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弃妇》第178章


安夫人却是神秘地一笑,附身在她耳边低于起来,声音轻微。几乎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却是见苏蕙娘脸色数变,大吃一惊的模样。
待安夫人说罢,似笑非笑望着眼前的苏蕙娘,只见许久她似乎才下定了决心,微微点头:“夫人如此替我打算周全。我岂能不听,夫人放心,待回去。我便设法行事。”
安夫人脸上露出热切的笑容:“苏娘子着实聪慧过人,妾便恭候娘子的好消息了。”
苏蕙娘离开安府上了车,心事重重坐在马车里,方才安夫人在她耳边所说的便是让她对韦氏下手,更是告诉她。如今的情形,只怕寿王对这位王妃也是不在意的。毕竟她与东宫太子妃是嫡亲姐妹,未必信得过。
或许这真的是个机会,,苏蕙娘暗暗思量着,若是寿王妃真的被冷落,那么这府里……她得意地笑了。
马车摇摇晃晃地向着寿王府而去,经过市坊之时,忽而丫头低声叫道:“那不是邹家郎君吗?”
苏蕙娘一愣,撩开帘子看时,只见路旁地上瘫坐着一个醉醺醺的男子,衣衫不整,发髻凌乱,连圆领袍服都被胡乱扯开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瓶浊酒,分明是喝得醉了。
只是那模样分明是邹霖,他不曾瞧见马车里的苏蕙娘,只是醉的双颊通红,呢喃着什么,全然没有当日那副清雅俊秀的模样了,已经是个市井醉汉一般的蠢汉。
苏蕙娘瞧他如此,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和厌恶,吩咐丫头:“走快些。”她可不想与这样的人有什么来往。,
只是她似乎已经不记得了,眼前这人正是先前在洛阳她心心念念的如意郎君,嫉恨苏云的由来,当初在牡丹花会上,还曾因为他身边的柳玉大大吃醋,可惜这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了。
坐在道旁醉的糊涂了的邹霖却是不知道面前经过的马车里人正看着他,他摇摇晃晃扶着坊墙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向着前面走去。
他已经记不得什么端阳牡丹花会了,也不记得当初是怎样自视甚高的心性,如今他只有满腹惆怅,虽然已经如愿成了官身,却只是区区一个太史局丞,毫无前途可言。
而他委曲求全,受尽曹府刁难娶回来的曹氏却是个娇贵任性的性子,府里事事都要听她指使,容不得一点不如意。就连邹老夫人有什么责难之色,她都毫不留情地顶撞回去,更是大闹一场。
柳玉已经要临盆了,却是只能住在别院里,连门都不能进,府里把那边院子的家用也给断了,邹霖只能偷偷摸摸送些银钱过去,只是孩子生下来却要如何是好,以曹氏的性子必然不肯让孩子进府里的,更不要提柳玉了。
邹二郎已经受不了,带着新娶的妾室搬出府去了,邹老夫人却是只能忍气吞声留在府里,如今也是闭门不出,整日卧床,气的病倒了。
这一切都让他心烦意乱,却也毫无办法,只能每日借酒消愁,可是即便是醉了,也不得不回府里去,对着曹氏尖酸刻薄的嘴脸,忍受她的吵闹。
他早已经后悔了,后悔当初不该休了苏云娘,至少苏云娘温顺听话,对他更是事事听从,若是当初没有休了她,现在妻妾双全,还有一个儿子,又怎么会是这般清醒。
他想着,却是咧开嘴,赫赫地干笑了几声,怎么可能,如今苏云娘已经是建宁王妃了,连孩子都成了建宁王的嫡子,哪里与他有半点关系,后悔也是无用了,
他扶着院墙,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自家府邸走去。
第二百一十章 杨国忠的出现
含凉殿,杨玉环含羞带怯望着玄宗,一身海棠红轻纱束胸长裙,露出雪白高耸的胸脯来,娇美的脸上也是特意妆点过,精致动人。
“陛下几日不来含凉殿,含凉殿可是得了新歌舞了,待妾为陛下舞上一曲可好?”杨玉环低低切切地说着。
玄宗虽然并无太多赏歌舞之意,但见她如此,便点点头。
杨玉环拍了拍手,殿中乐师鼓瑟吹笙,一群衣着轻薄彩色鲜艳的歌舞伎涌了上来,腰肢软款,舞步轻盈,,眼眸含情盈盈起舞,恍若仙子一般。
杨玉环却是笑着为玄宗斟上一杯酒,这才轻提群摆走到殿中,为玄宗舞将起来,那一群舞伎将她围在当中,花团锦簇,犹如众星拱月一般,好不富丽。
玄宗原本便是擅长歌乐,此时也看得得了趣,手指击打着案几,看到妙处连声叫好,端起案几上的酒盏一饮而尽,更是大笑出声。
殿中款款而舞的杨玉环,见到玄宗饮下那杯酒,脸色微微一动,双眸中却是露出一丝冷冷的嘲讽,笑得越发欢畅。
欢爱过后,,杨玉环慵懒地依在玄宗怀里,轻声道:“陛下,前日三娘进宫来说,二兄已经自蜀地到了长安,妾与二兄已是有好些年不曾相见过,还请陛下允准,让妾见一见吧。”
玄宗只觉得身子疲倦不堪,似乎是从未有过的沉重,方才怕是太过疯狂,让他竟然觉得有些体力不支,心不在焉地道:“既然如此,你便召他进来一见就是了。”
杨玉环眼中一亮,却是娇娇地道:“陛下不知,二兄虽然是妾表兄,却是自幼对妾多加看顾。有如亲兄长一般,他对陛下很是敬仰,仰慕威仪已久,只是不得一睹天颜,陛下就恩准他觐见吧。”
玄宗闭了闭眼,昏昏欲睡,翻了个身道:“准了,待他入宫之时,你带他来见朕就是。”
杨玉环心头大喜,不由地望向妆镜前放着五石散的匣子。看来这药着实有用,至少如今玄宗对她又是事事依从了。
只要给杨国忠先讨个官身,慢慢扶植亲信势力。想来很快就能有几分底气了。待那时候,再把那方士引荐给玄宗,求得子嗣,那便是皇后之位也是唾手可得。
“小民杨钊拜见陛下。”紫宸殿中,收拾一新精神奕奕的杨国忠向着玄宗拜倒下去。高声道。
只是上位坐着的玄宗却是脸色憔悴,一脸疲倦之色,用袖子掩住口打了个呵欠,摆摆手道:“起来吧。”
杨玉环在旁轻柔地笑着:“陛下,这边是妾的二兄,原是在剑南为采访支使。千里迢迢来到长安与妾和姐姐们相见的。”她说着却是一叹,”只是巴蜀剑南路途遥远,又是荒僻之地。相见着实艰难。”说罢又是一叹。
玄宗看眼前的杨国忠仪表堂堂,身材魁梧,果然是张易之之甥,颇有几分风流的模样,他如今精神不济。也想不了那许多事,便微微颔首道:“既然是贵妃之兄。便留在长安也无妨。”
杨玉环与杨国忠对视一眼,二人交换了一个欢喜的眼神,杨玉环又凑身上前:“陛下肯留了二兄在长安,真是再好不过了,只是二兄也是官身,若是这般赋闲在府里,着实可惜了。”
玄宗恹恹地抬眼望着杨玉环:“贵妃有何意?”
杨玉环轻声道:“不如与二兄一个职缺,也好听从陛下差遣。”
“那便在京兆府任职就是了。”玄宗挥挥袖,不欲再多说,他只觉得阵阵耳鸣,却是头疼不已。
杨玉环眼睛一转,笑道:“不如留了二兄在金吾卫中当差,也能伴驾左右,听从陛下差遣。”
玄宗胡乱点点头,勉强起身:“就依贵妃,朕身子乏了,去含凉殿歇一歇。”
只有到了含凉殿,他才能好一些,更是能龙精虎猛,恍若年轻了几岁一般。
杨玉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却是甜甜蜜蜜地笑着道:“妾伺候陛下歇息。”丢了个眼色与杨国忠,让他退出去,官职一时已是定下了。
杨国忠含笑欠身,告退而去。
梅妃这几日只觉得心神不宁,自那日玄宗去含凉殿之后,她便再不曾见过圣人,先前玄宗每日得闲都会召她去紫宸殿伴驾,晚上也是来东楼歇息,对歌舞作乐之事已生厌倦。
只是这几日不但不来东楼,也不曾召见于她,她原本以为又是被杨玉环使出伎俩给绊住了,也曾白日去到紫宸殿求见圣人,可是一连几次却都被拦住了,说陛下不在殿中,在含凉殿。
后来更是听闻这几日,玄宗连早朝都不曾去,日日留在含凉殿,甚少回紫宸殿理事。这分明有古怪,她伺候玄宗近十年,除了贞顺皇后病逝的那几日,他每日甚少耽误早朝,更不必说连紫宸殿都不回,留宿内廷殿中。
好容易她命人请到高力士一见,问起玄宗之事,高力士却是脸色古怪地告诉她,连高力士如今也已经被留在紫宸殿,并不伴驾,更不知道为何玄宗日日流连含凉殿。
高力士伺候他已经二十余年,形同左右手一般,十分得力,为何此次却连高力士也不曾带上?
高力士此时也是满心惴惴,若真是玄宗被贵妃所迷惑,那么他这个贴身内侍只怕也是危矣,杨玉环自来便是很不喜欢高力士,未必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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