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梅杠竹马》第35章

我穿着很淑女的裙装，画着淡淡的妆，穿着高跟鞋，戴了一个头箍，镜子前面的我，也是挺有欣赏力的。
我坐车到了何倾家楼下，熟门熟路敲开何倾的门，意料之中，何倾打开门，第一句话就是：“你今天真漂亮。”然后我说：“谢谢。”表面很镇定，心里很得意，天知道我这头箍花了我四百大洋。
何倾穿着淡灰色的家居服，很有居家男人的味道。比起三年前，何倾的五官轮廓更具魅力了，不过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依旧清晰未变，我多想凑着何倾的胸口闻一闻，但我克制住了。何倾做了意大利面，又是番茄肉酱面，味道很美味。
我吃了一口，回味到：“真好吃，原来我男朋友也做过。”
何倾似乎很有兴趣：“和他相比，我这个怎么样。”
我点点头：“不错，差了一点点。”
何倾皱皱眉，小小失落：“这样啊。”
我笑道：“你不会是在闹别扭吧。”
何倾反而正色道：“QingQing，我希望你觉得我做的更好吃。”
我看着何倾，他认真的脸庞细细透过我的视线，在视网膜上烙下深深印记：“为什么啊？”
他认真思索了一番：“我不知道。”
我不禁想笑，但忍住了，他现在可爱多了，还有，他现在不说陆小姐了，他会生涩地说“轻轻”。
“Mark，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熟悉？”
何倾点点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之间发生过很多事情？”
何倾继续点点头。
“你有没有觉得我像你的女朋友？”
何倾还是点点头。
“Mark，你只会点头？”
何倾摇了摇头。
我很无语地摆摆手，又正色道：“你要我帮什么忙？”
何倾这才跑进卧室，从身后抽出一本黑色笔记本，递给我，又顺便戴上眼镜，拿起一只笔：“请你帮我翻译一下。”
我接过笔记本，翻开扉页，这是我送给何倾的那本，封面上写着“写给何倾”，而扉页上是我喜欢的顾城的一首诗《你和我》：
你应该是一场梦，
我应该是一阵风。
我一页页翻开，直至最后，我用英文写了字的：last。night。was。your。birthday。I。have。been。thinking。that。which。present。can。I。buy。or。you。since。July，at。last。I。bought。a。pen。or。you。to。inish。my。diary，I。hope。you。could。cherish。it。
何倾指着最后，说道：“这里面只有这个是英文。”
我抬起头，也许，你是我生命中的一场梦，醒来就会忘记，而我是你生命中的一阵风，吹起几丝波澜，却吹不了你的整个人生。
我笑笑：“其实没有什么？”
“那你帮我翻译翻译。”
我挑字翻译，一边看着何倾的神色，何倾皱皱眉头，因为听不到半点重要的事情，不过是一些生活琐事：“那封面和扉页写的是什么？”
我看看何倾：“是一首诗。”
“诗？”
“对，相当于你们知道的《船长》那首。”很热情很激昂的战斗诗。
何倾有些不可置信，却出于礼貌，没再说什么：“谢谢。”
“不用，那我先走了。”
“你不坐坐吗？”
“你女朋友会吃醋。”
“事实上，我并不记得她是我女朋友。”
“那和我无关。”我说这话的时候很狠心，因为多一秒我都不愿再待下去了，我怕会发生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事。
何倾似乎有些失落，依旧保持着礼貌：“那请便。”我想是很礼貌很礼貌的，所以语气也生疏了。
我拉开门没回头就走了。
第四十章　去江谨瑞家
“轻轻。”
我回过头，在何倾家的小区门口，灰黄的路灯下，江谨瑞站在离我五米远的地方：“你不是值班吗？”
“……”
江谨瑞走近，我才发现他的脸色不算好看。
“对不起。”我低下头，知道自己干了错事。
“看来我高估自己了，你是可以为何倾的一句话抛下一切的人。我怎么忘了呢？”他冰冷的手廓拂过我的脸颊，是寒意的。十一月的天气其实不算冷，可我还是忍不住发抖打颤。
“我还没有准备好……”话说得很没有底气。
“三年，不够吗？”是啊，三年了，为什么心心念念都是何倾，还要多久，才能忘记。
“你不要忘记，你和何倾，永远，不可能。”一字一顿，敲击心弦。
“我知道。”我嘀咕出声。
“轻轻，你什么时候，才能看看我。”听出江谨瑞的无奈声。
是啊，我在给自己希望，然后看它成为泡沫，摔碎一地。明明知道不可能，还要接近何倾，明明知道会粉身碎骨，却还是奋不顾身。
江谨瑞重重叹了口气，拉过我的手：“算了，走吧。”
我跟在江谨瑞的身后，不自觉回头看看何倾的楼层，是黑暗的，孤寂的。
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和江谨瑞走的时候，何倾就隐在黑暗处，他正拿着想要递给我御寒的外衣。当然，我是以后才知道的。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猝不及防，一连几天大雪纷飞。
我透过窗户：“今天大雪终于停了。”回头看到我妈正在整（。。）理文件。
“你们的电影怎么样了？”我妈难得询问我工作的事情。
“明年开拍。”编剧通过了初审，你也知道，效率真的有待改善。
“听说你在医院的工作辞职了？”
“嗯，学校里想要我读完博士留校教书。”我不是一个有大志向的人，大学老师比医生轻松很多，虽然工资不高，但又有寒暑假，一个星期只上四节课。最主要的是，这次我不用靠我妈的关系网了。
“那也行。”老妈点点头，不继续说话。窗外的雪停了，天气却不晴朗，屋内的暖气开得很足。
过了好久，好久，好久……
“听说，何倾回来了。”老妈突然说话，险些吓了我一跳，因为屋内实在太安静了。
“……嗯，也不算回来，他是来工作，办了签证的。”
“哦。”我妈继续写字。
又过了好久，好久，好久……
“朱米说要回来过寒假？”我真的吓到了，还能听见小心肝扑扑跳动。
“……对，2月份回来，住到我们家来。”
“那也行。”
再过了好久，好久，好久……
“你什么时候去江谨瑞家里？”产生免疫力了。
“妈，你能不能一次性问完的？”我心脏受不了。
我妈抬头看看我，面无表情：“哦。”
过了不知道多久以后，我觉得我妈已经不会突然问我了，所以我松了口气，打开电视机。
“我看了一栋房子。”
“……”
“打算搬过去，把这边的房子卖了。”
“……”
“你觉得呢？”
“……一切听你的。”
我确定我妈不会再和我讲话了，盯着电视调频道看。这年头，我想我妈正处于更年期，所以，我谅解我老妈的突袭。
电视里娱乐频道女主播正在播放李曼亦的消息：据媒体报道，李曼亦结束长达3年的异国恋，近日有网友称在A市，李曼亦同一名男子出入闺房，并在李曼亦家中逗留12小时，而该男子正是江达集团小开，江达传媒公司总裁江谨瑞。我们联系到李曼亦经纪人慧姐，慧姐称，李曼亦和江谨瑞是好友。对于李曼亦同江谨瑞的暧昧关系我们不得而知。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老妈的声音再度在我脑后想起。
“八卦不可信。”
“不是所有东西都不是空穴来风。”是啊，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凭空猜测。
“妈，你不用担心。”我把频道调开。
“看你样子一点都不急，亏你还是人家女朋友。”我妈叹口气，不知是在说给谁听，“一切还是早点放下。”
晚上和江谨瑞在他市区的房子里用餐，这栋市区的房子是江谨瑞在这工作不久后买下的，楼层位置很好，20层的高度看天空很明亮。我们约好在他家吃饭看电影。
收拾完晚饭，我们并肩坐在波斯羊绒毯上，片子很老，以前看过一次，叫《乱世佳人》，我喜欢斯嘉丽淡绿色的眼睛，乌黑的睫毛和翘起的嘴角，还有那木兰花般的肌肤。
我们沉默了好久，江谨瑞才开口道：“轻轻，你有没有看新闻？”
“是你和李曼亦的事吗？”看到江谨瑞的沉默，我笑了笑，“没关系，我懂的，哪个明星都有八卦。”
“你一点也不吃醋？”
“那是不存在的事实。”我笑笑，以为江谨瑞想要解释什么。
“如果我们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一愣，展开笑颜：“男人有时候会比较冲动。”江谨瑞不会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你还真是宽宏大量，陆轻轻。”这么具有褒扬的话，口气却没由来地冷下去。
江谨瑞起身，抬步。
“你去哪？”我问道，不明所以。
“……”看着他沉默转身，却一句话不说。
我站起来，虽然我不知道哪里惹到了江谨瑞，但是他确实生气了。
江谨瑞回过头，脸色阴沉得很，却不说话，好像在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