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养成计划》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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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你绝不可失去的亲人,那朕呢?”李治垂眸轻叹,倦意尽露,他将我搂在怀中,“媚娘,莫要再说了,朕答应你,绝不会为难真王,朕明日便下旨,赐他封地,若无必要,他不会再入长安。”说罢,他静静凝视着我,情意缱绻,尽在不言之中。
“是,臣妾明白。”如此一来,此生我若想见上阿真一面,已是很难了。但是,只要他活着便好。活着,便仍有无限可能。我终是笑了,只是那笑意是阻隔了一切窥探的冰层。如今我与李治的种种,只是为寻求感情作抚慰,不过是要借此填补内心空虚。
琉璃香炉悠然吐着合欢香,耳畔尽是璎珞流苏叮咚轻击的声音。窗开通风,案上压着一张书帖,迎风簌簌而动,却终是挣不脱青玉纸镇的束缚。
凄茫夜色或许是我最好的掩饰,锦裘中,犹有李治的体温,细细地熨烫着我,可供取暖,但我的心却一寸寸凉透。
这世间最冷的,原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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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亮,我一宿未合眼,索性起身唤了香桂来为我梳洗。
铜镜映无邪,一个女子双眉轻挑,眼角含愁。一念间,恍如隔世,我凝望着镜影中的自己,女子温婉的笑靥如花,是温柔亦是残忍,眸底只泛着冻彻人心的清冷,所有的一切皆从容地隐藏在这张看似柔弱的容颜之后。
经过前庭,一丛桃花占尽春色,艳若胭脂,绮丽欲滴,明若晓露,湛湛韶光似能映亮人眼。
时辰还早,空旷大殿内只有几个内侍忙着打扫布置,见我入内,立刻毕恭毕敬地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我随意问道:“陛下起身了么?”
那内侍答道:“起身了。”
起身了?李治竟会如此早起?
我有些疑惑,踏进内殿,青云香无声地拂过,轻如浮雾,似要染人衣襟,李治正佣懒地半倚在软榻上,而许敬宗与李义府则在一旁的垫上坐着。
“臣参见皇后娘娘。”许敬宗与李义府两人见了我,立即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我轻轻一摆手,在李治身边坐下。
“陛下前些日子命臣前去查韦季方与李巢一案,而后查出这并非是一宗简单的结党营私的案件,其中隐藏着一个阴谋,这个阴谋便是韦季方想通过巴结长孙无忌,上下勾结,陷害忠良,助长孙无忌扩大自己的权力,策划谋反。”许敬宗仔细地禀报这几日的进展,“这几日臣再次探察,发现此案比当初想像的要严重许多,其中牵连了众多大臣,如韩瑗、褚遂良、来济、柳姡А⒂谥灸热耍谴ǔに镂藜刹呋狈础!?br />
李治双眸一亮,而后揉揉额角,沉声问道:“此事可已查实?”
“确是属实。”许敬宗铿锵答道。
李治长叹一声,痛心疾首,他似眼角有泪,颤声说道:“舅父果真如此做了?!但他对朕恩重如山,即使是他犯了谋反大罪,朕也不忍杀他。否则天下人将会如何看朕?后世又会如何看朕?!”
在稀疏的晨光与摇晃的烛光下,李治的面容与声音仿佛都是不真切的幻觉。他并未亲自去阅览此案的卷宗,却丝毫不质疑长孙无忌谋反的事实,因为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可以合法动手的理由。其实,我早已知晓,软弱不过是他的表象。从他登上太子之位开始,他便永远失去了天真的权利。生在帝王家,便注定了不能有纯真的心思。他亦是如此。
“陛下不必担忧后世之评,早有薄昭之事可做借鉴。薄昭是汉文帝的舅父,也是文帝从代王时代便追随他的功臣,但他恃宠而骄,横行不法,汉文帝大义灭亲杀了他,天下人从未非议文帝此举有误。”我留神李治的神情变化,静了片刻,这才说道,“古来帝王便有承担天下的重责大任,绝不可只顾及个人的私惠。薄昭只是杀人之罪,而长孙无忌身受两朝重恩,却不思报效,竟然谋反,这是难以饶恕的重罪!长孙无忌权倾朝野,才能又不下于王莽、司马懿,陛下仁厚,不忍除之。只是如此的忍让,恐怕会将这锦绣江山易姓他人!”
李治闭眼静静地聆听着,我却不再说下去。他微微叹息:“事已至此,朕亦是身不由己。此案既定为谋反,便是重罪。长孙无忌死罪可免,剥夺他太尉的官职与赵国公的爵位,贬为扬州都督,暂住黔州。”
“是!只是此案并没有就此完结,因为涉及人数众多,”许敬宗俯首领命,他又说道,“应接着再办,将涉案之人一一审理。”
“准奏。”李治颔首。
我心中狂喜,神色却是平静,声音仍是淡淡的:“长孙无忌身为两朝重朝,佐命元勋,长孙家族根深叶茂,势力庞大,你等定要小心行事,不可有丝毫差池。”
“是!”许敬宗与李义府齐齐答道。
至此,此案已定,长孙无忌的谋反之罪已坐实,他再无翻身的余地了。
炉中的焚着青云香,轻烟氛氲,如雾如云,似破茧而出,周身轻盈。淡淡怡然之中,青云香悠悠地飘,透窗而过,往更宽阔的天地里去了。
正文 你是花妖,又怎会老去?
春日初阳和煦,照在身上,柔绵温软。竹色青翠,风过吟竹,竹枝微动,渐渐漾成一片碧绿的雾霭。我未施粉黛,长发微挽,只斜插了一支银簪,外披一件绯红轻裘,迎风摇曳,如燃了暗火,幽幽地在竹林中烧着。
我并未带任何内侍与宫女,只有李义府轻悠的身影始终随在我左右。
又行片刻,李义府递过手来:“皇后娘娘,此处腐木丛生,苍苔冷滑,有些难行……”他见我无语地望着他,面上现出一抹狼狈,伸出来的手僵在空中。
我见他失态,怡然一笑,将手递了过去,自然地任他搀扶,一步一步,下盘极稳。
那日李治诏令一下,便要遣使发兵“护卫”长孙无忌前往黔州,长孙无忌也未做任何挣扎,只说临行前要见我一面。李治先是不允此事,经我一番劝说,他这才勉强答应让我来见长孙无忌。
我任李义府领着,行了一会,笑问道:“为何不敢回头看我?”
李义府身躯微颤,他沉默良久,步子却加快了,我正猜测着他的心思,却只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幽幽传来。
我心下微微一紧,便再没有了调笑他的心情。
“皇后娘娘。”李义府停在一面班驳的墙前,他错身一闪,便将我让进屋内。
室内潮湿阴冷,唯有一灯如豆,微漠的冷光,照得一切晦暗不明,幽深迷蒙。
室中有一人坐于墙角,佝偻着身子,背对着我,一动不动。
我轻挥手,李义府便识趣地退下了,我静立一会,才开口说道:“国舅别来无恙?”
长孙无忌肩头一耸,身子僵着,半晌才低低道:“皇后娘娘,我已是你的阶下囚,这些虚礼恐怕已用不着了。”
“是么?那便恕我直言了。我特来告之你几件大事,”我微微一笑,从善如流,先发制人,委婉道来,“你获罪后,你所有亲友家人无不连坐除名,流放岭外,包括你那贵为驸马的两个儿子,虽然他们娶的都是陛下的嫡亲妹妹,但有你这样的父亲,他们依然难逃噩运。已被贬黜的高履行则再被贬为洪州都督,长孙祥再贬为常州刺史,而长孙恩则流放岭南高州。”
长孙无忌全身巨颤,他终是转过身来,神情中有掩饰不住的恐惧与慌乱:“你,你,你究竟想如何?!”
我抬袖扫了扫一旁的椅面,轻轻坐下,注视着他,玩味地问道:“国舅希望我如何?”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长孙无忌脸色发青,“你只与我一人有怨,切勿累及无辜……”
“罪有连诛,没有什么无辜。褚遂良官爵被削,柳姡А⒑コ谥灸夤佟q宜炝嫉牧礁龊⒆友甯Α⒀宄逡惨煌鞣虐荩上ё叩桨肼飞霞幢┍小q宜炝加Φ鼻煨易约旱脑缢溃挪恢劣谇籽勰慷米铀锏钠嗖医峋帧!蔽一夯阂×艘⊥罚袂槔锲挠幸藕吨猓耙陨先私员怀遥薪撞宦勰信嫌捉粤髁肽希凶游游荆槐岬墓僭背に锸虾土瞎灿惺恕1境衅呶辉紫啵耗恪⒗顒蕖⒂谥灸Ⅰ宜炝肌⒗醇谩⒋薅乩瘛⒑ィ缃癯顒抻朐缡诺拇薅乩裢庖鸦虮峄蛏保宄 !?br />
“你,你好狠毒的心!”长孙无忌颤抖着,老泪纵横,“你只对我一人便罢了,为何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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