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陵尸经》第150章


,到头还是难免一死,荷心修习不精,不能亲手救下张大哥,只有托拜三位前辈了。”
三人老目含泪,眼见荷心决心已绝,只得唉声一叹。荷心身在大锅滚汤中,面色仍旧十分从容,三人均不打心底里敬佩和疼怜。
忽听得几声呼哧,三人都觉身子给什么缚上了。张画师怒吼一声,举箭就往身后刺去,一声凄厉的怪叫,一只饿鬼顿化成了一缕魂烟。同间,裹衣人、精目老者亦也刺杀了数只饿鬼。
但见眼前鬼影如潮,目不暇数,三人焉是贪生怕死之辈,见得荷心如此壮举,心情难抑,都似疯了一般,横冲右杀,一时饿鬼凄惨不绝,不得近前大锅半步。
然而凭三人再过撕杀,饿鬼终不少反增,愈聚愈多,如此下去,总有力竭之刻,届时三人难免还是一死。死到无可惧怕,只是救人便不曾谈起了。
张画师勇猛异常,愈杀愈狂,不觉间竟离得大锅甚是远了,待得生觉,急忙左手一递,右臂挥横一扫,顿消了几只饿鬼。回身一跃,与精目老者并肩一起,禁不住道:“女娃儿不是说,这鸟汤得了人的血气,阵法可破吗?怎的这饿鬼竟杀生不绝,反更愈加多了起来。”
精目老者道:“此事确过奇 怪;书;网,若不是此法值得一试,荷心姑娘亦也不至以身殉难了,但此间看来,荷心姑娘极要枉生无疑。”
张画师道:“我想定是有人猜到女娃子有这本事,在鸟汤中加了另外的手脚,女娃子一时未有识破,着了人家的道儿,白白丢了性命。”
精目老者长叹一声道:“事既如此,已无可挽回,荷心姑娘不是还说,倘若我们能坚持住浓汤食尽,就能解了此阵法。”
张画师、裹衣人会意,三人不再护住大锅,各挨其背,步步杀离锅旁,掩成三角之势与饿鬼周旋。
饿鬼见大锅有隙可钻,蜂起拥上抢食,三人见此,无不替荷心扼腕叹息。一时间,大锅已给饿鬼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落在后头挤抢不进的,只都向三人扑来。
死去活来
三人各施绝技,手中的骨厄巴乩罗直舞得虎虎生风,但奈饿鬼实数众多,这里刚杀下一片,那边又涌了上来。
张画师焦道:“我们这般杀将下去也不是办法,得另想法子才是。”
精目老者道:“哥哥所说是极,但此时荷心姑娘已不在,我们又能想出什么法子来,惟今只能撑一时是一时了。”言罢一声长叹。
张画师肃色道:“女娃子死得真是不值。”话音方甫,突听围着大锅的群鬼一阵哀号怪叫,三人惊得一怔,见得一道耀目的白光在群鬼间冲空而起,转眼便掩开丈余,待得光影消却,周遭饿鬼尽数已匿不见。
张画师等正疑惑,齐目一瞧,不禁喜惊交加,只见荷心手拿一面九方八卦镜,对周身扑来的饿鬼一通照射,但一给她手上的镜光沾上,饿鬼无不惨叫没影。
荷心跨出大锅,用镜光横扫屋中饿鬼,再一回身,光影照向大锅。只见片刻,大锅居不断地抖动不止,锅中接连冒出三团黑烟,三声厉嚎惨叫,方才止歇。荷心微微一笑,走向张画师等面前,道:“此间阵法已破,我们可以走了。”
张画师等仍是一脸惊愕,道:“女娃子,我们还以为你已经?”
荷心道:“不止前辈们会如此想,便连我自己也以为此次是非死不可了,可是我不曾想,其实我并不算是一个正常人,因而根本就破不了这邪阵。”
裹衣人道:“幸得如此,我们三人正还愁无法破得此阵,这下可好了。”
荷心低头看着手上的九方八卦镜,轻声道:“其实这多亏了师父他老人家,若不是有他赐我的这面铜镜,我便不至被烫死,也将逃不出锅中饿鬼的拘缚。”
裹衣人奇道:“这面铜镜实过妙在,我当日在暗地曾见你取出使之不动,还以你修为尚浅,不想并非如此。”
荷心道:“说来惭愧,晚辈当日实是使之不动,当年师父交我这面镜子时,曾说当我‘缘尽心清’方才显用。当日我心绪紊乱,一直无法理会师父话中的意境,不想今日抱了必死之心,无意间竟悟得其中奥妙。‘缘尽心清’,‘缘尽心清’。。。。。。”抬起头来,目光闪烁,道:“三位前辈,我们快去救张大哥吧!”
三人互望一眼,一径轻松。张画师向前看了看,不觉道:“女娃子,这前方连道门都没有,我等该往何处去的好。”
尸魂
荷心一笑,伸手一指道:“门道就在那大鼎下,就看前辈有无那个能耐将其搬移了。”
张画师不解一声:“哪里来的鼎?”举目一看,不觉大奇,方还是一口大锅,现今果成了一只大鼎,但见此鼎铜绿斑斑,正头镂着一只小鬼,乍眼之下此鼎比方那大锅可撑实多了,显见分量不见轻。张画师走将上去,回头问荷心道:“你说门就在这铜鼎之下?”
荷心微微笑道:“正是。”
张画师微一凝神,长吸一口气,搂起大鼎呼喝一声,但听着鼎足嗒嗒几响,缓缓浮起。
荷心始就面含笑容,见得鼎身一起,倏地一变色,手中铜镜一翻,直照向了鼎底。张画师只觉得鼎身微微抖动,正自疑惑,突见三个影子从鼎下急矢而出。他将大鼎搁置一边,放眼去看,见得一处角落里有三个混沌不清的人影,虽说不甚清晰,倒也可勉强分辨,当就脱声惊道:“严胖子,酒老鬼,孙寡妇。他们。。。。。。怎么。。。。。。”转看向荷心。
荷心道:“他们是守养尸门的尸魂,刁狡万分,待收拾了他们,咱等方可无后顾之忧。”
三尸魂全身笼罩在镜光下,炽热难挡,面着张画师等人呜呜乱叫,显得摸样楚楚可怜。
张画师不免心起怜悯,他们生时可都是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禁不住替他们向荷心求情道:“女娃子,你可否网开一面,饶过他们?”
荷心一怔道:“前辈,他们可都是尸魂,留着只会陡增祸害,今日我非将他们收服了不可。”
张画师道:“可是。。。。。。”看去裹、精二人,一时不知该如何述言。
裹衣人开口道:“荷心姑娘,他们虽已不是人,但看着如此,我们实心不忍,你可有别的方法,让他们少受些煎熬,尽早能了结了。”
荷心沉寂了下道:“方法倒不是没有,只不过我怕一旦移动镜光,他们便就要逃了,再想抓住,可就非是一件易事。”
裹衣人道:“这好办,姑娘若信得过我,自管施法,镜子可交由我掌持。”
荷心微作迟疑,道:“晚辈怎敢信不过前辈,那好吧!”将九方八卦镜移交给他,撕开一片衣襟,咬开指头用血在上面疾画出一道灵符,跟着又扯来两片袖衣,正欲依续画作,却不料张画师见三尸魂实过悲怜,一时难以自制,身子一晃,拦在了裹衣人面前,道:“女娃子既已有另外的法子制之,天王就不要再照了,他们可都是我们的好兄弟呀!”
裹衣人一惊道:“你快让开。”转过镜光,仍是照射不到,心中大急,就听三尸魂呜呜的叫声顿止。
荷心突知异变,急叫一声:“不好。”疾地抓起那刚画好的一块布符,急丢了出去。
青灰白骨
符落之所,不是三只尸魂,却是裹衣人背心。只闻得一声嘶嚎,裹衣人手掌一松,手中铜镜、箭矢应声掉在了地上。荷心看也未看,身子一起,急急向精目老者扑去。
精目老者微微一怔,正不知解,荷心已到了面前,右手五指萁张,向自己面门抓来。实其荷心虽不会半分武功,但她从小在深山成长,师父时常不在身边,一个人照顾自己,难免经常上树下涧,早炼就了一身矫捷的身手,故此她这一抓,到也不太含糊。
然而荷心所面对的却非 常(书…网)人,精目老者一怔之下,身形微错,便轻巧避了开去,闪到了荷心右侧,寻思:“女娃子是否中了邪气了?”当要开口问她一问,忽觉背后阴风习习,森森侵来,不免一惊,却见荷心手又已抓至,大喝一声,随手一拂,一掌向前推了过去。
荷心五指一缩,胸膛挺起,不避反迎将上前。
精目老者本无伤荷心之意,但这背后的阴风来的甚是古怪,一时情急,推出一掌,只想逼开荷心,回头瞧个究竟,见荷心举止反常,要想收手,已是不及。但闻砰得一声,一掌实实中的。
荷心樱口一张,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尽数洒在了精目老者身上,整个人直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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