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路过》第44章


开始,只是利用而已,多单纯的好关系,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蠢呢,叫我以后怎么放心利用你呢……怀里的小身体一下一下抽搭颤动着,好像那颗不够纯良不够美丽的心脏在跳动,他更紧地圈住她,心里疼,疼得透骨穿肠,也无奈……我无法爱你啊……但是,「我疼你。好不好,以前说过的,天下敌又如何,山水渡又怎样,我帮你、护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柴洛槿轻轻抬起头,两只眼肿如桃子,撇嘴道,「还是我疼你吧……我现在也不信什么得到了,还是自己付出的东西比较踏实……你担心我什么,我顽强得很,你表情再这么疼痛下去我明天一定会笑死的,唉,现在就想笑了……大不了是做了场春梦。」她拿起小草的前襟狠狠在脸上擦,和着眼泪鼻涕一大把,小草本来收敛的疼痛表情突然重现,这次是为衣服。
「草儿,」她突然认真地问,「如果你是带把儿的,你会爱我这种人吗?」
宫雪漾唰地没了表情,推开她走了。柴洛槿擤了把鼻涕,后悔道,「草儿,我错了……」
「滚你妈的!」
突然安静,没有月亮,深秋夜。
柴洛槿望着天,全身已哭得无力了。她以前从来不哭,因为嚎得再响亮也只有自己听,既然自己哭的自己知道,那哭什么呢……不过现在,她涩然笑,有人肯听她哭了,也是好的。
哥,情哥,哥哥……唤你哥,因为我从小幻想有个疼爱自己的哥,这是依赖和爱意的寄托,结果,唤错了么……
突然又有踩着落叶的脚步声来,小草冷着脸回来了,一把抱起她回房,「阎王巡逻,把你当野鬼抓回去可就糟蹋了人家地府了。」
「什么时候这么虚伪的,你明明就是关心我……」
「哼。」
「皇帝一晚上压你几次?」
「柴洛槿你他妈狗日的杀才一定要这样吗?!」
「听听这嚎,撕心裂肺没心没肺的,多好……」
…… ……
五十、何解相逢行
水色低首,清如水的眸子掩在密云般的睫毛下,她已把该说的说完,此刻沉静地垂袖以待。
红木雕云纹的长桌上,有一双正在缓缓敲打的手,一下一下扣在人心。水色微抬眼,视线上移至那双优雅的手,修长劲削的手臂,精致半露的锁骨,刀削的下巴,还有,无情的冷眼……「宗主,水色请示。」
「唔?」风无名皱眉偏过头来,仿佛刚刚看见她,「你杵在这里做甚……下去吧。」
「……是。」她正面后退,一小步一小步退出了房门。
「山风,猜猜柴洛槿意欲何为。」风无名挑眉看过来。
「嗯。柴氏此举无非是被逼得山穷水尽了,欲卸江湖之力于我山水渡头上,瞒天过海借刀杀人,至于那涡云之地极阴之日一说,也许……想把全江湖的注意力引去那里,自己再用那暗度陈仓、金蝉脱壳之法。」山风侃侃而谈,声音厚实沉稳。
风无名抿嘴笑,「对一半。她的闻师爷由中人庄来,便有了这漫天谣言,所以这些可不一定是假。以她那狂妄无忌的臭脾性,是不会把什么江湖围攻放在心上的,她何尝能够理解这正邪江湖的贪念之险,况且她也确实知道乾坤易在谁手上,山水渡严如铜墙铁壁,要从我门中安然来去、带走乾坤易是不可能的,所以此举她只有一个目的——把咱们都弄去那个涡云之地,而后伺机夺宝。人多易乱机会也多,比起那些搞不清状况的无头苍蝇,她可是有针有对方向清明,等她布置好一切,咱们一个个栽进那瓮中等她捉鳖,再来一场有声有色的煽动,即便她没把握抢到这东西,也能坐收一个血雨天下的渔翁之利,届时谁还有力气去难为她?」
「可是……她有何把握满江湖的人都会信?我山水渡一定会在半月后的极阴之日带着宝贝去赴她那十面之围么?」山风不解。
「呵,她无需天下笃信,只需他们将信将疑又弃之可惜。她把这故事做得虚中有实、假中有真,叫人宁信其有,不敢错失机会,尤其算准了我风无名有恃无恐的性子,不把她的宵小伎俩入眼。」风无名抬起手,摩挲自己素长的手指,锐眼不复闲散。
「……」山风无话,暗想宗主与柴某人果然一路货色……
「去是一定去的,不过她有离间之计,我们也可以再连横……」手骨爆响之声,「哦,大陛那里如何了?」
「很顺利,也很忙,就算再有一个月……也是忙不回来的……」
「唔。」笑得灿烂。
「闻啊……」柴洛槿的头从窗户里探进来。
「啊啊啊啊!!!主子……包子……主子……包子……」闻眼睛瞪圆了,手指哆嗦指道。
「我打你个花儿红!」柴洛槿一个爆栗打在闻头上道,「什么主子包子。」
「主子你干嘛贴两片包子皮在眼睛上?」凑近研究,咦,包子皮连在主子脸上了啊……
「咳,」柴洛槿轻咳一下,勉强眨一下肿了的眼皮转移话题,「那个,要你做的事情如何了?」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闻拿出几页纸,嘴中不停地说与柴洛槿听,柴洛槿一巴掌捂住他嘴巴,拿起来自》……己看。
『乾坤易只在甲子年、极阴日的涡云之地可用』,消息一出,果然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世人且不管真假几分,宁枉勿纵。柴洛槿闭眼也可想像到过几日江湖人南下的热情,抽出用极细墨线勾画的详实地图,上面精细得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坡高度都标注入微,不禁叹一声草护的严肃缜密。
柴洛槿回头摸摸闻的脑袋道,「蚊子乖乖清帐目,主子找大草玩模拟战去……」遂转身往东厢去。
推门进去恰逢大草在换衣,柴洛槿飞扑过去把衣服扯下来,「大冷天的穿什么衣服,裸着裸着!有要事相商,十万里烽火连营了你还衣冠楚楚做什么……」一手把衣服扔远远了,开始从垂而肿的眼皮下发散有色的深邃视线,吞口水间忽然感觉头顶有嗖嗖的寒风割来,抬头正对上大草的如刀冷眼,于是瑟缩到墙角捡起衣服给他,她忘了这是软硬不吃的沈将军同学,可不是别人。
「眼睛怎么了。」无表情。
「啊……贴的包皮,美容……」她的意思是包子皮,大草似乎会错意了,某将军恶囧。
柴洛槿在大草恶寒的视线中眨巴着包、子、皮眼睛正要摊开那一叠枳椇古道西的地图,给他细说将行之事,却听大草忽作声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噶?」努力睁大眼睛。
「大陛,齐文卷土重来,联合周围数十个散郡,其势汹汹不比以往……我必须回去。」穿衣服,突然见柴洛槿表情有异便问,「何事?你最近无需做什么吧。」
柴洛槿眨巴沉重的眼皮,心念倏忽间转了十几个圈,「没事,你且去。」若说有事你又要问,你丫当然不会留下,还会把草护全部带走叫我犯不得险,这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亏本生意不做,「上次你吹牛说把齐文军打得形神俱灭了啊,怎么恁快又卷土了。放心去,这次把他连根拔起,烧光抢光杀光奸光……」
大草白她一眼,转身收拾东西,「要带走一半的斩字、迅字还有所有隐子,卫字留与你,我会走得悄无声息,不会叫人探得草护人手减了。你少惹是非,凡事等我回来,不可乱走……今时不同往日。」
柴洛槿一颗心突突沉到底,张嘴说不得话,咬手指纠结,觉得这事真大大的不妥,可是可是,如何是好呢……
大草转身,就见她咬着十根手指眨巴厚眼皮,看了一会儿,别过身去问,「哭什么?」
「没有,昨天偷看闻洗澡,长了许多针眼。」在小弟面前承认哭鼻子,老大颜面何存。
他脸抽了抽。
「这次要支多少银子?」柴洛槿突然想起。
「四十万。银票。这次不在边城支,边城钱庄支不到这个数。」
饿滴神啊……柴洛槿心头飙血、口中飙唾,「好……好,等会拿给你……大啊——」柴洛槿两手把眼皮撑开,尽量让水润的乌溜眼珠露出来,「我会思念如焚烧死个人的,过半月再走吧。」
无声。
「如果他们群殴我怎么办?」
「你不去招惹,他们怎会妄为,何况还有卫字和半数斩、迅,防身足矣。」
「那把小斩都留给我嘛——人家要跟他们交流感情培养心情,他们走了我极有可能会悲情啊……」抱大腿滚地板。
继续收东西。
柴洛槿只好扁嘴起身,拿银票目送他出门,抱门柱抖嘴道,「大——你什么时候回来,快点快点回来,不然我会被人群殴轮奸万箭穿心鞭尸后抛尸荒野的——大!!!!」撕心裂肺喊伴随大草头也不回的脚步远去。
「小事,小事……」自我安慰,只好回去找文武全才经天纬地宫小草。
「草儿……」进门见小草正端杯出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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