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美人》第219章


我一直不知道这个世界里的很多制度,就像这个后院男人们的地位。在我心里他们都是一样,是我丈夫,谁知竟还有这些名堂。
前些日子,我突然想起那些男人虽然都一直跟着自己,我却没给他们名份,所以便找路管家商量婚娶的事宜。这才知道了这些事情。路管家说我已经娶了皇子为夫君,就不能再明媒正娶别的男子,否则就是触犯了法律。若我要给他们名份,也只能让他们进门,做夫郎。而他们现在都已进门了,就弄个仪式,俗称开脸。
夫郎的地位很卑微,妻主可以随意处置自家的夫郎,或打骂,或遣逐,甚至把夫郎杀了,赵国律法也只是杖一百,徒三年。但若夫郎打骂妻主,责罚则非常的严厉。骂妻,杖八十。若打妻,不问有伤无伤,俱徒一年或一年半。这么说来,他们也只是名义上的主子,实则跟奴隶无异。夫郎的亲属根本不能列入妻主家的姻亲之内,就连郎所生的子女(即庶出),也必须认正夫为“嫡父”,而生父只能为“庶父”。郎称自己的子女为少爷、小姐,他的亲生子女只呼其为“叔父”。
更何况是根本没有发言权的侍人。原来,被分到我房里服侍我的雪雁其实就算是我的侍人,只是我不知道,我没有动他,也不想动他。
根据祖宗规矩,赵淡脂这个正夫完全有权力处罚那没名没份却把持着府里事务的苏吟逸和弦眚。而不管赵淡脂出于什么理由,他没有做那样的事,不禁让我觉着窝心。
“逸,我跟路管家商量过了,找个日子,给你们开脸吧。”我坐在苏吟逸房里,看着他轻拍着刚睡着的小澄璎。他闻言,一震,却没有抬头看我。
想到我能给他们的竟只有这样的名份,不禁有些伤心。这世界男子万般苦,我却不尽知。
“一直没给你个名份,是我不对。”我本想等寻着了红儿后一起给的,可是,看红儿的音讯还是没有,我再也无法说服自己让他们委屈。
可是,出乎意料的,苏吟逸竟然拒绝了:“你不就是想给我个名份堵我的嘴吗?反正人你现在也收了,这好你也甭讨了。反正我苏吟逸这辈子也不求好名声了。”
我微愣,随即却莞尔,原来他还记着李仙儿那事啊。真不是一般的小心眼。可换做是自己,要与那么多人分享爱人,我定是生不如死啊!
我站起身,蹭到他身旁,亲亲女儿的额头,说道:“李仙儿是最后一个。”
倏的,苏吟逸猛的抬头,“最后一个?到底有几个最后?我信你我就是……”
“嘘……”我摁住他柔软的丰唇,“别把璎儿吵醒了。”
苏吟逸还想发作,却也不噤了声。
我起身,把熟睡的澄璎抱出去交给侯在外面的下人,便折回屋内,腻到他身边,“真的是最后一个了……逸……别生气了……好不好……你生气了我这里就很疼……”我拉过他的手摁在自己的心口。他挣了挣,挣不脱,便无奈的被我钳制着,我却觉得他的手指有些颤抖。我慢慢的靠近,闻着他身上大海般的温柔的气息,吸着他散发出来的热气,回望着他黑亮的视线,我一步步贴近,直到触到他绵软的丰唇,讨好的舔舐。
“你就只会拿这招……嗯唔……”他接下去的话被我含在了嘴里。
两具身影纠缠到了床上,纱帐垂落,帐内潮热,颠鸾倒凤。
府里便又开始筹备给其他几人开脸的事,伴着寒冷天气而来的是男人们的喜悦。赵淡脂快要生了,所以我有空总往他那跑,陪他说说话,他现在对我要亲近多了,也许是性子使然,他即使和我亲近或亲热也都是端端庄庄的样子,总有些若即若离,让我摸不着头脑。跟魏如锦相比,对于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他没有太大悲喜,就好似在接受命运的安排。却让我心里有小小的喜悦,至少我可以让我相信他,并不爱孩子的母亲,他,其实是对我有情的。
去赵淡脂的芙蓉阁时,总要经过古晓梦的谪翠轩,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在小童款冬的陪伴下,看看书,下下棋,足不出院。天呐,要是我过着这种被囚禁般的日子我一定会疯掉,我不能想象他是怎么过下来的。有时,我会在窗外驻足观望,看着他那头及地的乌发,也如他本人那般清冷,好想摸摸看,好想梳梳看,若编成辫子一定拖不到地上了吧……
那日,也像往常这般经过他窗前,他仍旧是背朝窗口,自己与自己下棋。我望了他一眼,继续前行,刚走到他门前,门却开了。我怔怔的顿住。
“……下棋不?”他垂着眼,隔了一会,才吐出几个字,声如清泉。
我微愣,随即明白过来他是在邀我下棋。他主动邀我?我望着这如仙子般的人,微笑,“好。”
他让出路,我遂进门。坐在棋台前,看着横竖交错的棋盘,黑白子对垒分明,似乎都已把对方逼入绝境,无法再迈动一步。
我望着坐与我对面的人儿,很无奈的道:“我不会。”他睫毛震了震,收子的手顿住。“你教我吧……”其实我会一点皮毛,可是,我在使计。为何?因为我想再听听他的声音,那如清泉的声音。
他开始给我讲解围棋的入门知识,我只是一直眯眼笑望着他一张一合的薄唇。他的唇真的好薄,稍稍一抿,便成了一条线。听说唇薄的人,也薄情。看了古晓梦,我不得不相信这个说话了。
突的,他顿住,抬起脸,望着我,启口道:“你在听吗?”眼神冷冷的,还有丝愠怒。
我微怔,随即展颜一笑,“在听,也在看。”
他眼里什么东西滑过,他垂下眼欲遮掩。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就让我来问吧。他不可能好端端的邀我下棋,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他执子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下,再落下。他落子后有一个很明显的缺口,我很无耻的堵在了那个缺口上。
“……你要娶夫郎了?”隔了许久,他来了这么一句。咦,咦咦?我奇怪的望着他,望了下子。他似乎被我瞧得有些尴尬,脸上有丝粉红。咦……不会吧?我心里开始窃喜。
“嗯。怎么了?”我尽量平淡的回答。
“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忘了吧。”
“咚,咚咚,咚咚咚”。没错,那是我的心跳声,是跳得有些快了。
“你确定?”我突的提高了音量。我没听错吧,他,是在向我,“求婚”?
“我一直都是认真的,莫不是大人你从未当真?”他抬眼,神情清冽,似乎夹杂了丝怒气?
“现在彻底认识到了你的认真。”我发现自己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上翘,“我知道了。我不会食言的。”
事情说完了,我便起身出来了。其实我怕再待下去,我会做出前功尽弃的行动。兴奋啊兴奋,激动啊激动。我抑制着自己去摸他头发的冲动。不急,不能急,要忍住。忍住了,不止头发让我摸,他全身也让我摸,我告诫自己。
本想去赵淡脂那,可还是折回主院去了。找到路管家,告诉她,人,增加了一个。本来论理,李仙儿那丫是排不上的,可想到这个夫郎都这么没地位,我又怎么忍心让他连这点名头也不给他呢。
我掰掰手指头,弦眚,蓝烟,苏吟逸,魏如锦,李仙儿,古晓梦,六个,整整六个啊,天啊,我这齐人之福享的。一次纳六个美娇郎,传出去,我的名声彻底毁了,虽然我本来也就臭名昭著了。
纳郎那天,其他人都把那“新婚之夜”让给了古晓梦这个后来者。我虽知各人心里都有盼头,他们内心也希望通过我今夜留宿哪个人房里来衡量到底他们哪个在我心里的位置是先,却又害怕知道。我当时也想了好一阵,可是他们今儿一致把我让给古晓梦,他们怕是知道这古晓梦在我心里位置最末,这样做谁也不会受伤,谁也不会得意。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心里定也不好受。唯有那李仙儿是彻头彻尾表现了不满情绪,嘟着红艳艳的小嘴,眼神哀怨死人。
我很乌龟的跑到谪翠轩去了。
古晓梦一身红衣,红盖头,美似仙子。
我在凳子上看了许久,知道红烛滴了一半,我这才姗姗地挑开盖头。乌发蝉鬓,绝美容颜。细长的眉,斜挑的凤目,挺立的鼻,浅薄的朱唇,细瘦的下巴,青丝垂落,铺散在床上,他就像一个开在暗夜里的曼陀罗花,艳冶,致命的美。
交杯酒,却无法交换彼此的心。
我挑起他的下巴,哪怕此刻,他的眼神亦是冷冷清清,无喜无悲,漫不经心。
唉……果然,是我想多了。
“放心,在你心甘情愿之前,我都不碰你。这,也是我答应过你的。”
征服一个人,有三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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