一僵,我便紧揽着他直直向后倒去。本以为后脑勺撞到硬床板会疼得厉害,可一只手却提前伸到了我的脑后。他轻轻皱眉,却又随即展眉道:“若是手撞残了怎么办?”声音极低却带着难得的戏谑味道。借着昏昧的烛光,他的神色竟出乎意料地柔和平静。
我怔怔看了他一会儿,回过神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惊觉他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我浅笑笑,揪过他的前襟,一个翻身反将他压在了床上。我低头吻下去,手探进他的衣襟内,他却一把搭住我的手腕,神色里一片清明。
我抬起头,紧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儿,便又低头扯开他的领口,不知轻重地吻过他光滑的脖颈,舌尖浅浅触到他的喉结,又一路向上,直至耳根处,我含糊低声道:“今日可由不得你说不要。”
他倏地伸手捏住我下巴,逼我正视他,眼中竟浮有浅浅笑意。他略仰头,与我贴得更近,忽地深嗅了嗅,微微哑声道:“既不能喝酒,闻一闻也是好的。”
我见他此般笑脸,心中却是沉沉。我克制着自己的糟糕情绪,热切地回应他。
我们对彼此的身体并不陌生,然今日却觉得不论如何纵情都没有办法靠得更近。我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出声,过往一切在脑海中走马灯似的匆匆闪过,心底越发疼。好似只有这样的疼,才令人清醒,令人察觉到一丝丝真实。
我倏地松开掐进他后背的手,他却紧紧回抱了我,抬了一只手理了理我额前的发,指尖又移至我脸颊,低声道:“又流眼泪?是有多舍不得我?”
我没好气地抬手擦掉脸上的些许泪水,偏过头道:“傻子才舍不得你!”
他扳过我的脸,呼吸声清晰可闻。他看了我许久,用低低柔柔的声音说道:“你呀,不单单是傻子,还是个骗子。”
他伸指轻戳戳我心口的位置:“你可说过一句真心话?”
“怎么没有?!”
“你的担心、害怕,从来都只放在这里。”他轻声叹息,“以前跟着父亲时,总是领兵做先锋,那时也从未想过会失败这样的事,或是即便失败了,不过就是一条命而已,不足挂齿。如今却……”
人一旦有了牵挂,做事便瞻前顾后,没有那么果敢了。他逐渐黯下去的眼眸又逐渐亮起来:“连永,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我摇摇头:“不知道,我去过的地方屈指可数。”我大约猜到他的用意,略停了停道:“其实去哪里无所谓,只要人活着,还能在一起,在哪里都是一样的。”除了生死,人生根本没有什么大事。无生已死,还能谈什么其他?
“你总肯说一句真心话。”他握紧我的手,体温便顺着皮肤一直熨帖进我的心里。我展开手与他十指相握,看着他亮若星辰的眼眸,忍不住靠了上去,顺着挺直的鼻梁一直吻到他的唇,舌头撬开他的牙齿,与他死死纠缠。
我握着他的手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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