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和宫纪事》第178章


可是弘昼却在心里,默默的认定了,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主子呢?!——”曹瑜看着湘琴回来急切的问。
湘琴摇头,“还在深柳堂,听说,被皇上关了禁闭了——只怕,每个十天半月,难脱身——”
“啊?!”曹瑜跺脚,“真该死!——”
“你说谁?!”湘琴皱眉瞪着他。
“我说——”曹瑜没说,指指东边,是雅桐他们的住处。“我们全被她耍的团团转!”
“主子还有救吗?——”湘琴一听,也有些不好的预感了。
“不知道——”曹瑜唉声叹气,“只可怜了小阿哥了——”
“我去见见她!——”胤祥一听顾小川如此说来,拍案而起/
“我的爷诶!——”顾小川一把抱住他的腰,“您不要命啦??!——您这次能躲过这一劫够幸运了!”顾小川见他稳住,便道,“谁都知道,皇上那晚堵的,本想是你!——谁知居然叫五阿哥就这么奇奇怪怪搅和了——他可真是,偏这时候出来烧什么香,真是不知好歹!差点没害死映雪主子!”
胤祥一听,庆幸之余忽然一阵后怕,他当日曾收到字条,约至茹古含今,他若不是因为不小心弄花了字条,把时间记晚一个时辰,当晚,领罪的,就该是他啊!
他倒抽一口冷气。
他,她,早已上了同一条船,原以为当初那晚忘记了便永远不再瓜葛,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妄想。
“她现在怎么样?!——”胤祥忽然开口缓缓问。
“不知道,”顾小川摇头,“她只是招认,说她是为了取悦皇上,约陈大人拿些催情之药——”
顾小川不再说胤祥也知道结果了。
擅自破除宵禁,又任意妄为,取药惑圣——几条罪名加起来,纵然胤禛再偏爱,只怕这一次,映雪,是难逃一劫了。
他胃里一阵抽搐。
他记起那个夜晚——他没法忘记把她拥入怀里的感觉,他救了她,做了她的第一个男人,可是,现在她却为了保护他在另一个男人怀里挣扎——
他忽然觉得自己方才的庆幸简直卑鄙的像个混蛋。
“主子,这下差不多了,”常瑞笑道,“那个绊脚的石头倒了,您满意了吧——”
“哼,早呢!”雅桐冷笑,“这不过是给她点苦头尝尝!——我不信她就真的每次都逢凶化吉!——接下来——”她眯起眼睛,慕慕,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怎么能是一个罪人的阿哥呢?她要拿他,至少,先填上福泯的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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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觉迷 。。。 
“委屈你了,”陈润林这天来瞧宁儿,坐下就是这么一句。
宁儿摇头,在纸上写,“不用再忍辱求全——反而不委屈——”她停下笔叹口气。“可是慕慕他——”
“孩子很好,”陈润林拍拍她的手背,“——熹妃娘娘替你照看着,你放心——”
宁儿摇头,“雅桐她心里恨我不是一分两分,她不只是要看我落水,慕慕,恐怕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陈润林沉默一会儿,“有可能,雅桐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她认定你是威胁,就肯定不会放手的。”陈润林抬头道,“你打算怎么办?”
宁儿摇头,“也许能和胤祥解释清楚,想办法让慕慕回到他身边——这是最稳妥的办法,”她掭一掭墨,接着写,“这宫里是风口浪尖,慕慕一定会受到牵连的——”
陈润林摇头,“太冒险了——你要怎么才能让慕慕回去?皇上把慕慕当作自己亲生儿子一样看待,怎么可能被送走!”
宁儿不同意他的看法,“皇上之所以对慕慕好,是因为我肯安心留在他身边,——现在我连自己都保不住,慕慕一定更无依靠。”
陈润林看着她,“你想怎么样?”
“让皇上有一个他自己的儿子——”
陈润林立即皱起眉,“你开玩笑吧?”
宁儿抬头,“这就请陈大人多帮忙了——”
陈润林愣一下,忽然,就明白了,她是要他制造一个怀孕的假象,好把慕慕送出去。
陈润林马上摆手,“这不合适!这忙,我帮不了你。”
宁儿只是恳切的看着他,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我可以再帮你想想,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陈润林严肃的说,“现在还没到那一步,这么做万一出了岔子,你们三个都活不了!——”
宁儿低头好一会儿,写道,“还能怎么办呢?——若是等到慕慕出事,就太晚了——”
“你信得过熹妃吗?”陈润林半晌忽然说。
宁儿一惊,“你的意思,把慕慕归到他名下?”
“这只是其中一个方案——”陈润林摇头,“总之,一定会有许多别的办法,我不会让慕慕有事——”他走过来,抬起宁儿的下巴,“但是,你得答应我,在此之前,不许再轻举妄动。”
“把书给朕——”胤禛铁青着脸。
“皇上!您还是别看了,奴才,奴才把大致的意思不是都告诉您了吗——”岳钟琪不肯。
“拿来!”胤禛低沉的喝令。“朕要一字不改的看看他究竟要说写什么!”
“皇上?!”岳钟琪还是不肯。
“你再推三阻四,朕不客气了——”胤禛的脸色较岳钟琪不敢再多说,把袖中那本《知新录》取了出来,战战兢兢递了上去。
“坐——”胤禛接过,指指堂下一张椅子。
翻开第一页,胤禛的脸色骤然一变,岳钟琪额上冷汗直冒;果不出其所料,不到五页,胤禛勃然大怒。
“混帐!”胤禛一把摔在桌上。
岳钟琪吓的从椅上直接滑落跪地不起,“奴才有罪——”
“朕没说你!”胤禛怒不可遏,他狠狠的摔打着书本,“这,这——一派胡言!——”他还要说什么,一时气结,按着胸口强烈的喘着。
“皇上——”贺永禄忙一把扶住,递茶压惊。
“朕,朕有些不'炫'舒'书'服'网'——”胤禛疲惫的挥挥手,“钟琪你先去吧。朕稍后再跟你们说这事情——”
“皇上?——您千万保重龙体啊!”岳钟琪磕头去了。
“皇上?——您哪不'炫'舒'书'服'网',奴才叫陈大人来瞧瞧吧。”
“朕朕心口有些疼,”胤禛按着胸口,痛苦的弓着背,“叫陈润林来——叫他们几个在外头稍候吧,朕晚些再见——”
夜色深沉。
白兰进来添茶水,这已是第六次,一次比一次浓;贺永禄已经换过几次蜡烛,这时也已经要燃尽了。
胤禛在灯下强撑着,奋笔疾书,成卷的纸张未经剪裁,直接铺开来在书桌上,从右向左写起,渐渐在左边深深垂下,文字满布。
——“朕荷上天眷佑,受圣祖仁皇帝付托之重,君临天下。自御极以来,夙夜孜孜,勤求治理,虽不敢比于古之圣君哲后,然爱养百姓之心,无一时不切于寤寐,无一事不竭其周详。抚育诚求,如保赤子,不惜劳一身以安天下之民,不惜殚一心以慰黎庶之愿,各期登之衽席,而无一夫不得其所。宵旰忧勤,不遑寝食,意谓天下之人,庶几知朕之心,念朕之劳,谅朕之苦,各安生业,共敦实行,人心渐底于善良,风俗胥归于醇厚,朕虽至劳至苦,而此心可大慰矣。岂意有逆贼曾静,遣其徒张熙投书于总督岳钟琪,劝其谋反,将朕躬肆为诬谤之词,而于我朝极尽悖逆之语。廷臣见者,皆疾首痛心,有不共戴天之恨,似此影响全无之事,朕梦寐中亦无此幻境,实如犬吠狼嗥,何足与辩?” 
落笔至此,胤禛只觉心底一阵发紧,多少往事一齐涌至心头,压的他绝难呼吸——
谋父、逼母、弑兄、屠弟!
——贪财!好杀!
——酗酒!淫色!
——诛忠、好谀,奸佞!
曾静所指的十大罪——
眼前蓦地一黑,“哇”的一下,一口鲜血喷在桌前,将刚刚写好的上谕,染上满纸惊心动魄的鲜红。
他知道自己的路,走的很难,从一开始,他就打算背上比先辈多百倍千倍的负担,却没料到,他付出了所有,只换来一身的骂名。
还有亘古未有的孤独。
几乎众叛亲离。
心口痛的要死过去了。
早知是这样,当初就该撂下一切,带着宁儿,浪迹天涯,是他孤傲的自负,酿成了所有的悲剧。
“皇上?——”白兰轻轻的在一旁唤。
胤禛痛苦的挣扎着,却醒不过来似的。
“什么?——”白兰凑过去听他近乎于无声的呢喃。
“说的什么!?——”贺永禄着急的在一旁问道。
“说,——呃,‘朕知道你是相信朕的——’”白兰皱眉轻声重复着。说完又俯身接着听。
“还有呢?——”
“还有,呃,‘——朕没想害过你’,”白兰说完有些不确定,皱眉看着贺永禄。
“‘——你跟他走吧——’”白兰继续转述着,越来越困惑,“‘朕不恨——不恨’——”
“贺公公,这——”白兰忍不住问,又咽回去,她知道,有些事情,或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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