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福晋》第175章


凌波用帕子吸掉她指头上冒出来的那一滴血珠,将帕子按在她手指上,叹道:“别担心,别紧张,今儿阿玛不是能见到他么,若是连阿玛都看不上他,只能说他的确配不上你;若他真是个人才,阿玛想必也不会因为家世就嫌弃他。虽然乌苏其不得大姓,但他既然有个姐姐能嫁进上三旗,可见也是有门路的,只要他肯上进,有咱们王府的提携,早晚也能出人头地。”
安珠贤本来还在认真地听着,但见她说到后面,好像已经确定了乌苏佳珲能跟简亲王府结亲似的,不由脸上有点发红。
“嫂子,你说什么呢,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什么提携不提携。”
她抽回自己的手,低下头去。
傲矫了。
凌波偷偷地念了一句,也没反驳她。
这时候,绣书掀了帘子进来,浅绿色裤脚上沾了一点水迹。
“怎么,外头下雨了?“凌波问道。
绣书点头道:“是呀,下了小雨,淅淅沥沥的。”
安珠贤走到窗边打起了卷帘,果然外头雨丝风片,一点声儿也没有,那芭蕉叶子上却染了一层绿油油。
凌波说了一句:“果然是春雨润物细无声。”
绣书笑道:“春雨无声无息,王爷今儿却好大的脾气呢!”
“恩?王爷已经回来了?”凌波问道。
—炫—安珠贤立刻被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也快不走了过来。
—书—“是呀,我从前头来的,听说王爷已经回府了,只是心情很不好,大门上的人开门晚了些,就被劈头骂了一场。”
—小—安珠贤顿时紧张道:“难道,难道阿玛也看不上他,还生了这样大的气?”
—说—凌波忙道:“你先别胡思乱想,绣书,你去前头打听打听,看王爷为什么发脾气。”
—网—“是。”绣书应了,刚要出门,就见博哲掀了帘子进来。
“你要绣书打听什么?”
他一进来就带来一身的湿气,头发上像笼着一层纱。
凌波道:“外头下雨,你没打伞么?”
“一点小雨丝罢了,几步路,懒得打伞。”
博哲这样说,但是绣书却立刻取来干净的衣裳鞋子让他换了,免得将湿气带到凌波身上。
从内室出来,博哲先往凌波脸上啄了一下,这是他这些日子养成了习惯,每天出门前要凌波亲他一下,进门后就是他亲凌波一下。
当然,这个习惯是谁带给他的,猜也猜得到。
凌波却打了他一下,嗔怪道:“有人在呢。”
却见安珠贤低着脑袋,盯着自己的鞋尖瞧,只给他们一个后脑勺。
“你刚从外面回来?是跟阿玛一起进门的么?绣书说他发老大脾气了,你知道是为了什么?”
“哦,原来你们要绣书去打听这个……”
博哲一看安珠贤的表情,就知道她们在做什么猜测,往榻上坐了,笑道:“放心,他不是因为那个乌苏佳珲生气的,那小子虽然没什么出众的地方,打架倒是一把好手。”
凌波顿时瞪眼道:“你又跟人打架的?”
博哲在她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道:“什么打架,那是阿玛要我试他的身手。安珠贤,你放心罢,那小子身手不错,学识也不错,阿玛见他的时候故意冷着一张脸,他竟然也没被吓跑,可见胆子也不小。你眼光不错。”
安珠贤双颊飞红,捂着脸跑出去了,瑞冬在后面拿着伞高喊着追出去。
凌波摇摇头,问道:“那阿玛是为了什么生气?”
博哲笑道:“他是为了千叟宴生气。”
186、阵痛
康熙五十二年三月,是康熙六十岁生日,又称万寿节。
康熙认为:自秦汉以降,称帝者一百九十有三,“享祚绵长,无如朕之久者”。所以,决定举办隆重的万寿庆典。
万寿节的准备活动,自然是老早就开始了。为庆祝活动搭置的彩棚。从西直门一直延伸到畅春园,长达20里。
又有礼部的特别规定,认为今年是万寿六旬大庆,非寻常可比,于是从三月初一开始,京官就都穿蟒袍、补褂,打破只穿朝服七天的常例。
而一系列万寿庆典活动中,最隆重最受瞩目的,就是康熙亲自许诺的千叟宴。天下耆老,凡年六十五岁以上者,官民不论,均可至京城参加畅春园的聚宴。
凌波的父亲米思翰,已经九十多岁,又是朝中老臣,居功至伟,一直很受康熙的重视和信任,毋庸置疑有参加千叟宴的资格。
大家原本都认为这是个隆重并且具有重大意义的庆祝活动,并没有别的想法。但是今日雅尔江阿进宫遇见了米思翰,米思翰以他未到六十五岁为理由,叫他不用来千叟宴,自个儿在家玩吧。
一样是亲家,凭啥米思翰去得,他雅尔江阿去不得。
雅尔江阿倒是不服气,可惜被米思翰一句话给顶回来了。
“老子在战场上砍人的时候,你还在老娘怀里吃奶呢!”
雅尔江阿瞬间被秒杀,败退而走,回家生闷气。
凌波听得哭笑不得,说道:“就为这个?”
博哲点头:“就为了这个,一路从宫里气回家,进门还骂了人呢。”
凌波无语,叹气摇头。
“阿玛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他平时跟我阿玛不是很说得来么,两人跟老冤家似的,见面不拌嘴就不舒服,怎么今儿个就认真起来了?”
博哲道:“都说人越老心越小,岳丈的话虽然粗俗,却也是事实,他上战场打仗的时候,我阿玛大约还是个毛头小伙子,本来就矮他一头,虽说咱们俩成亲,他们是平辈的亲家,到底还是岳丈为尊,只不过平时他们俩谈得来,不会计较这个。如今岳丈捅破了窗户纸,阿玛脸上挂不住,又没什么好反驳的,自然就只能回家生闷气了。”
凌波道:“其实阿玛也是钻牛角尖,千叟宴说是请六十五岁以上的老人,但肯定是要王公大臣作陪的,皇上还能把他给漏了?”
话是这么说,但雅尔江阿却还真的钻起了牛角尖,说什么也不肯去参加千叟宴了。
理由还是因为米思翰的一句话。
“想参加千叟宴,岁数到了再说,别以为长了一张老脸,就能长了辈分。”
凌波也十分的无奈,自家老头子的嘴巴也够毒的,这么一来,雅尔江阿还哪里肯去,去了就变成厚脸皮了。
结果到了三月二十七日,康熙在畅春园门前,设酒宴招待年逾六十五的八旗大臣、官兵及闲散人,当然也少不得其他青年王宫和官员作陪。
事实上,雅尔江阿是在受邀之列的,但是他跟米思翰置气,跟自己也置了气,偏不肯去了。
怎么着。你们上了年纪的在畅春园里头喝酒快活,我也能自己找地方喝酒快活。
抱着这种孩子气的念头,雅尔江阿呼朋唤友,召集一群人去了酒楼客再来,约定不醉不归。
凌波这时候已经进入待产期,根据大夫的诊断推测,预计再有个三五日便要生产了。稳婆、太医都已经严阵以待,绣书、瑞冬日日围着她打转,就等她开始阵痛。
今儿也是,院子里是一院子的下人,屋子里也是一屋子的人。
安珠贤照例过来她这边做针线,陪她说话,只是也没说什么有趣的话题,绣一朵花的功夫她已经自个儿傻笑了十几回了。
“我说你今儿是怎么了,自个儿偷着乐什么呢?”
凌波好奇地看著她。
安殊贤用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按了按,收敛了笑容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好笑的笑话。”
话还没说完,她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凌波莫名其妙道:“你们有谁知道她这是怎么了?金哥,你过来。”
金哥是安殊贤的丫头,当初最早看清夏子语真面目的就是她。
“我问你,你们家格格怎么回事儿?什么事情让她这么高兴?”
金哥轻笑一声,道:“原来少福晋还不知道么?咱们皇上六十大寿,做万寿节,恩封了一批八旗子弟,那位乌苏家的大爷,不知立了什么好功劳,沾了他姐姐的光,又赶上皇上恩封,提了霹位,如今不是奉恩镇国公,而是固山贝子了。”
凌波惊喜道:“有这种事?看来那也是个好运的。这么说,你家格格倒是有先见之明。”
安珠贤红着脸,咬弄下唇低头,一味地刺绣起来。
然而凌波眼珠一转,却又说道:“可这与你家格格又有什么关系,人家是加官他也好进爵也好,那也是人家的事,怎么你家格格这么高兴?”
“嫂子!”
安珠贤扔了手中的针线,不依不饶地娇嗔起来。
凌波忙抬手挡住她的脸道:“可别冲我,冲别人娇羞去。”
绣书、瑞冬等人都笑起来。
金哥也道:“少福晋打趣我们格格呢,你能不知道,此前福晋看不上乌苏家那位大爷,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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