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倾城,暴君的孽宠》第175章


夜色静落的庭院中,晚风徐徐,幽暗无际。除了天幕微闪的星光,与偶尔一两声的虫鸣蛙啼,四下便只剩山石花木与亭台水榭,再无他人辶。
轻搁在膝上的小手不禁收拢了几分,清浅又忆起了方才的梦。梦中的连澈,身着一袭黄金盔甲,轻垂而下的手中,执着一把长剑。踱着沉重的步履,他朝她一步步而来。
梦中的场景颇为空旷宁静,四周似飘散着淡淡的薄烟。可尽管如此,随着长剑曳地与他步步逼近的靴落声愈发的清晰,她将他看得真切。
男人血红沉痛的眉眼中,是绝望的心伤,嗜血的杀戮,与残忍的绝决澌。
从这个让她压抑到窒息的梦中醒来后,她便一直莫名的流泪。心中的闷堵让她没来由的伤怀,她一想到连澈的那个眼神,心便止不住疼痛。
除了心中的难受,她仅剩的唯一情绪,便是对他疯狂的思念。
伸出小手,她轻轻的抚了抚眉眼,眼梢处,仍有残留的泪痕。
深吸了口气,她站了起身,眼眸教湖面的微耀轻漾得恍惚了几许。
今日宿冷离在房中换药时,接到了一名下人的通报。没有丝毫犹豫,他不等伤药换好,便匆匆离去了。她知道,他一定是去见那个人了。这个人,便是她前几日替府中侍婢给宿冷离送午膳时,纳兰冲口中提到的那个人。宿冷离今日匆忙离去后,直到现在,都不曾归来。直觉告诉她,此人定是与他的计划有关。不着痕迹的将四周环顾了一番,她目光所及之处,是不远处的凉亭与花树。那五角凉亭隐在层层叠叠的花树间,不甚明显。
轻凝唇角,清浅转而向另一个方向迈开了步履。莲步轻移,她行的异常缓慢。接连踏出几步后,她脚下毫无预兆的一空。
顷刻间,她的身子猛地朝下一坠,直直的跌入了湖中。
身子倏地一凉,带着青草气息的湖水瞬间将她湮没。尽管此刻仍是盛夏,但如此沉幽深邃的湖水,依然透了份冷凉。
口鼻教湖水呛的酸痛,清浅剧烈的咳了几声,却并未挣扎。
她知道,这幽然静谧的庭院中,其实处处都隐藏着宿冷离派来监视她的人。她此刻落水,那些潜伏之人定会出来救她。
她死不了。
如此,她也只是在赌。倘若自己出事了,宿冷离是否会回来。
刚如此想过,清浅便听到了湖畔上传来的说话声与凌乱的脚步声。
一旁的湖波,让她身子忽的一荡。随着两抹急促的落水声传来,清浅只觉自己教几只有力的大掌托着朝湖畔而去。
沉重且带着牵引之力的水花猛然一塌,她身子一轻,已被众人拉至了岸上。
虚软的瘫坐于地,清浅小手死死的攥着裙侧,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湖水正顺着她额际浸湿的发丝滴答而落。
水珠滴落间,她透过人群看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正急急的朝自己而来。而他身后不远处,则是跟着另一名男子。
见男人快步踏至自己身前站定,清浅虚弱的扬起小脸,与他相对。
尽管此处的光影并不盈亮,但她仍是从男人眸中读出了一抹愤恨。他轻凝的唇角,让她明了,他在死死的压抑着这抹情绪。
发梢的水珠顺着她雪白的脖颈,缓缓淌入衣裳内,清浅轻挑眉眼,看向了他身后男子。
从衣着上看,他虽是一副男儿装扮。但那灵秀的眉眼与白皙的肌肤,却让她明白,这人实则是一名女子。
腰身骤然一暖,她身子一轻。那压抑着情绪的男人已俯下身子,将她横抱入怀,朝她的厢房而去。
眸光仍是紧锁着那名女子,清浅不由的将小手圈上了男人的脖颈,让脑袋缓缓靠上了他的肩头。
直到她从那女子的眼中看到浓浓的杀意与妒恨,她才松开了一直紧咬的牙关,因体力不支,失去了意识。
在眼眸阖上的一瞬,她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
昏暗的厢房内,只有立在清浅床榻旁的那支烛台,轻轻摇曳着火光。那细碎浅橘的烛火,微微跳跃着,并不足以照亮房间的每个角落。
床榻上的人儿大抵是因为口渴了,一直在喃喃低语着。
猛地一惊,清浅张开了眼眸,用小手支起身子挣扎着坐了起来。
忽然而起的动作,使她虚软的身子摇晃了几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恍惚的眩晕。
小手抚上额际,她定了定神,随即将身子轻轻的靠上了床栏。
指尖轻揉眉心,清浅忆起了之前那女子看到自己之时的模样。她一双美目中,流转而出的尽是错愕与妒恨。
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并未注意到从房间的黑暗中,缓缓走出来了一个人。
待他颀长的身形带着黑暗的光影,投到她身上时,清浅才猛然一惊,警觉的看向了来人。
宿冷离正负手立于她床前,神色阴郁的盯着她。从他轻媚的桃花眼中,亦不难看出,他眼底深锁的情绪。
手腕上猛地擒来一袭力道,男人忽然逼近,不给她丝毫闪躲的机会。
宿冷离眸光直直的攫着她,冷冷一笑,“就算死,我也会将你困在我身旁。你莫要妄想能再见到那个男人。”
他一字一顿的吐着字句,言语中满是狠戾笃定之气。
见眼前女子轻凝了眉看着自己,他眼梢一挑,眸中蕴了抹邪魅之色,“他女人那么多,你以为从我这里回去后,还指望他会要你吗?”
渐渐收紧了擒在她手腕的力道,宿冷离眸光沉得就似暗夜天幕,他缓缓凑近女子,在她耳际吞吐出灼热的气息,“在我身旁,你就算是死,都不可以。”
正文 295295。果真不一般
虽宿冷离兵败,损失过半。 但连澈却并未派大军强制攻打幽黎残余大军,而是直攻幽黎国。
最终那残余大军不得不快速退回至幽黎国防守。也正因如此,宿冷离便带着清浅一同回到了幽黎国。
*******
两个月后。
幽黎国的皇宫,并不似苍玄那般,有着精致的飞檐与琉璃瓦顶。而是承袭了西域的建筑风格,皆是圆顶圆身,却也别致大气辶。
凌烟阁内,清浅身着一袭鹅黄衣裙倚在窗棂旁,眸色无绪的看着院中的景色。此时已是深秋时节,高大的银杏木将院中染成了一片金黄之色。
身后传来了轻缓的推门声,负责照料她生活起居的侍婢妙蓉,端着茶水与糕点踏了进来。
因喜好清净自在,故她的住处,宫女与太监平日都是退至内室外侯着的澌。
看了眼女子独自倚在窗前的落寞背影,妙蓉放下手中食物,执起软榻上的斗篷,行至清浅身后替她轻轻披上,“姑娘,气候微寒,莫要这般凉了身子。”
清浅微侧小脸,看了眼她,径自拉了拉斗篷边缘,淡淡道:“他呢?”
自被宿冷离强行带回幽黎国后,她便甚少见到他,除了满院的花草繁木,她见得最多的,便是这名被他派来伺候自己的女子。
“王上近日来一直都在忙着应对战事。”妙蓉微垂眼眸,轻握上她微凉的小手,将她扶至了圆桌旁坐落。
接过女子倒来的暖热茶水,清浅将杯子握在掌心紧了紧,“是与哪国的战事?”
妙蓉目光落向眸色沉静如水的女子,犹豫了片刻,应道:“苍玄。”
清浅眼睫微颤了一许,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轻饮一口茶水,她看了眼窗外的秋色,“陪我去院中走走吧。”缓缓起身,她移步朝院中踏去。
缓步走在金黄的银杏叶铺展而成的小道上,微凉的风盈盈吹至她身。随着发丝婉婉缭绕至她脸颊与眉眼处,清浅轻眯了眼眸,目光浅凝了几许。
在院中漫步了一阵后,妙蓉看了眼天色,轻声提醒道:“姑娘,一会晚膳时分在锦宵殿还有一场宫宴。姑娘是时候该回去换身衣裳了。”
清浅深吸了口气,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与她一同回到了内室。
打开柜阁之门,妙蓉替清浅选了件淡紫色的吉服衣裙。她知道,这是王上最喜爱的颜色。这柜阁中的每一件衣裙,都是王上替这女子备的。
虽然这女子对王上一直颇为冷淡,但他却仍是一一为这女子挑选了所住之处的每一样物件。
看了眼她手中的淡紫衣裙,清浅并未说什么,只是任由她替自己穿戴。
待半绾的发髻束上长长的淡紫烟纱后,她眸色淡然的看了眼镜中的影像,随即转过身,由妙蓉轻扶着朝院中备好的轿撵而去。
一路缓行在幽黎国的皇宫中,清浅静静的坐在轿内,并未去掀开轿撵侧面的锦帘观望什么。
直到轿撵轻巧在锦宵殿前落地,妙蓉掀开轿帘时,她才轻移步履而出,淡淡的看了眼四周。
不远处,另一乘华贵的轿撵也停了下来。无意去观轿上是何人,清浅径自在妙蓉的搀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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