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鬼眼迷踪》第128章


直到最后一丝人声也撤去,黑暗中的一扇墓门微微松动; 片刻后,一道人影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探了出来。确定周围再没有追兵后; 这人快步闪到墓门前——一汪混沌的池水前。
这水是墓中常见的“尸水”; 面积不大却深不见底,时不时还有几尾怪影游动。一路人第一次走到这里时,有个队员不小心失足跌入池子,前后不过几秒时间,再爬出来半条小腿被啃得只剩下个血淋淋的白骨架子,吓得人肝胆俱颤。队伍因此受到不小的惊吓,幸好领队的童久及时为他们找到一条新路,大伙这才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里。
然而谁也不知道,这池子恰恰才是正确的前路。
人影——也就是易容后的黎秋,戴上夜视镜,仔细从池子中分辨出七个星罗棋布的暗桩。确认无误后,他把背包往身上一系,深吸一口气,轻盈的跳了上去。
七个暗桩,以北斗七星的方位精准排布,一步都不能踏差。黎秋丝毫不敢大意,一步连着一步,时而左划,时而后退,重复七轮,保证在每一个桩子上都踏足七次。
当他落上最后一个暗桩,池子底部突然传来一阵微小的震动,池中的活物消失不见,池水渐渐转清,但依旧深不可测。黎秋满意的笑了笑,把所有装备塞进防水布,戴好鼻塞,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冰冷的湖水霎时贴住他的全身,黎秋受冷的一抖,咬咬牙快速游动。好在游出十几米后,头顶的水面渐渐转薄,池水似乎到了尽头。他迫不及待的浮上去,一破水先喘了一大口气。
通过这条水底隧道,他进入了一间隐蔽黑暗的墓室。
黎秋爬出水,快速换上一套干衣服,同时检查这墓室的环境。这间墓室不大,而且空荡,一览之下连一具棺椁也没有,仿佛只是墓中常见的“虚斗”。整个墓室唯一的装饰,就是尽头一座腐朽而巨大的玄武雕像,栩栩如生的龟负蛇,足有两米多高,昂首静默在这千百年来无人到访的黑暗中,凛凛生威。
黎秋盯着这玄武像,心中感慨万千,亦知道自己寻对了地方。这次滇南斗之行,这回队伍的终极目的——长生屏阴面,此时此刻就完完整整的伫立在他的面前。
激动的同时,黎秋的心中又难以遏制的生出一丝得意,为着外头那群还在忙忙碌碌、没头苍蝇一样到处寻找的尚家人马,照他们那样的找法找下去,恐怕就是耗磨一辈子也找不到这近在咫尺的长生屏、发现不了长生屏中的奥秘。
还有那个童久——黎秋皱皱眉,不由得想起这一次行动的领头人、那位大名鼎鼎的童家族长鬼眼童久。这一路上,他最忌惮的人就是他,自始至终都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一路上,也就数童久最敏锐,在第一天就察觉到他组织的身份,开始频频试探。要不是童久多事,要不是童久多事……他又怎么会暴露身份,被尚家人马追杀,躲躲藏藏到现在才敢来取长生屏。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童久还得分心照顾大部队,他一开始又岂能轻松逃出尚家的包围,只怕在第一轮集火里就束手就擒了。
黎秋晃晃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管怎么说,这一刻,率先找到长生屏的人是他。接下来他只要赶紧把长生屏中“最关键的部位”取出,然后制造混乱,趁乱逃离这里,就算完成了任务。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上玄武像的时候,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预感,下一秒头也不回的向后甩出一列钢针!
钢针射出,却迟迟没有传来插进岩壁的钝响,黎秋惊诧的回过头,就见墓室角落的废墟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个人,而他发出的钢针,正被那人轻轻松松夹在五指之间。
那人脸上挂着懒懒的痞笑,修长的双腿一曲一直,惬意而闲适的搭坐在废墟之上。然而黎秋却吓得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不为这人鬼魂一般的无声出现,不为这人谈笑间夹阻他钢针的超绝身手,而是为着这人耳垂上,一对幽暗夺目、独一无二的黑曜石耳钉。
童久,鬼眼童久!
从惊吓再到害怕,童久把黎秋短短数秒的反应一一收入眼中,懒懒的痞笑随之泛出几分无奈。
“……你就这么怕我吗?”
黎秋回答给他的,是又一排无隙的钢针。
童久轻不可闻的叹口气,终于动了,黎秋还没来及看清这个男人究竟如何动作,就觉膝盖忽然受击的一酸,站立不稳的撞到墙上。等他再睁开眼,已被童久钳住了双手抵在头顶,下肢酸麻动弹不得。
黎秋恨恨的瞪着他,不甘心的侧过脸去,咬紧牙关一个音也不发。两人挨得极近,他甚至能感受到童久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战栗的颈畔——这个男人在观察他,如此近距离,详尽、认真的观察他。
片刻后,黎秋感到双手松了松,童久灼热而逼人的气势也跟着一同远离。
“抱歉。”童久的嘴唇动了动,半晌道:“虽然我的任务是抓捕组织,但我并不知道原来那个人就是你。”
黎秋怒极反笑,抽着冷气道:“有差别吗?你们总归都要杀我的。”
“不管你信不信,但如果我知道他们要抓的人是你,我说什么都不会揭露你的身份。”说完这句话,童久彻底放开黎秋,还贴心的后退两步,拉开安全距离。
全身的桎梏一松,反倒是黎秋错愕了,如果说童久这暧昧不明的几句话他还能当做“头脑不正常”的话,那现在大喇喇放开敌人、任黎秋反抗行动,就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
难道这位童家族长就如此自信,他眼前的组织无论怎样挣扎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又或者,这又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欲擒故纵?
黎秋揉着手腕,一点一点往旁边挪移,眼中的警惕不减:“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童久想了想,仍是一笑:“我想放了你。”
“然后再把我抓住?”
“不,就是单纯的,让你逃出这一次追捕。”
“为什么?”黎秋忍不住追问,可话一出口又慌张的后悔不迭,他怎么能这么冲动,一张口就把这么一丁点心绪都坦露无疑。
大约他流露出的急切触动了对方,童久居然真的开口解释:“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是我和你的第二次见面了。”
黎秋一愣,细细回想,恍惚记起他与这位童家族长是有过那么一面之缘,但仅仅一面罢了,连交谈的内容用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更别说做何交情。不过上一次见面,童久也是一出面就为他解围,明明萍水相逢又没甚牵连,却愿意向他伸出援助之手。
这一次,难道这一次他又要……“为什么?我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吧,为什么要帮我。”
童久似乎很高兴黎秋还记得他们的初遇,笑容又扩大几分。他明明看得出对方紧张中仍藏着敌意和警惕,却打自心底感到可爱,嗯,就像一只竖起武装虚张声势的小刺猬。
“我挺喜欢你的。”
“……哎?”
傻呆呆的“哎”一出,黎秋又跳着脚的懊悔不已,为自己的莽撞又为自己的天真。明明跟大哥他们在一起历练了这么多年,可骨子里还是摒不去尚家小少爷的单纯与软弱,这让他格外郁闷。
童久没忍住“噗嗤”的笑了,这一笑叫黎秋彻底熟透了脸,羞恼之下又要拔针。
“好好我错了我投降,我说我喜欢你这样子,并没有笑话或者冒犯的意思。”说着哄劝似的话,童久当真举起了双手,给足黎秋面子。
黎秋这才悻悻放下针,一扭头却是躲到了玄武像后头,再不出来:“如果你没撒谎,如果你真想放了我,那就该表示出一点诚意。”
童久只觉得他越来越有意思,自然微笑着配合:“怎么表现?”
“立刻离开这里!”
“我做不到。”
黎秋呼吸一窒,没想到这人这么快就变卦了,谁知童久悠悠然道:“你也是走水路进来的吧?就没有注意到那条路只可进不可出吗——这间墓室,是个只进无出的‘死穴’,想要离开,要么让尚家人马从外面破坏,要么解开这墓室的机关,说不定还有出路。”
说罢,童久的目光落在这墓室里唯一的什物、黎秋所躲藏的玄武像上。
“我进来时你不是正想动这个雕像吗?快动手吧,我保证不偷看就是。”
黎秋陷入了两难:继续僵持下去的话,他们俩谁也出不去,可要真在童久面前取出长生屏,不知道会被捕捉到什么信息,只怕更将后患无穷。
墓室里弥漫着微妙的僵持,童久是不急的,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墙角坐下,甚至还从背包里撕开一袋纯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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