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是妖怪》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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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解释死亡,一般有四种,其一是他杀,其二是生病老化死亡,其三种是意外死亡,最后一种属于神秘死亡,神秘死亡是医学至今解释不了的谜,就像恐怖片《午夜凶铃》里看过录像的人,让贞子变的鬼吓死一样,因为说有鬼是迷信的说法,法医只能承认那是因惊吓过度,导致心脏麻痹而死,筒子楼107房间双尸无头命案中的那位丈夫,正是典型的神秘死亡。公安人员到现场后,在房间地下室中找到了妻子的人头,官方认定的是丈夫因压力过大,心理失常把妻子杀了,然后因心脏停跳骤死,案子是这么给定的性,可私底下有人议论是闹鬼,否则案情解释不通,好在这个杀死自己妻子的丈夫,当时也死了,这案子可以就此了结,没有再追究下去的必要了。
陆明跟我聊了一阵,说晚上还没吃饭呢,只喝了可乐吃了半个西瓜,这会儿饿得撑不住了。
我说:“你事儿太多了,我这有个小酒精锅,你自己煮包方便面凑合凑合行不行?”
陆明说:“熬夜打游戏,喝可乐吃方便面那是配套的啊,怎么会不行呢?赶紧的,你这是什么牌儿的方便面,有红烧牛肉的没有?”
我给陆明找出东西煮面,闻着香我也饿了,干脆煮了两包,煮熟了面还没来电,也不能摸着黑吃,翻出一支手电筒,打开借点儿光亮,拿筷子挑起面来正要往嘴里送,就听隔壁房间里传出打碎瓷器的声音,我知道大秀儿姐弟住在隔壁,这会儿早该睡了,那屋子也许真闹鬼,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我顾不上吃再吃面了,拿起手电筒快步来到107门前,听里面有人说话,我敲了敲房门低声问了一句,大秀儿出来打开门,我看小东站在她旁边抹眼泪,忙问:“怎么回事你姐打你了?你说你姐平时多疼你,哪舍得打你,你是不是不听话了?”
大秀儿抚摸着小东的额顶说:“小东从小怕虫子,刚才有虫子爬到胳膊上,把他给吓坏了,屋里这么黑,也不知那虫子躲哪去了,你来得正好,帮我们找一找。”
我能理解小东的感受,我小时候也和他一样对昆虫感到害怕,我最怕的就是大飞蛾,这东西扑亮儿,夏天的夜晚经常往屋里飞,要不把它赶走我绝不敢睡觉,唯恐那东西落到我身上,甚至钻进嘴里。
我把陆明也叫过来帮忙,拿手电筒在房间里到处搜寻,很快发现墙上趴着只昆虫,弓起来的后腿儿长得出奇,我说虚惊一场,这是只蛐蛐儿啊,我不知安徽安庆地区怎么称呼这玩意儿,我们这管蟋蟀就叫蛐蛐儿,我告诉小东捉下来,明天斗蛐蛐儿玩。
陆明说:“你什么眼神儿啊,哪是什么蟋蟀,那是灶马。”
我仔细又看,还真是看走眼了,墙上的昆虫确实是只灶马。筒子楼下雨返潮,经常能看到这种虫子,长得像蟋蟀和蟑螂的混合体,身躯透明发黄,两条后腿儿又粗又长,学名可能叫灶马蟋,民间传说里灶王爷上天时要骑这东西,是灶王爷的坐骑,所以得了灶马这么个称呼。旧时炉灶的砖头底下都是这种怪虫,一踩一堆黄水,揪掉了脑袋还能爬到半天才死,有时还往煮饭的锅里蹦,我对灶马之类的东西也有点发怵,不敢用手去捏,拿拖鞋底子拍上去,把墙上这只灶马拍死了。
我刚用鞋底子拍死这一只,陆明就发现墙角还有,接连打死了三四只灶马,屋里暂时找不到别的了,我看墙下的地板有裂缝,可能这些灶马是从潮湿的地下室里爬进房间,我用屋子里的布料压住裂缝,让大秀儿和小东安心睡觉,等明天我带上两瓶杀虫剂,到地下室里喷一圈就没问题了。
这时又来电了,大秀儿和小东对我千恩万谢,我也飘飘然觉得自己成英雄了,免不了自吹自擂一通,跟陆明回去接着打游戏机。
陆明像是觉得很意外,他说:“你小子该不是逞能吧,几年前那件双尸奇案,不就是出在隔壁107的事儿吗,死人脑袋也是从那间地下室里找到的,你明天还敢进去对付灶马?”
【五、灶马】
我刚才只顾着在大秀儿面前冒充好汉,回屋经陆明这么一提,猛然意识到107发生过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凶案,死过两个人,妻子被丈夫用菜刀剁下了人头,扔到地下室里,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但是毕竟过去好几年了,大秀儿和小东一直住在107里,也从没说房间中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既然把话说出去了,明天再找借口不去的话,我可跟大秀儿张不开嘴,我一想不能让陆明看热闹,我让他早上跟我一起去地下室除灶马,哥们儿弟兄不仅能同甘,也要做到能同苦,要是打退堂鼓,以后别再到我家来打游戏机。
不让陆明打游戏机,那还不如要他命呢,他当即表态:“你划条道儿,是个顶个滚顶板,还是手牵手下油锅,哥们儿眼都不带眨的,不过咱可得提前说好了,我以后过来打游戏机,你都得把可乐香烟方便面给预备足了。”
等到早晨天亮,外面那雨始终没停,只是下得很小了,大秀儿今天要去裁缝铺,我让小东留下,给我和陆明打个下手,早晨我们仨去吃了碗馄饨,顺便买了一瓶敌杀死除虫喷雾,以及灭蟑灵、口罩和手套,准备彻底铲除筒子楼里越来越多的“灶马”。
回来的时候,崔大离也起了,外头下雨出不去,一大早就在楼道里跟路过的人胡吹,说他们老崔家以前也是大户人家,住在竹竿胡同,那胡同里有件宝贝,就是老崔家那条竹竿,这竹竿也没多长,刚够伸到天上去,夜里一捅,漫天的星星都跟着晃动。
崔大离看到我们三人拎着东西回来,忙问:“恁么了兄弟?介是要干吗?”我说:“楼里返潮,地板下的灶马都爬到屋里来了,这不想放点儿药吗,哥哥你正好闲着,一会儿过来跟着忙活忙活。”
崔大离赶紧表示遗憾:“哎哟,太不凑巧了,哥哥今天中午在红旗饭庄有个饭局,有两拨人打起来了,非让你哥哥去给说合说合,别人没这面子啊,你看都这个点儿了,哥哥得赶紧过去了,这要去晚了非出人命不可……”说着话就推上自行车溜了。
我知道崔大离是怕苦怕脏,编个借口远远躲开了,本来也没想过让他这个只会耍嘴皮子家伙的帮忙,他跑了这筒子楼里还能清静一些,摘下小东脖子上的钥匙,打开107的房门,进到屋里开始干活。
整座筒子楼里,只有这间107带地下室,地下室的面积和上面的房间一样大,四周是水泥墙体,砖头铺地,砖头下边是一层木质地板,已因受潮而糟烂腐朽,当初是为什么修的,早就没人知道了,我觉得应该是个储藏室,但底下太潮湿了,放杂物都不行,一直这么空着,大秀儿和小东搬到107一年多,也从来没下去过。
地下室的入口在墙角,一大块方方正正的木质地板,天气酷热潮湿,地板膨胀开裂,边缘有很大的缝子,灶马潮虫蟑螂之类的东西,全是从这里爬进屋的,堵上也没用,这房子太老了,墙壁和地面裂缝很多,想根治也不现实,只能在地下室喷些药,然后撒上一些灭蟑灵,至少能把今年夏天对付过去。
灭蟑灵是陆明推荐的,说是参考古代文献里的秘方,那是一种黑色碎米般的药,人闻不出味道,可蟑螂却很容易被它吸引,吃过之后狂性大发,大的咬小的自相残杀,都咬死才算完,吃一粒就能灭一门,陆明老丈人家就用这种药,效果非常好,这些年都快忘了蟑螂长什么样了,不过还不清楚对“灶马蟋”是否管用。
我听完身上直起鸡皮疙瘩,这也太狠了,那些蟑螂没有怨念吗?让我想起以前玩过一个叫镰鼬之夜的恐怖游戏,游戏里有个古老的日本民间传说,深夜镰鼬在老鼠洞前怪叫,能让洞里中老鼠吓得发疯互相咬噬,也是惨遭灭门之祸,一死死一窝。
陆明说蟑螂老鼠本来就是四害,应该铲除,你发扬人道主义精神也得分场合,咱今天还干不干了?
我说四害也不见得都该死,听我爷爷讲,当初四害里居然还有麻雀,你说小麻雀捡点儿掉地上的米粒吃,招谁惹谁了,怎么也成一害了?那些年除四害,仅是我爷爷下放的那个地方,就动员了上百万群众到处撒毒米,敲锣放炮拿竿子追麻雀,吓得麻雀们只能在天上飞,一直飞累死才掉下来,一个战役消灭了几千万只麻雀,我小时候听这事都觉得心里不忍,不过既然是对付灶马蟋和蟑螂,咱们也只好“怀菩萨心肠,行霹雳手段”,把这些虫子送去另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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