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尽晚回舟》第28章


警察很快到了,要将这群人统统带走。顾清影急死了,又不敢乱说话。楚濋冷着脸跟在警察后面,而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那个人把刀刃刺进了楚濋的后腰。
“。。。。。。。。”楚濋人一僵,跟着一晃,他困难地眨眨眼睛,感觉身体被刺破,有血流了出来。
“楚濋,楚濋!”童舟离得他最近,他一转头摸到楚濋后腰上的血,脸上血色全无,下一刻楚濋腿一软,没再站得住。
“楚濋!”“楚濋!”叶予彬的声音也抖了,他指挥童舟赶紧把楚濋放下,他蹲**,从口袋里翻出钥匙,从里面找出一把小刀,直接划破楚濋的衣服。
“清影帮我按一下!”眼下什么急救用品都没有,叶予彬就扯过大叠纸巾盖在他流血的地方,然后迅速地将楚濋的T划成条状,将伤口勒紧。楚濋赤着上身,没有蔽体的上衣,叶予彬想都没有想,就脱了自己的外套将他裹住,扶了起来。
童舟眼底猩红,手都快被自己握碎了。他很慢地转过头,眼睛里的怒意足以弑神。接下去,童舟做了一件事,甚至等他坐到局子里做笔录的时候,他仍然毫无悔意,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他活该。”
他弯腰捡起叶予彬丢在地上的小刀,然后猛然捅进那人的肚子里。他这一刀,连半点手抖的没有,手起刀落,杀人不眨眼。
“童舟!”
“你干什么!”这下连警察都惊了,童舟抽出刀,往地上随意地一丢,他挥开叶予彬的手,然后自己背起了楚濋,他站起来的刹那,腿都抖。
“送他去医院,现在就去。”童舟浑身冰冷,他眼底黑沉,灭顶之水淹没他,他都快没命了。
童舟坐在警车里,一手被手铐拷着,另一只手紧紧拥着楚濋,他脸色苍白如纸,指尖像被冰窖冻过一样。
幸好叶予彬给俩人都做了急救, 就连童舟捅的那个人也没有了生命危险。警察坐在童舟和楚濋的对面,拿着笔敲了敲桌子。
“姓名,年龄,工作单位。”
童舟一言不发,楚濋一人作答,警察不爽,猛拍一下桌子指着童舟说:“问你话呢!”
童舟还是不说话,他双眼无神地盯着桌子发呆,手在桌子底下紧紧地攥着楚濋,紧到手汗都出来了。
楚濋用指腹摩挲他的手背,他抿了抿嘴唇说:“对不起警官,他受刺激了,可能还没反应过来。让他缓一下好吗?”
顾清影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叶予彬在不远处打电话,他挂了电话,顾清影赶紧侯上去问怎么样,叶予彬说,律师等下就到,他给家里打了电话,他爸会帮忙。
顾清影重重地松了口气,他烦躁地揪了揪头发说:“都怪我!偏要来这破地方。。。。。。。。”叶予彬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太担心。
“这次让你拉下脸求你爸了,对不起。。。。。。。”顾清影心里很难受,叶予彬揉揉他的头发说,父子间哪有求不求一说。他爸再铁面无私,不会真的不管。
“你还是老师?”警察看了楚濋的职工证嘲讽地说,楚濋点头。
“就你这样还老师,那学生真的都要垮了。”楚濋不反驳就受着,他抬眼说:“过程我都交代了,是对方先动的手。”
“你们就是打架斗殴,喝酒滋事,等着吧。”警察敲了敲桌子就站了起来,房间突然安静下来,楚濋揽过童舟,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童童别怕,有事我扛着。”
童舟仍然无动于衷,他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什么都听不到。
第二十六章 
审讯室的椅子很硬,楚濋后腰带伤,坐久了冷汗就出来了。他时不时抬手用手背去擦额头,后腰隐隐作痛,他咬了下嘴唇,很想抽根烟转移注意力。
就在五分钟前,童舟被带到隔壁的审讯室单独审问。楚濋心下一阵紧张,他试图阻止,被暴力推开。
“你别妨碍公务啊!”楚濋被人指着鼻子骂,他脸色难堪,手握得都痛,但还是要用理智克制自己。
“敢在警察眼皮底下捅刀子,你胆子不小啊!”童舟低着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对面的警察看得气不打一出来,把桌上的台灯调到最亮,转个,对着童舟的眼睛照。
童舟下意识用手去挡,但光源太强,挡不住。童舟连眼睛都快睁不开。
“你和那个楚濋什么关系?”对方突然换了个问题,童舟很慢很慢地抬起头,眼睛仍然被刺得发疼,他尽量往别处看。
“这和这事有关系吗?”童舟不咸不淡地说。警官的手里夹着笔,笔帽发出哒哒的声音,在这压迫强压的气氛中,更让人焦虑。
“我猜你们也不正常。”对面的人,一半的脸陷在黑暗中,因为背光,便显得黑黝。童舟只能看见他说话时露出的牙齿,很黄,明显是个老烟枪,牙都被熏得发黑了。
童舟的眉毛不动声色地挑了挑,他仰头,直视刺眼的灯光,其实他都看不清对方的位置。
“他是我爱人。”
童舟也没用多大的音量说话,可这寥寥几字却像一道惊雷在冰冷的审问室炸开,波及之大,连他自己都没放过。
“………”
外头有人敲门,警察站起来去开门,童舟一动不动地坐着。警察又回头看了他两眼,就侧身让律师进去了。
律师在童舟面前坐下,他自我介绍姓赵,童舟勉强点点头。
叶予彬等来了他爸的电话,三个多小时后,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停在了叶予彬面前。顾清影倚着电线杆抽烟,他抽烟的动作一顿,烟灰簌簌地掉下来。
“予彬。”
“文西哥,实在不好意思要麻烦您了。”叶予彬亲自上前拉开车门,陆文西的皮鞋一尘不染,他优雅地走出车门,单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搭在叶予彬的肩膀上捏了捏。
“没事,我正好在昆明出差,过来不麻烦。”
顾清影还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他也不走过去,就隔着点距离远远看他们。
“还是怨我不懂事,让您受累那么远。”叶予彬和陆文西差不多高,两人并肩而行贴得很近。
“我朋友摊上个地痞,见了血吃了亏。这里是大理,所以我说不上话,只能麻烦您出面了。”叶予彬始终表现得非常谦和;陆文西含笑看他,然后抬了下手,身后的司机就递上来一个袋子。
“来的路上给你买了一碗过桥米线,估摸着你也没吃饭。”
“还有鲜花饼,你带回上海吧。”陆文西说话的神情非常自信笃定,他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成熟男人的魅力,那么热的天,依旧是熨烫笔挺的衬衫,却不见一丝狼狈和汗渍。
叶予彬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是他很快掩过,从司机手里自然地接过东西。顾清影低头把烟掐了。
“谢谢文西哥。”
“不谢。”陆文西用肩膀轻轻的地碰了碰叶予彬的,然后和他一起往里走。
“哦文西哥,这位是清影。”经过顾清影身边的时候,叶予彬向陆文西介绍,顾清影因为担心楚濋和童舟,脸色并不好看。但是他仍然咳了声,主动伸出手说:“你好,我叫顾清影。”
陆文西的眼神很微妙,但那种微妙隐藏在他幽深的瞳仁里,不熟悉他的人,是看不出来的。他善于隐藏,对于一切他不喜欢的人和事,他也能够做到不显于形。
够心机,也足够虚伪。
“你好,陆文西。”陆文西伸出手和顾清影回握,他的手只轻轻地擦过顾清影的掌心便抽走了。那是一个敷衍又冷淡的反应。
顾清影一时反应不及,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而陆文西已经转过身轻声唤着叶予彬。
叶予彬转头让顾清影等他一会,顾清影嗯了声,眼睁睁看着叶予彬和那个陆文西走了进去。顾清影突感喉头发紧,嘴里发苦。
陆文西有备而来,所以显得格外从容。他进了办公室没有多久就推门出来了,出来的时候他还和旁边人谈笑风生,一手仍旧插袋,手腕上带着一只表,指针嘀哒地走。
“文西你也真是,打个电话就行了,还亲自跑一趟。小胡,快去把那人放出来。”
陆文西微微勾唇角,笑得很浅。他转头朝不远处的叶予彬眨眨眼,叶予彬眼睛都亮了,赶紧跟着那个叫小胡的警官去办手续。
“楚先生,出来吧。”楚濋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衣服都黏在他身上了。他躬着背坐在椅子上,手抓着桌子角,止不住地抖。
“楚濋!”叶予彬脸色一变,疾步走到楚濋身边一把搀起他,楚濋都站不稳了,把大部分的体重都交给叶予彬,他已经脸色惨白。叶予彬突然想到了什么,心脏紧张地抽搐起来,他伸手按住楚濋的脉搏,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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