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福晋》第155章


徐钊皱眉道:“那你还不快动手”
“是是是”
大夫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剑,咽了一下口水,连忙找了自己的针包来,给凌波施针。
凌波此时已经不呼痛了,听从大夫的吩咐仰面平躺,双手却依旧抱着腹部做保护状。
徐钊见她似乎好了一些,不由也松了口气。
这时,外面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还有呼喝声,来势汹汹。
“把这家医馆前后都包围起来”
有个官兵在外面大声命令,立刻就有士兵奔跑的声音,还有刀剑出鞘的声音,夹杂着老百姓的惊呼。
来了
徐钊和凌波都是同时一紧。'TXT小说下载:。。'
幸而这时候大夫已经施针完毕,否则非要被他们吓得扎错地方不可。
外面响起了沉重急促的脚步声,这次不是杂乱奔跑,而是直接冲着这间内室而来。
徐钊抽剑出鞘,呛一声。
“你滚到一边去”
他拉住大夫的袖子往旁边一甩,那大夫就直接摔到了墙角下,跌了个七荤八素。
这时候,内室的门轰一声破碎,几个人提着武器冲了进来。
领头的正是博哲,他手里提着一柄剑,目光灼灼,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凌波,还有床边的徐钊。
“凌波”
“博哲”
凌波又惊又喜,一看到博哲的脸,她就觉得一颗心从空中回到了实地,身子一抬就想坐起来。
博哲也是疾步向前。
他担心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得到举报消息,却又扑了个空,正是五内如焚,没想到形势急转,居然立刻又有人来举报,而且说得十分确凿,他立刻带着人扑过来,没想到这次真的找到了正主。
一看到凌波苍白的小脸,他一心只想把她抱进怀里,再也不分开。
然而他刚上前一步,徐钊的剑刷一下就架在了凌波的脖子上,锋利的剑刃就贴着她的皮肤,森森寒光映在她脸上。
“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徐钊语气森然,嘴角冷笑狰狞。
博哲立刻站住,怒目相视:“徐钊,你想怎么样?”
正文 167、谈判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发现徐钊,博哲一定会很兴奋。
但这是在医馆,当他接到回春堂伙计的举报,说徐钊带着凌波来医馆急诊的时候,他的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里。
凌波怀胎已经有整整五个月了,她落到徐钊手里,一定是寝食不安,并且遭受了严密的禁锢,惊吓更是不用说了。
难道她动了胎气,情况危急,所以徐钊才不得不送她到医馆?
博哲由不得心急如焚。
而眼下,凌波就在他眼前,徐钊的剑却架在她脖子上,让他不能上前半步。
“凌波,你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凌波想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但是脖子上锋利的剑刃让她不敢动弹,只能蠕动嘴唇,尽量控制着自己声带的震动。
“你放心,我已经没事了。”
博哲点点头,这才把目光落到徐钊脸上。
他这是头一次近距离面对面地看清徐钊的真是相貌。
坚毅的脸部线条,细长的眼睛中充满警惕和精明,精瘦的身体里蕴含着爆发式的力量。
身为四川嘉定同知,徐钊是个文官,可是看他的体型、气质和握剑的手势,显然是个练家子,博哲敢断言,他一定在军队中待过。
“徐钊,我是简亲王府贝勒博哲,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跟我开口。”
博哲冷冷说道。
徐钊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先在他身后扫了一圈。
内室的门口,已经被全副武装的官兵堵住,锋利的枪尖齐刷刷地对着他,而在博哲的侧后方,还有一个充满危险气息的男人提剑侍立。
徐钊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我是富察马武,你手中的人质是我们富察家的格格,我的亲妹妹。”那男人主动回答。
徐钊点点头,目光回到博哲脸上:“你们两个,谁说了算?”
博哲回头看了一眼马武,后者略一沉吟,微微点头,他回过身来答道:“我说了算。”
“好。除了你以外,所有人都退出去,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说这句话的时候,徐钊握着剑的右手微不可查地扭动了一个细微的角度,引起剑身对日光的反射,一晃而过。
博哲眯起了眼睛,他看到了凌波脖子上,剑刃和皮肤之间那一道已经结痂的细小的伤口,脸色有点发沉。
抬了抬手,马武带着所有人退出了内室,掩上了门。
博哲还剑归鞘,说道:“既然要谈判,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坐下来。”
这种紧张的时候,他居然还露出了一丝笑意。
凌波浅浅地咬住了下唇,她最了解他的性子,他真正生气的时候,是不形于色的,脸上越是平静,说明他心里越是愤怒。
徐钊固然不清楚博哲的个性,但是以他的谨慎,也绝不会因他区区一个笑容就放松警惕。
“贝勒爷要坐,请随意就是,至于在下,要保障安全,只好辛苦自己了。”
他如果也要坐,那么手中的剑势必要离开凌波的脖子,以他的眼力,当然也看得出博哲是个练家子,而且身手绝不在他之下,他可不敢冒险。
博哲真的回头找了一把椅子,拖过来坐了。
与此同时,徐钊也调整了一下姿势,他捏住凌波的肩头,让她坐在床沿上,也让自己能够更方便地随机应变。
外面刀枪林立,数十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这件屋子,里里外外包围得水泄不通。而屋子里,却显得十分平静,两个男人面对面,如果不是中间还有一个被用剑胁迫的凌波,这场景更像是两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在谈心。
博哲给了凌波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她放松,不要紧张。
“说吧,你想跟我谈什么条件。【叶*子】【悠*悠】”
他开门见山,不想浪费一点口舌。
徐钊扯了一下嘴角:“贝勒爷快人快语,在下也用不着绕弯子。在谈条件以前,有必要先给贝勒爷讲一个故事。”
博哲眯起眼睛道:“是关于你的故事吧。”
“不错。”
“好,请讲。”
徐钊深吸一口气,开始陷入回忆当中。
他的经历,就是一个没有背景的普通人在官场上最常见的升迁历程。正如博哲所料,他本身是武职出身,十六岁从军,在军队里待了十年,练出一身好功夫,然而在面对升迁的时候,由于缺少背景,又不懂得讨好上官,遭到排挤,坐了三年的冷板凳,然后一纸任状做了四川嘉定的同知。
不能在军队任职,对徐钊来说,本身已经是个打击,而等上任之后才发现,四川的官场早已经铁板一块,他这个外来者根本就插不进足,说是同知,实际上却毫无实权,随便做什么,都会受到从上到下各种阻挠。
久而久之,他才总结出来,四川的官场,有独特的风气,行贿受贿,卖官鬻爵,这种风气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关系网,把所有官员都笼络到了一起,成为一个庞大的阵营。
而不遵从这个风气的人,就会被所有人排挤。
已经受过一次排挤,坐过冷板凳,又如置身泥泞之中的徐钊,在权力和良心的煎熬之中,也终于走入了歧途。
他也行贿,他也受贿,为了金钱也开始把良心扔给了狗吃。
但在权力金钱的漩涡中,徐钊也保持了一丝残酷的理智,他知道,自古邪不胜正,歪风邪气总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到时候,整个四川官场都会面临一场大地震。
身为其中的一份子,他是逃不掉的。
于是,他默默地将每一笔行贿和受贿的时间地点、金钱数目、来去明细都清清楚楚地记录下来,不仅是他自己的,所有他能知道的贿赂事件,他都有所记录,这些记录都是赤/裸/裸的罪证,汇集成一本小小的账册,这本账册,他一直随身携带,片刻不曾离身,就算是睡觉也要放在枕头底下。
平静的日子下,隐藏着提心吊胆。
徐钊在这个**的四川官场打混了三年,终于在康熙五十一年的这个夏天,遭遇了来自朝廷的重大清洗。
四川的天,一下子就变了。
大片大片的官员纷纷落马,成为阶下囚,其中有分量的一批被押解进京,徐钊就是其中之一。
事实上,虽然贪污案捅破了天,但是从知府往上一级,都是滴水不漏的老人精,能够指证他们的,只有其他犯人的口供,却没有其他罪证。
口供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可以实事求是,也可以屈打成招,更可以在有心人的运作下,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而当幕后者运筹帷幄,查案的雍亲王一筹莫展之时,有人指出徐钊身上藏有一本账册,这本账册,就成了要人命的东西。
因为这本账册里,记录了一条极为关键的行贿记录,矛头直指京中某位大佬。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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