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接触》第92章


“关你屁事,老子和他是好哥们,我说了算!”许新知历来和他不和,虽然过去这么多年,小时候的事懒得追究了,但也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在他心中,周炳文当年能和施安湳那么要好,一定是被要挟恐吓的。
施安湳冷笑:“他爹妈都管不着,你未免管得太宽了。”
许新知的火爆脾气一下子就被他挑燃了,挽起袖子就要冲过去。
周炳文不耐的呵斥一声:“行了,别吵了。”
许新知虽然住了手,但还是竖着眉毛怒视施安湳。
施安湳无所谓的对视回去。
周炳文对许新知说:“我还有事,先下山了。”然后转身去了电梯口要上楼。
许新知赶紧跟了过去:“怎么这么早就要走,今天周末,可以再多玩一会儿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开车回去。”
周炳文完全不想看到他和施安湳发生冲突,今天继续待下去保不准会出什么事,他这个导火索还是先离开的好,过几天再找个机会和许新知好好谈谈。
“不了,你们玩吧,我有事要先回去。”周炳文干脆的拒绝了他。
“要不要我送你?”许新知只是想和他多呆一会儿,这段时间周炳文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三天两头约不出来人,这次米馨订婚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他想方设法要和眼前人多接触,却被施安湳搅合了,这让他怎么不生气。
昨天晚上大好的机会,全让施安湳给泡汤了!
“不用你送,你和他们慢慢玩吧,我坐他的车回去。”周炳文看了看身边的施安湳。
许新知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周炳文语气很冷淡,他感觉很陌生。
“我送你啊,这里没什么好玩的,我和你一起回去。”许新知心里突然慌了起来,不知道怎么生出一种绝对要留住他,今天要是留不住就永远都留不住的感觉。
他仿徨无措,很是紧张的看着周炳文。
电梯打开,周炳文对他说:“我已经和他约好了,上去收拾了东西就走,不用麻烦你了。”说罢就进了电梯。
许新知站在电梯口,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他不是第一次被周炳文明显的拒绝,却从没有这次这么难受。
他也想跟进去,但是仿佛里面变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没有属于他的位置。施安湳亲昵的站在他身边,眼神温柔又怜惜。
电梯门缓缓关上,他看见施安湳低头对周炳文说了句什么,周炳文横了他一眼,虽然很不耐烦,但他眼睛里有绚丽的光,他从未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过这种动人的神采。
冯力行看他失魂落魄的站在电梯里,赶紧跑过来,悄声问他:“怎么了?”
许新知脸色很难看,一言不发。
冯力行心里猜了个七八九,尤其是昨晚许新知去追周炳文无功而返,然后打电话又推拒得很模糊勉强,今天一早周炳文又和施安湳去爬了山,如果没猜测错的话,昨天两人很可能睡在一个房间。
但这些他不敢和许新知讲,看着许新知难受的样子,他也不好受。
哎,这叫个什么事。
……
施安湳开车送周炳文下山,看着他有些不愉的脸,问他:“还在为刚才的事烦心?”
周炳文心里暗叹一口气,说:“许新知对我很好。”
施安湳冷哼了一声:“还不是一般的好!”
周炳文神情微微一动,看来许新知的意图被他看出来了。
“我不想他受伤。”
施安湳沉默,没再说话。
下山的路途上很安静,两人都没再说什么话,明明早上一开始气氛那么好。
直到入了市里后,施安湳才叹了一口气,问他:“去哪里?”
周炳文喃喃的说:“不知道……”
施安湳把车停在路边,声音冷硬:“你就这么在乎他?”
周炳文有些惊疑他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来了:“你什么意思?”
“每次和你见面他几乎都跟在你身边,我不信你不知道他对你是个什么意思。”施安湳有些暴躁的说。
“我和他是好朋友!在一起怎么了?”
“所以呢?明知道他喜欢你,却害怕伤害他,什么都不说,继续维持这种假象?”
周炳文好似想到了什么,头靠在车窗上,没再说话。
施安湳手撑在方向盘上,揉揉眉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长久的两人都没说话。
“对不起……”
车厢里突然冒出这句话。
施安湳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有些迟疑。好一会儿才看过去:“你说什么?”
周炳文卷起双膝,脸埋在手臂里,没有答复他。
施安湳伸手把他两条腿放下,把他抱入怀里:“你要是当年也愿意为我维持假象,该多好,你对他这么好,我很吃醋。”
“对不起……”
施安湳感觉自己的肩头有点湿,赶紧放开他去看他的脸,竟然哭了。
赶紧拿出纸巾擦掉他脸上的泪,心里一阵发疼:“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是我不够好,当初让你喜欢不上。”
“我当年不该说那么重的话……”周炳文抽噎,终于把这么多年的歉意表达出来。
“没关系。”施安湳用拇指揩掉他眼角的泪:“别哭了,我舍不得。”
“我当时很乱,很抱歉对你造成了伤害……”
“所以你才不敢拒绝许新知吗?就怕和当年一样?”
“对……”
“哎……你啊。”施安湳找出湿巾,轻轻擦他的脸:“别难受了,我们先回家。”
两人一路开车回了施家别墅,施安湳直接把他往楼上带。
在门口遇见管家的时候,周炳文都不敢抬头和他打招呼,他眼睛哭得红通通的,被施安湳嘲笑是只兔子。
按施安湳的说法是,他后面那么疼,今天也不能去别的地方了,干脆回家里修养。
但是一进房间,周炳文就觉得还不如不回来。
施安湳的卧室还和六年前一样,整个房间都铺满了地毯。
两人先去卫生间洗了脚换了衣服,然后踩了上去。
周炳文吐槽他:“你这变态嗜好能改一改么?”
“不能!”施安湳很干脆的拒绝了,他拿出从药店里买的要,说:“去趴着,我给你上药。”
“不要!”光是药还好,这家伙去药店还买了别的东西,还好他好奇的打开袋子看了一眼,真是狼子野心。
“难道你不怕长痔疮?”
“你才要长痔疮呢!只是磨破皮了而已。”周炳文没好气的瞪着他。
“那也很难说啊,你不涂药肯定会发炎,发炎就会长脓……”
“滚滚滚……我涂就是了!我自己涂!”
施安湳把他一推,直接把让人个推平在地毯上,然后自己坐在他腿上说:“别闹了,我真不会干什么,只是涂药。”
周炳文被气得说不出话。
然后裤子被扒了下来,药膏凉凉的,感觉好受了一些。
好在他确实没做什么,涂完了就给他穿上了裤子。
周炳文从地上坐了起来,施安湳去卫生间洗手,很快又走了回来。
周炳文抱着抱枕蜷缩成一团,施安湳坐在他旁边说:“在想什么呢?”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的手和脚?”
施安湳抬起他的脚放在自己腿上,一边抚摸着一边说:“因为我爷爷的原因。”
“嗯?”周炳文顿时就惊讶起来了,肯定是听错了吧:“你说什么?”
“是因为小时候被我爷爷带大的原因,我的生活环境很畸形。”
“是怎么回事?”
施安湳也跟着躺在地毯上,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颇有些回忆的说:“爷爷当时在家族里找继承人培养,选中了我,然后把我带回了本家,施家本家有个后院,叫游园,我就是在那里长大的。”
“我记得游游跟我说过,你当时被带回去后性格就变了。”
施安湳自嘲一笑:“差点没变成疯子,也不知道那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听说你六年前对你爷爷动手瓜分家业,他们都说你没良心……”还有很多难听的话,他说不出口。
“无所谓,我如何跟他们又不相干,我要是不和施翰英斗,迟早有一天会一无所有,你不知道我的那些叔叔伯伯有多惨,看起来风光,其实被施翰英折磨得很惨。”
“他就是个神经病,是个怪物……”
“怎么说?”
“他喜欢玩弄人,轻则辱骂,重则殴打,还喜欢挑拨离间,让家里的人内讧,争个你死我活,总之……算了,不聊这些。”
周炳文没想到施家是这种情况,但是:“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喜欢我的脚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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