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侧》第70章


“公子让我来告诉你,他一会儿出去,晚点才能回来。”
“哦。”
“还有……”
“嗯?”
“公子说你早膳未用,让你去后院用膳。”
“我一会儿过去。”她低头继续看着手上的账本,“你先陪你家公子去办事好了。”
苏行摸摸后脑,坦诚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是去看望舅姥爷的。”说完见她也没再问什么便告辞离去了。
小九看着直咂嘴,“师傅,苏大人在打缓兵之策,他跟你耗上了。”
与小九嬉闹了一会儿后她回到了后院,脚下踩着落叶,她沿着小径慢慢走着,看了眼他紧闭的房门,停顿了片刻她回到了自己的寝室换了身衣服便从院子的后门出去了。
“客官,里面请!”店小二利落地甩着毛巾把她迎进了茶楼。
她在二楼找了间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从上面看着下面移动的人群,眼神投在了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身上,她被一名男子搀扶着,看样子是她的相公,一脸的娇羞与幸福,相公体贴地扶着她的腰,帮她挡开要靠近的人,两人说笑着从茶楼下走过。
“客官看的是刘喜和他家那口子,这两人啊成亲有五六年了,她媳妇儿刚怀上孩子,两口子高兴极了,他家媳妇儿是头胎年纪也大了,刘喜就每天陪着她走上一段路,大夫说将来好生些。”店小二送上茶水,循着她的视线看到了那两人的背影,好心地说道,“刘喜疼媳妇儿是出了名的,他家是开棺材铺的,以前都说不吉利现在媳妇儿怀上了他就整天陪着媳妇儿也不去铺子里了,怕晦气。”小二说完便去招待客人去了。
她端了茶杯,又看向窗外,浅啜一口。
知府的父亲江晋北是江南的名人,此次八十大寿,宾客盈门,江府内红灯高挂。她站在高高的院墙外,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大小不一的箱子被抬进去,达官显贵的轿子落定,然后相互寒暄着进去了。
她拢紧了披风,拉低了帽沿遮住了大半个脸庞走在暗处,那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她递过去几张银票,“这里是一万两,一把火。”
“是。”
“听说府里有个不上进的少爷,倒是爱听戏,现在戏园子里呼声不断,就从他那里开始烧好了。”
“听您的。”那人说完便利落地翻墙进去了。
她往后退去靠在树上看着烟花绚烂的高空,片刻之后升起了浓烟,接着府内的惊慌叫喊之声传了过来,她微扬着唇角看着窜起的火苗,转身乘着暮色离去。
第二日,大街上沸沸扬扬地都在传,江老太爷八十大寿,府内突然失火,惊吓了诸多宾客。百姓说得最多的便是江老太爷的孙子,也就是那个整日横行的街头霸王被戏台子的柱梁砸断了腿。
小九很欢喜的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她只微微点了点头,躺在院落里枕着双臂看着那间一夜未上灯火的屋子,小九循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由纳闷道:“苏大人还没回来吗?什么事要办得夜不归宿啊?”她不由张着嘴看向她,慢慢吞吞道:“男人办事都会上青楼,苏大人……不会是……也去了吧?”
她看了眼林无忧的脸色,不由又呵呵笑道:“我就瞎猜猜的……呵呵,苏大人品行端正,操守又好,对师傅绝对会守身如玉的,是吧?”
饷午十分,苏景弦一脸疲惫地出现在了后院,身后跟着紧抿着唇一脸严肃的苏言和苏行。
她有些关切地上前,“大人回来了,一起用膳吧。”
苏景弦看向她,温柔地浅笑着,“有些累了,晚膳时候叫我就行。”
她讶异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苏言跟了过去。
小九好奇地凑到苏行身边问道:“喂,你家主子干嘛去了?昨晚太累了吗?”
“小九!”她敲着勺子出声喊道。
“算是吧。”
“啊?!”小九一脸的不敢置信。
“昨夜舅姥爷八十大寿,公子去祝寿的,后来府里突然失火了,伤了府里的少爷,公子给他看伤的。”
“碰!”清脆的一声,她手中的勺子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65、第六十五章
65、第六十五章 。。。 
午后的阳光洒满院落,份外的暖和,照得人舒服得几欲睡去。后院里有一方小池塘,池边有几株绿柳,枝条纤细妖娆,随风摇曳。绿荫之下一袭白袍迎风舞动,隐约可见垂落的枝叶间临树而立的纤细身姿,一只手臂微微抬起,衣袖下滑露出洁白如脂的肌肤。
林无忧单手拉住眼前晃动的一根枝条,轻轻拨弄着其上的叶子,绿色的叶子有些刺手。她看着斜斜打在身侧的阴影缓缓移动,最后在她的脚边。微微侧首望去,是一身黑衣的宁霜,此刻正在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她不由有些想笑,这是她从她脸上看到的以前从未有过的表情。
风止,她松了手看着垂落在眼前轻晃的柳枝,微微勾着唇角,闭上眼问道:“看你这样是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姑娘如此坦然,有些事我想要弄个明白。”宁霜说完便看着她,她一直闭着眼,脸上甚至还带着些笑意,让她本以为几日下来熟识了的林无忧似是换了人一般,“江老太爷的孙子昨夜突然出事了,姑娘知道吗?”
她不答,长久后摸上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热的脸颊,微微一笑道:“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事,小九已经告诉我了,你说我知道吗?”她偏头对上她略带这探究的视线,“你是想问是不是我干的,对吗?”不等她说话她有继续道:“江老太爷的孙子吗?且不说他父亲是如何做了知府,他就因为自己是名门江家的后人所以才能够横行霸道、欺凌弱小、调戏良家女子吗?他这样的一个人,此等行为不是有损江家在江南的声望吗?若不是看在他是江家人的份上他不知早死了多少回了?与他结仇的何其多为何单单来问我?”
宁霜抿唇看她半饷,然后道:“是我唐突了,有得罪姑娘的地方还请见谅。”
她闻言一笑,突然眼神凌厉地看向她,沉声道:“就因为江家和苏景弦有些关系所以你才来问我吗?若我说是我干的你会怎样呢?去告诉他?然后他再来找我理论还是直接对我置之不理打道回京?若是后者我求之不得。”她看着微微低着头的她,心中有些悲叹,“宁霜,你说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些日子就不觉得委屈吗?他让你护我周全你一一照做,可是换来的是什么呢?”林无忧看着她双眸变得黯然,宁霜敛着眼睑,垂下头看着自己脚边的影子,“我只是谨遵公子的吩咐保护姑娘,江府的事是我逾矩了。”
“真的只是这样吗?”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看她微微点了点头她又道:“你不曾想过是我干的吗?”
“不瞒姑娘,我确实有想过,既然姑娘这样说了,我就直说了,江家如今这一支与苏府算来是远亲了,但终归还是亲戚,公子此番下江南明着是为了江家老太爷的大寿,实则是为了什么想必姑娘应该清楚。若真是姑娘所为,公子必将很为难……”
“你怎么就想到是我呢?我功夫不强,寿宴当晚想必也是戒备森严,我若真去了又如何能逃脱得了那么多的守卫?”
“有银子自然不难办。”
阵阵暖风袭来,她突然笑看着宁霜,“你似乎很在乎他?处处为他考虑设想,对他是言听必从。”宁霜一愣,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却只看得见她带着戏谑的眼底,那一刻她有些惊慌,似有凉风灌入心底。
片刻后对面那一袭白衣的人又继续道:“这样的话我算是可以理解你为何对他那么忠心了,他若是为难了你便会忧心,是吧?”
宁霜看她一眼,有些心急地转身,“姑娘多想了,不是姑娘做的最好,我有事先走了。”许是太过心急,自她衣袖内落下一块素色帕子,林无忧弯身捡起,喃喃道:“我有说不是我干的吗?”她的声音很轻,似风一吹就散去了。
端看着手中的帕子,有些陈旧,却很眼熟,那一日她在河边清洗的不就是这个吗?“你的东西掉了。”她站在树下喊道,宁霜回过头来看着她手上的东西,身子一僵,林无忧笑着上前递进她手中,笑了笑,道:“收好了,以后丢了说不准就找不回了。”宁霜深深看她一眼然后便揣了帕子离去。
她微微耸肩,又返回到池边。一袭白衣绝尘,衬得她身形修长,微微俯身看着池中游来游去的鱼儿,自由欢快,激起阵阵涟漪。
“好看吗?”
听闻声音她转头看去,身侧齐易荀微微笑着,剑眉星目,丰神俊朗。此刻他正学着她探身看向池内,“都走到你身边了你还未发觉,想来是很好看了让你都舍不得回神了。”他笑着打趣道,“小九说你在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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