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福晋》第177章


包厢里其他人听说他儿媳妇生产,都纷纷道喜。
雅尔江阿一叠声地说同喜,一面就扯着那奴才直接出了门。
“博哲那边去报喜了没?”
他往酒楼外走,一面就雍声问那奴才。
“去了去了,奴才的哥哥跟奴才同时出府的,我们一个进宫去找贝勒爷,一个就来酒楼找王爷。这会儿,想必贝勒爷也已经得了消息往府里赶呢。”
说着话的功夫,雅尔江阿已经出了门,翻身上马,刚喝了酒,被风一吹,顿时有点上头。他晃了晃脑门子,只觉眼眶发热,一股热气在胸膛里升腾,抬手呼了一鞭子下去,胯下的马儿就悲嘶了一声。
“驾!”
他两腿一夹马腹,兜转了马头就走,那名来报喜的奴才忙不迭地爬上马背追上去。
结果一路上,喝醉酒的简亲王老爷那马骑得真是七颠八倒,横冲直撞的,直接把好几个摊子都给踢翻了。
幸好他喝醉之后手脚有点不灵活,速度快不起来,不然还没看见自个儿孙子出生,倒先要惹出人命来。
最担惊受怕的就是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奴才,又怕他出事,又怕他把别人给弄出事。
好容易乱七八糟地回到了简亲王府门口,雅尔江阿几乎就是一头从马上歪下来的,幸而门前早有人守着,一见他回来就冲上去拉住了马,将他牢牢地接住了。
雅尔江阿也顾不上扶住自己的是什么人,直接抓住对方的领子就道:“生了没?少福晋生了没?”
他迷瞪着一双眼,浓重的酒气全喷在那人脸上,差点没将人家冲一跟头。
“哼!儿媳妇正在走鬼门关,你这做公爹的居然喝得酩酊大醉,成何体统!”
一个恼怒的声音在雅尔江阿头顶上响起,他莫名其妙地转头看去,脑袋有点重,眼前有几个人影,看不清来人的相貌。
来的是米思翰,还有博哲,他们都是在宫里的,几乎同时接到消息,一起出宫赶过来,这会儿也是刚下马。
米思翰嫌弃地瞪了一眼雅尔江阿,迈腿就往王府里头走。
雅尔江阿晃了晃脑袋,终于看清骂他的人是谁,立刻扯着嗓子大叫:“你个老头子!我们家生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给我站住!”
他跌跌撞撞地就跟在米思翰的屁股后头追进去。
博哲揉了揉眉心,苦笑着也跟了上去。
“你站在!你站在!”
雅尔江阿一路追着米思翰大叫,沿路的下人们都冲着两人行礼,米思翰只管在前面跑,也不管身后什么动静。
真是鸡飞狗跳。
终于到了凌波的院门前,老远就看见院子里人来人往,人们脸上都带着紧张的神情。
雅尔江阿终于追上了米思翰,一把将他的袍子后襟给捞在了手里。
“你给我站住罢!我的孙子可不能让你第一眼看见,他必须先看见我这个玛法不行!”
米思翰迈不开腿,还差点被他扯得往后跌一跟头,他竖着眉毛大叫:“那是我外孙,凭啥不让我见!我还非要让他第一眼就看见我这外公不可!”
“休想!”
雅尔江阿见他要溜,往前一扑,两只手臂一环,就把他给抱住了,整个人挂到了他背上。
米思翰差点没跌个狗吃屎。
“放手!”
米思翰额头青筋跳动。
雅尔江阿嘿嘿笑得无赖,耍酒瘊道:“既然咱们谁都不肯让步,那就手底下见真章,看谁有本事先进这个院门!”
他两手相扣,死死地勒住了米思翰。米思翰也不再跟他客气,抓着他的胳膊就开始转圈挣扎。
院子里面还在紧张地生孩子,这俩人,一个亲爹一个公爹,光天化日地就开始摔跤起来。
郭佳氏听到动静,跑出来,跌足道:“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博哲柠着眉,哭笑不得道:“额娘,他们俩都喝醉了,发酒疯呢,咱别管了。”
他抓着郭佳氏的胳膊就往院子里拉,嘴里也紧张地问道:“凌波生了没?情况怎么样了?”
郭佳氏也闻到了米思翰和雅尔江阿身上浓重的酒味,知道这两个老头都正在发浑,如今这种场面,也的确管不上他们俩。
一进院子,凌波那凄厉的惨叫声便清晰地传入耳中。
“都快半个时辰了,还没生下来呢,真是急死人了!”
安珠贤站在门外,她是黄花大闺女,不能进产房的,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西林觉罗氏忙捂她嘴道:“别乱说,生孩子哪有这么快的,她既是头一胎,又有两个,自然要费些功夫。”
博哲听到她们母女的对话,一颗心顿对吊起了水桶。
188、三代同冀
绣书在床顶上绑了一条白绫,就悬在凌波脑袋上方,这是为了给凌波借力用的。她的两只手臂正抓着那条白绫,绞得死紧死紧,汗水把散落凌乱的头发都粘在了额头上。
她死死咬住嘴唇,手指痉挛似的再一次绞住白绫,借着这一点支撑,忍受着又一波剧痛的侵袭。
“啊……怎么还不出来呀……”她嘶哑着声音,含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绣书正在替她擦脸上的汗,紧张地手都发抖。
“快了!快了!主子你再坚持一会儿!”
“看见头了,看见头了!少福晋再使把劲儿呀!”
稳婆惊喜地叫起来,她也是满头的大汗。平时接生都是母子两条命,今儿不同,肚子里有两个呢。
瑞冬抓住了凌波的胳膊,喊道:“再使把劲儿!”
凌波绞住了白绫,喉咙里发出一声惨烈的嘶喊,整个上半身都抬了起来。
下身痛到麻木,孩子到底出来没有,她完全感觉不到。
又一次用尽力气,她虚脱地倒下去。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稳婆张着两只手,就差一点就能摸到孩子的头了,刚擦掉汗水的脑门上立刻又急出来一层滑腻的汗水。
绣书焦急地对凌波道:“主子,深呼吸,再来一次就好,再来一次就好。”
凌波只觉耳朵上好像被堵了团棉花,所有人的声音都是朦朦胧胧的,痛楚也感觉不到,汗水泪水都感觉不到,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好像被打断了似的,叫嚣着脱力后的酸涩。
“我不生了!我不要生了!博哲你个没良心的!你个混蛋!”
凌波耍赖哭喊起来。
虽然明明眼前的场面又血腥又紧张,但稳婆还是忍不住纠结了眉头。这个,这个,少福晋可真是惊世骇俗啊!
绣书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再一次擦掉凌波额头上涌出来的汗水,将她的头发拢到一边,哄道:“这会儿叫贝勒爷有什么用啊!快把孩子生出来,生出来就好啦!”
抓着白绫的手一紧,凌波再一次吊起自己的身体,试图把力气都向下半身挤去。
“给我出来。呀一一”
她啊啊怪叫着,这一次的力气用的特别地足,特别地长。
“出来了!出来了!”
稳婆们惊叫起来,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双手终于捧出了一个浑身沾满了粘液的婴儿。她利索地剪断脐带,先在孩子口中掏了一下,随手拿过丫头们早就准备好的干净的布,将孩子擦了两下,倒提起来在屁股上一拍。
“哇……”
洪亮的哭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主子,你成功了,你成功了!”
绣书和瑞冬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凌波瘫软在床上,浑身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自有人从稳婆手中接过婴儿,抱去清洗,并换上早已准备好的襁褓。
稳婆抬起胳膊擦了一把汗,道:“别放松,还有一个呢!出来了第一个,剩下一个就好办了。来,少福晋,再深呼吸,再使劲。”
虽然是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亲骨肉,但凌波听到稳婆用一个一个又一个来形容自己孩子的时候,还是有种滑稽的喜感。
绣书将一片野山参塞入她嘴里,说道:“少福晋,已经成功一半啦,再努力一下就好,再努力一下就好!”
瑞冬也急急忙忙地抓住她的两只胳膊,让她重新握住那条白绫。
于是,刚刚经历了喜悦的人们,又开始了第二场的忙碌和紧张。
屋子里那一声清晰的婴儿啼哭,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生了生了!”
博哲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一样跳起来,婚后这一年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点稳重气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郭佳氏也是满心欢喜,不过她到底比博哲有经验多了,这种事情也经历了不少,虽然一直着急期待,但是也始终保持着冷静理智。
“别着急,她是双胎,还有一个呢。”
安珠贤也高兴得握着两个拳头在胸前乱舞。
“娘,嫂子生了!嫂子生了!”
“我听见了我听见了!”西林觉罗氏抓住她的胳膊,免得她高兴得忘形,一面又忍不住念叨老天保佑阿弥陀佛。
“生了生了,我外孙出世了!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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