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飘香》第116章


李存孝道:“姑娘有什么事?”
温飞卿笑了笑,笑得有点勉强,道:“私事。”
李存孝道:“那么我先陪姑娘办完事之后再到苗疆去。”
温飞卿道:“那倒不必。血仇大事,怎么能因为我有所耽误。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办完事之后我也许会赶到苗疆找你去。”
李存孝道:“姑娘只一个人……”
“‘我一个人怎么样?”温飞卿笑笑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儿,这么大个人了,还怕谁吃了我不,温飞卿这个人只怕还没人敢动。”
这可是实话,“寒星门”的温二姑娘,谁敢动。
李存孝道:“我总有点不大放心。”
温飞卿脸上掠过一丝激动,道:“你别不放心我了,我还不放心你呢。别看你昂藏发眉七尺躯,行走在江湖道上,不见得比我强些,你自己还是多小心自己吧。”
她站了起来,道:“你走吧,我也要走了。”
李存孝站了起来道:“那么,姑娘请多保重。”
温飞卿道:“谢谢你,我会的,你也为瑶玑跟凝香保重。”
李存孝脸上红了一红道:“谢谢姑娘……”
温飞卿道:“别耽误了,你走吧。”
李存孝一抱拳,说道:“那么,跟姑娘苗疆再图后会。”
转身而去。
温飞卿目送李存孝离去,望着李存孝那颀长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她那双美目突然涌现泪光,娇颜上也浮现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神色。
突然,她举袖拭泪,冷然喝问:“什么人在这儿鬼鬼祟祟的?”
她左后方一片密树林中飘出一条人影,轻捷异常,鬼魅一般,只听他出林后一声轻笑道:“‘寒星门’温二姑娘果然名不虚传,好敏锐的听觉。”
温飞卿缓缓转过身躯。她看见了,那是个俊美异常、风流洒脱的白衣客。
她当即冷然说道:“赵玉书。”
那白衣客正是四块玉之一的赵玉书,他微微一怔道:“温二姑娘认得我?”
温飞卿道:“猜也能猜到八分。”
赵玉书含笑说道:“赵玉书荣幸。”
温飞卿道:“你的胆子不小啊。”
赵玉书道:“二姑娘是怪我躲在林中偷窥……”
温飞卿道:“我是指你在“琼瑶宫”附近出没。”
赵玉书一怔,旋即嘿嘿笑道:“二姑娘这位须眉知己好快的嘴,怎么跟个女人家似的?”
温飞卿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做的光彩事,还怕人知道么?”
赵玉书笑道:“二姑娘小看赵上书了,要怕我也就不做了。”
温飞卿道:“听起来倒挺英雄的。”
赵玉书道:“英雄二字赵玉书不敢当,不过赵玉书自己做的事,还敢于承认。”
温飞卿道:“你可知道你差一点就要了司徒兰的命?”
赵玉书道:“我知道,二姑娘那位须眉知己把司徒姑娘送回了‘琼瑶宫,,我一路追不及,只有赶到‘琼瑶宫’来了。”
温飞卿道:“你还到‘琼瑶宫’来干什么?”
赵玉书道:“自然是来给司徒姑娘送解药来的。”
温飞卿“哦”地一声道:“真的么?”
赵玉书道:“二姑娘该知道,我所以不择手段,只是怕她变心,想占有她,并不是要害死他。赵玉书宁可自己死,也绝不愿她受到一点伤害。”
温飞卿看了他一眼道:“你的话乍听起来,似乎可信,也颇令人感动。”
赵玉书道:“赵玉书但凭一颗心,信不信那还在姑娘。”
温飞卿沉默了一下问道:“你可愿意坐下来跟我谈谈?”
赵玉书怔了一怔道:“二姑娘是否要坐下来跟我谈谈?”
温飞卿道:“我为的是司徒兰。”
赵玉书抱拳欠了身道:“赵玉书乐于从命。”
温飞卿缓缓走了过去,看看近约一丈,盘膝坐了下去。
赵玉书也立即跟着坐下。
温飞卿道:“你到‘琼瑶宫’去过了么?”
赵玉书有点窘道:“还没有,我迟迟没敢进……”
温飞卿道:“为什么迟迟没敢进,心里有愧?”
赵玉书摇摇头说道:“那倒不是。我除了觉得自己做得有点鲁莽之外,并不觉得有愧。
我出发点只在情爱两字,何愧之有?我只是耽心琼瑶宫主,不好说话,一旦冲突起来,会让司徒姑娘为难。”
温飞卿道:“你倒挺会为她着想的。”
赵玉书道:“不该么?二姑娘。”
温飞卿道:“你若真为她着想,你就该早点来。”
赵玉书道:“二姑娘这话……”
温飞卿道:“若等到你现在来,司徒兰那条小命就没了。”
赵玉书倏然一笑道:“那不会的,二姑娘,我用的药我自己知道,司徒姑娘一个月之内不会有事……”
笑容突地一凝,道:“若等我来就没命了,二姑娘的意思是温飞卿道:“司徒兰现在已经没事了。”
赵玉书道:“二姑娘怎么知道?”
温飞卿道:“我刚从‘琼瑶宫’里出来,怎么不知道?”
赵玉书道:“谁……是谁救了她?”
温飞卿道:“我那位须眉知己,李存孝。”
赵玉书脸色大变,道:“好……李存孝,他竟然……我不杀了他誓不为人。”
两肩一晃,就要往起窜。
温飞卿一指点了出去。
赵玉书立即动弹不得,他狞笑说道:“二姑娘,你只能拦我一时……”
温飞卿冷然说道:“我不拦你,我只要你听完我的话,消除你那似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卑鄙念头。”
赵玉书道:“哼,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么,难道……”
温飞卿道:我那须眉知己是个顶大立地的奇男子,琼瑶宫主有意把女二给他,当时要救司徒兰也只有那一个办法,可是他坚不答应……”
赵玉书狞笑说道,‘二姑娘把赵玉书当成了三岁孩童了,要救司徒姑娘除了我这自制的解药外,就只有阴阳交合……”
温飞卿冷然说道:“那是你孤陋寡闻,你可曾听说过,纯阳体、阴阳血也能解除那淫毒药物的药力。”
赵玉书道:“这我自然知道,可是当世之中绝没一个……”
温飞卿道:“偏偏就有一个”
赵玉书敛去脸上那剩余的一丝狞笑道:“偏偏就有一个?
谁?”
温飞卿道:“我那须眉知己,李存孝。”
“他?”赵玉书怔了一怔,道:“他怎么会是阴阳血……”
温飞卿道:“他的身世可怜,小时候在危难中他母亲曾以血代奶喂过他。”
赵玉书睁大了一双星目道:“二姑娘,当真?”
温飞卿道:“话是我说的,信不信在你。现在你不信,将来你总有相信的那一天。”
赵玉书吁了一口气,半晌才道:“赵玉书向来不轻易相信人;等我见过司徒姑娘之后,如果她也这么说,对二姑娘那位须眉知己,我自消除敌意。”
温飞卿道:“仅仅是消除敌意么?”
赵玉书道:“对赵玉书来说,这已经相当多了。”
温飞卿道:“你要知道,我并不乎你对我那位须眉知己消除敌意与否,因为,再有一个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赵玉书淡然一笑道:“二姑娘,你可知道,你那位须眉知己,曾经有一度是我的阶下囚。”
温飞卿道:“我听他说了,我也知道你擅耍阴险诡计。”
赵玉书道:“二姑娘,兵不厌诈……”
温飞卿道:“这件事不必再说了,你对我那位须眉知己怎么样,我不在乎;可是我却在乎你对司徒兰怎么样。婚姻一辈子的大事,如若所适非人,那将是无可挽回的恨事。同为女儿家,司徒兰她也曾叫我一声姐姐,只冲这两点,我不能看着她错走一步,铸恨终生。告诉我,你对司徒兰是不是真心?”
赵玉书道:“二姑娘,我若对她不是真心,我就不会给她送解药来了。”
温飞卿摇头说道:“这不足以表示你的真心,表示真心最好的办法是永恒不变,矢志不二。”
赵玉书道:“二姑娘可愿听我直说一句?”
温飞卿道:“说吧,我就是要听你的直话?”
赵玉书道:“永恒不变,矢志不二,说出口是轻而易举的事;我现在也可以告诉二姑娘,我能永恒不变,矢志不二;可是将来能不能做到,我不能担保。”
温飞卿那美目一睁,道:“你怎么说?”
赵玉书道:“我这是实话实说,我不愿意用花言巧语骗谁。如果说一个人能保证自己一辈子如何如何,那更是自欺欺人;人毕竟是人,将来如何,谁也没办法预料。”
温飞卿没说话,一双寒刃般目光逼视着赵玉书,一眨不眨,而赵玉书面对着这位当世知名的女煞星,竟也了无惧色。良久之后,温飞卿突然敛去威态,道:“这也许是你过人之处。”
赵玉书道:“二姑娘过奖了,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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