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仙》第268章


只是便是这如狗般的吠叫,其声也远远传了过来。女孩站在怪兽背上,吹着笛声,慢慢向着众人这里移进。
凌宵山的众人都知道,在明月殿中,有着一头凶兽,只是此兽完全只听一个人的差遣。
李若雪等人一眼便认出了此兽,以及那站在此兽之上的妙龄女子,但见其一袭紧束白衣,附笛而吹,飘出了那悠悠的笛声。女孩突然一越,从巨兽背上凌空飞了出去,踏在一柄仙剑之上。
灵儿已经有十八岁了,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更何况灵儿小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很是乖巧玲珑的女孩,此刻间,她年少十八,身体也长成了女子,一头清秀之发,随风飘扬,那附上那悠转的笛声,更是给人一种小仙女般的感觉。
灵儿轻轻一笑,站在这柄剑刃之上,清眉秀丽、好是一丽俏影。声音清脆,她对着穷奇道:“那三头怪兽,你怕他们吗?”
穷奇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睛,用极其鄙视的眼光看了看那头威武的巨兽,冲着灵儿摆了几下头。灵儿真如那清丽出尘的仙女一般,矜持‘呵呵’抿嘴笑出了声音,双唇微合,微微含笑下,并未露齿。她道:“你敢不敢和他们较量一翻?”
穷奇仰天地吠,冲着那三头巨兽,好是一翻咆哮。然它的注意力又被下方,此刻正与那麒麟相搏的梼杌吸引了过去。
注视片刻后,穷奇大吠一声,扑动着一双翅膀,向着李若雪等人飞了去。虽然李若雪等人围杀重明鸟,可重明鸟有一对翅膀,在半空中飞得很是迅快。所以这一阵之间,也未能将其灭杀。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当初穷奇与重明鸟有过一翻同战对敌之事,穷奇却是向着重明鸟飞了去。当然,有了这穷奇的加入,李若雪等人人自然也就不可能再缠着重有鸟了。
他们年轻一辈的弟子,便是向着玄龟刺杀。相对于青龙而言,玄龟并未太大的攻击力,当然这也只是相对于青龙,因为青龙实在是太过强悍。若说在人群中,它也是如入无人之境。
青龙除皮厚,更是难杀,相对而言,玄龟较之好对付一些。此刻,大家唯有集中实力,先斩杀一头,方可有缓解之机。
当然,这四灵怪兽被托住了三头,唯下的青龙一头,也就没了刚才那般势不可挡之势,虽然其一头之威,披靡所向,虽是无敢可撄其锋芒,但也被这数以千人给托了住。
适才,局势才若有缓解,然而以青龙其一兽之威,又遇上了一些道行高深的散仙人士,被托了住。
天下,已到了存亡之际!千夫共伫,共讨妖孽!
然而,在那一片森林的背后,两人却相立在一起。一人望着晴朗天空,道:“如你所说,那我岂不是天下的罪人!我竟……竟还杀死了了一主持!”
砰的一声,他跪在了地上,眼中流下两行泪痕。女子一惊,连忙出手扶住了他,急道:“你快起来,你看你,身上的伤口都又震得裂开了,血又渗了出来了。你不能再次这对你自己。就算是你,可那也不是你的本意啊!”
女子拉着他的手,欲将他拉起来。然而,他跪在地上,却如千斤般,任何这女子如何拉扯,他都半丝不动。
不错,这两人正是空色与水心这绝世凄恋的一对沧海情侣。当水心将过去的一切,都告知空色之后,空色整个人软弱的瘫倒在了地上,神情萎靡、一蹶不振。水心好是一阵安慰,可他却是充耳不闻,眼眸无色,呆滞的凝视着前方暗暗的苍穹。
胸堂的鲜血,不注的参出,水心实在是心疼之极,便不再拉他,而是扶着空色,就这般静静的躺在地上。她漫柔如水的纤纤玉手,轻快撕下身上一片衣布,替空色擦去了胸堂上的血迹,那五个大家,又展现在了水心眼前。
她轻柔的,一遍、又一遍的擦着这五个大家渗出的鲜血。心中一苦,终是忍不住一滴酸涩的泪痕,从那双凄灵的眼眸中掉了下来。
那深深陷进肉中的刻痕,随她轻轻一擦,可那伤痕上又渗出新鲜的血迹,仿佛永不停止一般。手中那块布,很快便被染成了一块血布。
布角之下,凝出一颗颗血珠,掉地地上!水心心疼忧灼,可是却又无可赖何,只得流下凄楚的泪水。她又重新撕下一块衣布,轻柔的替空色擦拭着。
直到、她撕下第五块布,空然胸堂上那流出的鲜血,这才止了住。只怕是因为再也没了鲜血可流了,所以才止了住。
空色双眸半睁,暗然无彩仰视着天空,嘴唇发白,脸上更无半分血色,这般看上去,倒有些死白。
水心一窒,哭道:“为什么?你真要想就这样去吗?你答应过我的,不可以轻生。我才告诉你的。可是为什么你又要丢下我离开了。当年你一声不吭的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难过痛苦吗?”
“你好几次都险些杀了我。可是我知道,如果真的是你,你绝对不会狠心杀我的。我们经厉了这般痛苦折磨,当我喜欢上另外一个你的时候,他又说要将你还给我。”
“难道你又要将他还给我吗?”水心含泪而言,泪水一遍一遍湿过脸上那凄婉的泪痕。
天地昏暗,淡无光色,静静凝视着这只有一线的天空,仿佛世间的一切都静了。他几如木械般移动着目光,看向水心,听着她这凄苦呻喻。
空色无力的睁着双眸,暗然神伤,他微弱的道:“对不起!其实在当初,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因为我一直不敢面对你的感情,我想还俗,可是我又舍不得佛门。面对你和师门,我只能选择其一。”
“然而,当时正当我要选择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再左右自己的思想。我就像入梦一般,沉睡了起来。直到此刻,我才真正的苏醒。原来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他的话微弱无力,却依然传在了水心的耳中。
然而、待水心听完,扭过头来时,却见空色已经闭上了眼眸。
他安静的闭了上眼睛,仿佛永远的沉睡了过去,再也醒不过来了一般。
放下了一切,然而却放不下那心中的思念。他的手,不知不觉中,摸在了他的胸堂之上,那五个大字,其实‘魔心’原来不就是他吗?
因为魔心只是将他压在心里的感情,真正的面对着她说了出。
水心脸上一阵抽搐,眼眸中,瞬间染上了泪花,闪砾着的泪花,不断从这双凄宁的眼眸中溢出,泪水一滴一滴,不断敲打在他的身上,溅起一朵朵泪花。
天仿佛静了、世间的一切,都虚淡了,唯有那记忆的画面,在不注的闪现着。
有笑声、有哭声,曾经的一切的一切!都悄悄的画刻在了这片天地之间!
如梦如影,梦溪笔谈、静静的回眸在这一刻!
一道轻快的掠影、划过了她的咽喉,只感觉咽喉处传来了丝丝的冰凉。她的脸上,却挂着那般唯俏凄美的笑容。
仿佛看见了,那前方一刻之幕。他和她、终于牵手走在了这片树林之间!欢快悦耳、两小无猜、两个亲亲牵手相依相偎的身影。
终于、牵手了……
她安怀的微笑着,眼眸缓闭上,头轻轻搭在了他的胸堂上。那刻在胸堂上的五人大字!
时间终于悄静了,他们终于最后还是走在了这天地间。灵魂冲破了死亡的束缚,他站了起来,牵上了她的手,对她:“我爱你!”
三个字,带表着一生一世的誓言。他含情脉脉的凝望着她,她深深的注视着她……
时间、也不忍再拆散他们二人,终是停在了这美好的一刻间。
执子之手;与子共著。
执子之手;与子同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摘自《诗经·邶风·击鼓》。此诗全文为: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执子之手;与子共著。
执子之手;与子同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夫复何求?(没有太多的轰轰烈烈惊天动地,有的是象流水一样绵延不断的感觉;没有太多的海誓山盟花前月下,有的是相对无言眼波如流的默契。你的心、我知我懂。我的爱,只与你同在、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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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悄为这两人划上了一个句号。他们便这般安静的永生在了一起。
另一处,雄峰耸脉的巨山下。不明的空间内。
两人便是这般躺在地上,风声静静,空气中,一道黑影掠过,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但见其伸手成抓,向着那‘太阿’抓去。
‘太阿’发出一阵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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