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家血魂碑》第202章


游客那个微胖的小伙子听了导游的介绍,大着胆子走到一个卖绣花鞋垫的妹娃儿面前,脸笑得像朵花儿,张口就说:“妹娃儿,你这鞋垫绣得好标致哟,啷格卖的呢?”可笑的是,这伙计居然憋腔憋调说的是硒都方言,引得一干人等大乐。
那卖绣花鞋底的妹娃儿什么阵仗没见过,见这个小伙子上前搭讪,笑得更甜,小嘴脆脆地说:“我这鞋垫啊,一只要卖五百元!”
小伙子好像忘了自己的企图,听妹娃儿说一只鞋底要五百元,睁大眼睛喷着口水说:“你在抢嗦?”旁边的导游几乎要笑抽了,赶紧捅捅他,附在他耳边说:“这是在刁难你哩,晓得你是来玩的,不是真心要讨她做媳妇,所以才出这么高的价……”小伙子脖子一梗,“谁说我不是真心来找媳妇?妹娃儿,少点行不行?”
“现在涨价了,每只一千!”那妹娃儿哈哈大笑,看得小伙子都痴了。
“那……每只一千二行不?”小伙子的话让众人愕然,等明白过来才晓得小伙子的脑子已经“搭铁”了。
这一下把那妹娃儿搞僵住了,正在不知所措,旁边一个当地小伙挤上来前来,“妹,这鞋底啷格卖?”说完堆满笑容,斜看着微胖小伙子。
小妹得救拉着那小伙的胳膊,“不要钱,我送给你!”那小伙得胜般立马搂着卖绣花鞋势的姑娘,“走,我们去那边唱哥去……”说完嘻嘻哈哈着走了,留下一脸愕然的微胖小伙。
微胖小伙还要找导游讨个说法,旁边的人起哄,“你是啥子眼力哟,人家明显早就对上眼了嘛,你这横插一杠子算什么呢?”胖小伙明白过来,不好意思地抠抠后脑瓜,“原来是这样啊,要是我早点来就好了!”众人赶紧怂恿他去找下一个。
那小伙子在同伴的哄笑声中果然大着胆子四处乍呼去了。
我懒得再跟他们在一起,拉着覃瓶儿在这条似街不是街的石林小路上四处乱瞄,一来想看看寄爷和满鸟鸟是不是真的来石林了,二来也想找找那高鼻梁的外国老头。可惜一条小路几乎走到头,即没看见满鸟鸟和寄爷,也没看见高鼻梁老头,甚至连花儿那背时伙计都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
“天上彩云追彩云,地上旋风绕竹林。风大绕动斑竹笋,歌儿唱动姐儿心,五句子歌儿当媒人……”一阵悠扬的歌声把我们吸引了过去,原来这条小路转了个弯,其后更是别有洞天,小伙和妹娃儿的歌声此起彼伏,声声透着挑逗,句句蕴含深情。
“莫把山歌不值钱,山歌还是巧姻缘。姻缘原是山歌起,没有山歌不团圆,山歌一唱就团圆……”我陡然听见这阵破铜锣嗓子憋出来的歌,像被蜂子蜇了一下,立马跳了起来,急拉着覃瓶儿从一块石柱一看,一张血口獠牙的鬼脸霎时出现在我眼前!
第二十五章 重逢
(这几天单位发生了些事故,穷于应付,断更了两天,敬请大家原谅,今天打算四更)
起初我还吓了一跳,青天白日弄出这副鬼脸想吓死人嗦?待到那副面具后面那张臭嘴再次憋腔憋调唱出几句歌儿,我气得七窍生烟六神暴跳五脏如焚四肢冰凉三焦燥热两眼喷火一脸苦大愁深,妈那个巴子的,老子差点命丧黄泉一命呜呼,还是你龟儿子的不小心推下去的,你不哀嚎几声也就算了,为嘛还如此张狂兴高采烈戴着个鬼脸壳壳在这么清雅秀丽的地方逗弄妹娃儿?这不明显你吃肉来我舔汤你嫖娼来我挨枪么?说什么公不离婆秤不离砣,纯粹是扯他妈妈的妈妈的的淡!
一怒即此,我不顾覃瓶儿的阴拦,带着满腔妙得熟腊肉的怒火,悄悄绕过几个哥儿妹娃儿,躲到那个可恨又可憎的背后,右手疾如闪电扯起他脸上的鬼脸壳壳,然后猛然一松,鬼脸壳壳唰的一声弹了回去,痛得那人像被挤了卵蛋般猛跳起来,挥起钵钵大的拳头就欲以雷霆万钧之势向我打来,但是,当他看见我那张怒火烧得通红的英俊的脸庞时,这个有着一副惊天地泣鬼神破铜嗓子的人,唰的一声呆住。短短几秒,鬼头鬼脑偷偷瞄了一眼确实有我的影子,这小子像被戳了屁股的蛤蟆噗地跳起来,伸开两手熊抱着我,“哈哈,我的个娇娇,鹰鹰,你果然没‘稀皮’嗦?”
我被他冷不盯抱着,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挥腿向他胯下踢去,这小子动若脱兔唰地跳开,扯下脸上的鬼脸壳壳,“狗日的,你想踢破我的心肝宝贝嗦?”
我阴笑阳不笑地看着他,“啷格?你没吃成三碗很失望吧?老……我都差点被你害得没命了,你还用在乎你那截背时的惹祸的东西么?”
那戴个背时鬼脸壳壳的人自然就是满鸟鸟这个背时东西。
“你这话说得,”满脸阳笑阴不笑地走拢来,“哪个叫你喝恁个多酒?喝不得就不喝嘛,搞得走路偏偏倒,怪我么?”
我肺都气爆了,胀红着脸,“格老子的,不是你撞我,我和覃瓶儿至于落到那步田地吗?亏你还有心思在这地方逗妹儿!”
满鸟鸟笑道:“这是你命中注定的一个劫难。当然,这是安哥说的,翻译成我的话的话,这是你命中该吃的一个‘呢乌安’……对了,瓶儿呢?”
“我在这儿哩,”覃瓶儿站在满鸟鸟背后说道,“鸟鸟,你的日子过得不错啊!”
满鸟鸟回头,“这话你就说错了,自从你掉进那个黑不溜秋的洞洞之后,我是哭得肝肠寸断啊,眼睛水都哭干了,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香……”
“打住打住!”覃瓶儿急忙挥手,“多消受不了你的深情,再说,我怎么看不出你哭过?”
“哭没哭先莫管它,反正安哥跟我说了,你们有惊无险,更不会玩脱小命!唉,也怪我,当时要是不喝那么多酒,要是不像满鹰鹰那样轻里轻狂,也不会不小心把你们俩撞下去了……对不起哈您家!”满脸一脸谄媚,勾着腰对覃瓶儿不遗余力的示好,根本睬都不睬站在旁边一脸悲戚愤怒的我。
“算了,”覃瓶儿止住满鸟鸟那张翻得比风车还快的嘴,“你也不是故意的……对了,安叔呢?”
“安哥?他刚才还在这里啊,是不是找到相好了躲在哪个旮旯打啵去了?”满鸟鸟四处一瞄,避开我那要杀人的眼神,一脸的茫然一脸的无辜。
“你算了吧,安叔才不是你那样的人……你刚才说什么,安叔说过我和鹰鹰不会死?”覃瓶儿懒得理满鸟鸟的装腔作势,脸色郑重地问道。
“是的。你们掉下去之后,我的酒就吓醒了,手忙脚乱想找东西下去救你们,还是安哥神通广大,掐指一算,说你们命不该绝,还有意想不到的奇遇哩……对哒,你们是不是真的有奇遇了?这奇遇是不是你和那背时伙计……”他指指我,“……的关系有了实质性地进展?”
覃瓶儿气糊涂了,脸上一红一白,“你这狗嘴里能不能吐几根象牙啊?尽往那些方面想……这么说,安叔早就知道我和鹰鹰没有危 3ǔ。cōm险,他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
“这个你就不晓得了,”满鸟鸟一本正经,“以前我跟你说过,安哥以前就是有名的神算子,后来得到他师父那本帛书后,本事又大了不少,好像么子他都能算出来……你看,他算你们无事,你们现在不好好站在面前么,我服了!我真服了!!”
覃瓶儿和满鸟鸟你来我往摆得起劲,我脑子也很快清醒了,还别说,寄爷这段时间的变化确实挺大的,至于他是不是真的掌握了土家梯玛的预知未来的绝学,这还待实践的验证,光凭满鸟鸟这张破嘴说的话不足以为信。
不管怎么说,我和覃瓶儿最终的结果还真应了寄爷的猜测(如果这确实是寄爷猜测的话),有惊无险,还会有奇遇——在安乐洞看到那幅壁画不就是奇遇么?如果没有这幅壁画,我们也不会老老实实跑到梭布垭来了。
但是,寄爷和满鸟鸟怎么也到梭布垭来了呢?难道又是寄爷这个土家梯玛的功劳?
满鸟鸟偷偷瞄了我几眼,见我脸色稍微恢复正常,故意装出一副悲戚的表情,踅摸到我身边,“鹰鹰,莫生气哒,生气对皮肤不好……我当时确实想下去救你们的,我也确实相当相当的后悔,我还扇了各人几耳巴,但被你寄爷拦住了,他安慰我和鱼木寨里的人说,你们肯定没事。我是比较信任安哥的,可鱼木寨的人不晓得你寄爷的底细啊,两个活人掉下了地洞,这事儿比天还大,七手八脚找来绳子准备下去,安哥见劝不住,咿哩哇啦念了几句咒语,手指一点,格老子的,出鸡屙尿了,鱼木寨的人全都好像忘了这事儿,都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有几个伙计还说,噫,老子啷格走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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