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道而驰》第28章


两人从县中心最拥堵的一段路走出来,在路边随便找家小店进去吃午饭。邢琛一边点菜一边和老板闲扯,乔千岩能听出来邢琛是在打听他们的生活环境。乔千岩这些日子和邢琛相处,清楚邢琛在工作上十分认真尽职,仅有的几次旷工和出格,都是因为他。
两人吃过午饭,又将林安县的学校、医院都逛了一遍,从医院里出来,天已经黑了。
邢琛看着外面的路灯道:“千岩,接下来我们还得去一个地方。”
乔千岩:“什么地方?”
邢琛隐晦的笑:“男人的天堂。”
邢琛叫了一辆出租,向司机说了地址后,就和乔千岩在后座休息。
乔千岩下车后看着面前的一排茶馆,不解道:“这里有什么特别的?”
邢琛:“我当然希望没什么特别的。”
邢琛早就耳闻林安县有一套严密的黄色产业链,今天既然来了,自然要探个虚实,回头避免被县公安局的人糊弄过去。
半个小时后,两人从茶馆里出来。
乔千岩搭着邢琛的肩膀笑得止不住,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你以前都这样?”
邢琛不说话,默认。
乔千岩前仰后合,笑得十分嚣张。
他们刚才进茶馆没多久,服务员就拿了价位表过来,价表上的服务名字取得比较委婉,邢琛一副风月老手的模样问最后那个至尊套餐的姑娘的样子和才艺,服务员见他们两个男人,以为是什么特殊的癖好,还特意说了有些服务需要加钱。邢琛面不改色:“钱不是问题,等会我跟这位小姐谈。”
等到人家小姐过来,邢琛连问几个问题,在人家要脱衣服前阻止了她,然后让她泡了一壶茶。那小姐最后看邢琛裆部的眼神都不太对,一脸忍而不发的轻蔑。乔千岩当时就忍不住了,憋笑憋的肩膀都在抖。
两人在茶馆喝完茶就迅速出来了。
邢琛把身边笑得放肆的乔千岩半抱住:“八项规定以前,单位里的领导隔三差五去足疗馆,谈个事身边都有服务员听着。我是出了名的不走寻常路,没人敢叫我跟着去。不过后来我自己要查几件事,不得不去几次。”
乔千岩:“去了就像刚才这样?”
邢琛:“可不是,估计安城市我去的那几个足疗馆,到现在还认为……”
乔千岩抬头看他:“认为寡人有疾?”
邢琛被逗笑,趁前后没人贴着他的耳朵道:“有疾没疾你说了算。”
两人就近找家酒店休息,乔千岩洗澡,邢琛将手机里拍的照片和各类资料全都存进网盘。等到邢琛洗完澡出浴室,乔千岩已经靠着床头睡着了。
邢琛把他挪下来,亲亲他的眉心,也抱着人睡了。
第二天的行程更密,邢琛和乔千岩早晨七八点就出门,等到邢琛把要看的地方全看完,已是下午五点多。两人看着已经变黑的天色,想想还是决定回市区。
乔千岩开车,邢琛在副座整理资料,时不时会问问乔千岩。乔千岩的记忆力很好,白天听过的数据性的内容,他都能一字不差地记住。
邢琛笑道:“我该聘请你来当秘书。”
乔千岩:“首先政审都过不了。”
邢琛侧头看了一眼乔千岩的表情,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邢琛不自觉想起多年前的乔千岩,如果是那时候的乔千岩,是非善恶在他心里有明确的标尺,那么原谅与不原谅,放下与不放下,都是单项选择题,没有中间值。而现在的乔千岩,将一切糅杂吸收,以一种中庸的态度提到父亲,没有认同,也没有立场鲜明的摒弃。
邢琛心里有一点微妙的下沉感,或许更像是遗憾。他与乔千岩认识这几个月来,时不时会出现这种“遗憾”的情绪,像是看着一个绝世名器的消失,又遗憾又怅然。只不过最近这种情绪几乎没出现过,今晚突然而至,他自己都有点意外。
19
邢琛的年假只有五天,除夕当天才放假。
早在年前三四天,邢母就开始给乔千岩打电话让他去自己家过年,一家三口齐邀请,乔千岩没有理由能拒绝。
邢琛昨晚在单位加班回来,乔千岩已经睡了。他今天虽然放假,但是生物钟还是让他七点多就准时醒了过来。乔千岩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双颊透润,薄唇柔软。邢琛翻身舔他的唇缝,逮住机会就将舌头伸了进去,被子下面的手几下就将乔千岩的睡衣脱个干净。
乔千岩睡梦中感觉到股后被一根烫人的肉棒捣弄,他几经挣扎,终于在一阵阵强烈的抽送中醒了过来。乔千岩睡眼惺忪,哑声道:“嗯……别咬脖子,今天去你家……”
邢琛放缓节奏,低头轻柔地与乔千岩接吻,下身每次插进去后都停留在深处按压,感觉到乔千岩后背细微的抖动时缓缓抽出来,再次进入时邢琛几乎能感觉到乔千岩后穴内壁的依恋和吸附。邢琛喜欢看乔千岩对欲望俯首称臣的样子,每到此时,他平日幽静的眼睛就会露出脆弱的、渴求的、撩人心怀的异样光彩。
两人在家里耗到半上午,直到邢母打电话催乔千岩过去,邢琛才抱着乔千岩去浴室。
邢家的年饭是放在中午,因为邢父喜欢打麻将,但是以往工作忙,每年就在过年这两天过足瘾,他通常吃完午饭就和小区的几位牌友组局,一打就到凌晨。虽然退休后时间充足,但是过年的习惯一直没变。
乔千岩到了邢家才知道他们中午饭比较隆重,邢母一大早就在厨房忙碌了。乔千岩不好意思地对邢母道:“阿姨,我该早点来帮您的忙的。”
邢母笑道:“不用,我没做多少菜,忙得过来。”
乔千岩去厨房洗蔬菜,邢琛也走进来帮忙,乔千岩小声道:“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们家是中午过年?让阿姨一个人忙多不合适啊。”
邢琛轻笑:“我给忘了。”
邢父拿出一瓶白酒:“这酒我藏大半年了,今天让你们尝尝。”
邢母看他们三个倒酒,酸溜溜道:“以前我老说生个女儿,你不让。一到过年,你们爷俩喝酒,我一个人吃菜。今天好不容易热闹点,还是你们喝酒,我一人吃菜。”
邢琛往嘴里送了一块萝卜,笑道:“妈,你可别难受。这种日子以后多着呢。”
邢母:“……”
乔千岩:“……”
乔千岩着实佩服邢琛这种还没坦白就已经胸有成竹的底气。
邢母:“你什么意思?家里将来还没女人了是不是?你过完年又老一岁,真不打算娶老婆了?”
邢琛悠然摇头:“不打算。”
邢母正欲发火,邢父给她倒了半杯红酒,安慰道:“好了,大过年的闹什么脾气。来,我们敬你一杯。”
一顿饭快吃完,邢父接到牌友催他的电话,他赶忙抽纸擦嘴,拍拍邢琛的肩膀:“等会帮你妈大扫除。小乔,你慢慢吃,别客气。”
说完抓着衣服跑出去了。
乔千岩笑出声。
邢琛:“我爸一年到头就过年这一天回归本性放飞自我。”
三人吃完饭,邢琛去厨房刷碗,乔千岩收拾餐厅和客厅,邢母打扫各个卧室。邢母以往过年下午和邢琛两个人大扫除要做到四五点才搞定,现在多了一个人帮忙,节省一半时间。忙完后她就去厨房和面,然后把面板都搬到客厅,三个人一边看电视一边包饺子。
晚饭过后,乔千岩向邢母告辞,虽说邢母喜欢他,但除夕夜留外人过夜确实不太合适,更何况乔千岩奶奶刚去世,说不定还有烧纸上香的事要做。邢母便不做挽留,让他回去了。
邢琛每年除夕都住在家里,今天自然也没理由出门。
乔千岩回到城南花园,家里一段时间不住人,到处都是灰尘。乔千岩去父亲的书房,那里放着爷爷和奶奶的遗像。他从柜子里找出细香,点燃后拜了几拜,将香插进香炉。
乔千岩去年是和奶奶在洛江过年,洛江过年热闹,从白天到初一早晨,礼花炮都不带停的,虽然炮声吵得人连说话都得大声嚷,但是那种沸腾给人一种举国同庆的参与感,即便身在异乡,也不至于冷清。
然而此刻的安城却格外宁静,市区今年全面禁止放炮,除夕夜和平时的夜晚没有什么不同,乔千岩上一次在安城过年,安城还是主街道上凌晨放炮迎新的情景。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一点,还有一个小时就是新年。
乔千岩用抹布擦干净沙发,打开电视看节目。每年的节目大同小异,乔千岩面无表情看小品,盘腿坐在沙发上和邢琛微信聊天。
邢琛等到十一点半,父亲从牌桌上回到家,母亲也洗漱睡觉。他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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